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康娜和伏黑惠走在一起回家放学路上,康娜远远看到走在前面前面的工藤新一手上拿着一颗玻璃球，玻璃球里发出五彩斑斓灯光。
红黄蓝绿等一类色彩鲜艳的光轮流在这颗玻璃球里闪烁，使得工藤新一成为这条街上最闪耀的那个靓仔。
大人或许看到了会觉得土,但小孩子就容易被这类色彩鲜艳的东西吸引。
康娜无疑是这种商家戏法的主要针对对象。
她就像是看到逗猫棒的猫一样,加快脚步跑过去,她也想要玩新一手上的这颗球。
在她身边的伏黑惠由着她，保持原本的速度慢慢走,两人之间一下子拉开一大段距离。
康娜兴奋跑过去,眼睛亮闪闪盯着新一手里发着光的球。
新一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比自己手中的球还要亮眼，于是矜持的抬了一下下巴,大方的将球递过去，“给你。”
康娜哇了一声，她接过，还记得毛利兰说的要多夸夸新一,嘴上很快应付道：“新一好棒。”
她话里的这句感情就像是去自助机拿东西要先按下按钮一样普通。
虽然工藤新一是喜欢受到崇拜,但只是借个东西玩就可以得到的夸奖,就……特别的廉价。显得他像是一个需要被人哄的小屁孩一样。
他可是一直觉得自己比同龄人成熟得多。
工藤新一也没和康娜计较这件事,还是大方的把自己的球递过去,结果他的球一放在康娜的手上就不会发光了。
康娜对玻璃球的差别对待一下子呆呆愣在原地。
工藤新一也觉得奇怪，玻璃球在他手里还好好的，怎么会给康娜就不会发光了。新一把玻璃球重新拿回手中,玻璃球又开始发出五彩斑斓的光。
新一以为是玻璃球内的某个电线接触不良,于是他保持小心又谨慎的动作,缓缓放在康娜手上。
康娜随着他的动作,眼睛也睁大一动不动看这个拥有自我意识,对她区别对待的玻璃球。
没看到魔力波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呀。
新一保持手里捏着玻璃球的动作放在她的手上悬空,此时，这个玻璃球哦还是在发光的。
新一刚松手，玻璃球又立马不发光了。
这个圆润的玻璃球就在康娜和新一手中循环暗灭和发光的循环。
如果这个玻璃球会说话，那它就是明摆着不喜欢康娜。
康娜已经开始委屈的咬住嘴。
从来到人间界以来，每个人都很友好，她还没受过这种不平等待遇。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新一也有些着急，他嘟囔了一句，“博士的发明真没用。”
工藤新一手中的这颗玻璃球看似廉价，和路边那种一按就会发光，只卖几百円的彩光灯没什么区别，但他手中这颗球实际是他邻居阿笠博士的发明。
阿笠博士虽然自称是天才发明家，但老是会发明出一堆卖不出去的废铜烂铁。
记这颗球就是阿笠博士制作的奇怪发明之一。
新一记得当时阿笠博士跟他说：“碰到人手上的汗液，经过吸收转化最后会发光。”
那这不就还是废铜烂铁吗？这东西拿在谁的手里不会发光？
结果在新一眼前，出现一个不会发光的例子。
证明阿笠博士的这个奇怪发明不是随便说说拿来唬他的。
既然这个发明没有坏，那就是康娜出了问题。
瞬间，工藤新一想起那天滑雪场上的事。
虽然他那天没有说出来，但他当时其实看出来伏黑惠那句装雪服的包被偷，是骗他的。
伏黑惠为什么要骗他说自己的包被偷了？
那只能是他根本就没有带包。
伏黑惠当时单薄的穿着怎么看都是突然被人从东京拉到北海道，既然都特意飞跃大半个日本去北海道，又怎么不会带天气合适的衣服？
伏黑惠和康娜两人当时到底是怎么去北海道的？就算假设他们真的带了包，包被偷走，他们两个人当时一点也不急，就没考虑过怎么回去吗？
而且只有两个小学生跨越半个日本去北海道，身边却没有大人这件事就很奇怪了。
工藤新一又想到在遇到康娜和伏黑惠之前，在滑雪场上天空曾经短暂的暗了一瞬。
当时滑雪场人这么多，小女孩找不到妈妈的时候，康娜个子这么矮，是怎么做到在这么多人中，这么短时间找到符合他说的特征。
……
他第一次遇到康娜的时候，康娜甚至对于“叫家长”这件事的性质都有严重的常识错误。
……
以前所有的相处细节此时在脑内回演推导，他又想起在跟踪伏黑惠的那天，濑尾结月用爽朗的声音说——“康娜还会变龙！”
新一用灼灼的目光看眼前正在跟玻璃球发闷气的康娜。
伏黑惠刚从后面慢慢走上来，就听到工藤新一带着试探的语气问康娜：“你……是龙吗？”
伏黑惠一僵。
工藤新一这个提问太过于突然，却又精准问到点上。
伏黑惠知道工藤新一的父亲是有名的推理小说作家，工藤新一本人一直也以成为福尔摩斯为目标。
