第三十九节 离间
距离莫斯科被攻占大约一个月后。
神殿大教堂内。
教皇大人正‘阴’沉着脸，驻着一根华丽而又贵重的神杖在台阶上走来走去。他的下面，是两排神职人员唯唯诺诺的站立着。中间半跪着一名祭司，他是来传信的。
“三天前！瓦刺城的默多夫主教大人率领城内所有的守备力量，撤退到了‘蒙’果城内。据默多夫主教大人汇报，敌人势大，‘精’兵足有千人，其中还有许多莫斯科的投降叛神士兵。对方高手虽然不多，但是那名冒牌圣子和会圣剑术的十字军统帅甚是厉害，各自诛杀了一名主教和一名8级苦修士。”
“各位！不知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教皇杵了杵神杖，沉声问道。
“教皇大人，依属下所见，此等叛军不足为惧。虽然目前来看他们势头甚猛，但是最关键的还是那名冒牌圣子和那名十字军统帅。从实力上来看，他们最多也相当于一名9级高手。只要裁判所和神圣骑士团派出十名9级高手前去剿灭，围杀对方的两名首脑人物，其余的叛军自然溃散。”一名红衣主教恭敬的回道。
“克斯迪主教所言极是。”其余众人纷纷赞同。
“那好！给我请裁判所的普叶大人和骑士团的埃辛团长前来教堂议事。”教皇挥了挥手，便有身旁的祭司疾步下去了。
不一会，一名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神圣骑士与一名脸‘色’淡漠，目光炯炯的苦修士协同来到了教堂大厅之内。
“不知教皇大人此次召唤我等，却是因何事？”两人嘴角挂了一丝显‘露’不出的玩味，施了一礼，问道。
“想必两位已经获悉，北方的伪圣子率领的叛神十字军势力已经攻破了瓦刺城，他们的下一站想必就是‘蒙’果城了。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防止叛军的势力进一步扩大，想请两位大人各派出五名9级苦修士和神圣骑士，前去诛杀对方的叛军首领。”
“这圣子的真假我们暂且不说。北方的十字军势力果真已经背叛了我主光明神吗？”埃辛面不‘露’‘色’的沉声问道。
“这难道还有假不成？他们已经攻下了坦塔、夜影、齐哈尔、莫斯科、瓦刺五座城市。杀了神殿数名主教和数十名祭司，难道这还不算背叛我主吗？”教皇显然不清楚埃辛问此话的目的，皱着眉头回答道。
“那么他们是否仍然信奉我主光明神呢？”普叶问道。
“当然不是！”教皇厉声喝道：“公然反叛神殿，伪造圣子，诛杀神殿神职人员。此等作为早已说明他们已经背弃了他们的信仰，他们不再是神的子民，他们都是邪恶的异教徒！”
“可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却并不像教皇大人所说的那样呢！”埃辛淡淡的表情里带着些许的笑意，却让教皇看得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教皇压住怒意，沉声问道。
“那名所谓的圣子虽然诛杀了数名主教与数十名祭司，但是却也不是随意枉杀。每一名被杀的神职人员都有铁证证明他的确有该死之罪！”埃辛说道这里，声‘色’有些凌厉。
“胡说！他一个亵渎神灵的伪圣子有什么资格审判神职人员！有没有罪，不是他说了算！”教皇也高声反驳道。
“当然，神的子民有没有罪，只有神才能定夺……”普叶缓缓的说道：“但是我主并不能经常为此等琐事而降临‘操’劳，所以他传下了《审判治罪录》，以此来作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有罪。所有有罪的行为，都记录在这本罚典之中。”
“而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每一名被诛杀的神职人员，他们身上至少犯有《审判治罪录》中的一条甚至多条死罪，甚至还有许多罚罪。也就是说，他们死的并不冤枉！”埃辛与普叶一唱一和，似乎专来拆教皇的台一般。
“可是他们没有审判的权利！”教皇怒吼道。这埃辛和普叶今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居然帮着那群叛军说话！
“有罪者！神民皆可审判之！”普叶不屑的看了教皇一眼，反驳道：“莫非教皇大人忘记了罚典中的教义吗？”
“他们已经不是神民了！他们是亵渎神灵，背叛神灵的异教徒！”教皇有些抓狂了。
“教皇大人是这么认为的吗？可是为什么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有所不同呢？”埃辛招了招手，高声喊道：“带他们进来。”
卡扎克、艾伦、妙谛还有两名在瓦刺城被俘的8级神圣骑士，一同被带上了大厅之中。
“你们说说，在被俘的一个月里，你们都看见了什么！”埃辛冲他们打了个手势。
“虽然我不知道那名圣子的真伪，但是他背后有两米长的圣洁天使羽翼，手持光明圣剑，发神威时可召唤出光明神的化身。而且他能够给成百甚至上千的人做光明洗礼和光明赐福……天呐，那绝对是神才能拥有的圣力。”说道这里，艾伦脸上隐隐有虔诚之意。
“那不过是障眼法！是你眼拙看不出来罢了！他们那群叛神势力合力在你面前演的一出戏！”教皇的气不打一处来，这艾伦怎么像被洗脑了一般？
