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尾椎骨传来裂开一样的疼痛。
还在发抖的小手捂着pp,眼里尽是祈求的望着门口的男人:“你不是说,谁赢了,就可以留下来吗?正沧,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才是你太太啊。”
小女人还没醉到彻底,居然想起了他说过的话。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女人,趁我没发火之前……滚!”男人发怒了,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修长身形愤怒的转过去,直接关上房门。
要是换了从前,有人敢这样戏弄他,肯定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小女人,不知道为什么,那水汪汪的眼睛里,总让他有些不安,不可一世的心里竟然莫名的不舍。
“shit!”男人大手拢一下干净的短发,有些心烦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还是被拒之门外了,岳知画醉意朦胧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看来云正沧始终还是没有原谅她!宁愿每天换不同的女人,就是不肯让自己留下来!
跌跌撞撞爬起来,小身子摇晃着向电梯走去。
……
还在大厅里喝酒跳舞的田秋辰,刚搭上一个奶油气很浓的年轻人,两人正聊得火热,就看见岳知画失魂落魄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扔下面前的年轻人,妆容夸张的田秋辰连忙冲过去抓住小女人的手:
第20章 梦里也不愿面对
“被赶出来啦?冷先生人呢?”
她有些担心,本打算好要找机会为好友安排的,可是还没安排好就出了变故,现在看见岳知画的样子,更加自责。
见到好友拦路,小女人脸上显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伸开双臂拥住她,紧紧的抱着,声音轻颤:
“他还是不原谅我……他不是上大学时的云正沧……”
“什么?你以为他是你的云正沧?”田秋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认错人了。“知画,那就是我跟你说的男人,大名顶顶的冷先生!你居然把他认成那个没用的云少爷?”
“……”
没有争论,只有沉重的叹息和拥抱。岳知画喝醉了,大脑处在麻木状态,更加与世无争。
田秋辰无奈,只好任她抱着,返身回去抓起小包再走向外面。
田秋辰不想让她再回去看云正沧那张折磨人的脸,于是自做主张,一路开车径直把她送到自己的公寓,安顿好小女人,留下钥匙在客厅鞋柜上,才替她关灯离开。
宿醉的岳知画睡得并不安稳,她作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浓雾像白烟一样飘荡,她走在其中不知应该往哪个方向。地面是冰冷的,可她却光着脚,冻得小身子瑟瑟发抖——就像她被扔在雪地里的那个早上……
模糊的雾霭深处,一丝光亮朦朦胧胧的跳动着,温暖的桔色让她拼命的跑向那里。
到了跟前,她才发现那不是灯光,而是一轮明亮的太阳。阳光下,一对年轻的夫妇,正怀抱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碧绿的草地上散步。还没有散去的雾气模糊了他们的容貌。
“爸爸、妈妈……”睡梦中的小女人长睫轻颤,樱唇间溢出一声让人心碎的呼唤。
漂亮的柳眉轻轻蹙起,翻个身,岳知画继续去梦中追寻父母的影像。
漂亮的柳眉轻轻蹙起,翻个身,岳知画继续去梦中追寻父母的影像。
阳光下的草地上,那对夫妇转过脸来对她微笑,小宝宝也憨憨的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轰的一声,画面变得阴暗下来,充满异国特色的厅里没有开灯,沙发上半卧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在她旁边,站着个温和体贴的男人。
岳知画跟着一个女佣走进去,站在客厅的地毯上。
温柔的女声对她说:
“岳小姐,我们请人查过你的所有资料——孤儿、身体健康、为人和善、聪明好学,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很需要钱,所以才找到你。具体的事情,秘书应该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吧?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是不是只要您成功怀上孩子,我就可以离开了?”岳知画看看站在旁边,气质优雅的男人,再转向沙发上的女人问。
“不,你还是没理解我们的意思。”男人抢先替妻子回答:“因为这种人工受孕的不稳定性,我们要求你必须待到我妻子顺利生下了健康宝宝的时候才可以离开。”
“并且,在这期间,也可能要你配合多次取卵,以便进行人工授孕。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沙发里的妇人温柔的看着她补充道。
第21章 找不到云总
“那些钱……”岳知画有点不放心,想再次确定一下。
“这个你放心,只要孩子健康,我们决不会亏待你的,协议上约定了多少,一定准时、如数打到你指定的账上。”
优雅的男人面带微笑,看一眼他的妻子,两人相视点头,显得那么温馨幸福。
轰的一声,一阵白光闪过,她看见自己蹲在医院的卫生间里剧烈呕吐着,仿佛要把内脏都吐干净了似的——服用大剂量促排卵药物后,身体出现了明显不适的症状……
从蹲着的地上站起来,理一把头发,指间遗落下几十根长发,脸上也出现了几颗红疱……
冰凉的医疗器械从身体里穿过,冷硬的金属让她疼出一身大汗,快要麻木的心,如同被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一般感到羞耻。
医生一句“没成功。”她又要一切从头开始。
……
