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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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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秋自然不可能承认,摆出惟妙惟肖的茫然表情:“什么?”

小孩儿语调平平:“你看没看到并不重要。不过,明知我这个身份不正常,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那你为什么要装作被压在下面?”傅承秋反问道。

小孩儿:“试探你,看不出来?”

傅承秋笑了笑,没说话。

小孩儿:“你也在试探我?”

“我可没这么说。”傅承秋摊了摊手,“我要逃命了,你也去吗?”

傅承秋脸上的无辜天衣无缝。他被小孩儿冷冷的目光盯着,硬是面不改色,心理素质好到了极点。

小孩儿盯着傅承秋看了一阵,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狐疑地消失不见。

傅承秋动身和队友们会合,走到一半,眼神中忽然划过一丝若有所悟,嘴角也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小孩儿回到领域就变回了真身叶衔冬。

叶衔冬走到宫殿门前,看见地面上躺着的高瘦人影,微微皱眉:“你干什么?”

那人说话都很艰难的样子,中气不足地回答:“累了,躺一会儿。”

此人,不,此鬼就是消极罢工的洛陶。

叶衔冬:“休息好几天了,还不够?”

洛陶声音中带着丧气,颓废道:“不够啊……可惜我做了鬼,死都死不了。”

叶衔冬:“你要实在想死,可以找人帮你解决执念。”

洛陶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的执念是当年那些人跟我道歉……可那些人早就死完了,怎么道歉呢?”

“碧落给你容身之所,也不是白给的。”叶衔冬觉得这样和洛陶讲话费劲,淡淡道,“起来。”

洛陶感觉到语气中若有若无的威胁,立马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洛陶外貌看上去是30多岁的大叔,长着一张颓废的咸鱼脸,有一点黑眼圈,眼睛不大,努力睁开也没什么效果。

叶衔冬手一挥,凭空出现一张椅子。他在洛陶对面坐下,微带嘲讽:“现在不是挺有求生欲?”

洛陶坐在台阶上,身板尽量挺直:“那还是不一样的……”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罢工?”叶衔冬心念一动,圆月接着播放神殿外的景象。不过玩家们还没有到,神殿外现在空空荡荡。

洛陶叹了口气,脊背又垮下来。他消沉地撑着头说:“我觉得太没意思了。每次副本都一样,不停重复那个故事。我一次次看着相同的故事上演……”他眼神有些散,望着地面,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太没意思了。”

叶衔冬沉默了。

他能理解洛陶。

最开始,他自己的副本偶尔会有玩家进去闯关。

大多数鬼很欢迎玩家进入,因为玩家会给他们平静的生活掀起波澜,带来乐趣。

叶衔冬则不一样,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把伤口呈现给别人看的感觉。讳莫如深的过去一次次被挖掘,又被玩家们议论、质疑,成为不痛不痒的谈资,促使他对每个进入的玩家都起了杀心。他想要让所有窥见秘密的人,都无声消失在危机四伏的副本世界。

但在他付诸行动之前,这种想法就改变了。不知道是哪一天,碧落告诉他,现实世界中,有人在四处奔走替他平反,也年年有人给他的坟墓献花。这代表着他没有被世界忘记,也始终有人坚信他的无辜。于是他暂时忍下了这种会导致堕落的念头。

再后来,他从碧落处得知了执法者的存在。成为执法者,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增长实力,直到最后摧毁自己的副本。并且,成为执法者的队长,还可以拥有暂时封闭副本的特权。

于是他加入了执法者小队。大多数厉鬼会因为怨气缠身和自我折磨,变得阴晴不定、暴躁易怒,甚至三观扭曲。叶衔冬却是其中的异类。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不会被激怒,对各种环境适应良好,忍耐力强,对怨气的容纳程度也罕见的高。也因此,他从执法者小队脱颖而出,从上一届队长手中接过了这一职位。

到现在,他已经走到了游戏的顶层,基本不会有什么烦心事了。当然,傅承秋除外。

回忆在叶衔冬脑海中纷至沓来,在现实中就只有短短一瞬。他正想再问些细节,就听到薛灿咋咋呼呼的声音。

“叶哥我来了!等等这是……洛陶?!我去你可让我好找!你到底躲在哪儿了!我找遍了整个副本的鬼鬼怪怪花花草草,都没找到你!你也太能躲了吧!”

