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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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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昱虽说想早些回到房中陪桓姚,奈何宾客众多,拖着他不放。待他装作喝醉终于脱身时,已经是二更过半了。

走近主院新房时,却见徐氏和李氏两人正侍立在廊下,寒风呼啸,两人穿得单薄,皆是冻得瑟瑟发抖,见他来,跟见了救星一般。“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你两人在此作甚?”司马昱其实知道,后院的妇人们,总是免不得勾心斗角的。但他新婚头一天就搅事,就让他很不高兴了,是以,问话的口吻十分冷硬。

“恐王妃对妾等不满,不敢擅离。”徐氏上前,怯怯地道。这话一出,倒是显得新王妃桓姚有多么骄纵跋扈一般。

司马昱皱了皱眉,问事情原委,徐氏道:“妾等心怀对王妃的敬仰,前来伺候王妃梳洗,王妃却不许妾等入室,想必是不喜妾等,实在叫人心生忧惶。”惧怕新主母的妾室,是何其的战战兢兢。

男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因此往往偏袒妾室。但这样的招数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奏效的。年老色衰的妾室,和貌若天仙的小娇妻,显然不是同一战斗阶层的。

司马昱闻言,完全没觉得桓姚不见她们有什么傲慢跋扈的,还生怕第一天就给桓姚留个妾室众多琐事纷扰的不良印象,斥责两人道:“既然王妃不欲见你们,怎么还留在此碍王妃的眼!本王警告你们,少仗着年高资老给王妃下绊子,往后再敢不听王妃号令,本王绝不轻饶!”

桓姚年轻,性子又淡泊清高,哪里斗得过比她年长这么多的姬妾们,他若不护着,不知往后要吃多少亏。

徐氏和李氏两人,一个掌权,一个有子嗣,真是有恃无恐。正好今日给两人个下马威,杀鸡儆猴,免得日后其他姬妾不服桓姚管束。

“殿下,妾等绝无此意啊!”徐氏和李陵容连忙跪下给司马昱请罪。

“送她们回去。”司马昱冷着脸命令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迈步进了新房。

到了房中,脸上却是顷刻间就爬满了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连眼神都柔和得仿佛要融化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又到了让作者菌无比纠结的内容了。咳咳,大家都懂的吧。鉴于司马叔的悲催人气,在此多嘴一问,菇凉们,想要详细的呢还是直接拉灯?

终于能发文了,好开森~~

第95章 销魂

司马昱进入内室,见桓姚已经换了一身墨色的吉服,发髻全拆了,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全部披散下来,脸上的妆容也洗去了。若说她先前盛妆时是华美无双的牡丹,如今就像皎洁无暇的玉兰,无论哪一样,都是如此撩人心弦。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卷书册认真地阅读着,看着如此专注安静的她,仿佛整颗心都跟着她一起沉浸到了她周身的那一份宁静之中了。

听着侍人们向他问安道喜的声音,桓姚也抬起头来,见是他,便起身向他行礼。

司马昱连忙上前扶起了她,柔声道:“王妃,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却是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那丝绒一般的又滑又软的触感,叫他心头顿时就热起来了。

桓姚轻轻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有些羞涩地微垂了眼睛,并不正视他。

“外头耽误了,叫我王妃久等。”司马昱体贴地问道,“可用过膳食了?”

“无妨的,有书卷打发时间。”桓姚细声细气道,“多谢殿下关心,已经用过了。”

说着,又有些担忧地道,“倒是徐侧妃她们,在外头待了好几个时辰了,也不知可有冻到饿到?殿下方才可有见到两位?”

