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作
吃完饭，敲定了时间，岳春杏满意的回去了。
他这个弟妹真不赖，多少年没走过亲戚了，李大山是孤儿，自从成亲以后，就是两口子过日子，多少有些冷清，现在好了，可以和二弟妹家多走动走动。
“娘，明天去赶集，咱这砖咋办呀。”
柳苗把几个孩子叫到身边说道：“娘是这么打算的，你信哥明天要跟娘去帮忙，咱们就不用全都去了，小康和小庆你俩得留下来一个看家，小宝也留在家里，可能留在家里的人更忙一点儿。”
岳迎康听完主动说道：“娘，我在家带小宝吧。”
柳苗点点头：“行，你在娘更放心，有啥事儿你别硬来，保护好你和小宝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嗯，娘，你放心。”
“咱们都努努力，争取今年住上新房子。”
几个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今天是个大集，人应该更多，柳苗起的更早，她要准备更多的东西。
刚收拾妥当，就听到岳春杏的声音：“弟妹，我们来了。”
“三姐，你们吃了没。”
“吃了。”
“那咱走吧。”
看着柳苗推着这么大个车子说道：“让李远推吧。”
“婶子我来吧。”
柳苗看着三姐和三姐夫推着她家的车子，也就点头答应了。
镇上，冯大姐看到来人高兴的说道：“大妹子，你可算是来了，你说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三天两头的不出摊，你看看那边。”
柳苗顺着她指地方向看过去。
“人家看你生意好，都跟着你学呢，就是做出来的味道不咋好。”
还真是，就这两天没来了，路边冒出来好几家卖饼夹肉的，就是凉皮没人卖，估计是不会做。
柳苗没去管那些，利落的把摊子扎好。
“冯大姐，这是我三姐三姐夫，这是冯大姐，她人很好，这摊位都是他帮我站的。”
岳春杏一听很是感激：“真是谢谢了。”
“客气啥，你妹妹这的生意好，也能带着我多卖点儿菜。”
几人开心的聊着天。
李大山和李远推着车子去酒楼碰碰运气。
岳春杏就留下来帮忙，可真到忙的时候她都惊呆了，没想到她弟妹的生意这么红火。
只见一长排的队伍，都是着急想买的。
更让她吃惊的是看到三弟妹和岳迎庆对着来人笑脸相迎，嘴上还不停的跟客户捞着：“啊，这两天家里有事儿，以后不会了。”
“大哥，你能吃辣子不，我们这有新的酱。”
看到吃上辣酱的人头上冒着汗，嘴上刺啦哈拉的，还一边递上钱：“再来一个，还要放辣酱。”
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岳迎信一双眼睛都不够看了，呆在那里，看看这边看看那边。
“信哥，你行不行呀，不行我来。”
岳迎喜急得不行，人家把钱都杵到你脸上了，你都不知道接一下。
“我来了，叔叔，您一共四个饼夹肉，收您嗯”
嗯了半天，没嗯出来。
“叔叔，一共二十文，您直接给我吧。”
“大娘，您是二十二文。”
岳迎喜直接抢过岳迎信的位置，当起了收银员。
“信哥，你去帮二哥吧，这里有我呢。”
看着把自己挤到一边的小娃，他再一次愣住了，这咋算的帐呀，这么快，别是瞎蒙的吧。
看出他的疑惑，岳迎庆开口道：“你放心，小喜算账很厉害的，我娘都夸他。”
柳苗没事儿的时候也不只是让他们玩儿，这个时代的算数还比较落后，柳苗就教几个孩子算数，这点儿帐在他们眼里不算啥。
合上吃惊的嘴巴，脑力活不行，还是干点儿体力活吧。
岳春杏已经顾不上吃惊了，她看到岳迎乐把客人吃过的空碗一个个拿回来，蹲到水桶前开始清洗。
“小乐放那我来洗吧。”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眨眼就过了午时，人流渐渐少了。
柳苗看看锅里的肉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猪肝猪大肠这些也买了个干净。
剩下的就不买了，直接拿给她三姐一家：“三姐，这些你们分了吃吧，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岳春杏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你的手艺我尝过，这些让几个孩子吃吧。”
“孩子经常吃，你们没吃过，尝尝。”
硬塞到岳春杏手里。
“嗯，你这手艺真是好呀，怪不得生意这么好，弟妹，要不我过来帮你吧，反正我在家也没啥事儿，闲着也是闲着。”
柳苗听完，突然心里有个想法。
“三姐，你明天去趟我家，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岳春杏没想那么多，直接答应了。
接过岳迎喜递过来的钱袋子先是一愣，这么重。
