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知腐败
几个小时以后。
陈澄与少女碧丝卡，和拉森、戈缇亚与麦克雷三位猎魔人组成一队，从哥卡扎小镇一条蜿蜒的老路进入了库洛山脉茂密的林海之中。
陈澄热衷于在拉森与戈缇亚面前伪装自己的真实身份，扮演一个宗族大小姐的贴身随从。
所以，他与戈缇亚走在队伍的后面，都背着装有必需物品的行囊。
而知道陈澄冥府之主身份的麦克雷大叔也很默契地配合他的表演，没有揭穿。
另外，麦克雷还帮助陈澄掩饰了释放魔术师阿里斯的灵魂这一行为。
陈澄暗中把魔术师阿里斯的灵魂从亡者之书的羊皮卷中释放出来，然后交予于麦克雷。
麦克雷也是毫不客气地将魔术师阿里斯的灵魂塞入了自己的左眼里。
进入他左眼的魔术师阿里斯，发现这里也是别有洞天。
麦克雷的左眼空间色调纯白，正前方是麦克雷眼睛所见视野的投影。
“我的左眼被青之恶魔改造成了一个能寄宿灵体的亚空间，它平时就在里面睡觉，你注意不要吵到他，他的脾气很坏的。”
麦克雷贴心地为灵魂阿里斯讲解，
“我能与这个空间里的灵体互相共享视野，同样可以不出声地用意念交流。”
“嗯，好的，麦克雷先生。”
灵魂阿里斯规规矩矩地点头，他也知道这个能与恶魔签订契约共生的猎魔人也不能冒犯。
于是，他与麦克雷共享视野，然后指导他如何前去真正的异魔【蹒跚者】所在的遗迹。
回到现实世界的五人队伍里。
麦克雷突兀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拉森与戈缇亚的注意力。
“大叔，你也是一个很厉害的猎魔人吗？”
戈缇亚记忆力很好，他认出了对方就是昨晚白雾之夜搭救两人的大叔，于是询问道。
尽管现在这位大叔一副慵懒到眼神涣散的模样，但也无法否认他就是那个在白雾之夜中手持白银左轮的狠辣男人。
戈缇亚天生对一个人的声音辨别很敏感，能感知到大叔沧桑富有磁性的低音中仿佛潜藏着等待爆发的恐怖力量。
“嗯，应该是吧，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麦克雷吊儿郎当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用不提兴趣的语气半肯定了戈缇亚的问题。
拉森双手抱在胸前，与麦克雷并排走在最前面，然后带着一股憋屈的语气启齿表达歉意：
“抱歉，大叔，在地下酒馆里的事属于是紧急情况。”
他也知道自己昨晚的暴脾气好像惹到了一个比自己厉害的猎魔人。
“哼，两个有趣的小辈。”
麦克雷眨了眨眼，撇过头，瞟了两眼在白雾之夜中奋力战斗过的二人。
他以长辈的口吻继续说道：
“你们的表现符合一个正常的猎魔人，继续始终把猎杀魔物放在首位吧。”
其实，麦克雷没有告诉这二人一件有趣的事情。
就是，两人得知来自哥卡扎小镇的魔物消息，是他提供给猎魔人协会的。
这两人，还不明白他们其实是S级猎魔人用来引出吃魔人子爵吹笛人巴伦·法兰科的诱饵。
不过现在，吹笛人巴伦·法兰科肉体连同灵魂都被他左眼里的青之恶魔吃干抹净了，所以也就打算翻篇不提了。
行走在库洛山脉中葱绿的大树之间，处在队伍中间位置的少女碧丝卡皱起了眉头，她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恶心的气味。
她停下，转过身询问背后的陈澄：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好像死了的鸟兽腐烂味道。”
“碧丝卡小姐，林间不是清新的空气吗？”
听罢，戈缇亚仔细地嗅了嗅周围，然而并没有闻到碧丝卡所说的那股难闻气味。
“我也没有闻到。”
陈澄也不知道是否在装，他也回答了和戈缇亚一样的说法。
这下，把少女碧丝卡搞懵逼了，难道自己的鼻子出了什么问题？
“呕！”
但就在碧丝卡用力地猛吸了一口气后，她发现那股恶心腐烂的气味全部灌入了她的鼻腔中，她下一刻立马恶心到干呕。
她难以忍受这股气味，立马蹲在地上缓解腐烂气味给她带来的反胃感。
“碧丝卡小姐，你没事吧？”
戈缇亚望着碧丝卡逐渐苍白的脸颊，这下也不得不相信她的嗅觉了。
前进的队伍因为碧丝卡的突发情况而停下。
“气味来自那里！”
碧丝卡很快扛过了这股腐烂气味的折磨，在身体逐渐恢复正常的同时，她用手指向了正前方。
腐烂气味的来源就在她们所行之路的前方。
“她感受到什么了？”
“小姑娘应该是感知到某种危险的存在，可能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异魔【蹒跚者】。”
回过头的拉森与麦克雷议论着，显然他们也没有少女奇特的气味感知。
“碧丝卡小姐，你好点了吗？”
陈澄搀扶着少女慢慢站起来，关心道。
“好点了，陈澄先生。只要减弱自己的呼吸频率，就稍微能忍受这股腐烂气味了。”
少女独自忍受着他人无法体会的腐烂恶臭，略显苍白的脸颊上也露出了勉强的微笑。
此时的麦克雷微微颔首，他丰富的经验似乎是判断到出现什么情况了。
于是，他提议道：
“队伍继续前进，还是派个人去前面探路？”
“森林的环境我很熟悉，我去前面探探路吧！”
赤裸半身的猛男拉森自告奋勇，他接下了这个任务。
“小心危险。”
戈缇亚好心提醒与他生活多年的同伴。
“似乎是不用去探路了，危险已经出现了。”
而就在众人专注于低头讨论的时候，陈澄仰起头看向半空中，然后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其余四人循着陈澄抬头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缠绕树枝的巨大怪物在离他们一公里远的地方从树林中升起。
“昂！”
怪物发出了响亮的吼声，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只禽鸟被惊扰到飞出来。
它的体表颇似千年的粗壮树根，展露在他们视野中的头部特征与蜥蜴有七八分相似。
“它就是腐败气味的来源。”
碧丝卡瞳孔放大，她几乎肯定地开口说道。
“那是腐败树灵吗？”
感受着地表传来的震动，猎魔人戈缇亚认出了这只怪物的来历。
那是吸收了大量污染性的魔素后产生异变的魔物，被列为三级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