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庙堂江湖02
或许是话里的不确定，苏子姜并未被诈出来。
她对着王止言挑了下眉，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的话。
虽说是淋了水之后，身姿略显窈窕了些。
可男生女相却也不是说不过去。
王止言没再纠结于此，走到旁边的刑具架处，手落在一节长钢鞭上。
她宝贝自己的剑，经常是剑不离身。
可瞧苏子姜这般羸弱，用剑审讯的话，怕是根本就撑不住了。
又转身望向一直看着她的苏子姜。
“我惯于用剑，鞭子使得可能不太好，多有得罪了。”
………………
呦呵。
还挺懂礼貌。
苏子姜打量了鞭身，心下思忖了一番，就觉得招降也还成。
毕竟他昌国和我苏子姜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其实还得看王止言想打听什么。
毕竟苏子姜知道的也未必比她多。
世界线虽然已经接收了，可她毕竟没有原主记忆。
也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了。
“且慢1眼看王止言将要逼近，苏子姜急忙惊呼出声，“我招1
王止言含着笑睇她，像是在等着些什么。
苏子姜只得又往上去增砝加码。
“定知无不言。”
王止言于是又走近了来，和苏子姜靠得极近，低头似要与她面贴着面。
苏子姜想要闪躲，却仍还被捆着，只眼神彷徨起来。
“你真的不是女子吗？”
王止言像打量够了，往后退了几步，直勾勾盯着她问道。
………………
没完没了了是吧。
“是。”
苏子姜言简意赅。
“那又怎样？”
“不怎样，也没什么。”王止言不知何时，已转到了她身后，“就是能少遭点罪。”
王止言的话音未落，捆绳已然被解开，苏子姜没有准备，只直直地向前跌去。
被王止言横臂揽腰给捞了回来。
………………
“我喜欢好看的女子。”
王止言又接着说，像是续刚才的话。
………………
苏子姜有些七荤八素，大概是因为被转的了。
她好奇现在王止言的好感值有多少。
没想到自己还有靠贩卖色相完成任务的时候。
王止言脱下了外袍，迎头给苏子姜罩上。
然后王止言执着剑柄，苏子姜握着剑鞘尾端。
她在前面带路，苏子姜跟在后。
眼前一片乌漆嘛黑，只手中的剑鞘微凉。
苏子姜再次“嘀”了系统一声。
这次倒是好不容易接通了。
【宿主有事吗？】
“你好冷漠哦。”
苏子姜抱怨了一句，很快又回归到正题。
“看下进度条呗，好感值多少啦？”
系统顿了一下，或许是在查阅，这才接着汇报。
【攻略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值占了进度条的5％。】
………………
合着刚才一顿夸都是嘴炮啊？！！
贩卖色相来完成任务果真不靠谱。
苏子姜神色恹恹，再没打岔的心情。
“你退安吧。”
系统好像真的消失了，也没再出现什么声音。
可苏子姜却明晰地感觉到，手指上的伤已不大疼，身上衣裳也不再潮湿黏乎。
苏子姜兴致缺缺，也没再去问系统。
不知到了何地，剑鞘收回，外袍也被掀开。
苏子姜的衣裳还往下滴着水。
这下便可定是系统的功效了。
苏子姜低垂着头，并不敢打量四周。
但单凭所看到的，却也能猜个大概。
这该是章军的主帐，只供王止言一人祝
王止言并未出声说话，只摆弄战场地形沙盘。
苏子姜便只能一直在旁边站着等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止言走了过来。
带来了身干净衣裳，示意苏子姜过来接。
这衣裳倒是女子款式，行军打仗中并不常见，只好像却似人穿过的。
苏子姜捧着它有些许无措。
她不知道到哪儿去脱衣裳。
“没地儿了。”王止言背过身去，“在这儿换。”
主帐门外都有专人把守，一般是不好进来的，更何况王止言是个女子。
确实也是情理之中。
没有多大不妥的。
王止言半阖着眼，背后窸窸窣窣的，是苏子姜脱衣声。
估摸着到时候了，王止言转过身子。
苏子姜果然比她更适合这套衣裳。
鹅黄/菊纹上裳，百褶如意月裙。
给苏子姜略显寡淡的模样添了点浓墨重彩。
倒也竟是正好能中和起来了。
“还算齐整。”王止言中肯道，“不丢面儿的。”
？？？
“就算你觉得勉强。”王止言像是在安慰，“你也没别的法子。”
“军中我一个女子，行事也多有不便。”王止言出人意料地解释道，“起初带来的倒是有人，可都也不太受得了，也只能再放她们回去。”
这就是想要个随身婢子的意思了。
苏子姜并不太想干伺候人的活计。
“这并不是我能用得起的规格。”苏子姜抻了衣袖看，“更何况……将我放在身边，将军不担心吗？”
