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情深意切的对着媒体开口,抖露那些小料与八卦,三三两两的往事,足够人添油加醋,编造出更加耸人听闻的故事。
极尽的溢美之词,极尽的夸赞之语。
死去的人无法再开口了,于是,一顶顶高帽子被戴了上去。
正是要通过赞美死去的影星,来衬托出自己纯洁善良的内心。
这一切——
在过去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他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不是吗?
电影之中的人长眠在了海底。
现实之中的人沉睡在了墓下。
从此。
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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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
“你说哪个?”
“白西装,穿着白西装,戴着个玉指环的那个!”
“你认不出来,不就是辛氏的总裁辛幼宁么!他一直都昏迷着,怎么现在醒来了?”
“他不是追求着原嘉澍,怎么会来原惜白的葬礼。”
“原惜白好歹也算是他手下的影星,来了有什么奇怪啊呀,对了,原嘉澍呢?”
他弟弟的葬礼,怎么这个做哥哥的却不出面?
“是因为太丢人了吗?”毕竟已经身败名裂了啊。
“辛总他走上去了,他说什么?”
“我没有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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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什么人?”
“爱人。”简短的词语,又不容置疑的重复,“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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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所有人都以为着的,辛幼宁是作为上司出面,却没有想到,是作为的伴侣。
原惜白的伴侣。
那么原嘉澍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风风火火的过往,那些仍旧存在于小报网站上的豪门八卦,那无数次的热情宣言与示爱,难道只是一场笑话?
有网友想要寻找一点蛛丝马迹,却无比愕然的发现,辛幼宁的整个账号,几乎都要被清空了。
那些所有的、与原嘉澍有关的图片与话语,被他一点一点,删的干干净净。
他删除掉了自己的所有信息,他亲手抹掉了自己留下的所有轨迹,那些个人的、充满了情感的微博,被悉数清除,只留下了寥寥的,平淡无奇的转发。
有电视剧,有综艺,有电影
最初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只是不解,为什么辛幼宁会这样做。
要知道一旦删除,就再也无法找回,就是当真没有了。
可是一想,原嘉澍背着他,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因爱生恨,大抵也莫过于如此吧
他们这样的传着,催眠着自己,渐渐也深信不疑,直到不久后,有眼尖的网友终于从遗留下来的微博中,发现了奥妙。
那些剩下来的转发,横跨数个年头,无论是电影,综艺,还是电视剧,都有一个相同的参加者——
原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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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氏的总裁大病初愈,他如常的处理那些集团的事务。
在偶尔的露面中,媒体与记者抓拍下了照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曾经被咨询过的婚礼设计师得到了一笔高昂的封口费,他看着银屏里、照片上,那个眉目英俊却疏离漠然的男人,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黑夜走到尽头,太阳照常升起。
这世界的规律,从来不会因为哪个人、哪件事,而悄然改变。
只有辛氏总裁的手段,越来越教人胆战心惊。
“辛总,原先生来了,他想要见您。”
闻迎被指派了出去,忙着其他的事务,眼下跟着的,是新入职的小助理。
小姑娘细声细气,正向着他请示。
她口里的这个原先生,不是原嘉澍,也不是原惜白,正正好时他们两个人的父亲。
葬礼的时候,据说这位老爷子正在海外,不知道正在哪个欧洲的小国,亦或是热带的小岛,潇洒快活。
楚歌找不到人。
这位老爷子对于原惜白母子来说,可谓是一切苦难的根源,楚歌原本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于是就将之抛在了脑后,彻底的摈弃排除了他。
没想到时隔多日,这位潇洒够了的老爷子,又从海外回来,找到了他头上。
他呷了一口浓茶:“他有什么事?”
小助理说:“原先生说,是关于他儿子的事情。”
“哪一个?”
“大儿子。”
那就是原老爷子的心头肉,原嘉澍了。
楚歌笑了笑,就在小助理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吐出来了两个字:“不见。”
小姑娘从办公室里间出去了,会见了还在外间等待的人,满面为难:“原先生,辛总说他现在很忙,恐怕没有时间来见您。”
原老爷子怒道:“很忙,他忙着什么,再有什么事情,能比嘉澍更重要吗?”
小姑娘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原老爷子说:“他知不知道,惜白都快把嘉澍给送到监狱里去了,啊?!都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还在忙什么啊?!”
小姑娘弱声弱气的说:“可是原嘉澍进了监狱,这和辛总有什么关系啊?”
原老爷子一下子目光锋利,像是猛兽一样要吃了她。
小姑娘有些害怕,还是小声的说:“辛总的爱人都被他给害死了,您是觉得为什么辛总会愿意救他啊?!”
什么?!
原老爷子霍然看着她。
小姑娘心想,这些事情,网上都已经传遍了,难不成做父亲的,还不知道?
辛总爱人的车被原嘉澍动了手脚,出了车祸,虽然抢救回来了、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
“而原嘉澍是罪魁祸首,辛总怎么可能像您说的那样,把他救出来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原老爷子完全不敢相信。
他只不过是回到了家中,听到妻子对他的诉苦与抱怨,便急匆匆的赶来,怎么也不相信,竟然会听到这样超乎出了认知的话。
荒谬!
一派胡言!
他看着那个小姑娘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其中竟然潜藏着几分指责与鄙夷,就好像他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在这里撒泼。
原老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那他现在的爱人是谁?”
“您的小儿子啊,所有人都知道的吧!”小姑娘轻声说,“前些时候,刚举行了葬礼呢,也没有见到您?”
葬礼。
原老爷子眼前发黑,牙关打颤着,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的小儿子死了,凶手正是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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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场茶余饭后的八卦终于要散去的时候,有两个人,再次被追诉,送进了监狱。
楚歌站在玻璃窗外,沉默的看着窗内的那个人。
“救我,救救我,幼宁!”
原嘉澍哭的声嘶力竭,在他身前跪倒:“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啊那些都不是我做的,都是他,都是他,是辛又鸣那个贱人,他欺骗了我,我怎么可能害你啊!”
“幼宁,幼宁,求求你,救我出去,你还爱我的对不对,你还爱我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原惜白他一直都恨我,他想把我送进监狱,他想要我生不如死!我不能进去,我会被毁了的!”
“那么,你送给我平安符的时候,有想过,我也会被毁了的吗?”
一张黄色的符纸被递到了面前。
原嘉澍仓皇的接过,像得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翻来覆去摩挲。
他愕然的抬起了头,满面失措与惊惶:“不是的,这不是我送给你的那张平安符,不是的,幼宁!我的那张符是我特意从香柘寺请来的,还请大师开过光”
他满面是泪的看着高处的人,只看到了一张冰冷漠然的侧脸,要碾碎他的所有期冀与希望。
“是辛又鸣”他喃喃的说,拼命地想要抓住楚歌的衣袂,“是他,是他倒换了我的平安符,这不是我要送给你的那一张,是他偷偷地换了。难怪他要让我再去把符取回来,幼宁,你听我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你,都是辛又鸣!”
“我是那样的爱你呀,幼宁”
“是么?”他在高处,没甚么波动的说,“那辛又鸣买凶杀人,想要撞死你和我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会”原嘉澍怔怔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