“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小人也一直认为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可是我们被俘以后，除了被禁锢了圣力，还有不准出城外，十字军并没有对我们做更多的限制。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小人在莫斯科不止一次的亲眼所见。要说这是障眼法和他们演戏……小人自认没有看出一丝破绽。”艾伦摇了摇头，咬牙坚持道。
“我圣光帝国建立数千年！何曾听说过有圣子一说！你这是在亵渎神灵！来人，把这个……”教皇正要命令，却被埃辛打断了。
“教皇大人……艾伦是我神殿骑士团的人，似乎还轮不到您来处置吧？”埃辛很不客气的说道。
“你……你……气死我了！莫非你要违抗神旨！”教皇不得不把光明神给搬了出来。名义上说，埃辛和他基本处于同级的。
“自从上次圣都遭劫之后，我主就没有再次降下神谕，不知教皇大人所说的神旨所指为何？”普叶反问道：“还是说……教皇大人您认为您的话就代表了神旨？”
呃！教皇被普叶一下噎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的确这么认为，但是却也不能说出啊。
可恶！若不是光明神在圣‘女’洗礼之前不方便再‘浪’费力量，自己一定请出神主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两人！
“艾伦他们在北方看到的事情还有许多……教皇大人暂时不要‘激’动，听他们将话说完。就算您决定要讨伐他们，这些情况对于您了解敌人也是很有帮助的。”普叶点头示意这五人继续。
教皇也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不错！自己的确也想知道，这支十字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势力！
这一次妙谛站了出来，继续说道：“每当十字军占领了一片区域，圣子殿下便会宣布……”
“什么圣子殿下！是邪恶异教徒！”教皇听见妙谛口气中的虔诚之意，顿时暴跳如雷。
“教皇大人……请克制您的情绪。是不是圣子殿下，只有我主才能亲自评判，目前，暂时就允许他这么称呼吧。”埃辛淡淡的语气总能‘激’起教皇的怒气。
“圣子殿下宣布取消贱民的称呼，不再有贱民这样一个阶级。无论是骑士、修士还是神职人员，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神的子民，都能够享受神的恩赐。”有埃辛撑腰，艾伦也不再顾忌，一五一十的说道。
“很好嘛！圣典中不是有众生平等这一条吗？我看那个圣子此举并无亵渎神灵之意。”埃辛笑了笑。
哼！教皇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时不时的，圣子殿下会在所过之处展‘露’大大小小的神迹。”
教皇嘴角动了动，终于忍住了。
“有一次我恰巧路过，圣子施展的庞大光明赐福正好将我笼罩在其中……我能体会到，那圣力是多么圣洁、多么纯净、多么澎湃！短短的一瞬间，我的实力便提升到了突破9级的关口。正常情况下，我至少还有3年才能达到这个程度。”
这一次，教皇的脸‘色’都变了变。看妙谛的表情绝不是作伪，这个什么圣子难道真的拥有光明神赐予的神力？这不可能啊！如果真有圣子降临，为什么光明神没有告知我？我可是他唯一的仆人啊。
这！这绝不可能！此事一定有鬼。只是自己还没能找到破绽罢了。教皇的脸‘色’更加‘阴’沉。
“圣子殿下还与所谓的解放区内的信徒约法三章：1不劳者不得食。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或者神职人员，只有通过向光明神贡献自己的劳动，才能得到相应的报酬。平民生产、士兵训练和战斗、神职人员为众人传授教义，治病救人，帮人洗礼。”
“2有罪者必赎罪。无论任何人，包括十字军的统帅和圣子殿下，若犯有过错和犯罪，都要受到相应的惩罚。有一次因为误会，圣子殿下冤枉了一位十字军将领，最后公开在全军将士面前向那名十字军将领认错了。”
“3神的信徒皆平等。平民、士兵、神职人员，大家只在职责上有所不同，并非等级的不同。没有什么人能凌驾于别人之上，就算圣子殿下也一样。”
“收买人心！”教皇狠狠的咬牙说道。
“但是此举似乎也没有亵渎与背叛神灵之嫌吧？”普叶淡淡的说道。
“还有，听说每一座城市。那些平民都自发的为圣子殿下与光明神殿下修建雕像。完全是无偿的、自发的。大家在工作训练的闲暇之余，轮流为此事采石、搬运、雕琢，热情非常之高。其他城市我没法证实，但是莫斯科的军民确是如此做的。那雕像高达50多米，简直可以和圣都的光明神像媲美了！”
“这一举动就更不是亵渎神灵的行为了。想当初改建圣都的光明神像，强制征用了两万贱民，不少贱民不堪劳苦，因此死的贱民数量足有一半之多。现在在十字军势力的辖区内，居然有人自发为我主建造雕像，实在是太虔诚了！你说呢……教皇大人？”埃辛微笑的看向教皇。
“如此说来，你们二位是不准备协助神殿镇压这次叛‘乱’了？”教皇心里已经明了。
