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过去的故事

这种事，难道不该是本院的院长通知会更合理吗……盖拉想着，还是进去。或许能诓骗几个学生，但是邓布利多毕竟不是一般人……如果他发现了，会不会拆穿她呢？盖拉内心的纠结并不耽误她利落的脚步，走上最后一阶台阶，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这里，仿佛预见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一刻。“盖拉·霍普？随便坐吧——不用紧张——”老人微微低下头，睿智的蓝色视线不经镜片直视着盖拉。“是的，不知道校长先生叫我做什么。”少女只是规矩地站着，没有低下头，而是垂着眼皮没有正视老人。“听你的魔咒课和变形课老师说你在魔咒方面很有天赋——还会几个无声咒——不知道你能不能——”老人的声音顿住，看到了桌面上的东西悉数漂浮到半空，又缓缓落下，规整地回到远处，金发女孩已经收回了魔杖。邓布利多不知道如何形容对她的第一印象，原本以为，她会像她的母亲，现在看来，只有外貌像，这个性格像极了她的父亲。她用袍子将自己包裹的很紧，步子沉稳，讲话时的口气与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相符，看起来更加沉闷，湖蓝色琉璃般的双眼似乎很少透出少女的灵动喜悦，刚刚的行为更是……他原本只是对莱拉的孩子感到好奇，加之她又是赛尔顿家唯一留下的独苗，某种程度上，他也应该对她有些照顾。面前的姑娘又一次规规矩矩站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看出来你确实有魔咒方面的天赋……”他能看出来，她的无声咒都用的很勉强，又并没有戳破，接着说，“或许你会愿意跨级学习——我是说，某些科目……如果你通过测试，可以申请跨级。”老人认真地说，少女才终于缓缓抬起眼皮看着他，微微皱眉：“先生……那么……是什么时候……我是指，测试。”“如果你愿意——可以在明天下午四点去找弗立维教授——他会负责你的测试，内容是上一届的期末考试。”老人面带笑意地说着。少女低下头，这不正是她的机会吗……“我知道了，谢谢先生。”她点点头，虽然什么都没做，仍然掸了掸袍子，礼貌地行了个礼——邓布利多不得不承认，让马尔福家抚养这个孩子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现在和卢修斯一样傲慢，他甚至，能在她的目光里看见她对力量的渴望和对权利的野心。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某个，从前沉闷不爱讲话，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人，总是保持着自己的高傲，精通黑魔法……但愿现在他的介入还来得及，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莱拉交代，怎么和那些牺牲的赛尔顿家族的人交代。看着少女转身离去的背影，老人的脑海中某一个画面正在重现。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女人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这很可能是一个圈套——既然因我而起，就该我来结束。”“孩子，这并不是你的错……”“这不是谁的错，但是总要有人承担……那么就该是我吧……谢谢您，在霍格沃茨求学的日子，我很快乐……”女子递上来一个纸条，“这是圣杯所在之处——希望您，代替我守护好它……”“你即使去了，那个人也不会放过他的——”“但是……我做不到……”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原本有着美丽的五官，却都因为苍白的面色失去了光彩，将要因为痛苦而变成一团。“我宁可和他同归于尽——”“莱拉……”“先生……保重……”女子笑着，泪水在眼角晶莹着，迟迟没有落下，转身，扭曲，消失。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拦得住，更何况，连圣芒戈的医生都说……她时日无多了。她最后的愿望，应该是见那个男人一面吧……泪水朦胧了老人的视线。

盖拉到了地窖，进了斯内普那间阴冷的办公室。那里不带一点生活气息，再没了那些办公桌，叫人简直以为这里是蛇的洞穴。他正背对着门的方向，在实验台上铁架子高高支撑的坩埚边，大约正在处理药材，门是自己开的，盖拉并没有打扰他的意思，轻轻将门掩上，配制魔药的时候不说话，是对魔药学的崇敬吧。盖拉在他的办公桌边上坐下，开始写斯内普布置的卷子。到第34个问题的时候，身边的空气多了些清苦的草药味道，转过身，正是他低着头，用阴沉的神色看着她。她有恃无恐地假装没看见，转过身接着写，就被他一把抓住脖领子扥起来：“卢修斯就教你随意坐长辈的位置——这么蠢，看不懂脸色——为什么这该死的分院帽将这么个蠢货分来我的学院——真是累人。”他小声的抱怨像是咒骂，盖拉一挑眉：“我不来你学院里的麻烦也不会少的——我来了你说不定还能靠着我多赚几分——虽然最后一定会被加回来吧——”“闭嘴——”他随手拿起边上的书，举起来作威胁状。“拍出脑震荡赔钱——哈，又找到一个致富途径。”盖拉终于不再像平时一样冷着一张脸，开始嬉皮笑脸起来。书下一秒就扇过来，伴随着一声不屑的：“蠢货巨怪。”金发小姑娘不满地揉揉后脑勺，不是吧，白天的事情还记仇呐……啧，蛇窝头子……她被斯内普摁住肩膀，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圆板凳上，而他自己面不改色地坐在了办公桌边带着椅背的黑色椅子上拿着羽毛笔判起作业，时不时抬头检查盖拉有没有在摸鱼。

终于补完课，回到休息室。

“你要吗？”小少爷把盒子举到盖拉跟前，幽暗的地下，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地板到天花板的距离足足有两层楼高，四周挂着画像，加固过的铜框架窗户外时不时的游过各种水底生物，血人巴罗还穿墙过来造访，休息室宽敞，壁炉里绿色的火焰正烧着，照着小贵族的铂金色头发，还有雪白的脸。“不用了……谢谢……”盖拉阴沉着脸。“怎么了？”德拉科看着她并不好的脸色。“麦格教授和你说了什么？”“说我可以跳级。”盖拉漫不经心地说。“哦……嗯？！”德拉科像是火星的时差，刚刚反应过来，震惊地转过头看着盖拉，后者则散漫地靠在沙发上，欣赏他震惊的神色。他将自己的惊异收了收：“你不会真的——”“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