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告示之类的是在县衙看吧?”萧宝珠扯着沈从文的衣袖嚷嚷,“走咱们去瞧瞧告示,再找人打听打听刚刚菜老大说的育才书院。”
沈从文反手拉住她。
“咋了,让人给煮了?”萧宝珠见他憋红了脸,几次张嘴就是没声,满脸问号?“噢…我知道了,内急是吧!不好意思害臊了,别急我帮你问问茅房在哪。”
“不是,先前你和菜老大的话我听见了。”沈从文见她真要去问人,急忙说。
“哦,听见哪句啊?”萧宝珠无所谓的问。
“都听见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每一句?”沈从文觉得这一刻的萧宝珠如此陌生,不死心的又问。
“每一句。”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脸色很难看。沈从文没想到自己把她当成唯一,让她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她却只想找张长期饭票。
——
站在告示下,艰难的把文言文翻译成白话文,萧宝珠本想问沈从文上面都写了啥,结果沈从文刻意避过视线,她火气也出来,硬是足足站了一刻钟,弄清楚大意才离开。
买了生活必须品,正准备回家。沈从文突然顿住,他看到萧宝珠裤子上满是血迹,脸唰地白了,她也要像爹娘那样永远离开自己?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不告诉我?疼吗?我们去看大大夫,别怕!”颤抖着手死死拉着萧宝珠,像是害怕她消失,一连串担心的话语脱口而出。
萧宝珠很是莫名其妙,“没病,没伤。”
“裤子都被血浸透了,还说没伤。走去看大夫。”
萧宝珠虽然没有疼痛感,见流血也有些害怕,就顺着沈从文去了医馆。
头发花白的大夫仔细地为萧宝珠把脉,最后在沈从文焦急的询问中,神秘一笑让他出去,自己要与病人私谈。沈从文见萧宝珠点头,才一步三回头的出门。
等见到萧宝珠红着脸出来,急忙上前,“怎么样了,到底什么病?别怕,再大的病咱们都治。”
萧宝珠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新换的裤子,叫沈从文别问。
大夫说葵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前世在学校里,学过生理卫生课,只是一时没想到这一茬,不然也不会丢这么大人。
“可你不说我怎么放心。”
见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无奈说,“来葵水了,懂了吗?还要问吗?”
沈从文脸爆红,闷头就往前冲,一会发现萧宝珠没跟上来,又掉回头去找她。二人一起去卖掉何首乌,又买了些东西才出城。
到家时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他看着萧宝珠一脸纠结。
萧宝珠见沈从文如此耿耿于怀,便劝,“亲爱的想开点,你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在遇见你之前我确实不怎么想活,如今你可是我活着的全部动力,连你的梦想都成为了我的梦想,这还不够?
你得学会接受不完美的我,一个贪图享乐,拈轻怕重,种种缺点的我。
而且当初是你说人要有价值,还想收我做丫鬟来着。如今我投资你当未来靠山,没毛病呀!”萧宝珠不明白他在矫情什么。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这么看好我!”沈从文收拾好情绪,翻了个白眼。
今天葵水事件让他知道自己无法舍弃她,也不能想象没有她的未来,举目无亲,踽踽独行。
虽然还是很气愤,可这也让沈从文明白只要自己还有价值,就不用再惶恐她会离开。
夜里萧宝珠躺在床上难得失眠,因为她发现自己可能有病。
或许是抑郁症、狂躁症、精神病之类的。没有医生,没法确诊。
今天发现,被外界刺激时,不能控制自己情绪,行为走极端,总想同归于尽。这让她非常害怕,觉得自己或许是个怪物。
被亲生父母抛弃时,萧宝珠还很小,孤儿院的人都以为她可能不记得。实际上确实都忘记了,只除了爸妈离开时的背影,深深留在脑海,成为噩梦。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没有父母也能过得很好,欺骗自己不需要被爱。
孤儿院有政府扶持,有人捐赠,并不缺衣少食,比贫困地区的生活条件还要优越一些。
她想这有什么不好,没有人管自己的学习成绩,没有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也不会有上不完的补习班。不用被催婚、逼相亲、逼生子,多自在呀!
萧宝珠恍然大悟般捂住心脏,对自己说:原来你一直介意吗?倘若你早点告诉我,或许咱们……不……不能报复。父母只有养育你的责任,并不是必须爱你,你不可以去乞求他们能施舍你一点爱!
鼻子堵住,才恍然发现自己泪如雨下,萧宝珠捏着拳头,对着胸口砸了几下,“你就不能争气一点吗?什么不幸的童年,用一生来治愈,简直可笑!世界上悲惨的人那么多,就你矫情。
对矫情精!你没病,就是脾气暴躁罢了。历史上暴脾气的人那么多,每本小说都有这么一个暴脾气的角色,这没什么大不了。比起那些无保护,徒手攀岩,不是在找死就是在找死路上的神经病,简直正常得不得了。
她像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伤。
难熬的黑夜终究会过去,不管前一晚睡多晚,生物钟都在第二天清晨五点,准时把萧宝珠叫醒。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恰如柳絮因风起。萧宝珠对着漫天雪花发了会呆,才拿着新买的牙刷刷牙,冰沁人的水一入口牙齿发颤,兑了热水才洗漱完。
带上昨日买的皮帽、手套,站在院子里练箭。作为差生文具多的代表,既然赚了银子,就应该优化装备。要不是斗篷太贵,她都想买一件,这样晚上就可以在山里不回家可以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打猎了。
一连又是几天大雪,好不容易放晴,阳光照在地面,白雪如钻石般耀眼。眯了眯眼睛,萧宝珠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催促沈从文准备干粮,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家门。
这次做足了准备,第一次的成功,给了她非常大的信心,准备大干一场,在心里预估,不打到五两银子的猎物,就不回家了。
“噗呲…噗呲…”
听着自己的踩雪声,呼出的白气扑到脸上,没多久面部、睫毛都被水珠打湿,又被冷空气冻住。
沿着上次的路线,花了两个时辰来到山谷。期间不是没遇到猎物,不过今天的萧宝珠已经不是昨天的萧宝珠了,野鸡、兔子都看不上眼。
在谷口老地方趴好,观察湖泊与芦苇荡,慢慢的她发现怪异,这里的气氛过于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