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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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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下雨了!”谢时韫天色将亮时才将将睡着,可刚陷入梦境,就被一道焦急的女声叫醒。

穗岁看着身旁乱成一团都在纷纷向山顶挤的人群,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伸手推了推谢时韫的肩膀,另一只手臂上还坐着言言。

谢时韫恢复意识,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看着穗岁着急的面容,这才发觉周遭的一切都乱了套。有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只几滴却令谢时韫感到无比的冰凉刺骨,直直地打在他心头。

他一瞬间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纷纷向山顶跑,将路堵的水泄不通的人们,又抬头看看乌云密布,阴沉昏暗的天空,他听到了身边的风号浪吼,听到了人们紧张崩溃的尖叫。

这时他也只能抱过言言,带着穗岁她们向山上跑。穗岁和郑烟带着燕燕紧紧跟着谢时韫。山路拥堵,加之下了雨,地上的土都被水混成了泥,山道险峻,时不时就会有凸出的石头绊了脚。

一路向上时,有些人不慎滑倒,摔在地上,可是如今的人们已经没了理智,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没了。他们不顾摔倒在地的人,径直踩在他们身上,踏了过去,一人踩,万人踏,耳边只留下趴在地上那人的哀叫,和家眷慌张焦急想要阻止前进人脚步的哀求和哭喊。

有带头的想要组织众人,让大家有序前进,可声音早已嘶哑,在这山风呼啸,狂涛怒吼,人声嘈杂的环境里消散的一干二净,白白喊坏了嗓子。

谢时韫开路走的快些,爬上一个坡度,才发觉穗岁她们没跟上,便挪到一旁等穗岁她们。谢时韫抱着言言回头向后看去,天边朵朵乌云低压,颜色浓重暗沉,就像是天空变成了黑色的大石,正在慢慢下沉,仿佛是要将这世间万物都吞噬。言言搂着谢时韫脖子的手又搂的紧了些。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烈,山中树木被风吹的连连摇晃,有些竟是被拦腰折断。明明是白日,却比黑夜更让人感到害怕。

谢时韫看着一个又一个从自己眼前经过,顶着雨努力向山顶走的人,他们咬着唇,不敢放慢一步,生怕被落下,也生怕一脚踩空,被踩死在这人群之中。他们被大雨包围,雨幕几乎将他们分割开来,谁都睁不开眼,看不清路。

可冥冥之中,谢时韫抬起头,隔着这白色雨幕,精准地看到了穗岁,她满身狼狈,拉着郑烟的手,带着个娃娃,一起向上爬。她也抬起头,对上了谢时韫的眼。一个站在高台,眼中迷茫却隐隐带着苦痛,一个踩在低处,脚下满是泥泞,眼中有泪,可满脸的执拗和坚韧。茫茫大雨之中,他们都明白彼此内心在想些什么,他们用眼神无声地交流,谢时韫叹了气,穗岁咬着唇,抹了把脸上的水,继续向上走。

谢时韫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人群,脸上那层隐形的冷漠面具,渐渐出现了裂隙。他护着怀中的言言,喃喃道:“也许,这才是人间。到底哪里出了错?他……真的合格吗?”

难道这就是他为之努力,在沙场奋起拼搏换来的太平盛世吗?他们在疆场厮杀,每个男儿身上都充满了热血,他们忠君又爱国,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在边疆送了命,有多少人尸骨无存,他们有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来得及见过面。他们的家人过的会不会也是如此一般的日子。

谢时韫出神之际,穗岁也爬了上来,谢时韫第一次向她伸出了手。穗岁看着眼前的手愣住,她的手慢慢地抬起,轻颤着搭上了那只手。谢时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上来,又将郑烟拽了上来,然后护着他们一起向山顶走去。

这次穗岁走在前面,她余光瞥到谢时韫的的衣角,她指尖轻轻摩挲,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将拳头抵在自己胸口。明明雨水冰冷,她身上已经被雨水湿透,雨丝如鞭子般,打在她身上,打在她脸上,又凉又疼,可她突然觉得心里有暖流经过,给她带来了力量和勇气。她再次迈开步子,谢时韫抱着言言护着前面的她,她又张着臂护着她前方的郑烟和燕燕。

天边雷声滚滚,沉闷地翻涌了半天,最后爆发出一阵轰鸣,在这山间响起阵阵回声。燕燕被吓到,在郑烟怀里哇哇大哭,身侧的行人里也有孩童的哭声,一时这山里的声音更加嘈杂和混乱。