而工藤新一跟其他说长大要成为宇航员的男孩子不一样，他不是嘴上说说，工藤新一不仅在成为侦探这件事上有天赋，而且愿意认真去努力。
伏黑惠在班里逗玉犬的时候，转头第一个要关注的人是工藤新一。因为再小的细节在他眼里，总会拧成一条绳索，最后拉出真相。
不论工藤新一怀疑康娜是龙的理由是什么，现在就应该立马否认。
伏黑惠怕康娜的回答出错，刚想帮康娜应对新一。
康娜斩钉截铁道：“我不是龙。”
伏黑惠还以为康娜不会说谎，没想到康娜此时表现的很自然。
康娜眨眨眼，一副很迷茫的表情问道：“新一为什么要这么问，好奇怪。”
反客为主，新一反而落下风。
毕竟怀疑同校的学记生是异种族，怎么听都确实很奇怪。
新一也知道这个问题奇怪，奇怪程度就是突然问身边的朋友你是不是外星人一样。可不是这样的话，很多事情没法解释。
“你们那天是怎么去滑雪场的？”
遇到这种常识性问题，伏黑惠率先帮忙回答：“新干线。”
“你那天穿的衣服……”
新一说到一半，伏黑惠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照着那天的说辞继续说下去，“换衣服的时候包丢了。”
工藤新一叹气，“从刚刚开始，你说的每句话眼睛都会下意识往右上方向瞟，这是在说谎的表现。”
伏黑惠一怔，重新将视线正对他，声音冷静：“因为对自己丢包这件事很烦躁。”
工藤新一又问他，“你们去那么远的北海道，身边没有大人吗？”
康娜：“当时和悟吵架了。所以让惠陪我去北海道买黄油土豆给悟。”
康娜也确实没有说谎，她刚刚那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康娜的语调压低，小心问他：“是新一觉得我很奇怪吗？是我奇怪的地方让你觉得像龙吗？”
新一回答的很快：“没有。”
工藤新一对康娜没有任何敌意或者偏见，虽然康娜有些地方过于天真烂漫，但在这个年龄段也不算奇怪，新一从小读了很多书，他早就觉得身边所有同龄人都很天真，所以康娜在其中并不奇怪。他只是对真相有些执着罢了。
新一拿出手中的玻璃球，“其实这个是我家邻居做出来的发明。”
康娜呆呆的看新一手里看起来特别廉价的玻璃球。
新一继续说下去，“博士和我说这个玻璃球，会将人身上的汗液吸收转化成能源，最后使这颗玻璃球发光。”
康娜听了之后，又一脸复杂看自己摊开的小手手。
一旁伏黑惠极为淡定，脸上的表情与平时无异，“也许是坏了呢？”
新一看他，“在你来前，我已经和康娜试过很多次。在我手里是正常的，一到康娜手里就坏了。”
而且今天一天在班里都好好的，一给康娜这个玻璃球就坏了，这种可能也微乎其微。
伏黑惠伸出手，“给我一下。”
工藤新一又将这个玻璃球放到伏黑惠的手上，想要给伏黑惠做一次示范。
结果，在工藤新一手中还一直在发彩光的玻璃球，放在伏黑惠的手上立马变暗，毫无动静。
新一缓慢抬头，看面无表情的伏黑惠。
等等……仔细一想，如果康娜是龙的话，伏黑惠知道这件事吗？
肯定是知道的。
要不然伏黑惠当时在滑雪场上也不会帮康娜打掩护。
所以……伏黑惠也不是人？！
这可比康娜不是人要震惊多了。他毕竟和康娜接触不是特别多，而伏黑惠可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啊！
工藤新一又想到当时全班只有伏黑惠出来徒手把蛇抓了出去，最后那只蛇……真的放生了吗……不会被吃了吧？
再看看伏黑惠现在脸上冻若寒冰的表情，似乎就算下一秒将他生剖活剐也不会有一丝动容。
真正深不可测记是伏黑惠啊！
工藤新一的目光越来越动摇，他对面的伏黑惠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他平静的递出手上毫无动静的玻璃球，冷淡的说：“所以，这个是坏了吧。”
工藤新一不相信会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接过伏黑惠还给自己的玻璃球，刚刚还在他手上五光十色的玻璃球，现在也没什么反应，不会发出光了。
工藤新一不信邪的晃了几下，又使出修东西的万能方法，使劲拍了拍，玻璃球都毫无反应。
工藤新一低头在鼓捣的期间，康娜在一旁低头看伏黑惠身边的玉犬。
虽然对不起新一，但在新一交出这个玻璃球的那一刻，伏黑惠就让玉犬把这个东西弄坏了。
玉犬很通人性，知道自己是听了小主人的指令帮了康娜。蹭完伏黑惠之后，又抬起爪子去蹭康娜。
康娜拼命忍住自己想要和玉犬玩的念头，努力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到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新一发现手上的玻璃球真的坏了之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可能是最近陪妈妈看太多外国电影，各种巧合在一起，就有些想多了。”
