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更
“老板日晟三日后的周年庆要去吗？那边打电话来确认名单。”阿金过来问道。
霍秦沉思片刻：“去吧。”
他一直不动作,反而会让霍启起疑，更容易查到温许头上。
他低头看向手机上那卖身二字，头突然有点疼，指尖轻敲,回了个“批”字。
那边，温许跟着苏余大眼瞪小眼,他嘴角扯了扯：“苏小姐,麻烦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
苏余粘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不怎么想走，这事不尽快解决，霸总的天凉王破不是说笑的。
“那个,你需要护工吗？”
她甜甜一笑，如个白衣天使：“我那个天使在人间的偶像剧看过吧！别看它从头到尾撒狗粮,但我是真的有去跟护士学过的。”
温许腿突然抽了下，一阵痛传来，他咬了咬牙：“苏小姐,我目前没有常坐轮椅的打算。”
苏余：“？？？”
手机此刻响了下,温许看着那个字心脏微疼：“你明天跟星辰解约，然后去日晟签合同！”
苏余眼睛亮了下。
“只要你签完合同，你说的那些人，我必保他们前程无忧。”温许嘴角缓缓勾起。
苏余松了口气：“谢谢。”
然后迅速离开，她跟温许有仇，就这么闯进他的地盘，她还是怕的,好在，他好像更怕她？
苏余走后，温许立马收起笑容，揉了揉心脏，这得多少钱？
“让法务部做个准备，星辰没准还会打官司。”
“嗯？为什么？他们不是都要雪藏他们了吗？”
雪藏？
温许笑了笑，星辰要真这么干，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不可能真雪藏的，一来，霍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肯定要通过他们让苏余内疚一生，好报戏弄之仇。二来，那些人的确是星辰重点培养对象，全走了，星辰就容易青黄不接。”
很有可能，他们在逼那些人站队，只要他们远离苏余，甚至踩几脚，他们就能继续飞黄腾达。而苏余被多人背叛，恐怕会伤的不轻。
无论怎样，霍启的气都能出。
温许低头看着短信里那个“批”字，头疼着，大好的机会，原本还以为能白得苏余这个免费流量。
“除了苏余，其余人星辰都握的死死的，都不太好解约。”
“最近再让人留意网上，可能会出现关于苏余的负面新闻，压了。”
“好。”
一旁人出去就要打电话，回头正要关门，就看到温许一脸茫然，喃喃自语：“所以，那个苏余把我搞成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给她擦屁股？为了她，跟星辰正面杠上？”
那人：“……”
次日一大早，苏余早早到星辰，找人事部解约，整个办公室从她踏进来的那一刻起，安静到诡异，若有若无的视线不断向她扫来。
苏余当没看到，等着面前的人打印清单。
“苏小姐，您现在的公寓是公司名下的，东西搬了吗？”人事部的小姑娘不太好意思的问道。
苏余愣了下，她之前住霍家，搞的现在完全忘了还要搬家。
“不好意思，忘搬了。我下午就搬。”
“不是吧，原来是真的。霍总真的不要她了。”听到她还得搬走，一帮人终于忍不住窃窃私语。
“话说，什么原因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向南他们的资源泡汤了不少，好像就是因为受了苏余牵连。”
“所以啊，有些人长的再漂亮，名气再大又如何？离了霍总不是照样打回原型？”有人声音突然拔高，吓得她周围的人连忙端坐好。
苏余皱了皱眉，转头：“你们要跟我比存款吗？”
整个办公室的人瞬间安静，说的最大声那一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站起身，下巴微抬：“前途尽毁，将来谁不如谁还不一定呢！”
苏余淡笑了下：“那可真不好意思，前途尽毁有点困难。”
“她什么意思？找好下家了？”
“谁胆子这么大，敢跟星辰作对？”
“不会是什么不入流的小作坊吧？”也只有小作坊不清楚业内形式，瞎搞一通，敢签她，众人又同情了下。
苏余见清单打印出来，看了眼自己的违约金，就去财务部交钱。
顶层，陈秘书迎着一脸漆黑的霍启。
“霍总，苏小姐到了。”
“她还来做什么！”霍启冷冷着，这种爱慕虚荣，骗了他快五年的人，还有脸来？
“立刻跟她解约。我不想再看到她！”
陈秘书闻言，渐渐笑开来：“我看到她去人事部了，可能要解约。”
苏余合同本就快到期，违约金估计也没多少。
“她能主动离开，也算识相。”她刚说完，忽然发现霍启的脸更黑了，她心头微微不安，“霍……霍总？”
“让她滚！我倒要看看，她离了星辰还能去哪！”
陈秘书深深看了他一眼，退了下去，苏余交完钱进了电梯，恰好碰到下来的陈秘书。
两人站在电梯内相互看了看。
“苏小姐，您这何苦呢？”陈秘书看着她手上的单子道。
苏余正想回她，苏正天电话打来，她看了眼陈秘书，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秘书笑了笑：“不接吗？”
