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难言之隐
两人进入这间屋子后，大当家的请武哥儿在客位上坐了好一阵，人未语脸先红，显得很不自然。
武哥儿看在眼里，心想对方不是有难言之隐吧？便装作若无其事地闲扯开来，从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到青州的历史和名字来历，从北方的草原说到南方河中的富庶。
最后说到自己乃是河中的外科大夫，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专治男科，包治包好！
他还把前世贴在电线杆上、各个犄角旮旯里的牛皮癣那一套都搬了出来！还说河中人称作“小薛神医”的便是自己。能做到这样，真神医也不过如此。
这样东扯西拉扯了好大一通，大当家的心里紧张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他不懂“男科”是什么科，想必是与男子有关的疾患。他这病有了许多年，看多许多大夫，没有哪个大夫能给他一个很好的治疗，就别说根治了。
因为这个，那贼婆娘不知羞辱了他多少次了，可以说现在他头上就顶着一片草原，绿得一望无际。
大当家的一边听着武哥儿的闲扯，一边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这实在是不知怎么说，便抱着一试的态度说了出来，且说得相当隐晦。
据他的描述，武哥儿判定这大当家要看的大概就是男科，当下建议他将裤裆里那个丁丁掏出来检查以便确诊。
这类检查私密性极强，武哥儿粗略检查一下，便对他说道：“先消炎再手术，此事刻不容缓，时间长了会导致坏死。”
武哥儿的话大当家的其实不怎么听得懂，猜想一下能明白个大概。
只听武哥儿又说道：“经过治疗，此病治愈几率在九成以上，若是配合手术，日后将与正常人一般无异，不影响人道。”
大当家的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有此等学问，心里紧张又去五分。耳边又听武哥儿说道：“我先开两个药方，内服一剂，外洗一剂，待红肿消退恢复正常后，我再检查。此期间我在这里停留，直至你治愈。”
大当家的吩咐外面候着的疤痕脸取笔墨来，武哥儿当即开了两张处方交给他。
另又写了一张药方单独交给大当家，郑重说道：“这张药方是麻醉方，将来给你做手术用的。你可先备好，方子给你了，可先找大夫确认一下。”
武哥儿这么做可谓相当老成，自己年纪这样轻，一般很少人会相信，这样一个嘴巴没长毛的小子还能看病。行医治病按照世人通行眼光，那就是年纪越大越牢靠，最好是眉须花白。
二是对方表面上是请大夫，其实是胁迫，对用手段请到的大夫总会带着几分怀疑。药方经过他人审核确认，也可以打消对方的怀疑。
单独交待了几句使用方法和注意禁忌后，武哥儿回到了住处。牧云盛和老周头已经在自己屋子休息，吴老头傻憨傻憨坐在正堂中等他回来。见到他无事便也回了自己屋子。
想到那个艳丽妇人浪荡行为，武哥儿心里突然想笑。这大当家的都这样了，肯定喂不饱她，所以她就强上牧云盛。想到白天牧云盛那囧样，武哥儿心里不由笑出声来。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武哥儿比较忙以外，其余三人每天觉得自己闲得快长毛了，要外出活动活动才好。
经过武哥儿的精心诊治，大当家的也很配合，很快他就来武哥儿这里复查了。
武哥儿简单看了看，便告诉大当家的准备一间通风的小屋，再准备一捆白布做成床帐大小，洗涤暴晒后交给他。又让他准备好一个大锅和一个铁蒸笼，确定好手术日期，武哥儿就开始准备手术器械的消毒和相关用具的准备。
这个时代的落后，在一个新时代的人看来无法理解。前世那些高科技手段和强力消毒杀菌手段现在都是扯淡，在武哥儿看来，务实才是最重要。
从上一次在路上遇到那个受伤的人开始，武哥儿就在想，现在人饮用的酒水中，酒精含量有多少？如果通过蒸馏手段又能提取多少含量的酒精？又如何去检测酒精的含量？也不知那只小白鼠能不能挺过感染关，当时条件挺差的，手术肯定没有问题。
术前一天，武哥儿告诉大当家的今天晚上开始，除饮水外不要再进食，并且第二天连水也不要喝。
交待好这些，武哥儿才开始准备麻醉药，自己亲自守护煎制，浓缩成一小碗。
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吩咐大当家的躺在他精心准备的手术间。
过程很顺利，术中也没多少出血，最后一针缝好后，武哥儿就坐在一旁等候大当家的醒来。
为了预防术后感染，武哥儿还每天给大当家的清洗消毒并小心包扎，尽量不要污染切口。
七天后，武哥儿给大当家的拆了线，检查没有异常，又告诉大当家的注意事项和以后的卫生清洁，便正式向他提出一行人要离开。
“小薛神医，实不相瞒，你的治病之恩我无以报答，倘若能留下，方某万分感激！”大当家的一时感慨万千，竟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武哥儿打量眼前这汉子，见他眼里满是感激并没有那些邪恶之念，突然笑了起来：“你我萍水相逢，给你治病即是有缘，山不转水转，将来兴许又有相逢之日。”
武哥儿这里谈笑风生，岂不知背后三人心里惴惴不安，莫说在这里住下去，就是再呆上一天，都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这种感觉在牧云盛和老周头最为强烈，堂堂天之骄子，谁愿意与草莽贼寇为伍，被人落下口实按下一个谋逆的罪名？
武哥儿朝几人点点头，和大当家的及疤痕脸告别后，沿用前面的规矩离开了。
出了他们的地界，吴老头话开始多了起来。
“哥儿，我半夜偷偷去过谷中各处查看，看见那大当家的和他贼婆娘打得天翻地覆，那股狠劲令人不寒而栗。你说给我找漂亮媳妇的事，我不要了，我老吴还是一个人自在。”
“老吴你放心，我给你找的媳妇，肯定不会像那个骚娘们那样，否则我一掌劈了她，也绝不让你头顶一片绿油油！”武哥儿听到吴老头这话，想到那艳丽妇人调戏牧云盛的事，很开心很是阴险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