“我将她们打发回去了。”桓姚不能出新房,就这一会儿功夫,自然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

“可得叫人给她们请医者瞧瞧,她们在外头待了这许久,若是受寒就不好了。”桓姚忐忑不安地道,“本是想着,这天寒地冻的,该叫她们早些回去歇息,这才推辞了她们服侍。却不知,这初来乍到的,竟是开罪了徐侧妃和李姨娘,叫她们回去也不肯,让人送去衣食她们也不愿意用。这若是病了,可都是我的过错了。”

虽说如今司马昱对她正是新鲜迷恋,基本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但是该解释的还是不能少。徐氏和李陵容不离开故意待在走廊底下,不就是为等司马昱回来,看到她这个王妃有多么跋扈?该做的样子她都是做足了的,不怕人说道。但这些事情也得让司马昱知晓,不然以后日积月累,必定是会留下耿介和猜疑。

司马昱见桓姚烟眉轻蹙的样子,有些心疼,她初来会稽王府,一切都是陌生的,徐氏和李氏两人却头一天就来搅事,两人都比她进府时间长,资历老,真是轻不得也重不得,心中说不定还会担心自己回来时看到徐、李两人责备她,不知是何其无助。

“她们都是你的奴婢,说什么开罪不开罪,你尽管使唤就是。”司马昱温和地安慰道,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平桓姚轻蹙的眉心。目光落在她精致如画的眉眼五官之上便挪不开了,灯下看美人,朦胧迷离,美得几乎有些不真实。

柔弱的少女,身高堪堪在他颈下,他只要这么伸手一揽,就能完全将她搂紧怀里,好是娇小。刚刚进这屋里,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了,就像个毛头少年要去赴约心上人一般。此时,闻着鼻端飘来的清雅香气,他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又激动。

“哪能如此,徐侧妃和李姨娘都比我先进府……”桓姚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司马昱话那样说是一回事,她却不能直接就应了,徐氏毕竟跟了司马昱二十多年,李陵容还有子嗣,她即使是正室夫人,也不好一来就表现得太有威严。男人总是怜惜柔弱的,端着正室的架子高高在上只会将他推远。

果然,司马昱闻言,立刻毫不犹豫地道:“你不必惧她们资历老,有我在,谁敢翻天?”

“殿下……”桓姚感动地望着司马昱。

司马昱被她那双秋水烟波般的美目柔情脉脉地望着,只觉得全身都酥了,看着那鲜嫩无比的红唇,受不住诱惑地吻了上去。

桓姚看着他接近放大的五官,不由自主地偏过头躲开来,不过下一刻,她就装作害羞地道,“殿下,有人在呢……”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不要躲,就算躲开了一次,今后也还有许多次,她必须得习惯。

司马昱将她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转头对室内的侍人们吩咐道:“全都退下!”桓姚毕竟是头一次,肯定会怕生,他不应该如往常一样留人在屋里伺候。

隔着纱帐,烛光暧昧,司马昱将桓姚置于身下,细细地端详着那绝美的容颜,只觉得恍然如梦,他魂牵梦绕的海棠仙人,终于被他拥入怀中了。这一刻,他想尝遍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

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上,眉间,如蝴蝶翅膀般轻颤着的睫毛上,连那玲珑有致的鼻尖也没放过,轻轻地啃了一口,换得桓姚“啊”地轻呼了一声。司马昱呵呵低笑,俯身就含住了那觊觎已久的红唇。

这一吻,似乎有着前所未有的甜蜜,让司马昱沉醉不已,唇舌追逐间,似有着无穷的乐趣,她芬芳的汁液让他忍不住贪婪地攫取,每每和她口舌相触,都带起一股来自身体深处的战栗,让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她交缠嬉戏。

桓姚闭着眼,努力让自己不去感受压在身上的陌生男人,可唇上如此鲜明的侵略感让她无法忽略。时间稍微再长一些,向来气息不太绵长的她便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不过,司马昱经验老道,感觉到她呼吸变得急促,却也适可而止地放开了。

看着娇喘微微的桓姚,那微张的小嘴,那犹如编贝般的皓齿,那红肿鲜艳的唇瓣,无一不深深地诱惑着他,他无法自控地再次与她纠缠。直到桓姚受不住用力推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司马昱双手在桓姚胸前,腰上流连着,摩挲着,渐渐移到腰间,娴熟地解开了她的层层衣带,把她抱起来,以便把衣物全部脱下。桓姚羞涩地阻拦,“别……殿下,不要……”

