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莫听白也看过来,这时他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一颗苹果的距离,呼吸吐出很快就能被对方分享的距离,亲一口只需要稍微侧一下脸的距离。
莫听白被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猛地直身坐起,感觉浑身都在不自在。他一个纯直男,对着一个男人紧张什么,而且这男人还是他认识了几年的人,要有感觉早就有了,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有。
你少来。莫听白感觉自己的嗓音都有些哑然,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演唱会前你调节不好,不止是我,公司也会放弃你。
莫听白站起关了手机: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下午李端和老板会看,如果不通过,他转过脸来看了司南一眼很快又错开,那你这个版本就废了。
次日一直到了接近下午,连蒙才匆匆跑过来接了司南一起去公司。
贺深见熬了个大夜,但气色却没什么差,几乎没怎么休息,提前到了一个小时自己练了一会儿。
秦喧和艾斯都在,三人已经把初步走位确定了一遍。
看到司南来了后,贺深见拿着一张画满了走位的纸询问司南的意见:大家是觉得你更需要镜头,所以把这个killing part(一个表演里最出彩的部分)给你,你ok吗?
秦喧对着他微笑点了下头:这个地方的设计,你自己来应该会表达的更好一些。
除了主c,一个团里所有人几乎都有走位到中心位的部分,但killing part是一个表演的精髓,是收割粉丝和镜头最好的途径,通常都会交给整个团里最优秀或者人气最高的成员来做,成团版本这个位置是莫听白。
征求过听白的意见,他同意让你来。秦喧又说。
不是所有的killing part 都是一首歌里难度最高的部分,可能是这首歌高.潮时的戛然而止,也可能是一个主题表达的中心和升华。
但这首歌是。
最难的部分。
可以啊。司南爽快答应。
这有什么,再难的事只要去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那我们先来一遍?秦喧问。
好啊。司南说。
音乐仍然是只有司南录制的demo,定位时司南在靠前的位置,但即使是站在最后,因为对着镜子,所有人的动作也都能一览无余。
只跳了不到十秒,艾斯就嚷着叫停了。
他从分part把原本莫听白的部分给了司南时就觉得不爽,但这是莫听白同意了的,他也没法说什么,谁跳的好谁来好了。
但现在,司南跳的这是什么?
你没睡醒嘛!艾斯走到司南面前,他要微微仰着头才能对着司南的眼睛,觉得这样似乎气势不够还踮了踮脚,你跳的这是什么啊!
他们其他人拿到这支舞的时间也就这两天,所以考核的部分就只有半分钟的长度,虽然是难度最高的半分钟,他和秦喧、贺深见也学的差不多了。
怎么司南这个创作者自己倒是忽然不行了。
秦喧走过来把艾斯拉开对司南抱歉笑笑:艾斯在海外待久了,说话直白你不要介意。
司南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哎怎么一晚上过去他的芭蕾范儿又苏醒了。
贺深见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比昨天好多了,加油。
嗯!司南也给自己鼓气,脑海中闪过昨晚莫听白教他的要点,再来一次吧。
艾斯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觉得司南一定是故意这样的,那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拿到最好的part然后故意随便做做表示自己很厉害。
司南如果知道艾斯的脑回路能偏到这种程度,恐怕就不会把他列为需要解释他这种变化的人之一了。
接下来几遍,贺深见都在带着他回忆找回感觉,艾斯也一直在瞄他然后有意无意地示范动作,被他看到后还装作没有在看他。
反复练习几遍后,虽然仍然没有跳出来视频里的程度,但也算慢慢找到了状态。
这时莫听白和李端正从办公室向练习室走。
麦娱老板麦离原本要来一起看的,但临时来了个电话被叫走了,然后全权交给了李端。李端不仅是独白经纪人,还是麦娱的合伙人,算起来也是他们半个老板,在麦娱权利仅次于麦离。
演唱会一共唱几首,唱哪首,谁来唱,其实在半个月前就是定好了的,李端问了莫听白几人的意见做出的计划。
成团曲改编是在计划内的,司南solo的歌也是在安排里的,只不过半个月前这首歌是要给莫听白的。
总体来说变化不大,这次说是考核,其实就是一个正式的确认,看几个人和改动的这些部分的调性是不是契合。
一会儿不要骂我的队员。快到门口的时候莫听白忽然说。
我哪敢骂你们呀,李端笑了声,当祖宗供起来还差不多。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莫听白停下脚步。
李端的笑僵了僵,很快又调整回来:司南嘛,我看了你们最新录的综艺了,效果不错,又有几个综艺找过来,不过我还在筛选。
莫听白面无表情看着他,李端这才正了正脸色:从前我对司南严格是因为他自己不配合公司的这些安排,现在看他也想开了,我当然就不会说什么了。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团的整体考虑么!
