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幻听
和往常一样，书店的生意，依旧冷冷清清。
到了晚上，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灵平安也乐得清静，打了一天游戏。
直到有些头昏眼胀，才终于放下手机。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最新段位，他开始膨胀起来。
“桀桀！”灵平安狂妄的说道：“峡谷勇者，皆插标卖首尔！”
“太容易了！太简单了！太轻松了！”
从下午到现在，他只输了一把。
还是因为队友掉线两个，加上对面开黑，不断带线牵制输掉的。
其他的时候，几乎就是碾压。
于是，分段来到了永恒钻石。
揉了揉略微发酸的太阳穴，灵平安拿起水杯，从抽屉里找到那袋不知名的叶子，从里面数出几片来，给自己泡了一杯。
喝着香甜的茶水，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灵平安抬头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
八点半了。
“今天加更吧！”他说道。
于是，便坐到了柜台里，噼里啪啦的开始码字。
……………………………………
寒黎的身影，从一栋栋早已经废弃的高楼大厦之间起落。
很快，她就来到了位于东临市旧市区北部的一栋外表看上去依然光鲜的大厦前。
大厦的玻璃墙面上，甚至依然悬挂着振泰工业的LOGO。
她抬起头，看着这栋足有五十五层，高一百六十米的摩天大厦。
耳畔的呓语，窸窸窣窣。
眼前的大楼，在她眼中渐渐也变了模样。
原本光鲜的大厦，现在如同一段朽木一般。
外人眼中光滑的玻璃外墙，其实爬满了各种霉菌。
寒黎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推开玻璃门，进入这栋大厦内部。
悬挂在大厅上迎宾用的灯饰，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
呜咽声与啼哭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阵阵冷风，吹在寒黎身上。
让她感受到莫名的严寒。
但她只是笑了笑。
“小小幽魂，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寒黎一扬手，猩红长鞭就握在了手心。
啪！
长鞭打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鞭声中，悬挂在大厅天花板上的灯饰，一个接一个的掉落下来。
呜咽声与啼哭声，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连冷风，也停息了下来。
而寒黎手中的长鞭，却一直向前延伸。
如有灵智一般，追踪着某种东西。
终于，她抓到了。
用力一拽，猩红长鞭，拖着一只穿着红衣长发遮脸的东西，回到了寒黎身边。
耳畔的呓语，窸窸窣窣，催促着她。
寒黎脸上神色挣扎。
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呓语的催促。
她蹲下去，看着那被长鞭捆绑着，依旧在不断挣扎的东西。
它穿着红衣，从似乎是头颅上长出来的长发，遮着它的全身。
仔细看就知道，其实这东西，只有红衣与长发。
红衣之下，长发之中，只有一团青灰色人形气体。
而在寒黎眼中，其实红衣与长发，也是不存在的。
这就是一团隐约有着人形的光团。
看着它，寒黎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所以，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这东西，然后塞进了自己嘴中。
咔嚓，咔嚓！
寒黎的眼睛渐渐变成了红色。
就像黑暗中的猛兽。
凶狠、残忍！
她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那团光团，就像吃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
而在她面前，曾经让无数猎魔人束手无策的恶灵。
联合国家安全组织，都无法消灭的恶灵。
成为了食物。
因为，这是天生的。
深渊中，一切幽魂、冤魂与地缚灵，都只是恶魔的食物。
在本质上来说，恶魔是以灵魂为食的存在。
将红衣恶灵完全咽下去。
寒黎站起来，再看这大厦，一切都不同了。
曾经因为红衣恶灵存在，而显得干净整洁的大厅，现在是一个落满了灰尘，长满了蜘蛛网的破败之地。
几具骸骨，散落在大厅的沙发旁。
寒黎伸出舌头，舔了舔丰满鲜艳的嘴唇。
“好吃！”她评价着恶灵的味道。
盘踞着大厦，长达十余年，让无数猎魔人铩羽而归的红衣恶灵，从此不复存在。
………………………………
伊丽莎白，现在如同一具骷髅一样。
她的血肉，都已经成为了燃料。
在蒸汽轮机的滂湃之中，化作机械的伟力。
所以，她将一辆辆坦克，一台台装甲车，拖拽到了一起，堆磊成一座有着诡异美感和莫名逻辑的钢铁之山，机械之峰。
钢铁祭坛的雏形，已经成立。
履带，成为了地基。
装甲是外墙。
炮塔是圣徽。
引擎与发动机，则是圣像。
一箱箱弹药，一桶桶燃料，被放在这山峰的中心。
“多就是好，大就是美！”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伟大祭坛，这神圣的钢铁祭坛，她的眼中，满是虔诚与敬畏。
此时，这个地下军火仓库，已经面目全非。
所有的一切，都被改造了。
但……
伊丽莎白低下自己的头，看着手中的《机械福音书》。
这时，这本机械的圣典，已经翻开了一个全新的篇章。
一个个钢铁熔铸的文字，缓缓化作铁液，流到伊丽莎白的身上。
让她干瘦的身躯，再次饱满起来。
也让她知道了，这座祭坛的一下步建设需要什么。
“钢铁唯有鲜血浇灌，才能产生意志！”她说道：“机械只有注入生命，才能觉醒！”
所以，她要去猎杀。
猎杀邪神爪牙，用它们的血来浇灌这座神圣的祭坛。
抓捕邪神子嗣，用它们的生命，注入到机械之中。
“伟大的万机之灵啊！”伊丽莎白虔诚的膜拜着眼前的祭坛：“您是一，也是万，是有，也是无！”
“您是世界的救主，也是毁灭的天启！”
“多蒸铆刚是您！”
“南无加特林菩萨也是您！”
“您是圣父、您是圣母，也是圣子！”
“愿您的道，行于一切宇宙，就如机械的引擎，轰鸣在所有世界！”
她便站起身来，走出这仓库。
两柄激光刀，从手臂中伸展出来。
血肉泵入蒸汽轮机中，涡轮在燃烧。
她将要去杀戮！
………………………………
坐在柜台里，灵平安灵感如潮水一般迸发。
一章两千字，不到半个小说，就差不多写完了。
但忽然，他有些恍惚。
所有的灵感戛然而止。
耳畔，似乎有着杂音。
隐约着，他仿佛听到了一阵阵模糊不清，不明意义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像汽车发动机的引擎坏了的时候的感觉。
但又似乎有点像道观、佛寺里的祈祷声。
也就最多持续了两秒钟左右。
这杂音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灵平安掏了掏耳朵：“淦！”
“搞毛呀！”
“关键时刻，居然出现了幻听？”
“你妹哦！”
他看着已经写到了一千七百二十五字的文档，有些欲哭无泪。
还差两百七十五字。
这不是灌水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
灵平安看着电脑，说道：“今天的加更，大概是完蛋了！”
“但我没有说过这个事情，所以不算鸽！”
而且……
说实话，一个扑街作者，就算鸽了。
又能怎么样？
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收刀片和被追着要加更，那是大神才有的待遇。
扑街嘛……不配！
抬起头，看着时钟。
“居然才九点多！”灵平安惊讶起来，他摸出手机：“如此良辰美景，不打几把游戏，真的对不住这好时光！”
便杀入峡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