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朕,太想摊牌了!
古代人,取名字是有讲究的。
要避开皇帝的字号。
李世民受封秦王的时候,还不到20岁。
之后,就奉命东征西讨,忙于统一全国的战争。
根本就没时间,回晋阳老家举行“及冠”之礼,所以也就没有字号。
对于文武百官和下属黎民来说,怕是没有任何机会来称呼他的名和“字”了。
在当时,李世民的地位尊贵,可谓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李渊、李建成、长孙皇后可以称呼其为“二郎”之外,其他人只有称他为“秦王殿下”。
民间的百姓取名,一定要避开皇帝的名号和字。
在贞观年间起名,要避开世民和二郎。
可自己这老丈人牛逼啊,名字直接叫李二郎,你这不是和皇帝叫板吗?
大意了,草率了!
长孙皇后的心理一惊,太兴奋了,忘记这茬了。
一旁的长孙四娘笑了,“长青啊,你有所不知。陛下登基之后,礼部尚书是说过要避讳陛下名字。
但陛下仁德,曾发布诏书,官号、人名、公私文籍,只要世民二字不连在一起,就可以的。”
“至于二郎两个字嘛……”
长孙四娘觉得自己有点词穷了,眼看着就要编不下去了,一旁的李焕儿及时开口。
“坊间传闻,二郎只是太上皇和皇后娘娘私底下对陛下的称呼,这个不在避讳之内!天底下,除了这二位,谁还敢称呼皇帝二郎?”
“对对对,不在避讳之内的。”
长孙四娘立刻对着李焕儿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即也开始打哈哈。
历史的大概走向,秦长青熟悉,但真正的礼法他不懂,长孙四娘是皇亲,她说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
再者说,老丈人活到现在,还那么滋润,也没见被皇帝给咔嚓了,秦长青也就没往心里去。
“长青,我和你岳母来的时候,见有人头破血流的从你的庄子里出去。怎么,和别人发生口角了?”
“甄道贾,崔氏商会的会长,见我屯粮太多,就来我这里讹诈粮食,被我打了。”
秦长青说到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估摸着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的囤积的粮食是给我老丈人纳官的,不是用来牟利的。
所以,别说是甄道贾了,就算是五姓七望的人来了,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一粒粮食。”
五姓七望?
长孙四娘就不理解了,你和五姓七望有仇吗?这是朝堂的避讳,也是老李心头的一根刺。
“我和长安城大小勋贵都熟悉,要不要帮你招募些部曲,看家护院?”
“部曲?”秦长青一脸疑惑,“朝廷还让大地主圈养私兵吗?”
“部曲,不是私兵。”
长孙四娘笑了,“每年征战,都会有一些老兵退下了,他们一辈子只会打仗,不会干别的。
所以那些勋贵们就把他们留下来,看家护院,也权当做是养老了。而且部曲,多在武将家,大多数都是那些将军的亲卫。
像李靖、李绩、程知节他们那些国公家里,都有部曲的。”
一听说,大唐可以养部曲,秦长青顿时来了精神。
“姨娘,那我要程咬金家的部曲行吗?不用多了,十个人足以。”
我……
长孙四娘严重怀自己听错了,“长青,程知节出了名的人浑,他的亲兵也浑,部曲更浑。你就不怕惹麻烦?”
“人浑才好呢。程咬金出了名的护犊子,他的部曲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大不了跟我吼一顿,真正去报仇的,还是程咬金。我这是给自己一个安全保障。”
“行,你要是不怕惹麻烦,姨娘明个儿和程家打声招呼,到时候让丫鬟来通知你,你自己去挑人。”
“谢姨娘。”
秦长青顿了顿,“姨娘,还有件事要麻烦您。”
“说吧。”
“万一啊,五姓七望的人要是来抢粮,部曲要是把他们给锤了,您老得帮我兜点儿底,要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兜底?还用我兜底吗?”长孙四娘笑了。
“不懂!”秦长青听得一脸懵逼。
“程知节和五姓七望有仇,你要敢锤五姓七望,程知节就敢给你一兜到底。”
“有仇?什么仇能让程咬金和五姓七望死磕到底?”秦长青还真就不知道有这事儿。
“大唐建国初年,陛下和程知节被窦建德围困,粮草耗尽,程知节去老丈人清河崔家借粮,粮食没借来不说,还被老丈人赶出了小清河。”
长孙四娘说的却有此事。
刚建国那会儿,天下还没平定统一。
老李意气风发,带着金牌打手程咬金横扫寰宇,正当威风的时候,遇到了牛人窦建德。
李唐大军被围的水泄不通,粮草即将耗尽,程咬金便去清河崔家借粮,谁知道,崔家不光没借粮,还把程咬金和他媳妇崔氏一起赶出了小清河。
最让老程愤怒的是,崔家联合一众门阀氏族,居然把粮食借给了窦建德。
当时,但凡窦建德的运气好一丢丢,就能干掉李世民和程咬金。
老程打败窦建德之后,就要纵兵剿匪,发誓要灭了五姓七望全族,还好有老李拦着。
至今,老程都想找回场子,怎奈门阀氏族的根基太深,势力太大了。甚至有传闻,撼江山容易,撼门阀氏族难。
程咬金曾经说过,给皇帝挡刀子这种事他来,不管皇帝对错,只要能灭了五姓七望,哪怕是背负千古骂名,他也愿意。
“可现在程咬金在外征战,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秦长青觉得,必须得把长孙四娘捆在自己这条船上。
“程知节和程处默都不在,可他的次子程处亮在啊。完全继承了程知节的传承,看到五姓七望眼睛都放光呢。”
长孙四娘安抚了一下秦长青,“我好人做到底,你去挑部曲之前,我和程处亮打声招呼,就说你是我的亲外甥,程处亮会和你交好的。”
“谢姨娘!”
秦长青站起身,对着长孙四娘一躬身。
和五姓七望交涉,是脏活,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别人都避之不及,唯独卢国公程家不一样,脑袋削尖了往前冲。
搭上程咬金这条线,完全可以,最基本的安全保障算是有了。
“对了,长青,你之前还说,给你丈人纳官,是怎么回事?”
长孙四娘也是一脸懵逼,你老丈人是皇帝,全大唐独一份儿。
当官的都得听他的,都的看他的脸色行事。
看看长孙皇后,看看李焕儿,长孙四娘很想问:这特么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