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暴恐机动队
尸体，放眼望去全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被枭首，被砍断。
被剖成不规则的两半。
那些尸体，无分男女老幼，贫富贵贱，种族人种。
甚至于，人类的尸体，都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更多的，是各类形状的智慧生命。
易打了一个响指，曼恩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作为一个义体人，他罕见的大口喘气起来。
“那......究竟是什么？”曼恩喘着气问道。
“那是六欲天魔的触须，一种让你体验六欲汇集，勃发之后，随机得到的体验场景。”
“也就是说，当你信仰六欲天魔之后，可能发生的改变。”
易说道，他与曼恩还在太平州北部。
“至于你见到了什么，我并不知晓。但那对你来说，一定是不太美好的体验，对吗?”
易的笑容让曼恩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你们就是群疯子！”曼恩有些急促的吼道。
“那要看你对疯狂的定义是什么。”易微微摇头。
“人本身就有千百种欲望，六欲只是代指，六欲天魔以六欲为食。换句话说，祂扎根在所有智慧生命的灵魂深处。”
“在我看来，六欲天魔，只是帮助人们更好的认清了他们自己，帮助他们获得了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与内心最深处的力量。”
“剔除软弱与无力，这是最有力的价值，也是我十分喜欢的一件事。”
易扶起了还在大口喘息的曼恩。
“即使信仰祂的生命，在一定程度上，是不自由的，但在另一个方面，他们的自由，早已胜过其他人许多。”
“曼恩，当无力和软弱吞噬你的时候，你是否祈求过一个神灵，带领你度过你的低谷，给你力量完成你想要的一切?”
“六欲天魔能够给你力量。”
“但六欲天魔不是神灵，而是你的另一个自己。”
“至少在我看来，或者在信仰祂的人们看来，六欲天魔并非虚无缥缈，而是信徒们心中的，那深埋在他们不可察觉之处的另一个自己。”
易的声音，在曼恩看来，充满了魔力，这让他有种想要逃开，却又想听得更多的冲动。
“曼恩！”曼恩的义体接收到了多利欧的声音。
曼恩这才发觉，易已经不在他身边，而他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道路中间。
来往的夜之城居民都避开了他这个一眼看去，就知道就接受过高度改造的赛博改造人。
“你已经在那里失去意识超过五分钟了？！”多利欧的声音充满焦急，她正飞速向他的位置赶来。
“发生了什么？！”
“对啊，发生了什么。”
曼恩看着自己那早被改造的义体双臂，明白了易的话。
他距离成为赛博精神病的时间，已经快要到来了。
因为，在得到斯安威斯坦之后。
曼恩不听劝告，果断的植入了这个实验型号的军用级义体。
能带给义体人类似子弹时间的加速能力的斯安威斯坦。
明明曼恩还未使用，那带给他的压力与侵蚀，就已经将他推到了赛博精神病的边缘了。
“多利欧......”曼恩喃喃自语道。
“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可那尸山血海，在曼恩的眼前不断涌现。
“做得很不错。”易说道，他的面前是那些经由他手术过的赛博改造人。
那些带有血腥味的义体，堆积成箱。
几个赛博改造人还在继续送来义体。
这些义体不仅是那些清道夫躯体内的植入义体。
更多的，是那些清道夫还未处理过的“货物”。
易没有道德洁癖，祂不在乎那些义体肮脏与否，来自何方。
如果可以，祂更想要占据一个义体工厂。
一个赛博改造人走到易的身边。
低声耳语。
“有几个尾巴？哈哈！暴恐机动队？！哈哈！”
“我正需要些高端的军用义体。”
“我还打算去找漩涡帮的麻烦呢，这就送上门来了。”
易扯掉了自己的黑色斗篷，他的身上挂满了各式爆炸物，还有那把从黑医院处拿来的重型枪械。
“把他们引过来。”
收到命令的赛博改造人与他的两个同伴离开了。
同一时间，太平洲北部。
“开火！”
面部被植入义体取代的暴恐机动队成员，在半空的悬浮车中，对着地面上不断穿行的赛博改造人持续开火。
那名赛博改造人失去了一条手臂，正利用着周围的环境与掩体躲避追击。
那些暴恐机动队成员，接到了太平洲疑似出现“大量”赛博精神病的报告之后，匆忙出发。
在发现那疑似赛博精神病的赛博改造人后，果断的从悬浮车上降落，打算击毙那个高度改造的赛博精神病。
却没想到，接近那名赛博改造人的一名暴恐机动队成员。
被赛博改造人用一把单刀砍成了碎片。
然后，密集的火力压制打断了那名赛博改造人持刀的右臂。
赛博改造人逃走了。
因为轻敌死去一名队员的暴恐机动队成员，决定在悬浮车上追击这个没有任何远程武器的赛博改造人。
超过上百名夜之城警察赶往太平洲北部，封锁街道。
那名赛博改造人的前进方向，是易所在的方位。
“夜之城的赛博网络，应用于通讯，实在太方便了。”
易在自言自语。
“作为一具尸体，无法沉迷赛博网络，实在太遗憾了。”
没错，到目前为止，易控制的每一具躯体，对他人来说，都是已死之人在重新活动。
这也是为什么大卫感知到易的手掌，十分冰冷的原因。
六欲天魔在现实世界的投影，也可以解释为六欲天魔的子体。
祂的一部分。
易能够控制尸体的原因在于，祂本身就是一具能够侵占他人身躯的六欲天魔子体。
就算是活人的躯体，祂也能强行占据，只不过没有必要而已。
易坐回了那张由破铜烂铁组成的王座。
这是祂要求黑色守望分部的员工们-那些赛博改造人临走前特意为祂拼装的。
易手握那把涂上冰蓝色漆的长剑，矗立地面，坐在了那王座上。
那冰蓝色的长剑，是祂亲手改装的。
或者说用一些连高强度合金都不算的普通钢铁，一些钢条捏成的。
完成cospaly的易，面部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破窗声传来，那名失去右臂的赛博改造人逃进了这曾是一个清道夫据点的建筑内。
而那些暴恐机动队成员紧随其后，从浮空车中跳入了这栋建筑。
然后，他们就见到易，打了一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