“作为补偿，我会帮你做任何一件事。”新一觉得自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他挺起胸膛，拿出男子汉气概，一脸严肃，“只要你说出愿望，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在康娜眼里，工藤新一很厉害。确实知道很多事，也会做很多事。虽然没有比悟和创真哥哥厉害，但确实也很了不起。
康娜向他求证：“什么都可以吗？”
工藤新一点头，用肯定句的语气复述了一遍：“什么都可以。”
康娜点头，她也相信新一。于是问他：“我……其实和爸爸吵架了，他生了好大好大的气，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消气。”
工藤新一注意到康娜身边的伏黑惠几不可见的一顿，随后又恢复自然，与平时无异。
新一虽然知道康娜的愿望很小，她没有在无限大的条件中去贪婪的占他便宜，而是提出一个十分细微又渺小的愿望。是一件他不用切身去努力就能完成的愿望，但他确实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新一难得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我爸爸从来没有生过气。”
他的父亲工藤优作做什么事情都一副游刃有余，永远是笑眯眯的样子。
哪怕是遇到让所有作家都会崩溃的截稿日，工藤优作在还有一大半稿子没完成的情况下，他的反应也是十分淡定的……收拾东西，和妻子一起去编辑抓不到的地方旅游。
也就是传说中的跑路。
等在旅行中途，把小说稿子完成了，工藤优作才会优哉游哉的回来，然后对编辑笑眯眯打哈哈。
至于工藤有希子，虽然经常会生气，但基本下一秒就能恢复如常。
与其说是生气，有时候给人感觉更像在撒娇。
在这种家庭氛围下长大的工藤新一，对康娜的困恼没办法提出一点有用的建议。
康记娜与工藤新一分别，和伏黑惠走在回家路上。
快到家时，沉默一路的伏黑惠才出声：“我以为，你不会否认自己是龙。”
但康娜当时说自己不是龙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自然，要不是亲眼看到她变成龙的样子，伏黑惠说不定也要被她当时的反应糊弄过去。
“因为如果说了……”康娜的语气不自觉有些失落，“就没办法做朋友了。”
龙族的自尊心很高，也个个都以自己的身份引以为傲。
龙族之间最骄傲的，还有头上顶着的龙角。龙角是对龙来说是最尊贵的象征。
康娜也很自豪自己是龙的身份。
但是她不知道学校里的同学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反应。
会害怕或者讨厌，康娜都不希望看到，她还想和他们一起做朋友。
毕竟当时就是为了交朋友，所以她才会去上学的。
“在惠身边就没关系。”毕竟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龙了，伏黑惠当时对她一点害怕的反应也没有。
“在悟和津美纪身边也没关系。”
只有在家里，才是无所顾忌露出龙角和龙尾巴的地方。
“你想要回去吗？”伏黑惠问她。
不等康娜回答，伏黑惠的眉毛鼻子依旧和平时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冰冻住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能看到他十分认真的说：“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你可以问悟，他会帮你想办法。”
康娜立马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我只是……”康娜低头，抓紧自己的衣角，“不想爸爸再生我的气了。”
就像是不想学校里的大家讨厌她所以不想暴露是龙的身份一样，康娜也不想爸爸再生她的气了。
但是她现在在这个世界里，魔法也没有精进到可以开启回自己世界的大门，而且就算回家了，还是会被赶出去。
“惠如果惹爸爸生气了会怎么做？”
“不知道。”伏黑惠一顿，“我和他很少说话。”