王止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忽然上前一步贴着苏子姜，只掂手上裳衣角就缺了边。
锦绣华服霎那间化为粉齑簌簌地落下。
“这般你就用得起了。”
王止言懂事而又体贴地回答。
“更何况……”
这番话是凑到苏子姜耳畔说的。
“如你一般的人，放身边才安心。”
………………
这日子没法过啦！！！
王止言像是根本不提防她，经常地将苏子姜随身携带。
于是着苏子姜，在一片大快人心的喝彩中，听王止言亲口说自己已死，也得跟着应和。
问就是真特么的刺激。
倒不至于说是折磨，但各种脏活、累活、苦活也都干过来了。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子姜这才敢，跟系统逼赖着说话。
“那衣裳一看就是她自个儿的。”
“这个人多少是有点毛玻”
“她居然直接毁了衣角。”
“不就是我穿好看。”
【嗯。】
苏子姜本来并没有指望系统回话。
？？
【你好看。】
………………
好耶！！！
苏子姜觉得这个系统也并非毫无用处。
她顺便又问了下进度条的好感值。
【攻略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值占了进度条的20％。】
？？？
苏子姜这下更确定王止言不对劲了。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升降的啊？
这人怎么这么难以捉摸？
苏子姜仔细地回想了下，觉得也许可能是，她伺候得王止言舒坦了。
这般解释的话便勉强能够说得通。
苏子姜觉得：这倒不是不能接受。
为了刷进度条的好感值这点活算什么？！！
待次日再见王止言的时候，苏子姜笑得如沐春风一般。
直教王止言又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
苏子姜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
王止言压根就没再去搭理她。
苏子姜是真的围着王止言团团转。
王止言研读军书，刚抬了眼，苏子姜就去翻页。
王止言提笔蘸墨，方错了身，苏子姜就递砚台。
王止言动箸进食，只定了眼，苏子姜就端了盘。
………………
“上桌来。”王止言再忍不了，“你怎么了？”
苏子姜坐得极其端正，含羞带怯地沉默不语。
………………
王止言拂袖便离了桌，勒令苏子姜不许跟来。
苏子姜确实不敢再跟，可王止言也很是反常。
她急忙地“嘀”了系统一声，慌张地查看进度条的好感值。
【攻略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值占了进度条的5％。】
？？？
是自己有问题？
还是王止言有问题？
是不是太过于谄媚，因而有点像狗腿子？
难道王止言喜欢的是那种端着的吗？
苏子姜叹了口气，落在满桌的菜上，很快就风卷残云。
一边悲伤如潮，一边大口干饭。
可却是还得自己去收拾的。
苏子姜突然间有点逆反。
不！干！啦！
爱！咋！咋！的！
苏子姜出了主帐后，却不知该往哪儿去。
说来倒也是有点可笑，于这个世界，苏子姜始终是外来客。
真正算得上亲密的，竟然还数是王止言。
她只茫然地四处走着，路上遇见什么人，也有与她招呼的，苏子姜便客气地回应。
实则却是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的。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苏子姜也有点疲软，这其实算不了什么，也犯不着为此计较，于是便又往回去走。
这周围逐渐地开阔起来，营帐也分布得稀疏多了。
苏子姜又遇见了个小厮，只按照之前的那些，客气礼貌地同其打招呼。
可这小厮却是不肯离开，看了又看苏子姜，像是要去确认些什么的。
小厮张了几下嘴巴，苏子姜却读懂口型。
他应该是在喊苏子姜“军师”。
这怕该不是个昌国人了。
苏子姜连忙引其到一边。
“我本是昌军中人，一次战役中受伤，没赶得及再回军，恰逢章军清战常”小厮三言两语交代了，“只得躺尸块下面，扒了死去的章军衣裳，只求能保个小命。我有幸见过军师几面，方才也只是觉得眼熟，没想到竟真的是您了1
苏子姜说了几句安抚他，又再问了他的现下情形，只说是到之后再作计划。
他们都没有发现背后闪过的眼。
苏子姜回主帐之后，桌案却已然收拾过了，王止言在挑灯试剑。
这时天色尚算不得晚，顶多是有些昏沉罢了。
王止言看过来的神色，冷得像剑身泛的寒光。
“你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