好了,喇叭成精的家伙来了,领域接下来不得安宁了。

洛陶兴致缺缺地抬眼,看见薛灿,礼节性地点点头:“我躲在铜钟上了。”

“什么?”薛灿大吃一惊,“铜钟?我说实话,我最开始确实注意过,但我一想,你要是变成钟,一天到晚的被敲来敲去,脑袋不晕吗?不会想吐吗?眼睛不会花吗?我想着正常鬼应该都不会这么自找苦吃,就没去看……哪知道你真的变成钟了!”

洛陶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灿:“那你晕不晕啊?有没有吐过啊?”

洛陶:“……有一点点晕。其实也还好。”

薛灿一屁股坐在洛陶旁边:“绝了啊兄弟,为了不上班,连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快说说你是为啥逃班啊?”

洛陶似乎又累了,偷觑一眼,见叶衔冬似乎没在意,又躺下来:“心累啊,不想干。”

薛灿:“心累啥啊?每天发号施令,像个上帝一样操控这些鬼,不好玩吗?”

洛陶萎靡地说:“这哪是折磨他们啊……我原来的仇人早就死绝了,这一次次的是在折磨我自己啊。”

“但是你这样,连假也不请直接旷工,很影响别鬼啊。”薛灿直言道,“原本我和叶哥都可以休息,现在因为你不得不加班,你还要上碧落的黑名单,你说是不是得不偿失啊?”

“黑名单就黑名单吧。”洛陶破罐子破摔,“我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啧,你这鬼……”薛灿转了转眼珠子,手指搓了搓做出要钱的姿势,“你自己不在乎,但好歹给我们点补偿吧?我们可是替你奔波好几天。”

洛陶并不上当:“我的角色就是那个孩子和邪神,城主这个角色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洛陶。”叶衔冬出声打断两鬼的讨价还价,“你不想留在这个副本?”

“嗯,累了。”洛陶双手垫在脑后,看着高悬的明月,“如果可以离开,让我死都愿意。”

“你死不了,你已经是鬼了!”薛灿没能讹到小钱钱,唱反调道。

“你听说过执法者吗?”叶衔冬问。

“执法者?”洛陶愣了愣,“就是像你们一样,据说能穿梭很多副本的特殊鬼怪?”

叶衔冬点点头。

薛灿睁大眼,看看洛陶又看看叶衔冬:“不是吧叶哥,你要拉他入伙?”

叶衔冬没管薛灿,进一步说:“成为执法者,就要去各个副本维持平衡,解决一切影响淘汰率的问题。成为队长,可以关闭自身副本;普通队员,也有特权,不再强制要求副本一星期开启一次,两个月开放一次即可。”

眼见洛陶开始心动,薛灿突然想到某些鬼点子,添柴加火道:“你可以和其他副本的鬼打交道!甚至可以见到美鬼!听说过蓝女神吗?她是我们队的队花!无敌大美鬼!”

洛陶明显不在意什么大美鬼,他最期待的一点就是开放次数的减少。他爬起来,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可我没干过这个……我可以吗?”

“可以!我带你!交学费就行!”薛灿眼冒金光,“还有,别忘了给叶哥,不,队长一点中介费。叶队跟我不一样,他只要鬼气。”

洛陶看向叶衔冬,肃然起敬:“大人您就是队长?”

叶衔冬“嗯”了一声。

趁着洛陶吃惊的功夫,薛灿补充:“错过这村没这店了啊!这可是队长诶!队长亲自拉你入队,那是多高的荣誉啊!”

洛陶老老实实搓出两个鬼气缠绕的黑球,给了叶衔冬和薛灿一鬼一个:“那就麻烦两位大人了。”

这些鬼气对叶衔冬来说已经是九牛一毛,没太大作用。不过,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对了,你得好好干啊,你有一个月试用期,通过了碧落才会承认你的身份。”薛灿收下鬼气,自动把洛陶划分到自己鬼的队伍中,提醒道。

洛陶连忙应下。

叶衔冬旁观这一场,也明白了洛陶的心病所在。

难度越高的副本,和现实社会的差别越大。这些差别就是鬼怪强弱的表现。洛陶真正的故事未必就是副本所呈现的这样。无论是古埃及风格的社会,还是对于地震的预言,都像是神话传说而不是现实故事。洛陶多半是把自己真正的痛苦,藏在了类似圣经的背景当中。

