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科幻灵异 > 虫屋 小说 > 第10节

第10节

目录
最新科幻灵异小说: 第一神婿末世最强校花冤鬼村末世神魔录笔趣阁快穿系统:男神,你过来开局交易宇宙战舰身为法师的我只想追求真理我和教授的诡异事件簿重生第一名媛:少帅,跪下纨绔娘子出名门莫怡年李恒穿书后我成了路人甲我靠传播非遗爆红全宇宙思慕亦长情那些进厂打工的日子和傲娇竹马官宣了我有一万个技能如何建设一间凶宅网游:我能无限提升血脉快穿之奈何反派不做人奉天承运

言博却温情脉脉地朝她看过来。

“异书,对我来说,这次行程唯一的吸引力就是能跟你同行。”

她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车子太小,她真不想靠他那么近。

“言博先生,关于你的未婚妻,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黎江从车前座走过来,坐到言博的对面。

言博扫兴地耸耸肩。

“有什么就问吧。”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是3月5日的白天。第二天,也就是3月6日的早晨,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去接女儿,从那以后,我就没跟她联系过。”

“3月6日早上和下午,你都在干什么?”

“我?”言博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身体,“我差不多九点离开家,到事务所是九点半,十点半左右,我离开事务所去见客户。”

“客户?什么客户?”黎将掏出了一本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

“一个新客户……怎么了?你现在是在调查我吗?”

“你是她最亲近的人。照例也是最值得怀疑的人。这是例行公事。——能告诉我新客户的名字吗?”

“郁真,她开了一家连锁美容院。”

“你跟她几点见的面?”

“早上十点半。”

“几点分手的?”

“大概下午三点到四点左右,她对法律一窍不通,我得从头帮她整理。”

黎江把他的话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好,谢谢。”

“不客气。”言博刻意整了整外套,重新坐好。

车厢里安静了几分钟。

沈异书忽然意识到,谷平上车后就没说过话,于是,她朝后排望去,发现他正在兀自低头发短信。

“你在给谁发短信?”她小声问。

“我女朋友,她已经回家了,她现在正在吃早饭,是用农家大灶烧出来的稀饭外加玉米饼,她让我过几天也去……”谷平满脸微笑。

“她让你见家长?”

“应该就这意思,她让我穿整齐点。”谷平发完短信,把手机迅速塞进了口袋,“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就申请休假,到时候,安妮——”

他的实习生从前排回过头来。

“你负责协助新人,我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他知识渊博,技术精湛,他完全可以代替我干上一年。一年之后,他正好退休。”

“一年?!”黎江和沈异书同时叫了起来。

“哈,真不错,可以休息一年!”言博充满嫉妒地小声嘀咕。

“谷平,你要休一年的假?”黎江大声问。

“是啊,我想陪她去一次巴黎,她很想去看卢浮宫。”谷平乐滋滋地说,“还有意大利和维也纳,我倒是比较想去西班牙。”

“一年也太长了吧。不过我也很想去巴黎。”她有些羡慕。

“巴黎和维也纳,得在那里实实在在地住上一阵子,才能真正体会到那里的人文气氛,我在那里有朋友,可以找到一套像样的公寓——你干吗这副表情?”谷平发现黎江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有权利决定我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休假。这是我跟上司协商过的,再说,这里面还包含我的婚假,我很快就会跟她结婚。”

“好吧,祝你幸福。”黎江酸溜溜地说。

这时,言博凑到沈异书的身边低声道:“等这件案子结束,我们也可以去一次巴黎。”

“言博,你还是等认完尸再说吧。”她道。

他没看出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如果尸体是她,那就不用我多说了。可如果不是她,我就会跟她说清楚,我愿意承担孩子的养育义务,但我不可能为了这个孩子赔上我一生的幸福。”

“你怎么能肯定那孩子是你的?”她反问。话音刚落,她注意到车里的人都在朝她看。

言博叹了口气。

“亲子鉴定。”他道,“当舒巧跟我说,她跟我有个14岁的孩子,我简直都要疯了,但当我看到那个孩子的照片,我知道这个事情是真的。其实那时我跟她,只有那么一次。我对她并没多大的兴趣,是她自己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是天生一对。我那时太年轻,没抵挡住诱惑,再说,我想不承认这孩子也没用,亲子鉴定说明了一切。”

