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惊天丑闻
方举人对周勤很是感激,加上方娘子向徐丹打听镇上的绣坊成衣店时,知道徐丹给村里妇人做绣图生意一事,心中更是动容和佩服。
方娘子绣艺不俗,时常也要贴补家用。
这不,有了徐丹这层关系,两家越发亲近了。
蜜蜜为着多了方家的两个哥哥,所以很是稀罕。
整日哥哥长哥哥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蜜蜜才是他们的亲妹妹呢。
吃了午饭再坐着聊了一会天,周勤便带着大家向方家告辞回家了。
徐丹午后睡了一觉,此时正坐在门口竹榻上吃栗子和酸枣糕呢。
蜜蜜拉长着声音喊道:“娘亲,蜜蜜回来了。”
青山脚下,秋风习习。蓝天白云,暖阳当空。
周勤望见她安静的坐在家门口,一脸恬静的朝他们招手。
一泓秋色也不及心上人盼君归迷人笑脸。
周勤温声道:“丹娘怎么坐这里?又不带帽子,小心吹了冷风头疼。”
徐丹嗔怪道:“周大哥,你也太小心了些,我知道呢。”
这么好的气氛却有个小家伙来破坏。
蜜蜜歪头不解脆生生问道:“娘亲为何叫爹爹作大哥,你们俩是兄妹吗?”
徐丹顿感尴尬,周勤也头疼起来。
蜜蜜如今越发大了,童言无忌,有时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以前只有招弟盼弟,所以她不知道“大哥”两个字的具体含义。
但蜜蜜自从和方家小女儿方念玩之后,她便明白了不仅有大哥,原来还有二哥的。
两个孩子也掰扯不清,方念能说出自己为什么叫自己的哥哥叫哥哥,但说不明白为什么蜜蜜的娘叫蜜蜜的爹作大哥。
这不,蜜蜜亲自求证来了。
徐丹尝试开口答疑解惑:“呃,爹爹和娘亲不是亲兄妹,亲兄妹不能成亲的。”
蜜蜜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问道:“那不是兄妹的话,娘亲为何叫爹爹作大哥呀?”
好吧,只能从另一个方向突破了。
“嗯,就是一种称呼,就像蜜蜜其实还有个大名,叫周锦穗一样。蜜蜜只是其中一个称呼,娘亲平时也会叫你乖宝宝,乖女儿的,对不对呀?”
蜜蜜响亮补充道:“娘亲还会叫我小乖乖。”
“对,蜜蜜就是娘亲的小乖乖。”徐丹眼见糊弄过去了,赶忙转移话题,“蜜蜜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呀?和娘亲说说好吗?”
蜜蜜扮着鬼脸奶生奶气道:“要叫我小乖乖我才会回答的哟。”
徐丹失笑出声,情不自禁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温柔道:“娘亲的小乖乖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呀?娘亲好想知道呀。”
蜜蜜见状忙窝到徐丹怀里,开始掰手指头数起来。
周勤在一旁肉眼可见的温柔起来,他在竹榻旁边坐下,陪着这一大一小,幼稚的玩闹一会。
蜜蜜轻轻摸了摸徐丹的肚子,问道:“娘亲,你肚子里到底是哥哥还是姐姐呀?”
周勤和徐丹俱都笑了,果然孩子真是会令自己心软如泥,想把世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呀。
徐丹柔声道:“是弟弟或者妹妹。”
“哦……”
徐丹引导她,“弟弟妹妹出来后,蜜蜜就成姐姐了?开心吗?”
蜜蜜颇有见解回答道:“我现在还不知道呢,到时候就知道啦。”
也是,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掐架呢。
都说贴了秋瞟好过冬,周勤一家最近伙食好得不得了。
张妈妈养的鸡杀得很勤快,水塘的鱼也遭了殃。
周勤时常去水潭那篓小鱼虾回来给徐丹换口味,今年银耳竟又得了一大筐。
黄家那关系紧张,周勤和徐丹商量便不送这些了,到时节礼在市面上买了备下便好。
除了送去刘家,其余的大多是进了徐丹的口。
徐丹知道石氏舍不得吃这些金贵的东西,时常叫张妈妈多煮一些,然后给石氏送一碗过去。
石氏看向徐丹的目光是茫然的羡慕,虽吃着徐丹春天从京城带回来的膏方,但一直都没什么消息。
韦公前段时间也给她把过脉,说是底子还没有养好,况且心思太重了。
大全对过继一事有阴影,任石氏怎么说也不会动这念头,只说石家以后靠小义传宗接代便是。
一阵北风吹过,草木开始枯黄凋零,大地开始沉寂起来。
它们把根,把草籽藏宽厚的土地下,等待着来年春天的蓄势待发。
动物们纷纷躲进大山深处,打洞的打洞,屯粮的屯粮,冬眠的冬眠。
大韦村又开始给周勤送柴火来了,如今家里要做的熏肉数量只增不减,所以柴火的需求也很大。
周勤时常会去学堂看方举人,以免他们生活上或教学上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找补的,这可的及时跟进才行。
正巧他遇到备柴火来给方举人的榕树村村民,今天是他们村学习的日子。