洛陶生前是“预言家”,是“先知”,却被愚昧的群众和强权害死。他以前应该是个十足的好人,至于死后,还有待观察。叶衔冬只是给了洛陶一个推荐名额,能不能真正成为执法者,还得看洛陶的心性。

解决完洛陶本身的问题,接下来就该解决副本问题。

叶衔冬看了看月亮。此刻,玩家们都已经进入了神殿,在四处寻找破局机会。

叶衔冬问洛陶:“说一说接下来你的副本安排。”

“我在城主府的布置,原本是想让玩家们杀了我。杀了我,我就可以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除了杀掉我的玩家,其他玩家会陷入轮回,直到再一次获得杀我的机会。不过,我做铜钟这几天,一直在钟楼上观察,注意到一个叫傅承秋的玩家。”洛陶叹口气,“他真是可怕,我以前从不相信有人会这样舍己为人,我总觉得那些都是文学作品杜撰出来的。你说他到底是演技高超,还是真的心善到没有原则?”

“不是演技。”叶衔冬和傅承秋度过同一个副本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曾经也有这样的怀疑,后来,怀疑随着时间渐渐减小,直至彻底消失。想了想,他补充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则。他不是蠢货,当然知道首先自保。”

洛陶没有问叶衔冬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有些唏嘘地说:“原本他都进入领域了,只要背后偷袭就好了……”说到这,他心虚地向叶衔冬道歉,“我也没想到会有大人来替我顶班,这些布置忘了更改。还好那个玩家没有伤到大人!否则我罪该万死!”

叶衔冬:“他也不可能伤到我。”

“是,是。”洛陶擦了擦冷汗,庆幸于叶衔冬的轻拿轻放,“现在如果没有玩家杀掉‘邪神’这个角色,就无法打破轮回。”

薛灿:“那怎么办?我们还要陪着那些玩家演下去吗?”

“圣经中,天使放过了有情义之人。”洛陶抬眼望着月亮,喃喃,“这一次,我也想选出义人,让玩家们离开。离开过程中不能回头,回头就会变成盐柱。”

薛灿突发奇想道:“洛陶你可以自己亲自去试试啊!你生前是义人,你现在很快会离开副本,多巧啊,和圣经故事也算对应上了。就当做一种仪式?”他又对叶衔冬说,“不过一切还是看叶哥的意思。”

叶衔冬无所谓。副本马上就结束了,多当个几十分钟的邪神也不痛不痒。他看了看洛陶似乎有些意动的样子,便同意了。

对洛陶来说,以义人的身份最后一次参与到故事中,也算是有始有终。

叶衔冬离开领域,附身到雕像中。他对玩家们说:“逃命吧,不可回头看,也不可在平原站住。要往山上逃跑,免得你被剿灭。*”

说罢,他自雕像中离开,出现在天际。夜幕中多出一道顶天立地的巨大阴影,与壁画中别无二致。

叶衔冬俯视着地上蝼蚁般大小的尘民,手中握着流火,像是万物的主宰。

这种绝对支配的感觉,让叶衔冬理解,为什么人类向往神明,鬼怪也向往能与神明匹敌的力量。他可以随意操纵生死,让万古生灭,一念间就能翻山填海,让这个世界变得面目全非;也可以接受万民朝拜,四海高呼和无尽称赞。

但叶衔冬内心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他的目标从来都很明确,除此之外的任何诱惑,都无法在他心上留下痕迹。

地上的玩家开始向城外逃跑。一些npc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跟着一起逃跑,却在靠近城门时,被无形的力量阻拦。

地震还在持续,倒塌的房屋、地上的裂缝已经吞噬了不少生命。灰茫茫的废墟之中,有人抱着尸体大哭,有人疯疯癫癫的狂叫。

人们想起预言家。他们对城主大肆唾骂,却没有想起自己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行为。

“如果城主早点听先知的话就好了!我们早就搬走了!”

“都怪城主!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先知也很过分,他为什么不拿出证据!他拿出证据城主就会相信他了啊!”