“我们神殿骑士团与裁判所的职责是审判异教徒以及对外征讨。此时十字军起义事件并无证据证明他们已经背叛了光明神，所以，这最多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帝国的内部事务。”埃辛好整以暇的说道：“负责内部教务和国内政务的……不正是神殿的神职人员吗？”
“教皇大人手下也有不少9级的主教大人。本来就是你们分内的事情，为何要把我们裁判所和神殿骑士团给扯进来呢？我们可不想落得一个屠戮信徒的罪名……”普叶接上了埃辛的话语。
“你们如此态度！难道不怕光明神降罪吗？”教皇对他们不合作的态度也没有办法。不过他也奇怪，平日这两人虽然与自己不合拍，但是一旦有令他们多数还是遵从的。怎么这次却似存心与自己对着干了？
“除非教皇大人有证据证明十字军是真正的叛神势力，不然……恐怕是教皇大人自己要背负一个残杀信徒的罪名吧。”
“对了！十字军的口号想必教皇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净化一切腐朽、邪恶、罪孽的神职人员，重整神殿秩序。我觉得很有道理呢。”埃辛和普叶相互笑了笑，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可恶！原来如此！他们想要利用十字军打击神职人员在神殿中的统治地位！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们可别忘记了，我才是光明神在帝国的代言人！我才是唯一最接近神主的人！看着两人带着手下离开，教皇的气的身体一阵微颤。
教皇‘阴’沉着脸，半响，才开口问道：“你们中有谁愿意带人前去镇压叛军？一旦有功，我自然会禀明神主，为你们降下赐福的。”
一众神职人员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听了刚才几个俘虏的话，大家都对那个神秘的圣子产生了畏惧心理。大家都有一个感觉，这圣子……怕是有些来头吧！与一个能够展‘露’神迹的人对阵，自己有胜算吗？
何况领军打仗本就不是神职人员的长处，自己不站出来，教皇大人也不能怪责自己。顶多受到一些斥责，却也没什么。总比上战场被莫名其妙的神迹给诛杀的好。圣子似乎对神职人员没什么好感……主教已经被十字军杀掉好几个了，自己可不能去触这个霉头。
见到教皇脸‘色’愈沉，众人心中一紧，一名主教走出来说道：“如果没有裁判所与神圣骑士团的近战职业协助，我等神职人员很难发挥圣言术的优势，贸然与叛军对阵疆场，怕是枉送了‘性’命。如此，岂不是也削弱了我们神职人员的力量吗？”
“你有何办法？”教皇仔细一想，此人说话倒也有理。只凭神职人员战斗，的确很难发挥优势。如果损失了人手，反而得不偿失了。
“还有三月就是圣‘女’洗礼之日，到时候光明神必定会亲自降临。到时候教皇大人你便可以禀明情况，让神主命令神殿骑士团与裁判所派出镇压人手。有神主的旨意，想必他们不敢抗命。”这名主教如是说道。
“嗯！不错！”教皇点了点头，下方的主教们也松了一口气，纷纷点头道。
“叛军还需要经过‘蒙’果城与马达要塞才能靠近圣都，我们将前王室的残余力量派到阵前，想必也能拖上一阵。‘蒙’果城目前军事力量已经不弱，就算防守不住，至少也能拖延时日，再凭借马达要塞的防御，阻挡敌军三个月想必没有问题。”
“好！就这样办！为了预防万一，再多派遣一些8级神圣骑士与苦修士前去增援。”教皇沉思了半响，又补充道：“不过仍然需要一名红衣主教前去主持大局，你们决定一下，到底谁去。明日给我答复！”
说完，教皇不给下面拒绝的机会，从厅内离开了。
一众主教无法，只好开始互相推诿，几个小势力团体瞬间拉开了争吵的序幕。
……
“我们这次公然抗拒教皇的命令，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出来以后，普叶似乎有些不放心。
“不用担心，就算日后光明神殿下真的怪责，我们也不会担太多的责任。毕竟这股十字军出现的莫名其妙，那圣子的确有展‘露’神迹的能力。怎么说，我们此番按兵不动的做法也算不上过错。”埃辛显得信心十足。
“你认为……这圣子是真是假？”普叶又问道。
“谁知道呢？不管是真是假，对我们都是有利的。”埃辛微微笑道：“既然他们想要打击神职人员，我们就乐于在一旁看热闹。如果圣子是真，那么想必是因为光明神不满教皇的作为，那么神职人员此番可就有难了。”
“就算圣子是伪造的，可是至少他现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来。神主还有三个月才能再次降临，在此之前……就让他尽力的削弱神职人员的势力吧！等到神主出来证实后，我们再派人镇压，神殿也应该伤了不少元气了，以后依仗我们的地方也会多一些。”
“说的有理！”普叶点了点头，长年苦修的他显然没有埃辛‘精’于世故。
“不过我总觉得，这圣子……出现的十分诡异呢！”埃辛望了望天空，喃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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