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我是你的眼（11）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停电，笔记本电脑用了好多年电池早不怎么蓄电了；手机只剩18的电量；翻出了好久没用的充电宝也一点电没有，我只好默默的拿起了笔……不是我多勤奋，除此之外也没啥娱乐了tvt这年头停电要人命啊！所以，要是不幸停更，真的是不可抗力（つvt）
第二天郁韶来告辞的时候，郁玲珑还在书房里认真的研读这几册《庆阳医经》呢，郁韶笑着摇头，小时候师父要求她们背医书方子的时候，郁玲珑也是这么刻苦的，抱着书就不撒手，有时候饭都会忘了吃。
郁韶把郁玲珑从书里挖出来，跟她说这边她也帮不上忙就先回去了，原本师父是担心她在这边的情况才让她这个做师姐的亲自走一趟，既然她一切都好，那自己就回百草谷给师父报个平安，然后又嘱咐风令羽这个状态的郁玲珑有时会忘记吃饭，拜托他照顾一下。
当天晚上，郁玲珑再次被风令羽强制休息，且书也被没收了，郁玲珑鼓了鼓腮帮子，但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到底听话的回房去了。
这一幕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几乎天天上演。
对于《庆阳医经》中关于幽绮兰的一切记载，郁玲珑都一一摘抄下来，不仅是异草篇里专门的那一目，她通本读了一遍，但凡有提及的都要摘录下来，甚至是批注都没有放过。
知道郁玲珑每天除了去照看数下那两株草，就是在书房埋头逐字逐句的研究那些摘录下来的笔记，风令羽真是又感动又心疼。别的他帮不上忙，于是便每天在郁玲珑忘记时间的时候提醒她到时辰该吃饭、休息了的任务便落在他身上了。
这天一早，风令羽练剑完回去洗漱，到外间准备用早饭的时候，破天荒的等了好一会儿郁玲珑也没有过来，他奇怪的问阿肃，“玲珑呢？”
阿肃没有出去问，因为顺着窗户一眼就能看见，“少庄主，郁姑娘在院子里树下围栏那边。”
风令羽皱了皱眉，往常这个时候，玲珑已经检查完两株草，回来吃早饭了。叹了口气，该不会是又忘了吧？只好起身往外走去叫她回来，拐出房门还差点和提着食盒来的小厮撞上，幸好梧桐院的小厮们已经习惯在梧桐院走路不能急，时刻注意不要撞到主子，训练有素的躲开了。
来到院子里，风令羽朝梧桐树的方向走过去，郁玲珑不会武功，呼吸声比练家子声音大一些，风令羽很容易就捕捉到，来到了她近前，刚打算开口，却听见她烦恼的叹了口气。
风令羽动作一顿，还是开口唤她：“玲珑。”
似乎被他吓了一跳，郁玲珑慌忙站起身，从围栏里出来，“令羽，你怎么来了？”
“还问我，你不吃早饭了吗？”
“啊，你练完剑啦？”不知不觉已经蹲这这么久了吗？
“……怎么了，那两株草长得不好？”听她刚才的声音可不像是有好事。
郁玲珑垂眸又看了一眼幽绮兰上所有种荚从根部漫延到尖端的暗紫色，心里直没底，试探问道：“令羽，要是……要是我把幽绮兰种坏了……”
风令羽一愣，不解的重复，“种坏了？”不是长得好好的吗？昨天还听阿肃说长的可精神了，种荚也饱满的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记载来说，幽绮兰的果实从长出来到成熟要至少八-九个月到一年的时间，可这两株是三月结的果，到现在才将将四个月，果实已经差不多都变黑了，到它完全成熟指定用不了一个月……不，我看二十天都不一定用的了！”郁玲珑一着急，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幽绮兰是难种，但已经结果了，且一旬都没有枯萎迹象的按理说只要好好养护成熟是没问题的，它俩是师父挑选出来的，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了，一共结了十八个种荚，按说熟个七八个是不成问题的，你的方子只要有三四个就足够了……”说到后面，真是越说越委屈，她是严格按照幽绮兰的习性照顾的，怎么就速成的这么不正常呢？
这话是让风令羽越听越糊涂，“不是长得很好吗？还提早成熟了？”
“就是成熟的太提早了！正常生长周期是八-九个月，它五个月就熟了，我担心影响药效啊！”简直太让人郁闷了。
“没关系，”风令羽安慰她，“结出来你试试，若实在不行再种，我都等十年了，不在乎多等等。”
“那你不会很失望吗？”