洛陶出现在人群中,对那些话听而不闻。他面无表情地走向城外,对这个带给他痛苦的地方做出无声告别。

洛陶和玩家们都离开西提城之后,叶衔冬松了手。火和硫磺从他手中倾泻而下,形成声势浩大的火雨。硫磺味滚滚翻腾,炽热的火焰落在房屋上,点着了木柴;落在树木上,火势连绵;落在躲闪不及的人身上,那人就顷刻变成大火球。

火焰很快铺满了整个城镇,就像是一场清洗。

火光映红了整片天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传遍整个西提城。无数人在火焰中挣扎翻滚,痛不欲生。他们跪在地上向邪神祈求,祈求能放他们一马,祈求饶恕他们的罪恶。

来之前,叶衔冬就已经知道这些鬼的真实身份。他们都是有恶行的人,被碧落投入洛陶的副本,成为其中不分善恶、自作自受的愚蠢城民。类似龅牙那种心怀恶意的存在,在城中比比皆是,不然也不会有在刑场中高声欢笑的群众,和预言家被烧死时拍手叫好的路人。

还有真话假话那一天,明明不说话就可以逃过一劫,却还是有很多群众被石化——这都是出于他们彼此间的恶意。

叶衔冬丝毫没有因这些鬼的惨叫动容。不仅仅是因为,轮回过后这些鬼就会恢复原样,更是因为,他隐约从洛陶的副本中,找出了一点自己过去的影子。

薛灿问他,是不是扮演“小孩儿”上瘾了。当初叶衔冬没有回答。

他将自己困于一具小孩的身体,主动体会脆弱的感觉,一来是为完成任务,二来,也掺杂了一点私心。

厉鬼发狂是常事,叶衔冬却几乎没有失控过。他不知道其他鬼是怎么解决的,但对他来说,回忆过去就是一种镇定的良好方式。当然不是回忆痛苦,那只会适得其反。

他会回忆美好的记忆。那些记忆很稀少,就显得弥足珍贵,也许是因着这份珍贵,他才能克服厉鬼的天性。

所以,他回到小时候的状态,也是帮他捡起回忆的过程。

在叶衔冬的记忆里,有过一段欢乐的童年,也有后来天堂地狱般的改变。他也曾像那个小孩儿,徘徊于人群之外,向往着温暖的存在。他曾设想过,在他最弱小的那段时间,有人向他伸出援手,一切是否会变得不一样。

他生前没有等到的东西,死后却等到了。

傅承秋几次伸出援手,也许有特殊目的,叶衔冬却还是念在这份善意上,放过了傅承秋,也算是偿还一下因果。

大地上,玩家们背后是滔天火焰,眼前是唯一的生路。他们不能回头,只能在地狱般的惨嚎声中奔向终点。

叶衔冬看见玩家们意志坚定地不回头,知道他们即将胜利离开。

解除绑定的方法应该已经研制出来,这就是他和傅承秋最后一次见面,等到他归还真实之眼,就两不相欠。

叶衔冬摊开另一只手,露出掌心两点微光。微光飘浮起来,随风而去,从天际落下,像两颗小小的流星,坠向了奔跑的傅承秋。

两点微光撞进傅承秋眼睛,傅承秋顿时闭上眼,停下脚步。他下意识想顺着微光飘来的方向回头,转了一个角度,又硬生生停住。

唐永琴不敢回头,问:“傅哥?你怎么了?”

傅承秋说:“没事,你们先跑,不用管我。”

他在原地缓了好一阵,直到流淌的火焰烧到城外,后背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他才睁开眼。一瞬间,他的双眼变得无比清明。不知何故,他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笑容很快消失,他身边跑过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傅承秋眯了眯眼,跟上那人。两人并肩跑着,傅承秋问:“你就是预言家吧。”

洛陶有些意外地点点头:“你怎么认出来的?”

“猜的。”傅承秋问,“邪神不是你?”

洛陶:“不是我,我现在只是一位想拯救西提城的先知。”

傅承秋:“那个孩子也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他……”洛陶顿了顿,“他很厉害的,我比不过。”

硫磺味漫了过来,有些呛鼻,傅承秋不再多问。

当第一个人跑到山上时,山巅出现了一道刻着‘惊’的宫门。宫门巍峨耸立,从门缝处荡起层层碧蓝清波,成为这火红天地间唯一清爽的颜色。

身后的哭喊声、爆炸声、倒塌声连绵不绝,火浪逼人,玩家们看见希望的曙光,体力消耗殆尽的身体又有了动力。

耿鹏是第一个登顶的。他推开宫门,迈步进去,消失在白光中。

然后是唐永琴。玩家们一个个陆陆续续离开副本,直到最后的傅承秋和洛陶。

傅承秋停下脚步,头也不偏地对洛陶说:“我知道您是红衣。您有没有办法把我现在直接传送回神殿?”

