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魔教风】没关系,是精分啊。(27)
“不要这样下去了,沈殷。”
她敛去装出来的清澈懵懂,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沉声道,“这样下去你以后不会有好结果的。”
“哦?”
他不在意地笑了,亲昵地拉起她的手,用自己的穿过她的指缝,牢牢握住。
“我家宁宁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又是用了你那我不知道的能力?”他随意地说着,眼神却盯着她,逼迫而慑人,“就像你能够勘破我一直小心翼翼在你面前维护的形象,就像你明明昏迷了过去,却知道这洞穴里发生的一切?”
“宁宁,你真的要吓坏我了。”他轻巧地说着,嘴里还带着笑。
名门沈殷,善解人心,多智近妖。
这原本是系统上摘录下来对于他的描写,而此刻,她才第一次真正认识到。
从未有这样一个时刻,她似乎身上掩藏最深的秘密都要被眼前的人勘破。
荒唐的想法,异常的猜测,却足以接近真相。
心惊胆战下,她早已不自觉煞白了脸。
沈殷轻啧了两声,伸出另一只手怜惜地触碰着,感受到与指腹相差无几的温度,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边直视着她,一边呵着热气。
“我现在还不会问你,直到你愿意告诉我那一天。”
“只是以后,我大概会一直如此行事了,不会再有遮掩。”
“而至于你,要怎么做,就看你的选择了。”
他将目光移开,她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秦思带血的头颅还在那里。
触目心惊。
……
左护法死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他们出行任务的前三天,将整个魔教都闹得是沸沸扬扬。
安宁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无表情,心中却莫名泄了一口气,一副事情果然发生了无力感。
奇怪的是,教主并未追究。
或许,教主大概就如她一般,知晓了杀人者是谁,却因此放过吧。
墨寻以为如今的魔教还是他一人用王蛊所操控的,对于看好的晚生杀死一个废物——没有能力的人自是废物——当然不会不管,甚至心中还颇为满意。
而她,却是早已奈何不了他了。
如今教众中一多半的人都已被沈殷蛊惑人心,为他所用。自那日一别之后,她更是无从得知他的心思。
在那些人眼中,她就是一个异徒,一个不已沈殷唯首是瞻的“外人”。不过好在上次沈殷说过,一切都让她自己选择。所以到现在也从来没有人找过她的麻烦,包括玉玲珑。
“念在你们姓氏渊源上,这次我会给你们一个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任务。”
临行前,墨寻将他们唤在一处。
“我只需你们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先想想自己身上的王蛊再且行动。”
……
繁华的街市,因为城中武林人士的聚集而越发热闹起来。
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拥挤的小贩。
“沈泽兄长,我要这个。”
十二岁的女娃已有了少女的娇俏与甜美,喜爱地拿起柜台上摆放的糕点盒子,满怀欣喜地对着旁侧的人说道。
“你爹说过,不允许你吃那么多甜食。”少年伸手就想把那盒子给夺下来,安清宴连忙避让,有几分生气道,“你爹也说过,凡事都依着我来着!”
“所以这才叫烦。”正赶上武林大会的召开,外面正是江湖人互相切磋之际。自己却还要陪着这样一个小丫头打发时间,沈泽少年的心中满是不耐。早知如此,还不如跟着自己的爹爹练练手,虽然会被挨一顿揍,但好歹是将军,自己也能被指点指点。
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能出江湖闯荡闯荡,像二十年前的名震江湖的堂叔一样。
“天哪!殷少侠也来了!”
店铺外一阵惊呼。沈泽连忙下意识转身。
这两年随着国家四处暴动频繁,灾难频生,就连沉寂了有八年之余的魔教也重新展露在众人的眼中。虽然手段不像是曾经那样残忍可怖,可却大肆地鼓吹各地暴动,传扬教门宗法,一时间竟收了不少门徒。
那些人大多数都是百姓,甚至还有不少学子,各游侠义士对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正在这时,却有一名少侠斩获了不少为乱用毒的魔教孽徒,让人大快人心。
后来渐渐流传出,这位少侠单名一个殷字,江湖人便将其称为“殷少侠”。
这是一个对手!
沈泽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清宴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我去看看就回来!”只顾得招呼了一声,连忙夺门而出。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银子被少年保管的小姑娘回头,早已看不见钱袋子的身影,只能微微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糕点盒子,咽了咽口水。
“你想要这个?”
温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一道清俊的身影走出,拿起那盒糕点,微微俯身,看着小少女。
“嗯……是,不过你是谁?”稚嫩而不解地问道。
青年笑了,将买好的糕点放在她的手中,得到一句小声的谢谢后,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我叫沈殷,你以后可要记住了。”
安宁宁站在角落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少女,你怎么不去拦着他?”被血药压制王蛊后,总算有自由的系统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能拦得住吗?”
她淡淡笑说,“你看这两年来,他完全不顾教主的命令擅自行事,甚至杀了他自己的手下,你就知道我拦不住了。”
“我已经无法懂得他到底在盘算什么,想要什么了。”
“那是因为到底有我们参与而变出来的异数,毕竟按进度,如今的沈殷还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心机深沉,手段残忍。”系统说道。
“可是……”它犹豫地补充,“现在他正在重新回到主线剧情中——宿主你若是想要让他从反派命运中逃脱出来——就越发难了。”
“那我能怎么办?”安宁宁扯了扯嘴角,“这十年来,我用了我所有的手段都不能阻止他从恶。”
“我又怎么能阻止他爱上安清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