伏黑惠甚至都不确定生父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性别。这么冷淡的关系，两个人连故意想要吵架的条件都没有。
“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伏黑惠转头，说，“如果想出办法的话，我也会帮你。”
说完，玉犬又在身边叫了好几声。
伏黑惠摸了摸玉犬的脑袋，声音溢出几分温柔，又补上：“还有玉犬也会帮你。”
康娜圆润的眼睛亮闪闪：“嗯！”
下午，五条悟和夏油杰出去执行任务回来的路上，五条悟接起电话，对方劈头盖脸问他一句：“你会去临海学校的吧？”
莫名其妙。
五条悟一声都没出，直接挂断电话并且拉黑一条龙。
广告推销真的是无孔不入，就算是最强咒术师的手机号码居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泄露出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新的号码打进来，五条悟挑眉，接起，对方第一句：“你是不知道有临海学校的活动吗？”
记五条悟刚要挂断，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记忆，从大脑里拎出来“临海学校”这个关键词。
前一个月，家里三个小孩轮流让他签了一份关于学校组织全校学生去“临海学校”活动的告家长书。
上面大概写了一些介绍“临海学校”的活动项目，以及安全事项。五条悟看都没看，拿过纸就随便签了上去。
他对这件事的最大印象是，他当时连着签三份字的时候说：“下次这种东西你们自己随便签一下就好啦。”
伏黑惠：“你觉得我的笔迹像是大人写出来的字吗？”
五条悟用“无能”的眼神看他，“你要好好努力，追得上我的笔迹。以后做到这种东西自己签。”
伏黑惠：“……”
无聊的回忆结束。
五条悟在车内咋舌，“所以，你谁？”
对方不相信五条悟把自己忘个一干二净，不可置信道：“是我啊！”
五条悟冷声：“如果你这边是‘是我是我电话欺诈’在浪费我时间，我今天就顺着有线电波过去找你。”
对话重整态度：“你好，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g-pro工作室的后藤久可士。目前在连载的漫画叫《风之紧身裤》请多多支持。以及，这是我助手的手机，请不要再随便拉黑我了。”
五条悟了然，对方是校园公开日那个对女儿隐瞒工作内容的漫画家。
“是你啊。”
“没错没错，我就是……”
五条悟的后半句接上：“自尊心脆弱的家伙。”
后藤久可士：“什么叫做自尊心脆弱啊！如果是你的话也绝对不会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在画这种漫画的吧！”
五条悟敷衍得极为不走心：“我没画漫画，不用担心这个。”
后藤久可士知道对方还是没理解自己的苦衷，说起十分辛酸的一个日常习惯：“我啊……因为画漫画用的后藤久可士是真名，为了在日常生活中不让人知道我是画黄段子漫画的漫画家，出去的时候反而会使用后藤和士这种假名。
不得不做一个在日常生活中被剥夺真名的可怜人。
五条悟把电话开免提，扔在车座上百无聊赖应付着，手上拿着高专做任务时会发的pad和夏油杰在下棋。
“嗯嗯。”五条悟不加掩饰，极为敷衍应了两声，在pad上点了一下，“然后呢？”
“刚好临海学校的那几天，快到我稿子上交的死线了，所以能麻烦你在两天一夜的临海学校活动时间里照顾一下我的小姬吗？”
“嗯？“五条悟挑眉，“临海学校是学生活动吧，家长又不用去。”
后藤久可士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难以置信：“什么！你居然不会去？你难道不会担心自己家孩子吗！可是有两天一夜的时间不在家啊！而且活动里面还有什么游泳抓虫子和篝火晚会……如果游泳的时候时候遇到鲨鱼怎么办！如果抓虫子的时候遇到马蜂窝怎么办！在篝火晚会的时候他们一个不注意把整座山烧了怎么办！”
夏油杰下棋的手一顿，瞥了一眼五条悟开免提的电话，然后随手记点了一个位置。
五条悟依旧不放在心上：“你也太多心了吧，而且真的遇到这些情况你也没办法做什么吧。”
对方立即哑口无言，后藤久可士沉默一阵，然后幽幽道：“你难道不会寂寞吗？”
五条悟：“哈？”
“我好寂寞啊！两天！有两天的时间小姬不在身边！要不是有漫画截稿日这种东西，我早就过去了！可恶，可恶！漫画这种东西干脆消失好了！”
“身为漫画家你在说什么啊？”