洛陶呆住了:“你说什么?”

傅承秋:“您应该是真正的邪神吧?现在的邪神,应该是摄青鬼扮演的。”

洛陶不自觉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你根本没依据!”

“刚才您说‘现在’只是一个先知,为什么要加现在?说到那个孩子时,为什么露出敬畏?”傅承秋条分缕析道,“六星副本只能有一个红衣,那么孩子一定是摄青鬼。什么情况下会出现两个高级厉鬼?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猜您才是真正的红衣邪神。”

洛陶被这几句话整懵了,勉强沉着脸色找补:“你、你没有根据,不要瞎猜,你再瞎猜,就别想出去了。”

傅承秋:“还有,刚才钟楼上的也是您吧?”

洛陶彻底慌了神:“你在瞎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会守口如瓶的。”傅承秋沉着道,“只要您把我送到神殿当中。实不相瞒,我和那位摄青鬼有一点渊源。我甚至知道他的真名。”

洛陶:“那你说他姓什么?”

傅承秋面露微笑:“叶。”

洛陶半信半疑:“要是你撒谎,可没有好果子吃。”

傅承秋:“那是自然。我自己承担后果。”

洛陶心神不宁地挥挥手,让傅承秋进入神殿,自己一只鬼朝山上走。

叶衔冬先一步回到了神殿。

副本已成定局,不需要他继续抛洒流火。叶衔冬听到傅承秋和洛陶的对话,意识到事情发展超出了控制,便撤掉通天彻地阴影的幻象,赶回神殿中的领域。

一回到领域,他就看见花园中光秃秃的一根花枝。这花园并不属于他,看上去却很不舒服,就像瓷器上出现裂纹一样,有种缺憾感。

透过圆月,叶衔冬看见傅承秋进入了神殿。

先后两次灾难中,神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连一块石头都没松动。火海中的“伊甸园”吸引了一些难民,他们聚集在外,却被无形的力量阻挡,并不能进入神殿。

他们看到傅承秋进入神殿,心有不甘,在无形的空气墙上拍打,怒吼,脸部被空气墙挤压得变形,身体包裹在火球中,像是地狱来的恶魔。傅承秋并未因此停顿,他走入内殿,果断关上门,把一切嘈杂阻隔在外。

没了外面的火焰,雕像不再显眼,成为一幢高大的阴影。神殿内没有烛火,只有穹顶上透出来的一丝黯淡幽光,在漆黑的环境中,仿佛来自亿万光年之外的星辉。祭坛上的阵纹时明时灭,神殿中的氛围粘稠而压抑。

安静到诡异的神殿中,傅承秋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他在旁边各个房间进出,分别拿出一些东西放在祭坛上。

做完献祭的准备,傅承秋在祭坛前站定。

光线太暗,他的表情也看不分明。只能从深刻的轮廓中,分辨出他亮得惊人的眼神。

他微微垂下头,用不伦不类地姿势低声祈祷:“尊敬的神明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叶衔冬隔着领域看着傅承秋,心情有点复杂。烦闷或无奈,他不知道哪个占了上风。

显然,傅承秋应该发现了些什么,傅承秋是会利用这些发现威胁他,还是索取好处?又或者,会干出某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本可以用真实之眼当筹码,但谈判还没开始,他就把真实之眼还给了傅承秋。不过,他可是执法者,无论如何,他不会为傅承秋损害游戏利益。

叶衔冬有心试探,暂时没回答傅承秋。

傅承秋不慌不忙,缓缓道:“您真的把我献给您的口琴毁了吗?”

叶衔冬:“……”他真没想到,傅承秋一上来会问这种问题。

确实是毁了,因为那口琴上留着其他鬼怪的气息。傅承秋显然没有发现,不然不可能一直带在身上——这就相当于是厉鬼的标记。

叶衔冬手一挥,一堆铁粉就出现在祭坛上。

傅承秋借着微光总算看清那堆垃圾是他的口琴,语气似乎有些失望:“原来神明不喜欢我的礼物,真是遗憾。”顿了顿,他问出第二个问题,“我上次送您的匕首还喜欢吗?”

