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水到渠成
“你说说？”
柳依依下意识好奇询问，这位闺蜜虽然实力不如她，但平日里的鬼点子可不少。
“我跟你说啊......”
夏娜正准备长篇大论呢，门内却传出林天的声音：“二位师妹，我只是关上了门，并不是聋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信心满满的夏娜戛然而止，顿时满脸尴尬。
林天原本是不想出声的，但是架不住这俩妮子，多少有点不尊重他，完全不压低声音的。
搁这当面密谋呢？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
柳依依微微一愣之后，恶狠狠的回头，伸手去拧闺蜜肩膀上的嫩肉，并义正言辞道：“我来此，只不过是想向大师兄当面道谢罢了。”
“现在我们的心意已经送达，自然是该离开了，你脑子里胡乱想什么呢？什么叫我送上门来，你要是想，你自己送好了。”
声音传到林天耳中，越发微小，显然是说话之人渐行渐远。
他并未释放神识，去感知门外，自然不知柳依依此刻已然俏脸绯红，故而只是微微轻笑时，摇了摇头。
“太优秀也不好啊。”
陆野见此情形，脸上并无羡慕之色，反倒是满脸的回忆，在遇到林天之前，他确实也经常享受这种待遇的。
只是现如今，光芒被彻底掩盖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受欢迎了。
当然了，在陆野看来，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跟在林天身后，未来便是一片光明，比谁欢迎都好使。
“谁说不是呢？”
林天随口回应，而后朝着院内走去，院子不大，却也算是五脏俱全，一间主屋两间厢房，正好可以腾出一间来给陆野。
只是这一次，林天并没有直接返回主屋，也就是他自己的房间，而是鬼使神差的，走向了墨晴曾住过的右厢房。
哪怕明知墨晴当下还算安全，但师徒二人已有十余万年未曾见上一面，再回到此处，即便他觉得自己能够克制，却也难免会触景深情。
一直以来，林天眼中的墨晴，与百日宴上朝他嬉笑的小娃娃无异。
时过境迁，当年懵懵懂懂的娃娃，如今也能够独当一面了。
他的心中还是比较欣慰的。
但是以他老父亲的心态，又如何能够不心存担忧呢？
墨晴的闺房，布置极为简单，就只有一张简易的木床而已。
虽然上次离开之后，小院内的布置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但十万年已过，这里显然不会再留下墨晴的气息。
即便是有，也不过是林天自行脑补出来的而已。
“哎，实力还是不够啊。”
林天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关上门，退出房间。
有时候，他总觉得，墨晴之所以如此冒险，除了想要证明自己之外，何尝不是为了给他分担压力呢？
虽然从整体上来看，墨晴的所作所为，意义可以上升到为了整个人族。
但林天知道，相比于整个人族，这妮子更在意的，可能是他。
他也希望，再回到此地之时，推开房门，能够见到满脸惊喜的墨晴，而非是独自站在此处触景生情。
当真要实现这一愿望，最重要的莫过于提升实力了。
他与陆野二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中，开始冲击下一境界，二人固然冲击的境界固然不同，但对于变强的渴望，却是同样坚定的。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日出日落斗转参横。
转瞬便是一月。
林天的小院之中，左厢房内，一股气息冲天而起，隐入云巅，随之而来的是万丈氤氲仙光洒落，星穹深处，缓缓浮现一道虚幻的身影。
虚幻身影仿佛来自异界，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身影目光远眺，俯瞰天地，至纯本源自无尽虚空之中涌出，一点点补全虚幻的身影，使其变得凝实。
小院上空，凝聚一道旋涡，疯狂汲取周围的天地灵气以及法则之力。
动静之大，整个临天崖几乎都被波及。
临天崖内最大的广场之上，雕像身上开始浮现淡淡的蓝色光芒，朝着上方升腾，汇入虚幻身影之中。
一时之间，无数弟子，以及大量强者朝着小院方向投去目光，眼神之中满是惊讶之色。
陆家祖地，翠竹林内。
青枫道人悠然喝完手中茶杯里的茶水，才缓缓开口道：“你们陆家，当真是出了一位不得了的弟子啊。”
可是等他悠悠然的话音落下，眼前哪里还有陆无为的身影？
刚刚准备为他续上茶水的陆无为，自然也感受到了临天崖内的变化，早就丢下价值连城的茶壶跑路了。
比起风风火火的陆无为，青枫道人则是较为淡然，平静地收拾好茶具，这才缓缓起身离开。
虽然青枫道人的表情极度平静，但实际上，一次小小的突破，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并且让其返回宗门。
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极为不得了的事情了。
陆无为急急忙忙，尚且可以说是，陆野乃是陆家弟子，同时也是他最看好的后人，给予一些老祖的关注而已。
但能够让青枫道人也赶回去，可见其一般。
临天崖内，一众弟子出了房门，抬头仰望星穹之下，璀璨伟岸的身影，眼神之中除了震惊之外，便是羡慕。
“本源异象，不知是哪位师弟，凝聚本源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该不会是林天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月之前，他还处于悟道境而已，即便是厚积薄发水到渠成，回去之后立即破道，但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凝聚本源？”
“别这么激动，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我只是觉得，这一代弟子之中，能够引发如此异象之人，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了。”
“切莫当那井底之蛙，临天崖底蕴深厚，众多弟子的天赋你难以想象，说起来，这位师弟若是有心，我等再推波助澜，或许能够挑战首席弟子之位。”
“何必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这位师弟成为首席弟子，你们会满意吗？你并非是不满林天成为首席弟子，只是不满首席弟子不是自己而已。”
“莫要辱人清白，我仅仅只是觉得，这位师弟与林天有一战之力而已！”
众多弟子在宗门上空汇聚，抬头仰望异象之时，忍不住议论纷纷。