莫听白懒得和李端辩论他口中的严格就是每次不论是谁的部分出了错,都是劈头盖脸的对着司南骂,给司南接的通告也都是完全不合司南风格的,后来干脆大会小会不叫司南,基本上在司南复出后所有的事都是连蒙一个人在管。
像个没公司的个人出道艺人一样。
推开门,四人刚跳完一遍。
艾斯见李端进来了,立马紧张起来。
不是为他自己,他是觉得司南这个状态可能又要被李端骂了。
一边这么想一边又觉得自己干嘛为这个人担心,想着想着就觉得有点生气,然后冲着司南瞪了一眼。
司南倒没有多紧张,也没接收到艾斯自我纠结后投掷过来的敌意,目光放在走在李端身前的莫听白身上。
莫听白冷冷看了他一眼,就去和秦喧对练习进度了。
看了遍考核片段,李端也多没废话,找了个位置坐下直接让他们开始。
考核的部分司南开始就在c位,要是放在以前,李端肯定会觉得这个安排不行,怎么着也得按人气来,谁人气高谁赚的钱就多,谁的位置肯定就最好,但就这一次,他张了两次嘴也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奇了怪了,他竟然觉得司南天生c位。
半分多钟的表演很快完成了,司南跳了他最好的一次,虽然远远比不上原身的程度,但对于一个表演来说已经不拖后腿了。
在这个团里,能不拖后腿就是很高的标准。
李端开口刚准备要说话,莫听白凉飕飕的眼神直射过来,他胳膊起了层鸡皮疙瘩,心说你还当我是你老板嘛!
再说了,我也没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他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就是和大家对一下,你们都是很成熟的艺人,司南呢他发现说完这两个字,好像不止莫听白,好几道投过来的目光都冷嗖嗖的,改编的不错,和这次的主题也很契合。
说完这句,周围冷气一样的气场才慢慢溃散开。
初步就这么定了,每个人一段solo时间,合体的歌按照之前选的4首,成团曲就按照司南改编的这个来,我回头看看你们档期,把这几首歌录音制作做了。歌单也会提前公示。另外,司南啊
嗯?司南答应着。
李端就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环节,不过想来想去感觉也没得什么地方挑刺,就说:综艺多上几个,你不是有几首新歌么,自己积极点,打打歌。
哦。司南又答应着。
没别的事了吧。李端又想说什么被莫听白打断,没别的事我们回去了。
李端张张嘴又闭上了。
司南还在发呆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怎么做的这么完美,胳膊就被莫听白碰了下:还不回去,在这过年啊。
一出门,司南手里就被塞了个黑色口罩,莫听白自己手里也有一个:给你个任务。
第15章 入迷第十五天
【 monologue组合monologue超话
#m.n.l.两周年回归演唱会独白#
用音乐向你告白,用热爱回答热爱。梦想与热爱,因为你们而存在。9月19日见![比心][比心]
歌单.jpg 】
「莫听白de小乌龟:期待莫听白!」
「香雪深深:[心][心]贺深见,你是热爱与梦想[心][心]」
「为光而来:唯一主唱秦喧喧,双商高地秦喧喧,温柔脸蛋秦喧喧,唱跳俱佳秦喧喧。秦喧我们爱你!」
「向日葵快跑:艾斯艾斯,非常奈斯!冲鸭崽崽![艾斯向日葵奔跑.gif]」
「吃一口魔芋丝:期待~~」
「白骑士momo:莫听白」
「就不就不就不:楼上是不是混入了什么?」
「莫失莫忘_mtb:呵呵,来了来了,还是来了。不贴你爹会死是吧?滚呀!」
「我真是路人甲:纯路人,魔芋丝不是mtb和sn的cp名么?跑到演唱会官宣博下舞有点吃相难看吧!」
「芒果小甜崽:老黄泉路人了,人家怎么就舞了,说了句期待就舞了?属扇贝肉的吗这么敏感」
「看到提醒我去背单词:这是哪年哪月?几天不上网莫听白和司南都有cp粉了?」
「冰块甜份爆掉惹:楼上去背单词。某皇不贴cp能有这么长的个人舞台么?众所周知他家应援有多可怜,到时候两首歌唱下来台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尴尬了。」
「南南闭眼向前冲:期待司南,崽崽捂住眼睛冲鸭!!」