叶衔冬:……傅承秋怎么总是问这种问题?

匕首他倒是还留着,虽然对他毫无用处,也算是个不碍眼的摆设。这回他没回应,打算让傅承秋自己猜。

傅承秋喃喃:“看来还是不喜欢?”

这回傅承秋犹豫了更长时间,才下定决心似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神明,不,有缘鬼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名吗?”

虽然前面有可以忽略的铺垫,这个峰回路转的问题还是让叶衔冬怒火陡升。仿佛是前面几个副本被追着扒马的场面重现,自诩心平气和的叶衔冬顷刻就被“有缘鬼”这三个字点燃了。

傅承秋猜到这个身份并不奇怪。但叶衔冬或明或暗的警告过好几次,傅承秋还是这样不依不饶,就有些不识好歹了。何况他叶衔冬堂堂一个摄青鬼,无论实力身份都是游戏中的顶尖存在,这样三番四次地被一个人类玩家挑衅,简直让鬼笑掉大牙。

在傅承秋的角度,他追寻真相的目的没有错。

但在叶衔冬看来,他已经仁至义尽,一次次放过傅承秋,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得寸进尺。他不否认这个玩家人品很不错,但他一定要给傅承秋一个能铭记终生的教训,让傅承秋知道,在鬼怪的世界招惹鬼怪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叶衔冬手中出现一把巨大的镰刀。

他不会当真要了傅承秋的命,就只是砍一刀泄愤,反正离开副本之后,傅承秋还可以花积分疗伤。

正要离开领域时,透过月亮看见傅承秋明亮又期待的眼神,叶衔冬又犹豫了一下。

这一刀下去,傅承秋可能被砍成两截,还能撑到离开副本吗?

镰刀慢慢缩小,变成了柴刀。叶衔冬掂了掂,觉得手感不错,用黑雾包裹住全身,没有俯身在雕像上,而是直接出现在祭坛。

黑雾包裹下只露出了刀尖,森冷的寒光反射出傅承秋含笑的眉目。

叶衔冬压低嗓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傅承秋就像没看见那截刀尖一样,重复道:“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叶衔冬微微吸一口气,苍白的脸上冰冻三尺。寂静到有回音的神殿中,叶衔冬提着刀,一步一步走下祭坛,声音也冷得像铁:“我也想知道,你打算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他手边的黑雾散开些许,露出一把寒光隐隐的刀——正是傅承秋送给小孩儿的那把匕首。

叶衔冬凭借得天独厚的能力,将愤怒的心情转化为极致的杀意,压向傅承秋。

厉鬼大多能蛊惑人心,叶衔冬也可以。此前他从未使用过这种天赋,如今却为了让傅承秋失态,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这种技能。

谁知,铺天盖地的杀意之中,傅承秋仍然没有露出恐惧或后悔的神色。他只是黯然地叹了口气:“问名字都不可以吗?”

匕首漂浮而起,像蛇一样瞄着傅承秋的喉咙,激射而出。

生死一刹,傅承秋喊了一声:“等等!”他偏头避开匕首,三步两步跨上祭坛,将祭坛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底下。

然后,他拿出一朵沾血的黑玫瑰,主动在祭坛上躺平:“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叶衔冬看不懂傅承秋的操作,微微一怔。

匕首落回他的掌心,他拧着眉问傅承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承秋坐起来,一条腿支起,捏着玫瑰花的右手搁在腿上。他眉梢微扬,也许是在笑:“我把我自己献祭给你的意思。”

叶衔冬抿了抿唇,有些难以置信:“你献祭你自己?”

“对啊,美女与野兽中,bella的父亲折了花,就用女儿抵命。我折了你的花,就用我自己抵命。”

叶衔冬脸色沉了下去:“你说我是野兽?”

“不,怎么会,我才是野兽。”傅承秋迅速岔开话题,“你听说过这个故事?看来这里也有现实世界的背景啊。”

叶衔冬无声冷笑;“这不是我的花。”

“我知道,但花园现在应该属于你。”傅承秋摇了摇花枝,“我要趁着它属于你的时候,早点完成仪式。”

叶衔冬双眼微眯:“你知道?”

