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畏天阶
素女道在南京城遭受了难以逆转的重创，包括最高领导者虚空素女李书雪在内的大多数高阶修士全都陨落在了天灾杀戮之神的偷袭之下，这样的损失换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都是无法接受的重创，相比之下甚至连陨落了最高领导者的猎杀教受到的损失也算是可以接受的了。
因为这一次重创，素女道才会陷入如今这场混乱，才会引来天魔潭的觊觎，最终形成如今的局面。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是经过重创的素女道也曾是魔道三巨头之一，在本教的总坛之中仍然能够召集出一只足够实力的队伍来的！虚空素女杀到南京城的时候的确带上了自己大部分班底，但是她终究没有把素女道整个掏空，如今素女道之中仍然存在着几位地榜水平的地阶上品的准素女，这些人虽然比不上天阶，但集中在一起多少能与天阶过招。
而除了素女道本身以外，前来“援助”魔道同僚的外来帮手们同样不少，这些人的素质参差不齐，有些弱得不像话，而也有一些很强的强者，不乏登上地榜乃至地榜前列的魔道高手。这些人和素女道原本的残存力量加起来，也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了。
严渊从陆小舒那里打听到的情况大致如此，那几个被小舒特别标记出来的叛军“领导者”们大抵由上述的素女道原生高手和外来援军高手组成，是这一批人里面最值得注意的几人，他们的修为无一例外是地阶上品，在地榜之上也都有着自己的姓名，放至世俗，这些魔道都可称为一方豪强。
但这些人在严渊面前，根本不够看。
一群地阶上品，一群找到了自己前进的道路的地阶上品，一群无限接近天阶、身有大能心想未来的地阶上品……在真正的天阶面前，根本不够看。
天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硬通货，将自己的道贯彻到底、通过天劫让自己与天地更加紧密的天阶修士，每一个都拥有地阶难忘其项背的实力。
人榜成员常常有“以弱胜强”的说法，但实际上这个说法并不太准确，人榜前五一般都被人视为等同于地阶的修行者，甚至在一些人才辈出的年份，人榜前十、前二十都能有与地阶一战的实力。这些人能战胜弱小的地阶，但这并不是以弱胜强，而是他们的硬实力的的确确比一些弱小的地阶要强得多！
这是很常见的说法，可是，什么时候听到地榜有这等情况过？从来没有！
是地榜不够强吗？当然不是，在地阶之中登上地榜可远远比在人阶之中登上人榜要难得多，你的竞争对手是同为天才的地阶修士们，每一个能跨越精神玄关的地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够在人才济济的地阶之中占据地榜的一席比人榜要难得多。
但是，天阶实在是太强了。
地榜加上人榜整整两百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够称得上是与天阶平等存在，那就是人榜第一的那位夫子！其他的，无论是再怎么强大的地阶修士，在天阶面前都处在绝对的弱小局面！不是说没有地阶胜天阶的实例存在，但那些
就是无比典型的以弱胜强。就像当年阮殷击败野性天魔，又或者严渊出手斩杀乐正子煜……这些以弱胜强是奇迹，是难以重现的。
奇迹若是能够频繁实现，那么它就不配称之为奇迹。
“而此地，没有奇迹降临的余地。”
严渊做出的无比冷酷的宣告。
整个村子已经被他打得一片混乱！
以严渊所在的位置为分界线，他的左边被巨大的阴影覆盖，而他的右边则被刺眼的光芒照亮。原本处在严渊左手侧的几个敌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巨大的阴影给压在了地面之上，这些阴影就仿佛有着千斤重量一般，压得这些人动弹不得！而另一半，被刺眼光芒照亮的右手侧，敌人们更加不好受！那刺眼的光芒凝结成一柄又一柄的长剑，将站在他左手边的敌人们挨个穿了个遍！这些光剑也没有贯穿他们的致命位置，但一柄柄长剑则带着他们的身体飞向天空，就仿佛将他们挂在了天上当风筝一般，看起来滑稽无比。
一侧天堂，一侧地狱。
但还是有几人能够从这样的攻击之中挣脱出来，处在阴影地狱中的一名男子一脸狰狞地咆哮起来，触目惊心的肌肉虬结于一起，他就这样咆哮着顶起了沉重无比的阴影，咬牙冲向了自己。而在光明天堂里面，一名被挂在了天上的女子一手抓住贯穿自己琵琶骨剑柄，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样。她就抓着光剑发力，一根又一根漆黑的细丝随着她的动作缠绕在了光剑之上，一点点地分解着光剑，试图将自己从天空之中解救出来。
