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尚让部
没有让李东升久等,不过两刻钟后,葛从周邓天王就揪着一个长相阴戾的上半身赤|裸的男子来到面前。
“主公,这老小子就是秦宗权。”
邓天王哈哈大笑。
李东升上下打量了下这传说中吃人的狠人,普普通通,相貌还有点小帅,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也看不出这么狠辣啊。
当然,跟后世“拔叔”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你就是秦宗权?”
李东升居高临下问。
“你是何人?”
秦宗权见李东升年轻得可怕,心中生出希望,
“你可知我是大齐(黄巢称帝国号)皇帝手下大元帅,你袭击我就是与大齐作对?大齐五十万大军就在后面,赶紧放了我,切莫自误!”
秦宗权说到后面声色俱厉。
李东升哈哈一笑,顾左右道:“就这么个货色?黄巢手下也无人了吧。要不直接杀了?”
葛从周正色道:“主公老大切莫轻视,黄巢手下的尚让、孟楷实力还可以,孟绝海、张归霸也有万夫不当之勇。”
秦宗权听到李东升的话,知道这人虽年轻,可不好糊弄,又有仇人在一侧。
脸色一变,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痛哭流涕地伏在地上,高喊:“万岁,万岁,您就饶了我吧,我愿为您做牛做马。”
万岁都喊出来了。
接着又哀求邓天王:“天王兄弟,往日咱们还是同殿为臣,也曾一起找女子取过乐子,还请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哥哥。”
邓天王脸色一变,怒斥道:“谁跟你是哥哥弟弟的,主公,他污蔑我,我,那是以前了,现在跟大家一样都遵守军法的。”
江安本来军纪就强调,李东升好歹是现代过去的,欺民压女的事情一向看得严,而岳飞带军之后更加严格,触犯之后就是死。
所以邓天王连忙自清。
至于秦宗权为何不求葛从周,原来葛从周在黄巢手下时只是个无名小卒,秦宗权则是一方大员,根本看不上。
况且,原本轨迹中,秦宗权就是投靠朱温的葛从周带人所灭,两人是仇人,葛从周在秦宗权心中是仅次于朱温,申丛后的大仇人。
秦宗权虽然无耻还是拉不下这个脸求葛从周。
李东升见秦宗权丑态毕露,心中生厌,对葛从周邓天王道:“那他交给你们了,问清楚黄巢情况。”
秦宗权低头哀求,李东升给葛从周比划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后者会意。
这种无底线的“食人魔”,李东升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
很快,秦宗权的首级便被砍下呈上。
秦宗权死不瞑目的头颅被随手丢掉,似乎在错愕,为何情报给了还要杀他。
李东升也得到了黄巢手下其他几路大军的位置情报。
与谋事大将们一商议,下一个目标就盯上了西北方向的尚让部。
尚让不仅是黄巢手下第一大将,其位置恰好在黄家庄和李东升所在中间,灭了尚让正好与水路的杜伏惟他们共灭黄家庄。
按理来说,高顺杜伏惟他们也快到了。
想到这里,李东升抬起头看向西北方向,那里便是黄家庄所在的方向。
黄家庄本来就是蓉城大族,只是之前一直是书香世家,黄巢庶出,学文不成,遂学武,擅长剑术,通骑射,三个月内蓉城武师便再不能教。
五岁时在院子里,陪家老,父亲为菊花连句,他随口回答说:“堪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赫黄衣。”
黄巢父亲责怪他。
于是家老说:“他能诗,但不知道轻重,可以命令他再写一篇。”
黄巢回答说:“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因此被认为性子叛逆,无法无天,但其父甚异之。
嫡子嫉妒其英才,以身份压他,讥笑其为黄家之耻。
黄巢直接动手将兄长揍个半死。
言道:“吾为黄家耻,那你被我揍是不是更不如?”
黄家不少人甚恶之。
黄巢于是越发与郡中游侠、浪荡儿厮混。
后黄巢老子听信术士之言,以黄家有天子之气密谋叛逆,事泄被杀。
黄家惶恐,多有欲亡者。
黄巢站出,阵杀郡尉,官兵恐惧,当场投降不少人。
黄巢召集平日里厮混的小弟,尚让、孟楷等人,又有子侄黄存、黄揆、黄邺及外甥林言等人,尽起黄家兵丁,席卷周围男丁,发给武器装备,围困蓉城,声威浩大。
这才有新元帝以“开府将军之权”为饵平黄巢之乱。
黄巢野心勃勃,自带三万士卒围困蓉城,派尚让、孟楷、林言、秦宗权兵分死路往外扩张。
老巢只留八千人留守。
这一日,一个船队悄然在黄家庄五里外的河流上出现。
一支七千人的队伍悄然登陆,为首者正是高顺杜伏惟。
“伯平,咱们能攻下这黄家庄?他们都有八千人呢。”
杜伏惟有些担心。
“老杜,我江安的习惯就是以少胜多。”
高顺酷酷地丢下一句,然后便派出精锐探子,更是将部队隐匿在树林中。
目标直指黄家庄。
…
李东升没料到高顺他们没有去蓉城,而是直接奔黄家庄去抄黄巢的老巢。
目前李东升的目光已经落到尚让所部身上。
说起尚让,李东升想起之前在领主比武中遇到的朱温谋主敬翔。
敬翔的老婆刘氏就是尚让的妻子,尚让被时缚杀后归时缚,然后才入了朱温之手,后赐予敬翔。
尚让是黄巢手下第一大将,手下兵卒有五万多,攻掠蓉城西北部,所到之处虽然没有像秦宗权一样“赤地千里”,但同样劫掠领地男丁,所以才这么快发展起五万之众。
李东升在附近频道里也见到不少领主在里面叫苦。
不仅仅是尚让,黄巢手下的这些大将似乎都有些穷凶极恶,对投靠的小领主们任意打骂,稍有不慎可能就身死道消,每日都有被裹挟的外来领主逃走。
而逃走被抓就是必死无疑。
蓉城的领主们见此情况,没有办法,干脆主动联合起来,跟黄巢手下部队打起了游击,倒也牵制住了黄巢手下各部的部分精力。
自然也包括尚让。
而这样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尚让的部队远比秦宗权的部队机敏。
更何况,尚让带军颇有大将之风,行军有法度,安营扎寨通常都会进入一个领地或城镇当中。
像秦宗权那样轻易进入埋伏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很快一个机会就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