傅承秋左手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眶:“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把真实之眼还我了?”

言下之意,傅承秋现在看得透黑雾。

叶衔冬不为所动:“那又怎样?”

傅承秋喟叹一声,自下而上注视着叶衔冬,轻声说:“我跟了你三个副本了,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呢?因为游戏有限制吗?还是担心我猜出太多游戏背景?”

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何况傅承秋可以通过手环验证。叶衔冬觉得再隐瞒下去没必要,默认了。

“你应该觉得我很烦吧?坚持不懈地接近你,像个别有用心的……”傅承秋顿了顿,自嘲地给自己找了个形容词,“无赖。”

叶衔冬一时觉得“无赖”二字十分贴切。刚才被猝不及防打断的怒气,渐渐化为乌有。他说:“挺有自知之明。”

傅承秋低低地笑,胸腔里发出若有若无的气音:“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只是你亲自说出来,会更有意义一些。”

叶衔冬瞳孔微缩。

傅承秋却换了个话题:“我现在就解除绑定,不会再烦你了。”话音落,他亮出手腕上蓝盈盈的光圈,默念了一句口诀后,光圈彻底崩解,叶衔冬的手环也随之溃散归于虚无。

叶衔冬摸了摸手腕,有点儿恍惚。傅承秋的行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傅承秋以后再也不探究所谓真相了?

傅承秋主动说:“我知道你应该不喜欢这种感觉,要是我,我也不喜欢被人天天跟着。这一点我做的不对,我道歉,你想要我怎么赔礼都可以。”

傅承秋先发制人、以屈为伸,让叶衔冬陷入有些被动的境地。说好的“教训”变成了“赔礼”,意义便大相庭径。

叶衔冬知道自己在被傅承秋牵着鼻子走,但他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玩家,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像是习惯了班级里的跳脱同学,某天同学转走了,没有人活跃课堂气氛,就会显得冷清。

不过这种感觉只出现了短短一刹,就被叶衔冬抛诸脑后。他没有忘记重点:“所以作为赔礼,你把自己献祭给我?还有,你说你知道我的真名?”

对于高级厉鬼来说,真名是一种不可触碰的禁忌。人类念出厉鬼的真名,就会被厉鬼知晓,隔着千里万里找上门;厉鬼的真名若是被更强大的鬼知道,强鬼也可以通过特定诡法暗害弱鬼。

像薛灿、洛陶,其实都不是本名,上个副本的杨老师更是只透露了姓氏。

他们的真名无人知晓,才会保障安全。

但傅承秋说他知道叶衔冬的真名。

叶衔冬从未在任何场合暴露过真名,薛灿叫他“叶哥”也是因为众鬼只知道他的姓。因此傅承秋此话很值得考量。

傅承秋不紧不慢地说:“你愿意告诉我吗?你的真名。”

叶衔冬:“真名不能告诉任何人。”

傅承秋反应很快,隐约猜出其中利害关系。他左右看了看:“那这里够隐蔽吗?”

叶衔冬将神殿内殿彻底封闭:“现在没问题了。”

傅承秋看着叶衔冬,似乎已经全然忘了刚才叶衔冬还要对他下杀手,笑吟吟地挑眉:“你叫叶衔冬,对吧?”

叶衔冬心中一惊。匕首受他情绪影响,脱手而出,傅承秋躲得很快,仍然被削掉一缕头发。

“不至于吧?”傅承秋哭笑不得,“就这么生气吗?”

叶衔冬一步闪到傅承秋面前,握着飞回掌心的匕首,架在傅承秋的脖子上,紧紧盯着傅承秋的眼睛:“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一人一鬼挨得很近,只有一臂的距离。叶衔冬可以清楚的看见,这种情况下,傅承秋依旧没什么防备。傅承秋的眼神里还有种隐晦的情绪在流淌,叶衔冬看不透。

傅承秋知道叶衔冬急了,不再卖关子,解释道:“你应该猜出来我的职业了?”见叶衔冬点头,傅承秋继续道,“我以前是军人,后来退伍当了刑警。你的案子,就是我接手的。”

叶衔冬蓦然一僵。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睫,低声重复了一遍:“你接手的?那你知道……我的过去?”

傅承秋仍然微笑注视着叶衔冬,话语中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那个组织,就是我掀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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