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质问
第四百八十九章 质问
苏晟已经全然陷入了激动的情绪中,也因此忘了自己的弟子身份。
“大胆,你竟敢质疑院长!”
林清远一旁的大弟子冷着脸呵斥苏晟。
看在旁人眼里,也像是苏晟在无理取闹。
苏晟冷笑着抹了把泪,退后几步,拱手向着林清远鞠了一躬。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还请林院长向我们证明,担架上之人就是凤倾鸾!”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怕断定这事的人是玄明学院的院长,他也不信!
林清远大概也没想到,他堂堂院长都发话了,竟然会有弟子质疑他。
他的心间涌起不悦,并将苏晟牢牢记了下来。
然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一副愁苦伤痛的模样。
“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直到,我找到了这个。”
林清远将一块玉佩模样的物件递到了苏晟的面前。
那是院佩,每个进入玄明学院的弟子都有,这是玄明学院弟子的象征,也是单个人的象征,里面由各自的灵力加持。
玄明学院有训:佩在人在,佩亡人亡。
对于玄明学院的弟子来说,院佩所包含的是一种学院的归属感和至高无上的信仰感。
苏晟在看到院佩的一刹,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
凤倾鸾虽然不至于迂腐到真拿这东西当命,却也一直是从不离身。
她还曾经跟苏晟开玩笑说,若哪天院佩不在,一定是她要离开玄明学院去更强国度的时候。
所以,这真的是……
苏晟颤抖着手想要去看清那院佩。
还没等他的手碰上,一阵凉风从自己身侧刮过,飞快夺过了那块院佩。
容安灵玉拿过那块玉佩,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才声调颓然,眼神发直的垂下手,“这,还真的是那蠢女人的院佩——”
这一声 ,等同于认可担架上躺的焦黑尸体就是凤倾鸾。
林清远藏住嘴角牵起的一抹诡笑,然后走上前,手掌落在容安灵玉的肩膀上。
“六皇子节哀——”
他不知道容安灵玉何时与凤倾鸾关系那么好了,这个一贯眼高于顶的皇子,竟会将凤倾鸾放入眼里,还因为她的死难过。
但,他知道他必须稳住容安灵玉的情绪。
所有的弟子中,容安灵玉是他唯一得罪不起的人。
只要容安灵玉不起疑,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至于现在担架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凤倾鸾。
因为,他派去风雷阵的人并没有找到凤倾鸾的尸体。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凤倾鸾的院佩确实遗落在了风雷阵中,他也暗中派人全力搜寻凤倾鸾的下落,绝不会让她活着回到玄明学院。
林清远的眸底倏忽闪过一道狠戾。
“不可能,怎么可能……”
苏晟捂着头一脸崩溃,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此刻已是眼泪遍布面颊。
哪怕眼前的证据确凿,他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这担架上的人就是凤倾鸾。
他隐约中有预感,凤倾鸾还活着,所以,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林院长,弟子请求再回风雷阵的训练场。”
所有人都接受了凤倾鸾死去的事实,可只有苏晟还执拗的抱有一丝希望。
只是这一次,连一贯“大度容忍”的林清远都冷了脸。
“苏晟,你是在质疑我吗?”
有人自身侧扯了扯苏晟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他是玄明学院的弟子,要是因为这事得罪了林院长,别说以后晋升内门弟子,就是往后在学院里的日子也不好受。
但显然苏晟就是一根筋,执拗的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请求。
“请林院长准许弟子再回风雷阵训练场。”
林清远皱眉不再看他,苏晟却总是能从各种角度再度挪移到他面前,一遍遍如同复读机重复刚才的话。
林清远被他扰的不甚其烦,“苏晟,你若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一院之长的威名,哪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苏晟仍旧不为所动,绷着张脸,倒像听不懂林清远话语中的威胁。
“请林院长准许弟子再回风雷阵训练场!”
“苏晟!你——!”
林清远怒不可遏,眼见着便要下令让弟子来捉住苏晟。
然到了嘴边的话还没出口,一道清亮又饱含戏谑的声音响起。
“怎么玄明学院今日这么热闹?”
林清远一听声音,整张老脸一僵。
苏晟却是如同颓然的星火再度被点燃,他激动的朝着声源处扭头,只是,在看到来人的一刹,眼里的光亮便又倏忽一下熄灭。
只见一个满脸晒斑,肤色蜡黄的妇人,牵着一个身着竹绿色短袍正津津有味吃着糖葫芦的玉娃娃。
“你是谁,玄明学院哪是你般闲杂人等能擅闯的,出去——”
有弟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上来撵人。
还没碰到那妇人,正舔着糖葫芦的小娃娃却是骤然冷了一张脸,将手里的糖葫芦“咻”地掷了出去。
玄明学院实力在玄灵宗师四级境的内门弟子,就这样被一根糖葫芦直接削去了半边的头发。
看着飘飘然坠落的大把青丝,那内门弟子眨巴了下眼睛,先是微愣然后怒气腾然。
“找死!”
也不顾对方只是个小孩,掌风凌厉带着必杀之气的向人袭去。
妇人收起嬉笑的表情,一个幻移,替小娃娃接下了一招,直将那下狠手的内门弟子逼出老远。
先是被一个小娃娃削去了半边的头发,现在又被一个看起来没什么能力的妇人制住招式,那内门弟子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比起丢人,他现在更想狠狠的教训两人。
“哟,打不过个娃娃就要下死手,这就是你们玄明学院的教养吗,林清远院长?”
妇人的视线越过心有不甘的内门弟子,直直落在了林清远的身上。
林清远皱眉,再三细看这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妇人,心想难不成是自己玩弄过的某个女人找上了门,但转念又觉得不对,因为他眼光不会那么差。
这样丑的货色还入不了他的眼。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中又觉得这妇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