苏余想着不接是让她看笑话，接也是看，还不如接了，省的苏正天火气更大。
“爸。”
“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霍启突然对外宣布取消订婚！”
苏余愣了下，一旁陈秘书听到手机的吼声，不屑道：“两分钟前，官网刚发。”
苏余算了算时间，再不快点，记者就该来了。
“爸，我们家没霍启也不会怎样。”
“没有霍启，苏氏集团怎么活回来？要么，你把人哄回来，要么你也别回来了。”那边迅速挂掉。
苏余：“……”
她好像被赶出家门了。
陈秘书目不斜视：“苏小姐，我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离开霍总，没有其它公司敢要你，你就算成立工作室，证件也批不下来。到头来，你觉得你还可以出演什么来糊口？”陈秘书嘴角轻勾着，看刚刚那样子，苏家已经不要她了。
苏余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发现因为陈秘书，她忘了按楼层，只好淡淡着：“大不了省着点。”
反正饿不死。
“对了，黄粱他们的事，你知道了吗？”
苏余皱眉，此刻黄粱在夏元办公室发着火：“夏总监，如果我没记错，这一国际珠宝品牌下一季的代言人，他们找的是曲怡吧？”
“还有，向南的电视剧，明明是今天签合同，为什么突然延期？”
黄粱到公司才知道，他们将他从那个群踢出去了，而他的人，到他手上的资源瞬间全在被人刮分。
“黄粱，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如今资源部平衡，大家怨声载道，为了激励其他人，必要的牺牲是有的。”夏元喝了口咖啡，冲他笑着。
黄粱哪会听不懂，他潜台词就是要雪藏他们。
“当然，如果他们肯签个补充协议的话，各通告肯定会向他们倾斜。”夏元拿出一份补充协议，黄粱翻了几页，一张脸瞬间黑了。
“公司不觉得这协议有点过分吗？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所有工作安排？”
万一哪天公司黑心，为了钱，让他们接什么不适合工作怎么办？不给他们休息时间怎么办？
虽然这种事常有，但也没这么明目张胆的！
而且这根本是将他这经纪人剔除在外，告诉着他，这几个人从此与他无关，他不能再安排他们的工作。
“你们可以考虑看看，相关协议已经给他们了。”
黄粱气愤下楼去找他们，推开他的办公室，只见那三个各自拿着份协议发呆。
“粱哥，我们该不该签？不签，我们是不是会被雪藏？”琳琳低落着，刚刚她差点被其她人给活活嘲讽死，一个个一副她快死的模样。
“你们容我想想。”黄粱烦躁到扯了扯领口，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就算跳槽，光违约金就付不起。
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向南看了眼，本来陌生号他们都不接的，可今天实在是烦，他走出去，外头路过的其他人时不时的看他两眼，幸灾乐祸的不少，同情的也有。
“向南，要不。你换经纪人吧？”一人过来提议道，向南没给好脸色，转身走的选了点，接电话。
后头人不屑着：“拽什么拽，还以为苏余能继续罩着他们？呵。”
附近的人点了点头，就见向南从一脸烦躁，慢慢转为震惊，然后呆呆的：“好，容我想想。”
有人正想问怎么了，向南已经极速跑回黄粱办公室，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那个，粱哥……”
“怎么了？”黄粱深吸了几口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他们根本是摆明了要欺负人！可不签的话……
“日晟突然打电话来说，要挖我过去，违约金他们付，过去签A级合同。”
“你说，靠谱吗？”向南呆呆着，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向南，你要发达了。”琳琳羡慕的望着，那边有钱啊。
黄粱思忖片刻：“如果对方没有什么目的，你过去的确很好，日晟目前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人，手上却握有大笔资金，到时候大量资源都会往你这倾。”
琳琳跟曲怡默默的看着兴奋了的向南，垂头的垂头，玩头发的玩头发，突然一手机又响，琳琳困惑看了眼，陌生号码，她犹豫着要不要按了。
可……
她看向南，万一自己跟他运气一样好呢？
不过，怎么可能？
她叹了口气，抱着一丝希望接了。
“您好，请问是方琳小姐吗？我这是日晟娱乐……”
琳琳小嘴微张，听的一愣一愣的，挂完电话，她看向其她人。
“日晟的。A级。”
众人倒吸一口气，日晟目前的确不如星辰，但听说不久前他们换了个超级有钱的老板，整个公司上下设备全翻新，用的都还是最好的！
一副要夺星辰老大位置一样。
然后手机又一响，众人看向曲怡，只见她颇为淡定的接通，慵懒着声音道：“喂。”
