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特么欠你的
施礼清淡的话语,让柳相宜微微错愕:“怎么会?!”
他知道施礼的身体不好,最初柳丞相把他送到他身边,并要他男扮女装的时候,他是抗拒的,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把施礼当成他的家人了,对他的身体,自然也是了解的。
明明周仲谨说过,只要他好好将养,虽不能好,但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所以,每次他病发,他虽然着急担忧,却不会绝望,因为在他心里,施礼虽然病弱,却不会死。
柳相宜蓦的想到,施礼除了最初势力没有成型时遭遇过几次大的追杀,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他一直都在安心养着身体,但这次老皇帝下了狠手要杀他,甚至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狠。
柳相宜突然就不想再去阻拦施礼这并不算是万无一失的方法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就冲进皇宫,一剑杀了那个狗皇帝。
虎毒不食子,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狠心,施礼当年不过是一个随时都要咽气的孩子,根本影响不到他什么,他怎么就那么毒呢?
沈错也跟着抬头觑了眼施礼,漂亮的凤眸里闪过几丝纠结。
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啊,难道他没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吗,怎么还是坚定的觉得他要死了?
【宿主,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我给施礼的力量,只能让他感觉到身体轻松,却无法替他解决掉病根,所以,他是真的时间不多了,要想真正救他,只有把他被夺的气运拿回来这一个办法。】
沈错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又看了眼目光坦然的施礼,垂下了眸子。
她突然想到,成亲那天,他面不改色的将银针刺入穴位,已激发身体的极限,这样的手腕,如果不是医术了得,对人体穴位了若指掌,又怎么能做到呢?
穴位这种东西,但凡只是偏差了一丁点,后果都不堪设想。
至于从来没听说过施礼学过医这一点,久病成医啊,可不是说着玩的,可惜她之前没注意这些,竟然一时没想到。
看来,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不是没感觉到身体的好转,但他能轻易的发现,在这轻松之下,是依旧再不断恶化的身体。
所以,他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状况,才肯放下执念,放弃原本的计划,放下那些仇恨和阴暗,想要快刀斩乱麻,好在剩下的时间里和她好好在一起吗?
那她要不要把关于气运的事情跟他说,要不要告诉他,他其实还有救?
想来想去,沈错最终还是决定不说了,等老皇帝一死,转移气运的阵法就会失效,那些被夺取的气运重新回到施礼的身上,他自然而然就会发现他不会死。
她现在就干脆装作不知道吧!
“如意酒楼,交给我处理,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不过该给的帮助她也不会含糊,她可以不插手他报仇的事情,让他自己去了断,但她已经把他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再让她看着他拖着病体,苦兮兮的去自己奋斗挣扎,她做不到。
施礼眉头微犟,想说什么,但再看见她眼里的不容拒绝之后,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轻轻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低声笑道:“好,那就拜托夫人了。”
她从来都不是普通人,又有肥鹦鹉那样异于常人的辅助,自身也有近乎可呼风唤雨的能力,他应该相信她的。
她是展翅高飞的凤,不需要缩在他的身后。
他只需要站在她身后,防着那些想要折断她的翅膀,让她从高空摔下来的人就好了。
看施礼都没反对,柳相宜嘴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起身告辞离开了。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他就需要去提前部署,而且,他们的计划,他还得去告诉他爹,省得到时候打得他爹一个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沈错到底有什么能力。
虽然她那种成竹在胸的态度,让人莫名信服,但,如意酒楼,这个盘踞了百年之久的庞然大物,施礼他们费尽心机,与其交手这么多年,都没能撼动分毫,就凭沈错一个人,可能么?