“王妃,这是夫妻之间应行之事。别怕,让为夫好生疼爱你……”司马昱一边柔声安抚她,一边脱掉她的衣物,再次将她平放在床上。

这白玉无瑕的娇躯,真是他生平所见之最美,司马昱只觉得鼻子里头都有些火辣辣的了,迫不及待地覆上去用自己的唇舌和双手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与每一分曲线。

“嗯……嗯……”桓姚不时发出压抑的低吟。久经风月的司马昱毕竟比桓歆更了解女人身体的敏感处,尽管身上的是一个毫无感情的老男人,她甚至对他的吻有些反感,却无法控制身体本能的反应。

从锁骨,到那花骨朵一般娇嫩的双峰,司马昱像哺乳期的幼儿般,迷恋地在那淡粉的顶端吮吸了许久,柔软纤细的腰部,平坦如玉般的小腹,每一处都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一路辗转而下,看着那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神秘幽谷,他心潮澎湃,分开她的双腿,直接就将头埋了进去,狂热地品尝起来。

在床上,历来只有姬妾们来讨好他,原本的王妃那边也仅仅是中规中矩。用口取悦女子,这还是第一次,但她却让他沉迷一般地做着这样的事。

“啊……嗯……不要……”桓姚反应有些强烈地扭动着身体,变调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妩媚。前世今生,她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技巧确实给了她空前未有过的快|感,但却不能细想,她不能去想这是一个比前世父亲都小不了几岁的男人如此狎昵地在取悦她。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并没有拒绝,能让稍后的“破身”好受些她没必要非得要推掉这项事前润滑工作自讨苦吃。

司马昱听着她的呻|吟声更是卖力地舔弄起来,他要让他的海棠美人在他身下享受到人间极乐。据《房中术》上所说,事先泄身一次会让处子少受些痛楚,他要给她一个最好的初夜。

待桓姚颤抖着在他身下达到了第一次巅峰,司马昱迅速地起身解开了自己全部的束缚,他从来没在哪一次房事上如此耐心过,才上|床时他那处就有了强烈反应,玩了那么多花样,早已胀痛不已。扶着火热坚|硬的那处在她水润的花|径入口来回摩擦着,待湿润了自己,再慢慢试探着进入了一个头部。扑面而来的紧致和排挤让他心头一窒,简直是妙极!

“疼!”桓姚不由自主地推他,她历来对疼痛的忍受能力很低。

“乖,且忍一忍,这一次过了就好了!”司马昱一边俯□亲吻她安抚着,趁她稍有放松,猛地一用力,彻底进|入了她。

“啊!”桓姚惨叫一声,眼中泪花盈盈。这次完全不亚于跟桓歆真正的第一次,她清楚地感觉到撕裂的剧痛。明日元帕检查那一关,当是过了吧。

为这个,她在婚期前一个月就做了准备。说来,还要多亏当初南康公主来捉奸时,桓歆让人拿来的药物。当时,为防万一,怕桓温真的信了南康公主的话让人来给她验身,便准备了这种“贞洁丸”。不过,桓歆的原话是,检查的那一关他会一力扛过去,叫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对不要服用。

当初那件事并没有桓歆预料的情势严峻,她自然也没有服用。

这“贞洁丸”是南边蛮夷地区所产,中原基本是没有的。服用之后,当即便可使妇人恢复处子脉象,一月之后,可再塑童身。但同时,副作用也很强,可使人至少三年无法孕育。体质越差的人,不孕时间就越长。桓姚对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但这个“贞洁”问题却不得不解决。

司马昱甫一进入,就感觉四面八方的挤压如同千张小口此起彼伏在亲吻着自己那处一般,一瞬间极致的快意让他险些把持不住。毕竟,在桓姚进府之前,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别的妇人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在桓姚面前出丑。这个过程,让他几乎大冬日里都出了一身汗。

待稍缓些,他便在她身体里慢慢地动作起来,桓姚一直喊疼,声音里带着令人怜惜的哭腔,司马昱此时却顾不上,这缓慢的摩擦,每一次进出,都让他处在濒临爆发的边缘一般,撩得他全身的骨头都觉得又麻又痒,他终于在稍微顺畅之后,迅速地撞击起来。

他一边冲|刺一边喘息着道:“海棠儿,不哭……哦……小心肝……你让为夫真是快活极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待达到极致,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飘飘欲仙的空白中缓过神来,心中叹道,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极乐啊!经历了桓姚,以往的妇人,竟都变得寡然无味了。

他满目痴迷地看着桓姚梨花带雨的绝美小脸,她不仅容貌如此绝代风华,还才艺卓绝,性情纯善淡泊,连身子,也是让人刻骨的*。

如此尤物,怎会是人间所有?必定是九天之上坠落尘世的神女!

