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战争前奏
“在人类未进入工业时代之前。”
“在火药与钢铁科技未能发展完善之前。”
“或者说夹杂在这些时代之间的人类历史。”
“是一部血腥与屠杀并存的人类历史。”
“战争中的屠杀行为，存在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即使是同一个城市，同一条街道。”
“和平的生活都是虚伪的谎言，数十年，或者漫长的百年过后。”
“其结局必定会是杀戮与毁灭。”
“无关人性，贪婪，人类或许只是想要选择时间释放杀戮的欲望。”
麦菲儿的解释令场中的某些人感到不快，当然，这些不愉快的感觉并非对人类的杀戮历史感到恶心。
而是麦菲儿的解释颠覆了场中某些人长久以来对于自身的认知。
“文明帮助了我们约束天性与赛博精神病的显现。”
“而义体科技与基本工业的进步早已让这存在于整个人类史的基因病，再次焕发新的活力。”
“这昔日只有大规模屠杀与战争中才会显现出的基因病，如今就连最普通的平民也会在过多的义体植入后，陷入赛博精神病中。”
“但它是可治愈的，不是吗?”场中有人说道。
麦菲儿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是治愈？想必你我都很清楚，那只是给发疯的人戴上手铐与束缚衣，再给他们注射神经抑制剂。”
“那些所谓被治愈的人，本质并未改变。”
场中有些窃窃私语，又有人提出了新的问题。
“剔除那些基因片段不行吗？赛博精神病的确很影响工作效率。”
麦菲儿看了一眼闭目不语的易，以及场中之人。
那些人对于正常人类的审美来说有些奇形怪状。
他们的肢体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能算是义体，而是某种钢铁的义肢。
体内器官与零件早被全面替换的这群人，除却保留有完整功能的大脑，其余部位则被植入了超出普通义体改造人想象的义体植入物。
某个极端的义体改造人甚至将悬空车的合金装甲板覆盖了义体皮肤。
这就导致了这间会议室空间极其的臃肿。
某种意义上，这间会议室里，坐着十数个超规格的“亚当-重锤”。
“不，即使人类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检测出了完整的基因谱系，想要剔除赛博精神病的基因依旧困难重重。”
“要完成全球上百亿人类的基因工程手术，对任何一个单独的国家或者公司，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失去赛博精神病基因片段的人类，是否依旧算是人类中的原生种群，这是一件十分严肃，需要探讨的事。”
麦菲儿停下了说明，在场之中，只有她与易看上去是普通的人类。
易终于说话了，闭目的他并非是在休息，或者装模作样。
祂实际上是在通过六欲天魔联系所有祂麾下的义体改造人与这个世界的六欲天魔奴。
“既然已经明白了，那就需要我们出现了。这个世界的压迫与剥削，强权与随机的死亡令我难以忍受。”
“夜之城只是开始。”
“在这场战争中死亡之人，祂的意识不会消亡，而是会去到祂应有之地，以待后来。”
易的话并未让场中的众人如何激动，毕竟，你不能让一些早已疯狂，在人性堕落深渊中徘徊的人，感知到死亡的可怕。
“战争，要开始了。”
易起身离开了会议室，麦菲儿跟在了易的身后。
“我以为你会很在乎那些被你波及到的贫民与无辜民众，还有生活幸福，被突如其来的战争摧毁一切的人。”麦菲儿的话有淡淡的嘲讽。
易并不在意，麦菲儿虽然是一个特殊的个体，但对六欲天魔的忠诚还是有所保障的。
“那是我的本体会在乎的事，祂是那么软弱，即使普通人类对他来说，与空气中悬浮的气泡并无区别，可祂依旧无微不至的关爱着人们。”
“祂关于复仇的理念让我感到不快，因为所谓的复仇理论会在数千年，数万年，数亿年的消磨之下，变成星空中的尘埃。”
“那也是我为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麦菲儿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尽管易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什么，但当易亲口承认祂不属于这个世界之时，还是让麦菲儿感到一股恶寒。
“我曾让人工智能进行过超大规模的数据收集与演算，希望能得到证据，证实真正的超自然生命或者事物是否存在，最后的结果......”
“几乎每一个公司与政体的人工智能演算都未能得出我想要的结果。昔日那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在着庞大的算力面前，被刨析的一干二净。”
麦菲儿的躯体，的确是肉体，但是，这具肉体并非麦菲人本人的躯体，而是一个在帮派乱斗中，不幸逝世的孤儿。
“超自然是不存在的，唯有机械与科技发展才是这个世界的主题。”
易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不同文明的存在方式而已，我来到这个世界也借助了我也无法理解的力量。”
“那么，麦菲儿女士，请与我一起去往让这个世界走向平和与充满希望的第一步。”
“......”麦菲儿有些不想说话，因为这希望与和平的背后，满是血腥与铁锈味。
与此同时，大量的机器人部队在NCPD公司内部集结。
“公司的利益是最优先的，个人的荣辱与得失，在公司的利益面前，是渺小的，可抛弃的。”
“因此，我的死亡并不会减少公司的价值，相反，这会导致我们双方共同的损失。”
一个西装革履的义体人正被束缚着，扔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
在这个义体人身边的，是一个赛博朋克雇佣兵，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赛博朋克雇佣兵。
这些夜之城的野狗在巨额的金钱诱惑下，被聚齐起来。
“闭嘴！公司狗！你们在夜之城的统治要结束了！”只有一个神情狂热的赛博朋克佣兵让那个荒坂公司的员工闭嘴，其他的赛博朋克佣兵都沉浸在金钱的魅力与诱惑里。
当然，其中有不少人的眼神中，偶尔会流露出彻底的疯狂。
“是时候了，让他们全部出发，去分散荒坂公司的注意力。”
“这可不是躺在沙发上进入超梦！给这些让人作呕的公司狗一些小小的混乱震撼，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说话的，是夜之城最著名的中间人之一，来生酒吧的罗根，夜之城的中间人女王。
可现在的她，眼中不经意间也会有疯狂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