不管她到底能不能做到,他都需要做好准备,哪怕计划失败了,也不能让施礼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送走了柳相宜,沈错扶着施礼的胳膊,提着灯笼慢悠悠的走在院子里,难得静下心来,欣赏着夜间的美景。
不得不说,施礼这个人,虽不喜奢靡,却很会享受,他的院子里,哪怕是一块石头的摆放位置,都将雅致体现到了极致,她敢肯定,任何一位文人墨客,只要进了这院子,都会爱上这座院子的。
而且,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不止是花草那么简单,这些花草,都极为珍贵,有些甚至是贡品,虽然雅致,却处处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尤其是在月色下,这景色笼罩上了一股朦胧的美感,比起白日里,要更加好看。
景色虽美,但沈错到底还是顾念着施礼的身体,只看了一会儿,就拉着他回了房间。
如今已经快要入秋,夜里的风有些凉,她也怕施礼被这么一吹,病情又加重了,可别等气运回来的时候,他身体已经不行了,那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施礼自然也懂沈错的担忧,他不是矫情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逞强,安安分分的跟着沈错回了房,乖巧的在沈错的照顾下洗漱完毕,就搂着沈错上了床。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从两人成亲后,就一直都是一起睡的,但这还是第一次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施礼搂着她的腰睡。
之前的时候,施礼每次回来的时候,沈错都已经睡着了,他只是安静得躺在她身边,没有动手动脚,但因着他身体不好,体温常年都是透着冰凉,又正值夏季,晚上天气闷热,沈错会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循着凉意,自己靠过来,滚到他的怀里。
现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和她躺在床上,交颈而卧的滋味,比起她没什么意识的靠在他怀里,更让他心如擂鼓,却又不舍得松手。
他本就没多少时间了,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和她体会一下这些夫妻间的温情,若非他还要撑着身子,亲眼看着那个令人作呕的人得到报应,他甚至还想要更过分一些。
这般想着,施礼呼吸一滞,温温凉凉的身体,忽的像是起了一团火,烧得他浑身燥热,不自觉的在她温软的颈窝蹭了蹭,搂着她腰的手,也逐渐收紧。
“”腰间那么明显的触感,沈错除非是死人,否则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不过他没说话,沈错也就装着不知道。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这种情况,她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若他身体没那么弱,她也是不介意和他来一场的,但他如今身子的情况,还是算了吧。
沈错默默的想着,她可不想施礼没被老皇帝玩死,没被气运的流失拖死,反倒是死在了床上。
那不说施礼死的丢人,她自己,之后估计也是没脸见人了。
只是她想装不知道,想装睡,身侧的人却不允许,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越来越放肆,放在她颈窝的唇瓣,已经顶开衣襟,往下面去了。
而她腰间的衣摆,也已经被撩开,一只温热的大手,附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擦,带起她一阵颤栗。
沈错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下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猛的伸手捉住了他那只作乱的手,紧闭的眼睛也唰一下睁开,里面完全没有任何睡意,但也没多少清明。
那双凤眸里仿佛盛了满满一汪春水,眼尾微微泛红,面若桃花,可见施礼的举动,并不是对她毫无影响。
“施礼,你想死么?”这话好似是从她喉咙里挤出来的,阴森森,恶狠狠的,若仔细听,还能听到她的磨牙声。
沈错是真的很无奈,施礼长得那么好看,她最初会选择以他作为突破点,来让她从系统那里脱身,最重要的就是因为被他的外貌给吸引了。
如今他已经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两人又心意相通,对于他的撩拨,她当然会有感觉。
她也想啊,可是他的身体不允许啊!
施礼静默了一下,她的未尽之语,他都不用怎么思考就懂了,可他并不是很想懂。
哪怕他是一个病人,哪怕他时间不多了,可他终究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任哪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说自己不行,都不能忍,他也不例外。
原本只是想着占占便宜,先讨点利息,但现在她这么一说,他突然就不想克制了,管他老皇帝到底会不会得到报应,他现在只想身体力行的告诉怀里这个女人,他就算是病死,在死之前,也能先让她下不来床!
不过他也清楚,以他的能力,如果沈错不愿意,他还真不能对她做什么,只能徐徐图之。
转念间,施礼便已经想清楚了,被她捉着不能动的手没挣扎,已经拱到她衣襟里的脑袋也从她的衣襟中钻出来,重新回到了她的颈窝,只是带着些微热意的身体,却更加贴近了她的身躯,让她能够更清晰的感知到他此时的状况。
看着眼前白嫩嫩的耳垂,施礼眼眸一闪,没做犹豫,直接张口含住了,压着嗓子,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轻声低诉:“阿错,我难受~~”
那委屈又性感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钻进沈错的耳朵里,激得她整个人都颤了颤,恨不得立马捂住耳朵。
还有隔着衣服源源不断传递到她身上的,属于他温热的体温,和腹部那不断抵着她,磨着她的坚硬,直接点燃了她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热得不行。
操,这狗玩意儿再用美人计,偏偏她还抵抗不住,真是要命!
沈错忍着心底的欲念,面无表情的将他推开,不断的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好不容易才把那团被他挑起的火给压下去,施礼却又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施礼不是没看见她眼底的恼怒,但他就是仗着她不会伤害他,肆意妄为。
果然,哪怕她此时已经快要气死了,在施礼重新缠上来保住她身体的时候,她也没躲开,只是摁着他的手,不让他作乱。
施礼无声一笑,又将脑袋埋在她肩窝上,细细密密的在她肩上,锁骨上,脖子上,留下一串串的红梅,嘴里不断的轻哄着:“阿错,我真的好难受”
他知道沈错最是受不了他的示弱,哪怕当初她的心还没放在他身上,被他半强迫着留在身边,只要他一示弱,她就毫无办法,所以此时,他也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是不断的表达着他的难受,刻意将声音放软放低。
他相信,他的阿错,一定会让他如愿的。
果然,沈错松开了摁着他的手,烦躁的揉了把他的头发,满脸暴躁:“真特么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