他是何其有幸,才让这神女坠入了怀中!

这一夜,他似乎恢复到了十多二十岁时一样,觉得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头一次之后,他很快便重燃热情,再次投入到了桓姚那无边的温柔乡中。如是折腾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说,司马叔折腾到半夜第二天会怎样,龇牙坏笑

第96章 新婚

深冬的辰时,天还未完全亮起来,尚有些灰蒙蒙的。

今日是新王妃进府的第一天,全府上下都要来拜见,因此,一大早,各房的姬妾和子女儿媳们都齐聚在会稽王府的主殿,等候着司马昱和桓姚的到来。

这行礼问安之事,时下各府里一般都是卯时后三刻就开始了。如今等了小半个时辰,这对王府最尊贵的夫妻却都还没来,底下人便不由有些躁动起来,平日里走得近的,便开始窃窃私语。

徐氏肃穆端坐着,听着议论声越来越大,不由皱了眉,高声训斥道:“吵什么,待会儿叫王妃听见了,还道我们会稽王府无教养!”

在司马昱的众位姬妾中,论地位,论资历,徐氏都是第一人,再加上她之前被司马昱授权暂理府务,自然是有立场说这话的。不过,总还是有人不愿将她放在眼里,比如,会稽王世子司马道生。

司马道生其人,虽说在从政和读书上都不争气,对自家母亲却是有几分孝心的。即使成天混日子,但对于自家母妃为何被废还是心知肚明的。对于徐氏这个常年给他们母子两人下黑手使绊子,并让他母妃打下深渊的对头,他如何能不怀恨。

如今,新王妃进府,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徐氏这个原先的“宠妾”,他可是高兴得很。

“会稽王府的教养好不好,从今日起,可都与你这个侧妃的没瓜葛了!”司马道生出声嘲讽道,着重咬了那个“侧”字。他素来散漫,就连箕坐也不规矩,歪歪斜斜地杵在那里,把那副目中无人的痞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话正好踩在了徐氏的痛脚上,心中不由暗骂,就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也还占着嗣子的位子,要是她当年的孩儿生下来了哪还有他的今日!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却要作出贤良大度的样子,笑着道,“世子说得哪里话,这会稽王府的声名,自然是各人都该护惜的,更何况,殿下还亲授婢妾协助王妃襄理府务呢!”

“派个人去璇玑院瞧一瞧。”说着,徐氏唤来身边最得力的仆妇张氏,吩咐道,却也不敢明着说是去催促。司马昱和桓姚到得再晚,那也该他们候着。

却不想,待张氏回来,却传话说大王吩咐他们都散了,待王妃祭完庙后,设晚宴再聚。待私下问了璇玑院的情形,不由咬牙切齿,小狐媚子,才第一日就如此嚣张!怪不得女儿要极力阻拦她入府,实在是不可轻视了去。

且说辰时时分,璇玑院这边,正房外的廊上,也是十来个奴婢和黄门端着洗漱的用具在等候,分别是伺候桓姚和司马昱的。桓姚这边,打头的是大丫鬟知夏,司马昱那边则是大太监福山。

原本在下人房里安排庶务的知春,听到小丫头来说桓姚到这个时辰了都还未起身,连赶了过来,把知夏叫到一边,问:“可知里头发生了何事?王妃和大王怎么还没起身?”