她其实已经知道今天卖了多少钱，今天进账得有三两银子，挣得虽然多，可是也够累的。
回去的时候，柳苗买了很多黄豆。
对，她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来豆腐，刚好点豆腐的石膏也能在药店买到，可以回家试试。
如果成功了，她就又有一份收入。
岳春杏跟在丈夫的身后，边走边跟他叨咕：“大山，我觉得二弟妹挺不简单的，你不知道今天在集市上她多厉害，就连他那几个孩子都不得了，你说小喜才多大点儿，算账算的真是又快又准。我打算跟弟妹好好学学，哦，对了，明天我得去她家一趟，她找我有事儿。”
李大山是没啥意见，他媳妇这么多年跟着她吃了不少苦，现在多个亲人在身边也是好的。
这边，柳苗回家后，马上把豆子泡上，她家屋前有个大石磨，刚好可以用来磨豆子。
然后去院子里看看砖烧的怎么样了。
她发现垒一个灶最多能少几十块砖，就围个圈多垒几个这样的灶来烧，这样一次性能烧出来几百块。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垒个院子。
她现在手上虽然有钱，但是不多，目前也才二十多两银子，基本上都是坑她大嫂家的银子，当然，也不能说是坑，人家也是自愿给的。
但她还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多挣点儿，尽量在入冬前把房子盖出来。
“我去你李奶奶家一趟，你们在家玩儿，别乱跑。”
柳苗说完，带着几块麦芽糖往李婶子家走去。
“柳苗来啦，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大嫂又找你麻烦啦。”
“嗯，被我给打发了，还得了十两银子”
“你大嫂也是个不长记性的，就应该多让她出些银钱，好让她长长记性。”
“就我大嫂那人，真是跟她闺女一样，又蠢又爱找事儿。”
两人闲聊了几句，柳苗想起正事儿，开口问道：“婶子，我想做个磨具，大牛哥在家吗？”
“在。”
说完去屋里叫赵大牛。
“柳婶子，小喜他们在家吗？我想去找他们玩儿。”
“在家呢，你去吧。”
柳苗看着小虎跑远了，才对赵大牛说着自己需要的磨具尺寸。
李大牛爽快的答应了：“晚上就能做出来。”
柳苗得到满意的答案就回去了。
晚上吃完饭，柳苗把泡好的豆子放到石磨中开始磨起来。
“娘，你做啥呢？”
“娘做豆腐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试一下，成功了也能卖钱呢。”
一听到能卖钱，来了精神：“那娘我帮你。”
“你还太小，推不动这个，去一边玩去。”
看柳苗推的累了，岳迎康走过来帮忙推。
两人把几斤豆子磨完，累的不轻。
但还是先把豆渣过滤出来，然后开始煮豆浆，点豆腐。
“来，你们尝尝这豆浆的味道咋样。”
柳苗把豆浆里放些白糖，递给几个孩子，让他们喝。
“娘，这个好甜呀，还香。”
“香吧，要是以后能做这个生意就能天天喝了，这个还有营养。”
然后把豆腐放到磨具里，上面压实，让他固定。
“少喝点儿，喝多了小心晚上尿炕。”
“嘻嘻，那放着我明早喝。”
但还是没忍住，把一大碗都给喝了，一个晚上起来还几次，害的几人都没休息好。
柳苗觉得知道凌晨才进入梦乡。
岳春杏一大早赶过来，就看几个孩子都在外面忙碌着，问道：“你们娘呢？”
“还在屋里睡觉呢，三姑，你声音小点儿，别把我娘吵醒了。”
岳春杏很是羡慕，虽然他弟去世的早，但这几个孩子可是个顶个的孝顺，柳苗是个有后福的人。
岳春杏跟着几个小的做了一会儿活，才见柳苗出来。
“三姐，你啥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说你这个当娘的还没几个小的勤快呢，这都干半天活了。”
“三姑，我娘昨天忙了一天，今早才没起来的。”
岳迎喜护短的回道。
“是是是。”
转头有对柳苗说：“你昨天说找我啥事儿呀，我一晚都没睡好，就想着这事儿呢。”
柳苗这才算是清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对呀，来，三姐，咱们看看成果咋样。”
说完，拉着岳春杏往厨房走去。
当把上面的布掀开，白白的豆腐呈现在眼前时。
柳苗高兴的说道：“成功啦。”
几个孩子虽然不懂，但是也跟着高兴起来。
岳春杏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太合群，但她也不知道在高兴啥呀。
“三姐，你看，这就是我让你看的东西。”
切下来一块给她，让她尝尝。
“这东西就这样直接吃吗？”
岳春杏拿着手里的东西，不知道如何下嘴。
“对呀，就这样就能吃。”
自己也拿一块放嘴里尝尝。
“嗯，就是这个味道，今早就用这个给你们做个豆腐宴。”
岳春杏没吃出来多好吃，但看柳苗那么兴奋，也不好说啥。