半年多以后,雍容的贵妇终于过了最危险的怀孕前三个月,第七次体检报告显示,孩子的一切都很正常,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
……
“你可以走了,那些钱我已经打到约好的云氏企业账户。不过,为了孩子将来的健康成长,请你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你做不到,我们保有随时起诉你的权利。”
优雅的男人面带笑容,说话时却毫不客气。
……
拖着满心的疲惫,岳知画感恩戴德的回到国内。刚走进别墅,就看到云正沧鄙视的眼神和厌恶的脸色:
“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有脸回来?你、给、我、滚!”阴冷的声音像滚过天边的闷雷,颀长的身形拎起她的行李箱扔出门外……
“不要——!”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室内,满头细汗的岳知画猛然坐起,柔顺的长发像海藻一样滑落肩头。
小手扶着突突直跳的额头,晨光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又作梦了,同样的梦作了好几年,却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她一直不对云正沧说起这件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当年的事情曝光,因为她答应过那对夫妇,不会把孩子的身世说出来。
起床后的岳知画并不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陌生,每当她心情不好时,田秋辰都会把她的公寓借给自己住住。
正在洗漱,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传出悠扬的钢琴曲,秋日私语的节奏在房间里浪漫的回荡着。
赶忙吐掉满嘴泡沫,婴粉的脸上还沾着水滴,小手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岳助理,你快想想办法吧,云总一直联系不上,眼看约好的客户就要到了,我快急死啦!你是他的生活助理,看看他平时去的最多的地方能不能找到人?”张秘书的声音十分焦急。
“他不知道今天约了客户?”岳知画疑惑,云正沧自从接管家族事业以来,一直都做得非常用心,从不会耽误生意上的事。
“人是庄董事长约的,可是她的飞机延误了,叫云总先接待,一早上打了很多电话,他一直不接……”张秘书急得在办公室里直跺脚,电话里能听见她翻动桌面时发出的哗哗声。
“好的,你别急,我这就去找他。”
匆忙收线,小女人来不及涂护肤品,拿起田秋辰替自己收好的皮包,出门前又顺手抓起她留下的钥匙。
她首先想到的是别墅,不知道他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还在家里沉睡,打了电话回去,陈姨说:“少爷从昨晚出去就一直没回来。”
挂上电话,她又打通了云家老宅的座机,佣人说老爷子正在发脾气呢,因为昨晚一个人都不见回去。
又问过唐征,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得正嗨,喝得舌头都大了,说话有头没尾的。
岳知画急了,找过几个云正沧常去的地方,都没见到人,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她打车来到上大学时,他在学校附近买下的公寓宿舍。因为那时要替他跑腿以赚取上大学的费用,所以这里她很熟悉。
走过装修豪华的公寓大堂,乘电梯直上五楼,她取出钥匙,习惯性的开门进屋,突然,门口一双蛇纹高跟鞋定住了她的动作。
房间里很安静,从客厅开始,一路到卧室,地上散落着男人、女人的衣物,纠结缠绕在一起,可以想像出那一刻的激情有多热烈……
这几年里,虽然亲眼目睹了他对各种女人的好,可是真的要亲眼看他怀里抱着别人睡在床上,还是让她不敢走进去。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也蓦然颤抖的厉害,双腿还是不听使唤的向着半开的卧室走过去。
每走一步,她都听到自己心跳得更沉重一些。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伤害自己?明明可以转身逃掉,然后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岳知画也说不清楚,她的双脚就是不可遏止的朝前走去。
虚掩的房门里光线暗淡,厚厚的窗帘布缝隙透进几缕薄光,刚好可以看清床上的两人。
深灰色带彩条的棉被掉在地上一半,另一半盖住两人下半身。
云正沧结实的手臂缠住一个女人,此时睡得正酣。女人背对着他,脸朝门口,刚好可以看清她的脸和身体。
那是一张岳知画再熟悉不过的脸,过度整容的精致五官确实好看,长长的棕色头发
第22章 特别漂亮的女人
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走在路边,秋风撩动一缕碎发,缠住模糊的眸光,岳知画仍然不能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
刚才的画面一直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着,有力的手臂搂得那么紧,那么紧……结婚几年来,他从未这样抱过自己……
戛然一声,银灰色兰博基尼挡住她的去路。
车窗缓缓落下,云正沧带着阴郁气质的侧脸露出来,声音平淡的问:“你找我到找到这里,是不是公司有急事?”
晨风中,小女人站住脚,柔荑细指捏紧皮包带子,深呼吸,轻声回答:
“庄董约了客户,可是她的飞机延误了,叫你替她接待一下。”不看坐在车里的人,月白色的小脸上清明一片。
“上车!”男人沉声命令。
“不用了。”
“我叫你上车!工作的事你也敢不听?”云正沧搬出工作来压她,要知道,生活助理的工资可是不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