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消息很灵通的
“听说你要solo了？”
近些日子她听过太多遍以这句话为开头的祝贺，不过当下打来的人甚至不是她公司的，裴夕柠把手机挪开重新看了一遍设置的备注，是崔胜澈没错：“不是……消息已经传到哥你们那边了吗？”明明现在还在内部商议的阶段啊。
“诶~哥消息很灵的。不过也没那么隐秘吧，今天上午刷到营销号在讨论这件事了，说什么据内部工作人员透露，裴夕柠正在筹备个人专辑。”崔胜澈洋洋得意：“怎么样？够关心你吧。”
裴夕柠脑子里想的是另一方面，公司的消息不会无缘无故“透露”出去，应该是开始准备预热了，不由得若有所思：“那看来这回是认真的啊，今天demo也听到了，应该会真的出专辑吧。”
崔胜澈在那头“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没必要像我们一样对公司抱着这么大的不信任吧？怎么样，歌怎么样，用不用我再叫woozi帮你重写？”
“现在不是woozi哥能管事的时候啊……调挺好听的，不过歌词基本都没听懂。”
“呀，我警告你，不要跟我们撞回归，seventeen还要音源成绩的。”
“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她腹诽着这哥怎么这么幼稚，象征性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归啊？”
他竟然真的认真想了想：“现在已经开始筹备了，下一张迷你专应该是七月份吧？跟你撞的概率好大的。”
“不会，我基本五月末就差不多能出道。”公司好像原本就准备nct2018活动告一段落之后安排她的专辑，不过他们这次获得的反响很好，活动期也延长了一段时间，所以四月份裴夕柠才接到正式通知。不过公司投入制作时间不短了，能这么快就给她听demo，话里话外又有让她紧凑些安排时间的意思，说是想要上半年完成这次出道行程。裴夕柠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她就是个打工人，加上公司愿意节奏紧凑些她也愿意，有了上半年说不定就会有下半年。
加上她一个人的工作量，肯定比svt十三个人配合着的工作量要小，也不需要相互配合、检查整齐度之类的。如果跟伴舞的合作也算的话或许她还需要费点心思——但是在裴夕柠概念里，伴舞当然不需要跳得有多齐，能起到队形上的视觉效果就好了，不然大家都做得那么好，到底谁才是爱豆呢？
听筒那头显得十分惊讶：“这么赶？歌曲已经制作完了吗？”
“没有全部完成，公司通知我都算很晚的了，但我觉得一定也处于收尾阶段。”裴夕柠叹了口气：“我这种间歇性活动的人，偶尔突然开始集中练习，活动都没开始呢，都累的要命。像哥你们全年无休，是真的很辛苦吧。”
“啊，这个要与粉丝见面的准备期确实会有点辛苦，但是其实舞台和活动是一种变向动力啊，你不也知道嘛，看到粉丝的应援会感到十分幸福，会有疲累都清空的感觉，坚持到那时候就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总之加油吧。”
“嗯，知道了，谢谢哥专程给我打电话。”
所以她几乎一瞬间就变得忙碌起来了，这些日子主要在听高层编的那些花里胡哨概念，也不是大部分都能听懂的，不过走的还是她这个年级比较合适的元气少女风。主打曲can’ttell，就旋律上而言，其实裴夕柠觉得这首比先前的willow要抓耳，副歌部分编曲更丰富、能更惊艳一些，且有能够突出她优势的高音part。反观概念和歌词的话，can’ttell还是俗气了些，主要讲的是在恋爱过程中似乎无法诉说心意的少女，在一次次摸索中找回自我。虽然话是花里胡哨的，就跟普通描述恋爱的主打无异。裴夕柠当然没有失望，对她来说参与过的歌曲里本来就是高达80都在讲述爱情，她也没到能够冲破瓶颈能够升华主题的咖位，老老实实地跟着公司策划走，她相信不会吃亏的。
概念照的风格也定下来了，大多是像夏天的水果一样清爽的颜色，裴夕柠本人也很喜欢，好久没在活动期看到过这么多衣服了。先前willow准备的两个舞台，不是绿色就是青色，妆也化的是舞台远景能用到的单一类型，如今可算有了出道的实感。听说专辑要出两个版本，第二款貌似是打光和布景截然不同的内向文静少女，主色调是红黑，不过她倒是一直没等到那一版的拍摄，拍过第一版之后直接进入录音环节了。