当着自己人,知夏这个历来快人快语的丫头完全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你道是为何,老东西昨晚折腾到三更,如今催了两次都没起来!”她昨晚就在旁边值夜,对此一清二楚。

知春拍了她一下,“说什么呢,被人听见了还了得!”自从司马昱到桓府下聘以来,知夏就对他非常敌视,私底下都是以“老东西”称之。

知夏也是为自家郎君愤慨,本身倒并非不知轻重的人,闻得知春提醒,稍微有些收敛,低声嘟囔道:“就你我两个谁能听见。我只是替郎君不值,七娘子如此作为,可对得住他!”

虽说郎君突然回建康,任由七娘子嫁给会稽王是不对,但七娘子也不该这么快就忘记郎君对她的好,若无其事地转投他人怀抱吧?再说,她一直相信,郎君一定是有苦衷的,必是什么事耽误了才没来得及阻止婚事。要知道,郎君离府前,可都一直在安排带她离开建康一事。

“七娘子势单力薄,又能怎样?如今都到了会稽王府,你我首要该做的,自然是保全七娘子。”知春受过桓姚恩惠,如今对她绝对忠心,当然要替桓姚说话。此事知夏等人并不知晓,倒是能很好地迷惑忠心于桓歆的下仆。

虽然知夏觉得七娘子如今的行为算是背叛了自家郎君,再配不上他,但毕竟当初她们几人被派到桓姚身边,首要任务就是确保七娘子的安危,在郎君没收回成命之前,也只能尽忠职守。

本来,新婚第二日早上阖府上下一道用过朝食后,桓姚和司马昱还要去宗庙祭拜,这是大事,还有宗正寺的官员在等着,可耽搁不得。会稽王是男子又位高权重自然不惧非议,但桓姚身为女子,新婚第二日就对如此神圣的庙祭如此轻忽,可不得给人剥下一层皮来。

知春知道自家娘子的脾性,前一晚若劳累了,第二天几乎是要睡到午后的,轻易喊不醒。会稽王同样散漫,让进去唤两人的人都退下,无人敢再去,便直接导致了桓姚如今都还没醒。想着事情的严重性,知春只得顶着众人的瞩目,推门进了内室去唤桓姚。

“王妃,该起身了!”知春隔着床帏唤了几声,倒是先把司马昱吵醒了。

“退下,本王再睡一时半刻便起。”司马昱昨夜体力耗费太多,睡得又晚,还正逢寒冬的早晨,自然也眷恋床榻,闻得知春唤声,只是迷迷糊糊应道。

“大王,烦劳唤王妃起身,王妃还得去祭拜宗庙,若迟了,以后如何见人!”就算司马昱有令在先,知春也不退缩。在桓府时,司马昱对桓姚是何等痴迷她是亲眼所见的,是以心里很有底气,搬出了桓姚的事情,司马昱就不会那么怠慢。

果然,司马昱听得这话,顿时就醒了神,“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王,辰时了。”

司马昱心中一盘算王府到皇家宗庙的路程,还有两人梳洗和用早膳的时间,顿生紧迫。昨夜一响贪欢,就连他此时都觉得有些腰酸背痛的,更何况桓姚这样柔弱。看她睡得这么沉,心知必是累狠了,若非上午的事情确实不能推脱,还真是有些不忍叫醒她。

“快让人去备汤水。”司马昱吩咐了知春一句,两人昨夜实在太累,都没清理就睡过去了,今日要祭拜宗庙,自然要身体洁净才行。

知春领命而去,司马昱开始轻轻搡摇桓姚,“王妃,海棠儿,快起了!”

桓姚睡得正香被人打扰,只是不满地嗯了一声,像个幼猫似的懒懒地蹭了蹭被面又睡过去了。司马昱看她的情态,不由会心一笑,想不到他的小王妃竟是如此嗜睡啊。他俯□直接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来,这一下,桓姚终于被这大动作和离开被子的寒冷给弄醒了,纤长浓密的两片睫毛微颤,一双雾气迷蒙的双眼打开,瞬时点亮了一室的光华。

司马昱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宠爱地道:“懒猫儿,再不起,今日的祭祀要迟了!”

桓姚一听祭祀,立时就清醒了,一看天光大亮,顿时急了,赶紧从司马昱怀里挣起来,“正殿那边必是等了好久了!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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