谢时韫看到前面穗岁的肩也随着雷声抖了一下,可下一秒她转过头,看了谢时韫一眼,确定了谢时韫在自己身后,便转了回去,脚步坚定,背影直挺。

谢时韫垂眼抿唇,良久,浅浅地勾了个笑出来。

山顶也挤满了人,有些人见上面实在上不去,也就在稍微下面一点的位置安营扎寨。

郑烟带着两个孩子去安顿了,谢时韫和穗岁对视一眼,又迈开腿走了上去。

山顶比下面要吓人的多,他们就站在昨夜站过的那处,俯瞰着山下。水位果然上涨了不少,那堤坝也早已经被冲垮,风卷着水花,掀起一道又一道的浪,高高地掀起,重重地落回水面上,拍打在岸边。

有人指着底下的河水,突然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那是我家的牛啊,整个镇子就那一头黑牛,都给我冲走了,没了,这下都没了啊!”

穗岁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着河里河水起落间,露出的点点黑色。再仔细看去便发现,河里卷的不仅仅只有一头牛,那后面还有更多的牲畜。时不时还能听到河水里传来的牲畜挣扎的哀嚎声。

更多的人认出了自家养的猪、牛,可是没有一个人有办法。他们只能站在高处看着自己家的牲畜被这暴涨的河水冲走,直到消失不见。他们知道这一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庄稼定时颗粒无收。他们侧过头可以看到自己的家,那里本是一片繁荣的城区,如今房屋已经被冲垮,山中哭声一片,因为他们没有家了。

谢时韫背着手看着远处,穗岁靠近他,轻声问:“大师在想什么?”

谢时韫没回她,只随意地回了句:“没什么。”

穗岁没在意,看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堤坝,在这巨浪涛声中,她问:“大师,你相信缘吗?”

“缘?”谢时韫看向她,重复了一遍。

“对,缘。世间万物都有因果,大师信佛,应该会比我更懂得因果。大师觉不觉得这世界上,我们的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其实冥冥之中,都是神佛想让我们看到的呢?”

谢时韫淡然一哂:“呵,你又想说什么?”

穗岁并未被谢时韫的态度所击退,施施然开口说道:“大师昨夜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心里困顿。其实大师一路以来,心中一直存着困惑,走到如今这般地步,大师心中的困惑也越来越大。”

“说的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样。”谢时韫看着河水中不断翻滚着的牲畜,谷物以及那些不知道从谁家里冲出来的锅碗瓢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我说的是不是,对不对,大师心里自有决断。从昌平到覃州,路途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你我二人走了大半年,走到如今,可这一路上,大师可曾见过让人舒心之事,我们仅仅是行者,是过路人便已经遇到了如此多的事,那其他人呢?一切都有定数,大师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会救下我,又为何你我会结伴而行,为何大师要见到这么多的疾苦,经历如此多的磨难。为何还未等大师做出决断,便下起了雨,将你我困在这山中,目睹这等祸事。”

谢时韫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说了一句:“自然是因为我一路上要悟得真经,寻得真佛,修成正果。”

可穗岁听得出谢时韫言语里的虚弱,动摇。她听得出,谢时韫自然也知道。

穗岁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雨打在她身上,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内心火热,一定要与谢时韫争个高低。

“是吗?那路途已经差不多过半了,大师的真经悟得怎么样?可曾寻到真佛的影踪?大师听过那句话吗?‘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

谢时韫被她的理论气笑:“呵,你把我架这么高?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上天降下重任的那个人?”

穗岁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谢时韫听清:“大师不是吗?如果大师不是的话,那还有谁是呢?谢安吗?他也配?”

谢时韫被她的话惊住,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穗岁,却只见穗岁一脸正色,梗着脖子,满是倔强。

“你……”

“大师如果不是,便不会年纪轻轻就能取得那样的成就,能被天下人称为战神的人,绝不是普通人。大师的气概和胸襟绝不是一般人能企及,可如今大师被自己所束缚。看看下面的那些牲畜和被冲垮的房屋,再想想易城那些人,那些被吃掉的婴孩儿,大师不妨再好好想一想,什么是真经,什么又是真佛。”

“大师,你知道吗,我们家很惨的。我现在被困在这山里,淋着雨,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时候。杀害我全家的人可能正躺在哪个温柔乡里,又或者是在和谁谋划更多的名利,受到大家的敬仰,又或者是在哪个酒楼里,大鱼大肉花着他们搜刮,剥削得到的钱财。好人得不到公正反而被迫害,而那些无才无德之人稳坐朝堂,享受功名利禄,大师,这是你在边疆厮杀多年,甘愿付出生命保卫的国家吗?”

谢时韫压低声音问她:“是谢安?”

穗岁摇摇头没有再开口,却猛地转过身去看向山的另一侧,她又向谢时韫靠近了些,紧紧跟在谢时韫身边说:“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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