毕竟曾经是一个村的,小时见过,有几个年轻小伙便来和他打招呼,说些闲话。
要说是闲话嘛,其实却是有意透露给周勤知道的。
说来讽刺,也就是学堂揭牌仪式那天,榕树村许多村民前来学堂观看。
不过半天功夫,当天村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丑闻。
马寡妇的确生下了一个男孩,刚开始周二顺一家举家欢庆,刘氏还觉得有了底气,给孩子大办了洗三和满月酒,为的便是堵上村民的嘴。
可随着孩子慢慢长大,五官越发清晰后,大家便对孩子父亲的身份存了怀疑。
那孩子一看便和周富,甚至周家人没一个相像的。
若像马寡妇也罢了,只是孩子却长得很有自己的特色。
周家都有一双大眼睛,这孩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眯眯眼,这下连马寡妇都有口难言了。
刚开始人家是背后说,后来便直接当面揶揄调笑。
周富自觉上当,自尊心受损,便压着马寡妇问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马寡妇当然一口咬定就是周富的,只说是孩子现在小,相貌不佳,长大就好了。
村里没一个这样的长相,周家虽存疑,一时也没办法,只能闷头再等等看。
时间没带来他们想要的答案,而是揭开丑陋的真相。
学堂揭牌那天,马寡妇也说要带着孩子一起去观看,结果后来散场大家回村时,刘氏却说找不到马寡妇了。
周二顺一家赶忙去找,榕树村村民想着看热闹也一齐跟去。
大家相互交换信息,询问谁最后一个见到马寡妇,她往什么方向去了等等。
万万没想到,马寡妇竟然是在老渔头家里被发现的。
叶家村有一条大河穿过村里,河岸边有一个以捕鱼去集市售卖为生的鳏夫,人人都喊他老渔头。
老渔头素日带着大斗笠,人们这时一细看,和马寡妇生的孩子可不就是一个样嘛。
刘氏当场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马寡妇不得好死,要老渔头赔偿他们家的损失。
老渔头混迹于市井,不是那老实的性子,而是和他花名一般滑不溜秋的。
他素日是有多少钱财喝多少酒,家里没银钱,随刘氏去翻找也不怕。
周二顺只觉得悲哀,头上的白发都多了一大片,他只好强打起精神,“老渔头,你说怎么办吧?”
老渔头叼着牙签,猥琐又无赖,“笑话!你倒来问我怎么办?若不是你儿子管不住他身下的二两肉,这孩子一出生马寡妇见了可不得给我来送信嘛。你们如今人都占了去,田产也占了去,便宜都占尽了,倒来问我!”
“你……”周二顺手指指到老渔头眼睛上,却发现那双眯眯眼看人时倒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周富发狠道:“老渔头,你不要儿子了?那你可别怪我弄死那个小杂种。”
“哟,杀人偿命,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儿子从今天起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去告官,反正你们家在衙门里可留有底呢,当初黄家不是告你们残害耕牛嘛,再来一个杀人,估计周家得断子绝孙喽。”
老渔头痞坏补充道:“哦,说错了,不是周家,是周二顺一家,哈哈哈。”
刘氏凄厉喊道:“我们不能白养那杂种这么大,你得赔银子给我们,不然我便养在家里蹉跎他一辈子。”
“嗬,威胁我?”
老渔头指了指自己,放肆狂妄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自己哪天都不知道会淹死在河里,醉倒在那条臭水沟里。你能帮我养一辈子儿子,我老渔头还得叫你一声恩人呐。”
这般油盐不进的,周二顺一家一点办法没有。
刘氏想着要赶马寡妇母子出门,便朝她扔了一块石头,骂道:“贱人,你滚出我家,以后我看你踏回村里一步,我打断你的腿,把你脱光了丢到山上喂野狗。”
“我说这个大娘?你以为你是谁啊?榕树村是你家开的?你是土皇帝,凭什么不给人家回村。”
老渔头挺身而出,单手拿起身边的木棍扛在肩上朝刘氏走去,“那是不是你现在踏进了我家,我也可以打断你的腿,把你脱光了丢下去喂鱼啊?哎呦喂,我倒忘了,你早就在别人面前露过大白屁股哩,想来脱光也不在话下,不如给我开开眼?”
周二顺一家气得直哆嗦,周富再也忍不得了,直接上前和老渔头打起来,刘氏在一旁叉腰骂老渔头祖宗十八代。
周贵怕被误伤不敢上前搭手,周财不露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叶家村村正忙喊:“住手,别打了。”
阿锋爸爸也叫村民上去把人拉开,一开始谁也不愿去沾手。
阿锋爸爸便说:你们闲榕树村名声不够臭是不是,没看见今天别村怎么看我们的吗?
若以后惹的周勤和方先生不喜,你们能有地方哭吗?
这话一出,不仅榕树村,连叶家村也来人上前赶紧将两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