做着自救的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而已，严渊这一手仅仅只死死压制住了修为不够的那些人，地阶上品的众人各显神通，虽说没有一个轻松，但一个个仿佛八仙过海，用起各种各样的办法逃脱严渊的光影术法。相比起来，阴影地狱之中还能够自救的人明显要少得多，倒不是说阴影地狱中的人就弱一些——主要还是因为严渊如今的阴影亲和天赋太过夸张，阴影地狱的杀伤力远比光明天堂要强得多了。
“很不错，但是我可不会就这么看着你们挣脱我的术法啊。”严渊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在对谁宣告地说道，“此处无酒，但行酒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煌煌《大风歌》起。
严渊豪迈地大笑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在他身上凝结起来，下一瞬间，他便大步流星地提剑提刀，全速冲向了挣脱天堂地狱者。
“凶蛮恶鬼李毅恒！”
妖刀村正划破空气，如同黑玉般完美的刀身自上而下斩向最早挣脱阴影地狱的肌肉男子！后者在这一刀面前脸色剧变，他身上肌肉一瞬间膨胀鼓起，原本就魁梧无比的身体迎风见长，瞬间便变成了一个超过两米五的肌肉大汉。原本还能算是端正的国字脸随着肌肉的膨胀也变得狰狞起来，一看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但严渊的刀未停，杀气未止。
锋刃沾血，
恶鬼殒命！
李毅恒被一刀两断，当场陨落！
“盘丝素女希！”
酒剑杜康的剑尖亮起了璀璨的光辉，被紫微模拟制造出来的酒剑是它严渊记忆之中最好的状态，经过各式灵酒美酒温养多年之后的杜康剑锋未开，酒气未散，剑势可谓最强顶巅之时！而这样的剑，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刺向同样最早脱离光明地狱的那位女子。盘丝素女的反应比李毅恒要快一些，在严渊动身之时，她便提前做对了判断，也提前做了应对！一根根漆黑的细丝在她周身派出了层层叠叠之势，看上去就仿佛一座阵法一般，任何入侵者都会被这座阵法所拖延。酒剑就这样迎着那层层蛛网而去，一根又一根漆黑的细丝缠绕在了杜康之上，试图让严渊无法更进一步，那璀璨的光芒也在一层层细丝的缠绕之中显得有些黯淡……于是，严渊扬起左手刀，趁着蛛网被右手剑吸引，一刀扬上！
一刀斩中了希的胸口，盘丝素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严渊。她没能开口说出自己的遗言，但是严渊能够猜得到她打算说什么。
——无非是你不是用剑杀我吗？为什么还用刀？！
“因为我现在用刀比用剑厉害多了呗。”严渊耸耸肩，对着她的尸体随口扔下一句，“我们俩又不是在一对一决斗。”
——没错，这不是荣耀的对决，这是一场生死搏杀！
严渊并没有在盘丝素女的尸体前停留多久，他将速度提升至极限，身后光影凝结的羽翼带着他在战场之中乱窜，就仿佛催命的死神一般，收割着性命！但是，不公平的战斗终究有一个结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带惊异的声音响起：
“我还以为是谁。”
“呼。”严渊微微呼出了一口气，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看向忽然拦在了自己面前的女子——几十年过去了，她的样子已经没有丝毫变化。严渊这样想到，接着撇撇嘴，开口问道：“野性天魔？”
“哼。”冷暖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来大闹素女道呢，原来是你啊严渊。”
严渊：“……”
——怎么你特么也认识“我”啊？！
冷暖一点都没管严渊脸上忽然浮现出来的纠结表情，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阴阳割昏晓形成的壮丽画面，伸出手来打了一个响指，火焰随之在她的手指间点燃，接着更是一瞬间点燃了她的右臂，并且蔓延到了她的身后，化作了一双华丽的火翼。
严渊挑了挑眉毛：“毕方姿态。”
“我知道你的妖物学学得不错，也挺惊讶你居然这么快就晋升到了天阶。”冷暖冷冷地说道：“但是啊严渊，别以为晋升到天阶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在我这儿撒野，还是先去把你的媳妇一起带过来再说吧！”
严渊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纠正对方了，毕竟这家伙当年也认识自己……而自己也的确和当年长得不太一样了。
要是到时候解释不清楚，还打不打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