接着后藤久可士就陷入身为漫画家的碎碎念，五条悟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下的这盘棋以及到了结尾，五条悟隐隐占着上风，夏油杰不出三步就要输。
五条悟随口说：“这个人也太会操心了吧，就只是去临海学校，能出什么事。”
夏油杰停住要下棋的手，抬头，说：“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跟着去。”
五条悟嫌弃看他：“你是以后会变成女儿控的类型吗？”
夏油杰一顿，说：“毕竟是海边，很容易发生很多意外。”
“能有什么事。”五条悟还是不放在心上，“就算遇到鲨鱼马蜂之类的，康娜也都会帮忙吃掉的。”
“可是生活方面呢？”夏油杰垂下深紫色的眼瞳，“游泳抓虫子篝火晚会只是大体的活动，私下肯定还需要学生们自己准备做饭，你家的几个孩子会自己做饭吗？”
五条悟不由得想到上次康娜得意洋洋带回来的混沌版小笼包。
五条悟：“……”
夏油杰把pad给他，笑道：“轮到你了。”
五条悟随手一点，继续临海学校的话题，“其实不会做饭也没什么吧？不是很多人一生都没办法学会做饭吗，只要会吃饭就好了，干嘛要学会做饭。”
“不会做饭没什么，问题是背后的常识性问题如果出了错误，那一切就都没简单了。”夏油杰沉稳的说着，认真思考后，找出破绽，落下棋子，“我小学隔壁班有一名男同学，他被霸凌理由是走路的时候手臂不会摆动。”
五条悟：“……”他拿过pad随手一点。
“是比起做饭更无所谓的事情吧。”夏油杰说，“但是当时的同学觉得他会奇怪，于是就被霸凌了。”
五条悟：“……”
轮到他下棋的回合，他又看都没看随手一点。
“康娜还是dragon，身上的问题恐怕会更多。”夏油杰手托下巴，继续认真下棋，“平时不会在学校里不会暴露的问题，说不定在临海活动这种寄宿活动中就全部暴露出来了。”
五条悟瞬间想到康娜甚至都不会穿衣服。
如果被同学发现了，那就不是扯谎可以过去了。
五条悟沉默期间，夏油杰悠悠下了最后一步棋，上面跳出“win”的加大加粗字体，还有礼花彩带的过场动画，作为赢家的夏油杰抬头看五条悟，眯起眼睛笑道：“总之，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去的。”
五条悟：“……”
“好啊。”五条悟抱臂转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说话算话，要去你去。”
夏油杰的脸上笑意一僵。
好像……一不小心说过头了。
记
另一边的后藤久可士完全不舍后藤姬居然会离开自己两天一夜，在画漫画的工作室里经历痛苦愤懑不甘最后跑到角落里挠墙之后，他突然想通了。
把稿子带到海边继续画不就好了！
这样既可以在截稿日前画好漫画，也可以去海边看小姬！
于是，后藤久可士用海边旅行的理由把助手一起骗到海边去画漫画。
结果，后藤久可士一下车，看到有两个少年，头发一银一黑站在路边。两人体格高挑，背影往那一杵就知道不好对付，而他们两个人不知为何一直盯着帝丹小学的活动场地。
这、这是坏人！
他们正在提前看场地踩点！打算待会挑中其中最可爱的小学生捋走之后卖出去！
后藤久可士从自己的逻辑得出，后藤姬有危险！
因为被挑走最可爱的小学生当然是小姬！
果然，专门来一趟的选择没有错。
小姬，爸爸会来守护你的！
瘦弱常年运动不足的后藤久可士鼓起勇气，从车上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车上的铁棍，提醒自己的助手要小心，然后打算与两名正在实施犯罪行为的不法分子对抗。
结果一过去，发色一银一黑的少年转过头，两人同时用微妙的表情看他。
银发少年问他：“你不是说最近截稿日不能来吗？”
后藤久可士当场瞎编：“……编辑部最近给我放假，到了海边来旅游，所以顺便来看一眼小姬。”
后藤久可士反客为主，反而问他：“你不是说你不会来的吗？”
五条悟一顿，说：“我来这里是因为工作。”
五条悟双手抱臂环胸，语气一本正经，“我只是因为刚好最近出差，又刚好工作出差的地点在这里，刚好他们的临海学校也在这附近，我就刚好过来看了一下。”
五条悟一连用了好几个刚好，后藤久可士理解点头。
后藤久可士用“我懂”的眼神看五条悟，“我知道，一切都是工作的原因，绝对不是特意过来的。”
后藤久可士也学着五条悟同样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我也是刚好编辑部给作者放假，又刚好放假旅游的地点在这里，刚好小姬的临海学校也在这附近，我就刚好过来看了一下。”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