奈何异象丛生，法则隐蔽，若非是实力差距巨大，众人很难透过异象看到始作俑者，只能纷纷猜测此人的身份。
当然了，近段时间站在风口浪尖的林天，依旧免不了被人拉出来讨论，好似林天压根就不是首席弟子。
而是圣族之中极为残暴的生灵，人族的公敌。
“是陆长老。”
“不是李长老吗？”
“李长老和陆长老都来了，嘶，还有其他人！”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然爆发出惊呼，只见一位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飘然入场，落在异象之下。
所有人瞳孔猛缩，虽然能够体会到本源异象的奇异之处，但是没有人想到，竟然会引动诸位长老联袂而来。
这已经不能用宗门震动来形容了，而是发生一场地震。
“究竟是谁啊？”
所有人的脑海之中，不约而同浮现出同样的念头。
“诸位，你们若是还有未出阁的孙女，尽皆可以主动推荐，虽然我们陆家家主夫人的要求有点高，但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肯定会降低一些标准。”
陆无为看着周围汇聚而来的老伙计，无比兴奋地说道。
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自身很难有半点提升了，所能够追求的，也就是培养优秀弟子，使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更别说陆野还是他的直系子嗣，即便是相隔的有些许遥远。
但依然是让他这位老祖，脸上有光。
“难怪能够引发如此异象，想来定然是老陆培养的好啊。”
有人跟陆无为关系较好，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自然不吝啬奉承几句，至于联姻什么的。
即便他们心中有这个意向，也不能当着众多老友的面，直接表达出来啊。
好歹也是尊贵的临天崖长老呢，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早就听闻你家这小子的优秀事迹，这小子啊，什么都好，毁就毁在出生在你们陆家。”
有人面带微笑，意味深长地道。
“什么意思？”
陆无为脸色当即微变，虽然没有发作，但别说是现在这种时候了，就算是平常，他听到这种话，肯定也是不乐意的。
“你这老东西，怎么越老性子越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同为长老的老道被陆无为死死盯着，汗颜地解释道：“我后面一句话，想说的是，可惜没有生在我张家。”
此言一出，看似紧张的气氛才得以缓解。
“我当然知道，我又没生气不是，咱俩谁跟谁啊？”
陆无为装做个没事人一样，悠然笑道：“陆野这家伙啊，听说最近在外民声疯传，实际上啊，都是谬赞罢了，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也就是资质比较出众而已。”
众人闻言，虽隐而不发，但却满脸的嫌弃，真要是有什么缺点，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啊。
光说有缺点，然后只为了表现天赋极佳是吧？
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凝聚本源乃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然而陆野厚积薄发，故而此次突破犹如水到渠成，寥寥数十日异象便已经彻底消散。
弥漫诸天的异象，化作点点荧光，朝着地面上某处汇聚。
这也意味着陆野已经完成了凝聚本源的全部过程，得以成功突破。
“嘿嘿，终于突破了，大哥果然不愧是我的福星！”
小院的厢房内，陆野睁开双眼，本来想要去跟林天分享喜悦，但他的耳边却响起陆无为的声音。
“醒了就快过来拜见一些前辈。”
陆无为的声音稍显急切，没办法，若非是他深刻的知道，之前那种状况，是不能打扰陆野的。
他都恨不得带着一众老友，来到陆野身边，好好炫耀一番。
“行吧。”
陆野微微颔首，而后看向林天所在的房间：“闹出来的动静挺大的，大哥肯定早就感受到了，没准就在老祖那边等我呢。”
不做过多停留，他身形一闪，便离开小院。
当他见到陆无为身边的一众强者之后，顿时就傻眼了，他知道动静很大，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大。
临天崖内，一共只有三十六位长老，这是一成不变的，但是，与长老同层次甚至是身份比长老尊贵的，大有人在。
而此时此刻，陆无为身边不下百人，就连门主青枫道人，此时此刻都站在人群的首位。
“这是什么情况？”
陆野下意识发问道。
“小子，恭喜你了。”
陆无为轻咳两声，意味深长地道：“不知道多少年了，纵然是临天崖之中，也没有人突破时，引起如此壮观的异象。”
“听说你之前悟道之时，也引发过大道异象，真不愧是我陆家的麒麟儿！”
他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不单单是因为陆野足够强，更是因为周围一众强者那羡慕的目光。
虽然后者乃是由于前者引起的，但相比较之下，他更为在意后者。
“回老祖的话，弟子之前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而这次引发异象，恐怕也是另有原因。”
陆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敢再没个正型，仅仅只是挠了挠头，稍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运气？”
名为张勇的长老神色怪异至极，陆家这一老一小，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运气好能够有这样的天赋？显摆过头了，可是会让人反感的！
“是啊，若非不是我大哥的话，恐怕我也就只是临天崖诸多天才之中，稍微出众一些的弟子而已，托了大哥的福，我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陆野满脸笃定，他虽然知道，以林天的资质，根本用不着他在此刻吹捧，但这乃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实在是没有办法抑制。
“托了别人的福？这不可能。”
张勇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之色：“谁能让你突破时引发如此异象，那他自己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