主打曲和willow是一定要收录的，还有新添的三首风格各异的副主打，最后一首公司有意为她安排合作曲，在此之前公司照例询问了她的意见，裴夕柠其实没什么头绪。按理说应该找熟悉的人，既然是合作曲那又是vocal与rap的结合，范围瞬间缩小到李泰容和李马克身上。可来来回回总跟nct合作，倒也不是特别怕粉丝疑心，只是觉得“没跳出圈子”，如果能借此认识其他前辈，对她而言是十分好的机遇。但是……具体跟谁，公司能请到谁，她又不清楚，心里又没有固定人选。上面那边没催促她给出答案，这事儿就拖了好几天。
自从她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待机出道状态，去nct练习室的次数就少了，现在换他们没事来她练习室溜达一圈，聊聊天，塞点小零食再离开。裴夕柠那天正巧跟推开门进来就席地而坐、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李东赫聊起这件事，因为苦恼所以异想天开：“为什么不能出一首vocal对vocal呢？我觉得我跟东赫哥就很合适。”
李东赫正在偷吃早上金道英给她的巧克力，眼睛咕噜噜地转，明明十分用心地掩饰，还是能听出来是在敷衍：“我觉得也不错。”
裴夕柠靠在镜子旁边，默认了他的行为而没有多说什么。一场激烈的练习结束，她浑身都黏腻湿热，思考事情时似乎也总是冷静不下来，越想越烦躁的程度：“干嘛非要问我呢？他们不也可以安排好嘛，难道这么久都在等我的答复？那我去问问他们可不可以vocalline好了。”
“你这样想，vocalline合唱更容易被人误会，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能对唱什么？情歌呗。给粉丝的感觉会很奇怪的。”李东赫这时候恢复了工作模式，仰着头看她，没上妆时自然健康的小麦肤色与稍微蓬松的头发结合，让他瞧起来像足了一只小熊：“再说了，跟你反反复复合作的不只有马克哥吗，你找泰容哥啊。”
“我感觉我跟泰容哥声线不太合适。”她轻轻蹙眉：“以前也试过的，从我的part过渡到泰容哥的part，听起来其实有点突兀。”
有人轻轻敲门，裴夕柠与李东赫回头，看到罗渽民清瘦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李东赫进来时留了门。那两人不知道交换了个什么眼神，李东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便站起来，故意讲得很大声，又不知道在生谁的气：“来！你们聊！”
裴夕柠喊了他一声，结果李东赫还是被罗渽民半骗半用蛮力拽出去了，哄骗人时都很没说服力：“在玹哥刚刚叫你过去。”“真的假的？”“嗯嗯真的wuli楷灿尼快点过去吧。”
几乎是李楷灿求证完立刻会骂骂咧咧跑回来的程度。
裴夕柠就笑着看他们闹，勾起了跟somi的一些回忆。她们忙于各自事业，见面跟联络终归还是少了，最近她还在准备离开jyp，她自知在这件事里起不到什么作用，便只是静静地听她说。她是幸运的，虽然也经历了不短的空白期，公司终归没有拖她更长时间，又或者两人心态原本就不同，追求与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somi选择离开，她则继续留下。
另一边今天幼稚的稍微有点过头的罗渽民已经硬性把李东赫扔到了门外，无视外头激烈的叫嚷，自己堵在门口，对她笑得很漂亮，自然地接上了方才的话题：“在想feat的事情吗？”
“嗯，完全没考虑好人选。”
“啊，那如果要夕柠从nct里选一位的话，更中意谁呢？”
裴夕柠隐隐约约觉得他讲话的强调很奇怪，看了看他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马克哥吧，有合作经验。”
“为什么不选我？”
她这才看明白他的意图，漂亮又乖巧的哥哥，一双透亮澄澈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面色无辜又委屈，与裴夕柠实际上感受到的情绪截然相反——占有欲，轻微的妒忌，和成为唯一的偏执。裴夕柠几乎要被气笑：“渽民哥，你不是刚恢复活动不久吗？公司肯定更愿意让你侧重本职事业，再说，你真以为扯上我是什么好事啊？跟我合作过的爱豆粉丝哪个没疑神疑鬼过，这个时候想让粉丝难过吗难道？”
“不想。虽然只是说说，但是……”
“渽民哥在我心里是无条件一等。”
“哦？”
“嗯……虽然带了哄人的成分，但是还是请哥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