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世渣男今世打
章雅悠笑道:“若是老太太事先已与我母亲商议过,我觉得极好的,都是心疼我嫂嫂。不过,即便老太太直接做主,以我母亲的孝心也断不会说个不字,她这段时间身体欠佳,却也风雨无阻地给老太太请安问好呢,倒也是给我们这些晚辈做了表率。”
一番话,不动声色打了两个人的脸,章老太太心中不悦,面上却要点点头,笑道:“是我欠考虑了,没有考虑到你母亲的感受,大玉儿这边还是要你母亲做主。”
玉生烟急忙道:“谢谢老太太关心,我也想多向母亲学习,听听她的教导,这请安问好是万万不能少的,我现在身子骨还算利落。”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重,章雅悠看了一眼章雅惠,章雅惠笑道:“老太太,您给我们说个古书吧,我们最喜欢听您说书了。”
章老太太说是喜欢清静,其实比谁都喜欢热闹,尤其是老了之后,总觉得冷冷清清的,离死亡就更近一步了,怕死的心情会让她一整天都凝重,甚至因此闹出许多身体不适的毛病来,听见章雅惠这么一提,她当即笑呵呵地答应了。
明面上,章老太太是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却更偏袒大房的孩子们,在婆媳关系的较量中,贺氏显然占尽先机,除了长孙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事事都比长孙氏强,为人和润,不但会讨老太太的欢心,连下人们都敬重得紧。
二房的孩子们,在章老太太眼中也不是同等对待,作为长孙氏的反叛者,章雅悠比亲姐姐、章家三姑娘章雅惠要受宠很多,因为上一世,在章老太太和长孙氏的婆媳角斗中,她始终是章老太太的同盟,这让章老太太在气恼的过程中又隐隐生出一种痛快来,本应母女同心的一对,章雅悠的助攻让她深知自己比长孙氏高明太多。
如今,章雅悠的临阵反戈让章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没有发作的理由,说了两个故事就打发她们走了。
章雅悠也不在乎得罪了章老太太,回到自己的沐曦阁依旧好吃好睡,用她自己的话说,“正在长身体,吃好睡好才紧要。”
兴许是吃得太饱,用完晚饭她就想下去遛弯儿,于是带了紫燕去了小花园,好死不死的在那里遇见了吕世齐!
章雅悠心道: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啊,接连遇见三个冤孽!这吕世齐是谁,是她上一世的夫君,十足的渣男一个!
她本想掉头就走,但又快速折了回来,想起他痴情地望着东苑的方向,一看就是在苦等章雅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踹了吕世齐一脚,骂道:“又在这里等我大姐姐呢,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大姐姐看不上你们淮南伯府。”
上一世,吕世齐就是因为痴恋章雅思多年,最后空欢喜一场,心灰意冷之际恰逢章雅悠在贺骞那里受了挫败,门第相当、年龄合适,两家的家主一合计,这二人就结成了夫妇。
吕世齐瞪大了眼睛,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泼悍,我又不曾得罪你!”他来了章家太多次,自然是见过章雅悠的。
章雅悠冷笑道:“你肖想我大姐姐,就是得罪我了!你瞪着我也没用,眼睛太小,瞪着也不大。”
吕世齐哭笑不得,骂道:“你简直不可理喻!好男不和女斗,我是懒得理你。”
章雅悠笑道:“蒹葭巷的姑娘不美吗?你那两个通房丫头伺候得不尽心吗?还是你老娘眼睛从头顶上移下来了,不指望你攀龙附凤了呀?你还有这闲工夫在我们章家的小花园做个痴情郎呢!”
紫燕在一旁吓坏,道:“姑娘,您说什么呀!小点声!这是淮南伯府的世子呀!”
吕世齐愣住了,他没想到章雅悠竟然知道他这些隐秘之事,去蒹葭巷也好,有通房丫头也罢,这在大户人家本是常见的事情,但他向来清高又保守,还一直对章雅思情有独钟,想用痴情的人设打动章雅思,所以,这些事他是万万不愿意让人尤其是章家人知晓的。
至于他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老娘,确实指望他与王公贵族联姻呢,看不上章家这样的门第,要不是章雅思颇有才名在外,他敢找章雅思,肯定横加阻拦了。
章雅悠见吕世齐这模样,冷笑了,上一世和他生活了十年,他什么秉性、什么心理,她自然是一清二楚,想戳他痛处,那是一戳一个准。
吕世齐怒极反笑,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章雅悠道:“你还是省点力气讨好我大姐姐吧,咦,她好像是出来了。”听她这么一说,吕世齐急忙转身,顺带整理了一下衣冠。
章雅悠趁其不备,上去又是一脚,这一脚用力太过,吕世齐打了个大趔趄,差点来个狗啃泥,咬牙切齿道:“臭丫头,你再敢动手动脚,我非打死你不可!”
章雅悠哈哈大笑,心里痛快至极,上一世嫁给他,两看两相厌,夫妻生活不和谐,十年夫妻,连个孩子都没有,因为生不出孩子受到婆家各种奚落和侮辱,吕世齐时常沾花惹草,不但把自己的通房丫头抬了做姨娘,还娶了侧室进来,孩子是一个接一个地生。
要说吕世齐一肚子花花肠子吧,偏偏对章雅思贼心不死,哦,一往情深,明里暗里帮助章雅思,即便她已嫁人且拒绝他的帮助。
她是怎么重生的?还不是被吕世齐和他那几个小妾气得!有一年中秋节,她抑郁之余喝多了,被那个侧室冷嘲热讽不说,还被她推了一把,脑袋着地,不省人事。正因为上一世活得太过悲剧,不甘心,章雅悠这才重生的。
吕世齐正想发作,却也不能在章家的花园内对着章家年幼的嫡女拳脚相加,又看到章雅思婷婷袅袅地行过来,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章雅悠心满意足地离开,暗处,却听见一人说:“这丫头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