听了这个问题，风令羽笑了笑，朝着郁玲珑的方向抬起一只手，立刻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拉着她的手，冲她举了举，“不会了，因为你会一直在。”
郁玲珑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又看了看风令羽，郑重回应：“嗯，我一直都会在的。”
———
果然不出所料，又过了两旬之后，那两株幽绮兰已经有种荚完全成熟了，已经每天都要来三趟的郁玲珑第一时间发现，把它们摘了下来。
第一批成熟的就有四个，郁玲珑看着梗上剩余的十四个饱满的种荚，不会这十八个都能熟吧？不禁生长周期缩短了，还完全没有淘汰率……是不是有点玄幻？
摇摇头不管这些，郁玲珑拿着四个成熟了的种荚回到了书房。
按着《庆阳医经》的记载，幽绮兰成熟的种荚轻轻一碰就会脱离花茎，此时种荚的外皮应该是特别接近黑色的，但在阳光下仔细看会发现，它并不是没有生机的腐败黑，而是很饱满，黑中透着暗紫色。
嗯，这四个摘的时候根本没用力，差不多是自己掉下来的了；对着阳光看看，的确是紫黑色的，下一条——
接下来就是提取种荚中具有药用价值的部分了，幽绮兰有药效的并不是种荚里的种子，而是填满种荚，浸泡着种子的液体。如果培育的成功，这种液体应该是蓝紫色的，越是偏紫色，药用价值越高，反之偏蓝色的次之，若是白色的，那就是臭子了。
郁玲珑准备了四个琉璃瓶，在一个种荚的尖端用小银剪开个口子，对着琉璃瓶轻轻将里面的汁液挤到琉璃瓶里，一个种荚一个瓶，都挤完后排在一起一对比，喝，三瓶都是上品的蓝紫色，一瓶有些偏蓝！
很好！
这个时候郁玲珑的心算是落了一大半了，要知道虽然风令羽安慰她说他不介意，可她还是有些提着心，当然不是嫌弃风令羽看不见，而是她真的很想让他再看看这个世界，从他喜欢看游记就能看出，他一直是向往着光明和色彩的。
听见郁玲珑松了口气的声音，风令羽问：“还好吗？”
“嗯。”郁玲珑高兴的应道：“这次这四个质量都不错，应该可以。
“接下来的治疗就不像之前隔几天一次了，也更难熬，你要有心理准备哦。”郁玲珑提醒风令羽。
郁谷平定下的治疗方法是内服外用加针灸，郁玲珑这段时间为风令羽施针诊脉，在师父的方子上调整了两味药，在之前都已经配制好了。内服的药她打算制成药丸，就等着幽绮兰了；外用的是要泡药浴加上他自己运功游走全身，药包她也配好了，每次泡的时候滴两滴幽绮兰的液体就好；还有师父独门的金针技法，这三样轮流每日一样，大概十轮就能将风令羽身上的残毒清除，修复眼部经脉。
“泡药浴的时候你会觉得全身麻痒，很不好受，这样大概三四次，症状才会减轻些，施针的时候也会很疼……比当初第一次疏通经脉的时候还疼……”
“没关系，来吧。”风令羽打断了郁玲珑的唠叨，不是嫌她烦，而是她说着说着，他没怎么样，倒是把她自己越说越紧张了。
“……好。”郁玲珑深吸口气，叫阿肃去准备热水，“药丸因为之前还差幽绮兰，我还没做，今天你先泡药浴，”说着郁玲珑起身要去小厨房，“我把药煮出来，幽绮兰也滴进去，让阿肃直接混进你的浴汤里就可以。”
。。。
风令羽泡进去的时候确如郁玲珑所说，全身麻痒难耐，就好像有无数蚂蚁在他的经脉里爬行，他还得运行内力帮助药力在经脉间游走，这一场澡泡下来他已经不能独自站立，是由阿肃用轮椅推着回了卧房。
郁玲珑诊过脉，确定效果很好，给他掖了掖被角离开了。
第二天用针，也是如此，为了忍住穴位上的刺痛，风令羽的里衣都被汗水湿透了，等郁玲珑将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来，风令羽几乎瘫在床上。
郁玲珑临走之前跟他说，明天休息一天，刚好她把药丸做出来了。
风令羽舒了一口气，他苦笑，终于知道为何一天只能进行一样了，这样的痛楚若连续常人根本受不了，他自己自认意志力已经很坚强了，依然觉得难捱。
风庄主夫妇之前倒是挺关注幽绮兰的生长情况的，不过在听说郁玲珑已经收获了足够用的种荚，并开始治疗后，两人都没有往梧桐院里来，怕给小姑娘负担。
就这样，第三次针灸之后，风令羽第二天睡醒说眼前已经不是漆黑一片，能看见光亮了。
这真是令人振奋的消息，整个枫丹山庄的人似乎都精神抖擞了起来。
不过药浴确如郁玲珑所说，第四次后渐渐变得轻松些了，可针灸时穴道的痛感却越来越剧烈，现在风令羽已经不能在施针结束后保持清醒了。
第六次针灸，风令羽直接睡到第二天醒来，发现能模模糊糊看到些人影，虽然好似隔着一层雾气，但是真的看见了，这是他这黑暗中的十年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