“那有没有可能她伪造了结果?”谷平插嘴问道。

“我也希望这样,但不可能,那家鉴定部门是我找的。我认识那里的人。不可能有假。”言博摇头叹息,“我本来想给她钱,但她不要,她说只希望一家三口能够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当年我知道她有这个孩子,我一定会逼着她打掉!”言博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可惜……”他直摇头。

“你后来没找过她?”她问道。

“说实在的,她不来找我,我已经是求之不得了。再说,后来我转学了。我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

“那你知不知道,她当年去鹿林镇干什么?”她接着问。

他皱眉。

“她去过吗?”他反问。

“她当然去过。”她看看黎江,发现对方似乎并不反对她揭示部分真相,便道,“她在那里遭受了严重的伤害,她的母亲,就是在那里被杀的。”

“被杀?!”言博吓了一大跳。

“她母亲那天晚上背后被人扎了两刀。……说是刀,但其实,还不清楚究竟是哪种凶器。——关于她母亲的死,她有没有跟你特别提起过什么?”

“她跟我说,她妈是被她气死的,因为她怀了那个孩子。”

“你跟她重逢是什么时候?”

“去年8月。在你妈的办公室。”

“我妈的办公室?!你从来没跟我说起过!”难道养母早就认识舒巧?

“你从来没问过。——你妈从来没告诉过你,她认识舒巧?”

“她从来没说过。只有一次,她问我,你跟我到底为什么要离婚。我说有个女人插了进来,我说她跟言博的孩子,都已经14岁了。”她觉得头好痛,“言博!快说说那天在我妈办公室的情形!”

“没什么特别的。那天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跟你妈说话……”

“你为什么去我妈的办公室?”

“那天下雨。你让我去接她。我到了之后,你妈让我在外面等一会儿,那时候我根本没认出舒巧。但她出来后,叫出了我的名字。等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我才认出她。天哪,她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是够大的,她几乎换了一张脸,再加上她又减肥成功。

“你就没怀疑她不是舒巧?”

“这倒不会,她说了不少我们过去的事。再说,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她本来的样子。还有她说话的方式,还是老样子。她说想请我喝杯咖啡,我哪好意思让她请客。于是,我就请她在附近的咖啡馆坐了一会儿。她说她正负责一桩刑事案件的辩护,需要一份心理学家的评估报告,所以才找到了李博士,就是你妈。后来她告诉我,她的心理医生是你妈的学生。”

“哦,这有可能。我妈一直在大学授课。”

这么说,养母认识舒巧,是因为她认识舒巧的心理医生?

“你进去的时候,她在跟我妈说什么?她们看起来……怎么样?熟悉吗?”

言博想了一会儿。

“她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要说是不是熟悉,舒巧说,她曾经跟着心理医生来见过你妈好几次,所以,她们看起来还蛮熟悉的。”

如果是这样,养母一定知道舒巧就是15年前那桩案子的“幸存者”。也许,那件案子还是她跟舒巧见面时的主要话题。既然如此,她是否知道,她的养女跟那件案子之间的关系?她们见面的时间点跟那件案子正好吻合,按养母的脾气,她不可能没有怀疑,假如她看了案件的卷宗,她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如此说来,养母应该早就开始调查那件案子了。

她迅速在记忆中搜索养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企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来确定养母是否曾经旁敲侧击或者试探过她,可是,一无所获。养母甚至从未在她面前提过j省。她如此守口如瓶是因为她相信养女的清白,还是因为,十几年的母女之情,让她决定把这件事压住,一直装聋作哑?