“那边，曲小姐，我是日晟……”
电梯内，苏余手机震个不停，她看了眼，是黄粱建的小群，里头一个个的@她，顺便在讨论日晟的目的，会不会只是借他们来向星辰耀武扬威，最后等他们赢了，日晟就把他们扫地出门。
苏余回着：“我跟日晟签了合同，要求是带走你们。所以，应该没坑，不过安全起见，记得找律师看看合同。”
苏余一发言，群直接安静了几秒，随即仿佛炸了般，一堆堆表情包不要钱的往外发。
电梯上下了两回，陈秘书为了跟苏余说话，不惜多坐了遍电梯，直到第二次到，才对着苏余不屑一笑，出电梯。
苏余抿了下唇，按了电梯回人事部。
陈秘书过来时，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眉头皱的紧紧的，她冷冷着：“你们考虑的如何？”
一帮人齐齐抬头，看了她一眼，琳琳淡定起身：“就这破协议，谁签谁傻。”
“琳琳！你最好想清楚，签了才是对你最好的。”
“那不签呢？”
陈秘书愣了下，他们还有不签的选项？
得罪霍总，还有谁敢用他们？
“陈秘书，违约金多少，麻烦算好告诉我们。”曲怡玩了玩卷曲长发，率先走出，“我该回去睡美容觉了。”
琳琳冷哼一声，跟着走。
向南后头无奈着：“陈秘书，别跟她们置气，小姑娘脾气大。”
“向南，也只有你知道，这协议只是暂时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
“嗯，您说的对。那我先走了。”
陈秘书点了下头，她看向黄粱，嘴角刚要翘起，突然觉得哪个地方怪怪的，她皱眉：
“向南补充协议签了吗？”
黄粱理了理因为暴怒而扯坏的领口：“陈秘书，我辞职，相关手续过于复杂，我就不奉陪了。”
陈秘书大惊，连忙去找夏元。他们威胁他们是一回事，但他们真走就是另一回事。
夏元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苏余跟黄粱带着两助理办好离职手续，他脸色不太好。
出了星辰后，苏余从蔡蔡手里拿过钥匙：“我先去个地方，明天一起去日晟签合同。”
说完，开车走了。
一小时后，日晟娱乐，苏余坐在办公室内，看着面前合同，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苏小姐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
苏余下笔，利落签完，看向林峰：“林总亲自过来，苏余备感荣幸。”
“苏小姐说笑了，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我林峰也不是什么黑心的人，这协议您放心，我当家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欺负你的。这是三日后的请柬，日晟周年庆。”林峰递上请柬。
苏余笑了笑，接过请柬：“多谢。”
苏余刚出日晟就看到黄粱黑着脸大步过来，夺过她手上合同翻看着，他路上越想越不对，其他人合同那么麻烦，日晟怎么可能这么热心帮忙？
他看着合同，手抖了。
“苏余，你疯了，你这签的什么鬼！你以后要不要生活了！”
苏余边走，边拿出手机，找着银行短信，她忘了自己还有多少存款，反正她除了护肤一类，几乎没什么大的花销，省省应该可以活。
黄粱后头气着：“你告诉我，你还有多少存款！你这么多年赚的钱都贴哪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家生意动不动亏空，苏余好几次不好意思找霍启帮忙，所以都是自己能填则填，每填一次，积蓄空一次。
哪还有钱？
苏余正找着，突然一条银行短信自己冒出，苏余只觉得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堆零？
她点开看了眼。
“来，说，你现在到底还有多少钱！”黄粱继续骂，“苏家发现你得罪霍启后，十有□□要你断绝关系，到时候你要怎么活！”
苏余呆呆抬头，望向他：“我突然有了个烦恼。”
黄粱见她总算知道麻烦在哪，气消了点：“说吧。”
苏余举着手机给他们看：“你们说，六个亿，我要怎么花？”
她话一出口，后头三人呆呆的看着她。
苏余这才想起，之前霍启给她转了两个亿，后来霍秦来找她的时候，是答应过只要分手就给四个亿。
没想到今天到账了。
“我要不要买豪宅呢？”苏余想了想，望着高耸大楼，还是买复式公寓？市中心那种？
黄粱拿过她手机。数着零，数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沉默了。
“不过，太大会不会住着没安全感。”
“但买太小的话，安全感有了，别人以为我穷困潦倒怎么办？”
比如，陈秘书。比如，缺钱的苏正天。
苏余发愁。
“粱哥。”
后头两小姑娘齐齐抬头迷茫的看着他。
黄粱回头：“怎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烦恼到底是该买别墅还是买豪华公寓？”
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