「最喧的就是你啦:我去,司南粉丝权重感人。。。srds,作为看了综艺的人表示,还挺期待司南舞台的,老说人皇啊皇的,有连舞台时间都比同队队员少一首歌的皇族么?」
歌单官宣博发出不到十分钟,底下评论已经过万,热度被顶到榜首的时候还有不少真正的路人跑进来看热闹,话题底下各家粉丝刷着自家爱豆的安利作品顺便吵架。
营销号也出动蹭肉喝汤,没有素材就用之前没来得及蹭上的《疯狂假日》剪辑视频来凑,不多时,司南人间flag机的称号以及司南与莫听白魔芋丝cp名又被另起话题盖了层层高楼。
话题中心的两人疾驶在外环高速上,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
时近傍晚,烈日敛了锋芒,紫红的夕阳沉默又绚烂的躺在天边与江水相交,风带着炙烤后的余韵往人脸上扫。
司南将手从窗外收回,目光从前方越来越稀疏的车辆群移到车内的方向盘上,再移到莫听白握着方向盘的纤长的十指上。
莫听白,我不会被人认出吗?他开口问道。
你以为你很火吗?莫听白嗓音淡淡的,视线始终盯着前方。
倒是很让人安心的驾驶员,司南想。
从公司出来后,莫听白就拉着司南上了自己的车。
勉强算是可以在熟人面前表演了,但演唱会舞台下不止有熟人,是几万双陌生的眼睛。
如果要确保万无一失,司南就必须具备在陌生人面前表演且不再紧张失误的能力。
给了司南一个口罩,莫听白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做街头表演。
不要跳《天生爱豆》,不要唱《春夜》。莫听白说着话拐了个不疾不徐的弯下了高速。车子越往前开,路边的楼高越低,但行人不少,半数以上是悠闲摇着扇子在路边聊闲的中老年人。
表演一个小时,表演不够不带你回家。莫听白在一处公园入口处停了车侧身看向司南。
不唱这两首那我唱什么啊?司南皱着脸为难,一个小时啊,得有20首歌了吧,他只听过原身的两三首,难道要一直重复唱这几首么。
随便你。莫听白说着摸索着按了下车边的按钮,司南这边的车门锁被打开,下车。莫听白说。
司南:你不和我一起表演吗?
我又没你这毛病。莫听白手已经在赶人了。
司南:我也没有啊。
被推下车后,司南觉得自己大小也是个爱豆,是有可能会被认出来的,连忙把莫听白给的口罩挂在脸上了。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向四处扫了一圈,时不时有些眼睛往莫听白的保时捷车身上瞄,但几乎没人看为了跳舞方便穿了一身运动服还戴着口罩的司南。
开这么低调的车也会被盯啊,司南心里疑惑。
车窗被摇下来,莫听白戴着墨镜的脸在缝隙中露出一半出来,扔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车里的音箱和话筒:一小时后,我回来接你。
你不在旁边看吗?司南接过音箱撇嘴看着他。
车窗又被很快摇了上去,只留下三四指宽的空隙,莫听白单手将墨镜拉到鼻尖,露出一双在散碎刘海下修长冷淡的桃花眼:司南,你觉得我时间很多吗?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看你无聊的表演。
大老远开车过来,不是时间么?
而且,你不在旁边看着,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在表演啊。
司南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墨蓝色的跑车就一溜烟消失在了路口尽头。
司南拎着音箱走到公园广场边上。
六七点钟太阳以秒速向下落,天边还有些熙攘的亮光,广场上的路灯就点起来了。
广场正中央有十几个穿着红褂绿裤的阿姨,喜气洋洋拿着水粉色的绸子操练广场舞,四个喇叭里强节奏的歌放的震天响,司南看自己手里这小不点估计打不过人家,寻了个放着健身器材的小角落放下了音箱。
小伙子,卖艺赚钱啊。一个挂在漫步机上的老太太喊道。
司南还没说话,旁边扭腰的大妈就反驳了句:什么卖艺啊,他们年轻这一辈叫街头艺术表演,你这就老古董了吧。
呦,还是个艺术家呀。老太太啧啧两声,你这是要唱什么呀小伙子。
您想听什么呢?司南连接上话筒后回头问,虽然戴着口罩,眼睛笑得弯弯的也透着甜滋滋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