“……她问我在哪里工作。我就告诉她了。”言博还在说,“想不到几个星期后,她突然出现在我们的事务所,变成了我的同事。然后有一天,她又突然告诉我,她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并且那孩子已经14岁了。”言博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

“舒巧的心理医生,你知道他叫什么吗?”黎江问道。

“好像姓陈,名字我不知道。也是个女的。她说她过去有一段时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因为她觉得自己间接害死了母亲,心里一直很内疚,一直走不出来——”他再度停住,深深叹了口气,“所以,她说她觉得,如果能找到我,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也许能够告慰她母亲的阴灵。——这是她的原话。现在听起来,很像是个幌子。”

“真好笑,你现在把她当成骗子了。可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却说,她是你初恋情人。”她的语气里不无嘲讽。

他朝她苦笑,“她的确算是我的初恋情人。”

“她那时候可不是什么美女。你看上她什么了?她心灵美?”

他没立刻回答。

“异书,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过了会儿,他望着窗外说道。

“难道你不止她一个初恋情人?”

他别过头来看着她,目光温柔而锐利。

“我知道你是谁。”他道。

她心头一惊,但是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旅馆里的小丫头。”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钟。她注意到正在低头发短信的黎江抬起头朝他们望过来。

“我不明白,你说清楚点……”她不明白言博怎么会知道她是谁,难道是养母告诉他的?可她觉得不可能。养母即便知道她是谁,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她更不会跟任何人谈论养女的过去。那言博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言博伸手探入怀中,从里面取出钱包,翻开夹层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张旧照片,照片中的清秀女孩站在旅馆的门口正咧开嘴对着镜头笑。天哪,她心里尖叫了一声,随即抬头盯住了言博。她得好好打量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那个当年给她拍照的年轻人吗?他是那个戴眼镜的大胖子吗?天哪,她根本不记得他的长相了。

可是,言博在朝她微笑。

“没错。就是我。你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了……”他有点羞涩地收起了钱包,“但是我记得你,那时候,从来没有一个漂亮女孩愿意跟我说那么多话……”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英俊潇洒的他,就是当年的大胖子。他之所以会跟舒巧在一起,就是因为他自己当年的长相吧。也许他从未爱过她,但她却觉得两人很相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你知道吗?”他兴高采烈地说,“我后来按照你说的,每天晚上只吃一根黄瓜,午饭和晚餐减半,一年瘦了50斤。第二年我去找你,想让你看看现在的我,可是,他们却告诉了我那家旅馆发生的事。他们说你跑了,他们还说……”他顿了顿,“你是嫌疑犯。”

最后的三个字再次像针一般刺痛了她。他为什么要在现在,此时此刻,说这些?这些话为什么不是他们单独见面的时候说?他为什么要当着其他警察的面跟她提这些不堪?他当然不知道,她的身份早就被揭穿了。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单纯的怀旧,诉说往事,还是想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向她?他是不是想假装不经意地告诉别人,她才是真正的嫌疑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是在为舒巧开脱?可是舒巧很可能已经死了,那他又是为了谁?

等等,他出现在旅馆是在出事的前一天。虽然她当时送他去了最近的车站,可其实,她并没有看见他上车。而她也并不总在帐台上。他会不会乘她不注意又回来了?也或者,他其实本来就住在店里?她还记得,他进来的时候,只背了一个双肩包。如果是出远门的人,会不会行李太少了?如果,他本来就住在店里,那么他跟她搭讪,也许纯粹是另一种意思……她想到了那个失踪的房客,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她半是狐疑半是敌意地盯着他的脸,现在,她真该重新审视这张脸了。

如果他就是“那个人”,那他之前说的所有的一切都该打上一个问号,包括他在养母的办公室门口遇到舒巧这件事。因为养母已经死了,这就是所谓的死无对证。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警署办公室,你简直就是那里的一道风景。”言博侃侃而谈,全然不把她的敌意当一回事,“我最初是被你的容貌吸引,紧接着,我就觉得你跟我过去认识的那个女孩很像,但我不敢肯定。有一次我送你回家,看见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那是你跟你母亲的合影。我发现你跟宾馆里那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还拿了你的头发,我将它跟15年前你留给我的那根头发作了对比,证实是一个人的——你的一根长发粘在我包上,我就收起来了——所以……”他看着她,没有说下去。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嫌疑犯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