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假证
林平成很想为苏小北做点什么。
从道德上讲，苏小北是有夫之妇，他应该与其保持应有的距离。
所以，自从知道苏小北有一个叫陆七鸣的未婚夫之后，林平成就再也没有找过苏小北。
人性总有自私的一面，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心痒痒。
林平成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自己能给苏小北做点什么。
她的腹部被人缝了一个假的身份证，只要找到办假证的人，问清楚是谁做了假证，不就证实是谁要害苏小北了吗？
林平成找着沙州的街角小巷，在楼梯间、电线杆子、厕所门板各处寻找着办假证的信息，以办假身份证的名义将对方约出来询问。
黄天不负苦心人，花了五天时间，还真让他找着了。
办假证的是一个矮子，方正的脸，薄嘴唇，嘴巴小的勺子都不能伸进去一般。
怎么有这么小嘴巴的男人！
“二代身份证，五百一个，不讲价。”矮子没有多余的话，很直接。
“你以前办过吗？”林平成的目的是打探事情，并不是办证。
“这不是废话嘛，效果绝对以假乱真，如果要上网的，就是两千一个。”
“什么是上网的？”
“就是你去上网住宿之类的，接入公安网络的。”
“这你也能办？”林平成觉得这是骗人的，纯属让人交智商税，给钱之后肯定别想再找着他。
矮子呵呵笑道：“你就说办不办，哪有这么多废话。”
林平成从钱包里取出准备好的一叠人民币，抽了五十块钱递给矮子道：“我先问你一个事情，你之前办过一个叫苏小北的女人的身份证没有？”
“你是？”矮子接过钱，然后环视着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你不管我是谁，如果你能提供这个办假证的人的更多线索，我另有重谢。”
矮子看林平成也不像警察，得意地笑道：“算你问对人了，整个沙州市，十个办假证，九个是从我手里过的，你说的这个我还真办过，而且不止一个，她当时办了三个证，李晓楠、苏小北、王语晨。”
“你还记得那个办证的人的模样吗？”林平成急切地问道。
如果矮子只说苏小北，他还不信，但能说出李晓楠和王语晨，那只真不假，断然是他经手的。
矮子伸出手道：“两百块钱。”
林平成不假思索，立即付钱。
矮子回忆道：“是一个女人，长得挺瘦，身材不错，但是模样我没看到，戴了口罩和墨镜。”
“还有呢？”
“没有了，我们这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不会打听客人的具体信息，就像我不会问你叫什么名字一样，但我看她背了一个LV的包包，一口气三个证，分钱不少，应该是比较有钱的。”
林平成看矮子的神情不似有假，可整个沙州市，像这样的女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就算背了一个LV，很可能也是假的。
要把她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果你再看到她你能认出来吗？”
矮子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说兄弟，每个人的时间都紧得很，你把我约出来，不会就为这点事吧？”
林平成点头道：“是的，所以我付了你误工费，只要你肯帮忙，报酬少不了。”
“看你也是爽快人，只要你拿到照片，你就发给我，不浪费大家时间，辩认一个人收你十块钱，如果是正主，需要近距离指认，就收你五百，觉得可以，我们就加个微信。”矮子说出自己的条件。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林平成觉得这个价格也算公道。
要想托人办事，自然要下得本钱。
“可以。”林平成没有讨价还价，同意道：“我知道兄弟们做这行，肯定有自己的路子，我们在旁边找个馆子，我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矮子毫不客气地道：“附近有家片片鱼，味道不错。”
两人来到鱼馆，矮子是鱼馆常客，直接和老板打招呼，要了一间包房。
中午人少，很快服务员就上菜到位。
“我这个做事爽快，我看兄弟你也是爽快人，所以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只要能帮的绝不推辞。”矮子说话时手上不停，向醮水里加着醋。
林平成请其吃饭，为的就是让他出出主意，也不拘束，直接说道：“凭你的经验，你觉得办这个假证的人会是谁？”
“首先肯定不是本人。”矮子笑了笑，一双黄豆大的眼睛盯着林平成，眨着眼道：“因为我不晓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你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听，我再帮你分析分析。”
林平成不知从何所起，他了解的内容也极有限。
矮子见他沉默，放下筷子，直接道：“你也不要藏着掖着，晓得啥就说啥，苏小北的事情前段时间到处都在传，我也是知道的，否则我也不会如此上心，但我没想明白，谁会把她整失忆，你是不是晓得点什么，说出听听。”
果然八卦是人的天性之一。
林平成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想很可能是办假证的这个人，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矮子叹了口气，惋惜道：“其实这个事情我也很难受，但我又不能站出来，因为我做这个行业是非法的，一但暴露就要吃公家饭，所以我愿意帮你认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咚咚咚……”
鱼馆老板敲门进来，手中拿着香烟，散向两人道：“还没开始吃吗？我还想问哈你们味道合不合口味。”
矮子接过烟道：“你吃没有，没有就坐下一起吃。”
林平成微笑着点头，也接过香烟。
鱼馆老板道：“我还早，你们先吃，差什么就说。”
说着不吃，却自已拉过凳子，坐在一旁。
“又不要你埋单，喊服务员添一双碗筷。”矮子拿过切好的鱼片，下入锅中。
即然都坐下了，林平成也不能不客气一下，邀请道：“一起吃，多一个人多一双碗筷，吃起也香一些。”
虽是如此，却感觉掉进了矮子挖的坑中，说是要给自己出谋划策，如今看来就是白吃一顿饭。
鱼馆老板继续推辞道：“不了不了，今天早餐吃的晚。”
“装个鸡毛，拿双筷子，再拿件冰瓶酒，好好喝两杯。”矮子却不管他，直接开门安排服务员拿碗拿酒。
鱼馆老板看着林平成隐露失望之色，倾过身子靠近他道：“兄弟，我给你看个照片。”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长发披肩，挎着一个LV的包包。
“这是？”林平成觉得这很像矮子所讲的办假证的女人，但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拿出来。
鱼馆老板道：“刚才我准备进来，听到你们在说苏小北的事，我和小东耍得来，有些事情知道一二，这个女人当时来拿货，虽然遮着脸，但我印象很深刻，叶家出事，我关注新闻，就发现她很像，一看这面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矮子安排完服务员，进屋看到两人窃窃私语，靠在身后，拍了一下老板的头道：“你个色批，还搞偷拍。”
鱼馆老板把照片递给矮子道：“你就说是不是找你办假证的那个。”
“哈哈，只能说身材像，脸貌我不确定。”坐回自己的位置，矮子将老拿的新筷子丢给老板，又指着鱼肉道：“你们在搞哪样，还没有吃，都煮烂了。”
虽然不是准确答案，但也有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林平成心中高兴，招呼鱼馆老板吃鱼道：“先吃鱼，一会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