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大姨进病房照顾奶奶，我急忙找主治医生联系手术，然后又跑去缴费处交费，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30万就去了二十多万。

此刻我才知晓，人活在世，不是光开心，舒服就可以的，还得有钱；有钱才能踏实。

当我进入病房的时候医生在给奶奶检查身体，老人家看到我进来，那双早已浑浊的双眼露出一道难得的亮光，被岁月刀刻过的苍老面孔上露出慈祥的笑意，她努力举起手，虚弱地喊了一声：

“浩然，我的孩子。”

我急忙奔上前，握住她的手，狠狠地点头，看着她浑浊眼角滑落的泪珠，我强忍着悲痛，可声音依旧哽咽：

“奶奶，我在------”

“孩子，奶奶应该不行了，我昨晚梦见你爷爷了，他说他想我了，他问我浩然怎么样啊，有没有考上大学啊，听不听话呢，还有没有站桩呀。”

“我就对他说呀，浩然很听话，已经考上大学啦，还有女朋友了；你爷爷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说我要回来陪你了，要看着你和玲珑结婚生孩子；结果一群人拉住不让我走，你爷爷为了保护我，被那群人打了，我就跑回来了------”

看着奶奶苍老的面孔，我很不争气地泪流满面，她用力抬起那只皮包骨头满是老茧的手擦掉我的眼泪道：

“不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我强忍着泪珠，将她的手紧贴在我脸上，狠狠地点头：

“我不哭，不哭····”

“奶奶你也要保住身体，听医生的话，做完手术一切就好了，你得长命百岁，不但要看着我结婚，还要给我带孩子呢？”

“好，给我们的浩然带孩子-----”奶奶苍老的面孔上露出笑意。

护士拉来担架，将奶奶抬上了担架，我们推着她朝手术室走去，她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愿松开；在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

我抱着头，蹲在手术室门口，心里不停地祈祷：一定会成功的，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医院里人来人往，穿着白色褂子的医生和护士忙忙碌碌，病房里有新生儿诞生的哭泣声，有父母喜极而泣的抽泣。

也有失去亲人之后的痛苦哀嚎，记得有人说过：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过更多虔诚的祈祷，火车的站台比婚礼见证过更多真挚的拥吻。

手术室门上方红色灯光不停地闪烁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哐当”，手术室的门打开，红灯熄灭，满头大汗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色沉重地说道：

“对不起，手术失败了；为老人家准备后事吧！”医生说着就走开了，两名护士推着推车出来，奶奶的身上早已盖上了白布。

我颤抖着走上前，每一步感觉都有万斤之重，伸手放在那张布上我却不敢去揭开，我多希望有奇迹诞生，多希望打开白布看到的是奶奶慈祥的笑脸----

我还是伸手拉开了白布，奶奶安详地躺在上面，她仿佛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水-------

我脑袋一阵轰鸣，只觉两眼昏花，整个人下意识倒了下去；耳畔隐约传来大姨的呼喊：

“浩然，浩然；医生，医生-------”

“放心吧，他没事，只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