她打算用豆腐做个鱼汤，再炒个麻婆豆腐，虽然料不齐全，但也能做个盗版的，再来个小葱拌豆腐。
“三姐，快尝尝，味道咋样？”
岳春杏尝了尝：“这味道确实不一样啦。”
“这还能做成豆干，三姐，你说这能卖钱不。”
“能呀，这要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更能卖钱呀。”
“那你想不想做这个生意？”
“我？”
“对呀，你看现在你家的进项只有姐夫跟李远上山打猎，那都是拿命在挣钱，能挣多少，这就不一样啦，这是个长久买卖，卖一两板肯定是挣不到钱的，但像姐夫经常卖货的酒楼要是长期合作就不一样了，收入固定不说，还能省不少事儿。你说咱们买一斤豆子才十几文钱，但是一斤豆子差不多能出三四斤豆腐，一斤豆腐别说买十文了，就说买个七八文，咱们就能挣一番，跟别说咱们还能卖豆浆，还有豆腐脑。”
岳春杏看着柳苗的嘴一张一合的，都给她说蒙了，就这口才，在这对着岳春杏说了半天，简直是对牛弹琴呀。
人压根没听懂。
柳苗叹口气道：“这么跟你说吧，姐，咱们做这一板豆腐，就那么大的。”
指了指远处的豆腐磨具说道：“保守估计能挣个小一百文吧。”
这下岳春杏可算是听明白了。
还露出一副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费那么大劲。
柳苗很是无奈。
“这么挣钱呀。”
“是呀，主要是家里人手不够，想着问问你们要不要做，我出技术，市场也可以跑，就是劳力你跟姐夫要多出点儿，挣的钱五五分，咋样，姐？”
岳春杏一拍大腿道：“那肯定是行呀，你等着，我回家去喊你姐夫去。”
“哎，姐，吃完饭再走呀？”
望着远去的背影柳苗急忙喊道。
只听到远远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吃了。”
柳苗无奈的和几个孩子对视一眼。
“咱们先吃吧。”
刚过了晌午，就见三姑一家着急忙慌的过来了。
柳苗看几人一路赶过来，急忙端上几碗水。
“三姐，你急啥，午饭都吃了没。”
咕咚咕咚灌下一碗水，才算是缓过气来的岳春杏说道：“吃啥呀，我回去拉着你姐夫就来了，李远他们非得跟过来看看。”
“我猜你们就没吃呢，今天中午我用豆腐做的卤，现在下点儿面就能吃了。”
柳苗做的是杂酱面，用豆腐和肉炒一炒，做出来的卤喷香。
“嗯，还别说，真是好吃，这豆腐吃着跟肉一个味儿。”
李远抱着个盆子吃的那叫一个过瘾。
岳春杏用眼直瞪他，想说他两句，可自己也吃了三碗，没那个立场。
“三姐，三姐夫，你们啥想法，说说呗，咱们自由发言。”
“我肯定是赞同的，李远跟着你姐夫啥也不会干，只能去打猎，家里没地，吃穿都要花钱买，你说打猎能挣几个钱，三姐就跟着你干了。”
柳苗看向三姐夫。
“听你三姐的。”
好吧，当她没问。
李远两口子也是跟着点头。
柳苗接着说：“那么咱们明天就去镇上试试，可是现在有个问题。”
“啥问题？”
岳春杏迫不及待的问道。
“三姐，你看，咱们每天天不亮就得往镇上去，这豆腐得提前准备，但是你跟姐夫住在山里，来回不方便呀。”
“也是，这来回一趟挺费劲的，可不住山里住哪儿。”
几人往院子周围看去。
“弟妹，你家这边上的地有人要吗？”
柳苗望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我也不清楚，我这脑子上回磕到了，以前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要不你们问问村长，要是没人要咱们掏钱还能买不到吗？”
其实岳春杏并没有远嫁，李大山就住在山林深处，可她就是堵着一股子气，愣是这么多年都没往这边来过。
“行，听弟妹的。”
“那今晚你们现在我家凑合一晚，咱们等明天卖完豆腐再说吧。”
李远看向院子里铺满的砖坯，和几个大炉子问道：“婶子，你这是在烧砖吗？”
“是呀。”
李远稀罕的走过去，拿过一块烧好的砖块说道：“那到时候我们也烧点儿，这看着不比买的差。”
李大山也凑过去，跟着干起了活。
“今晚我跟李远就在这睡了，还能帮忙看着火。”
“那哪行呀。”
“有啥不行的，就让他爷俩睡着吧。”
一句话把柳苗要劝的话给堵了回来。
要是做生意，这两个摸具肯定不够用，柳苗一早就让岳迎康去李婶子家多做几个。
吃完晚饭，大家开始忙碌起来。
天不亮，一家人又把吃食装妥当，浩浩荡荡的往镇上走去。
今天卖的东西多，她还要跟着跑酒楼，就把孩子都带上，家里让李婶子帮忙多看着点儿。
等豆腐这块市场跑下来了，也就基本稳定下来了。
岳春杏和王英留下来卖豆浆和豆腐脑。
“小康，我要跟着你们三姑父他们去趟酒楼，你三姑这边你帮忙看着点儿。”
交代完，柳苗就带着小宝跟着他们往酒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