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真实与虚拟
“不，没什么。科玛先生现在在哪？”
淡淡撇开这个话题，穆苏转头问起了这次的主要目标。
“科玛爷爷啊……”眼中浮现思索，又看了外面逐渐变红的太阳，琅岐说道：“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去吧，刚没看到他在屋外，这会应该已经去了小镇外面吧。”
琅岐起身，退回到街道上，等待穆苏关好门跟上后，他就开始带路。
一路兜兜转转，他带着穆苏从西边离开了小镇，这里是一片荒地，什么也没有，只有大片黄沙。
一个人影坐在沙地上，身影矮小，衣着邋遢，头发已经及腰了，头朝着北边望去。
而那边，除了黄沙之外，什么也没有。
“科玛爷爷，人我给你带来了。”琅岐挥舞着手臂，兴冲冲的跑上前去喊着科玛。
穆苏紧随其后，打量着这个“科玛先生”。
从身影来看，确实很像，不过就是身高不对等，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一左右，像个儿童一样，还没有琅岐高，琅岐都有一米二的。
穆苏则比二人都要高点，有一米二五，他在小时候长的挺快的。
被唤作“科玛”的小人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转过头，看都没看琅岐一眼，就死死地盯着穆苏。
“你……你是外来之人？”科玛语气中透着惊喜、不可思议与一种……忏悔？
不等穆苏接话，科玛仿佛自言自语道：“没错，没见过的脸庞，你就是外来之人！你就是外来之人！你就是！”
这一次，语气中已经带有丝丝疯狂。
穆苏有些尴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只能看着科玛。
科玛脸转向他后，他也看清了科玛的脸。
这个科玛虽被琅岐称为爷爷，但面相可不老！
脸庞还未脱离稚气，只不过下巴和嘴巴一圈贴上了浓密的白胡子，额头处有着几条微不可查的皱纹。
只不过好像是疏于打理，他的面色看着不太好。
但……就这也被称为“爷爷”？
这个世界真古怪，难不成真是个童话？
穆苏心思活络，琅岐却看着发疯的科玛陷入为难之中，他想制止，却又想到科玛爷爷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不过好在科玛没让琅岐为难多久，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平静下自己的心态，科玛用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前面的穆苏。
“哈哈，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我足足等了……等了多久了？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这不重要，你来了就行。”
科玛这次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这句话了，喘了两口气，又说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这不重要，这里的一切都不重要，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最重要的。”
抚了两把胡子，将视线再次看向北边——那片黄沙之地。
“那个地方，是通往迷雾山的关键，里面藏有一个道具，具体是什么我就记不得了，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我知道你很想离开这里，不过，你想离开这里就需要去迷雾山找到一颗心，然后让它送你回去。
我想拜托你的就是，帮我找到一个东西，一个……老友的东西。”
科玛的语气渐渐低沉，似是回忆起往事。
穆苏点头，等待片刻后提问：“那么，科玛先生为什么不去呢？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科玛一怔，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看了一眼天色。
现在已经要天黑了。
没有先回答穆苏的问题，转头对着琅岐说了声“早些回家去吧，你祖父要等急了。”
琅岐脸上露出挣扎之意，却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待琅岐返回小镇上看不到人影之后，科玛看向穆苏：
“呵呵，那个小家伙跟你说过天黑不要在外面对吧，其实这都是骗人的。
哪有什么恐怖的，也就这里的小孩子都很听话，不然这个谣言就不会传下来了。”
淡笑几声，似乎再笑琅岐的乖巧，科玛又道：
“不过其实对于他来说，晚上离开小镇也确实有着危险。
要是被打上‘不听话’的标签，他可是要被驱逐出小镇的！
这片空间的意志，可不允许有不听话的小孩存在。”
穆苏有些诧异，问道：“为什么，还有，你怎么可以在外面？”
虽然这样打断别人发言有些不礼貌，但他的好奇心已经逐渐膨胀。
“哈哈，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忘记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片天地的主人，是个小孩子吧——很调皮的那种。
至于我嘛，我与他们不一样，他们啊，说的难听点，他们都是虚拟的！都是虚拟的！
他们没有灵魂，虽然行为与常人无异，但改变不了他们是虚拟这个事实。
而我，则处于真实与虚拟之间。我是这片空间不允许存在的人，所以它试图抹杀过我，但我挺过了。
它拿我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我存在，所以，它换了方法，那个小镇上的人，都不与我说话。
刚刚那小子，是我的一个试验品，他的祖父也不完全是个虚拟人物，他们是我在这里唯一能说话的了。
不过，这些对你都不重要。”
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科玛先生给了穆苏思考的时间。
现在穆苏感觉很奇妙，据科玛先生所说，那么这路上的一切就有了解释了。
这片空间，应该只有迷雾山处于一个“真实”状态了，而其他的，估计就是“虚拟”。
这也与外界的科玛先生说的一样，这片空间，只有迷雾山！
了解到这个真相后，穆苏不禁思索，这个小镇上的人如果知道真相，会有什么反应。
暴走？难以置信？或者直接呼他两耳刮子？
反正如果哪天有人告诉穆苏说他是个虚拟人物，穆苏很确信自己不会这样。
可能会感到惊愕，但这重要吗？
只要过好自己就行，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至于是不是虚拟人物，这不重要。
至少，他的世界的规则还是很正常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里的规则，对于这的人来说才是正常的。
所以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说的。
穆苏将目光看向科玛，等待下文。
科玛将目光看向北边的黄沙，继续说道：
“这里的黑夜规则影响不到你，你才刚来，还没被同化。
若是你待的久了，可会被同化的，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但至少你不能完整的出这片空间。
想要完整出去，还是要去迷雾山，找到一颗心脏形状的东西。
你肯定会去的。
所以我恳请你去了迷雾山后，能帮我去盘龙洞中找一个盒子，出去后交给一个叫‘科玛’的人，应该在天蓝星或者梵谷星，报酬你可以找他要，尽管要价，他会给的！”
“科玛先生，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外界的科玛先生叫我来的。”穆苏说道。
“是吗？看来，钥匙居然被他拿到了，不错！真不错！哈哈！”
笑着笑着，泪花从浑浊的双眼滴下，湿润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