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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本座有病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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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说到底,自己干甚这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地管魔王是不是会死在她手下,就是朋友也不至于这样恨她。即使是说看不惯她人品,躲远点便是,也不至于这样刻意的回避。

沈镜冰开始了扪心自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49章 极寒之灾

沈镜冰一烦躁起来就在纸上旁若无人地乱画,那才写了几行字的纸算是废了,不过丢几百字的稿子对他来说是平常事,也没那么在意。

反倒是他觉得自己关心魔王是不是过了头,开始犹疑不定起来。

旁边两人家事纠结不清,旧情缘还没有断干净,还有余孽。沈镜冰一直觉得张药皖是可以放下对象的各种前任的,可这其中所含太过复杂纵然是再心宽之人也会有所迟疑。

妖王这回像是认识到自己错了,对他服了软,温声道:“说来还是你把我从这里头拉出来的,我谢你。人已死,也不必担心我会弃你不顾。”

她这话也是恰到好处,既表明了自己对张庭的一片赤城不渝的忠心,有有了几分……无师自通的小鸟依人。

若是沈镜冰分心来听了的话一定会一巴掌招呼上去。

张庭对于经常打压自己的妖王突然这幅样子明显相当受用,反正情敌也挂了,自己除了气她不跟自己讲也没什么了——可即使是这点不满意,也被妖王大人的态度给尽数驱散了。

再说,她不想讲,或许是她不忍心。毕竟是她喜欢过千年的人,他这个情敌的死对她来说应当是无比打击的。她或许不愿揭开这层伤疤,毕竟是痛的。

那既然护着自己心悦之人,失了神志是正常的,虽然伤的是魔王,但确实是他们要先下手伤杨奉槐。可杨奉槐作为反派头子,灭了他也是情理之中。

好了好了,能理解了。只是有些难以站队罢了。感觉不管现在自己站在哪边,这俩人中的其中一个都随时能扑上来吃了自己。

张庭抬起头看沈镜冰,想继续方才的一轮议论,却看见沈镜冰在哪儿发疯一样地乱涂乱画想心事——他以前用电脑码字的时候就只是打乱码了,这证明他现在心里头很烦。

“神经病?”张庭伸手在他面前晃两下,没理;又喊了一声,沈镜冰这才幽幽转醒。张庭心道:“完了,这下真的神经了。”

“想什么呢?”

“你俩吵完了?”沈镜冰还没在状态,看着张榆祁照旧皱皱眉,便不去看她,望着一脸关切的张庭,“没啊,我就想想我对于魔王到底是什么个态度,我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空气瞬间凝结,三人面面相觑各不说话像是没反应过来。结果第一个炸的是张庭:“我操丨你都把人家睡了你跟我讲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人家,老子都还没干过这么渣的事儿啊!”

行行行您老人家是个纯情的情种,不真心喜欢的妹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沈镜冰这个臭不要脸的被人抓包这种事,脸不红心不跳,还心里头腓腹着白了他一眼,却忽然被吓一跳。张榆祁这厮反射弧竟然出奇的长:“他娘的你跟小昭两个是真的?!”

那张桌子被她拍得抖了两抖,强撑着没裂了,倒是那烛火晃了两晃,灭了。

沈镜冰心道,或许自己真的是个人渣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魔王打了个喷嚏,流燕忙倒了碗热茶双手递过去:“大人万金之体,莫要染上风寒了。”

魔王领了他的情,一点没嫌弃地喝了下去——毕竟那碗里头还浮了几粒沙土,虽不甚明显,但不可能没看到。反正没毒他都能喝。

这偏远之地,皆是粗茶淡饭,也谈不上什么能吃到大鱼大肉的地方。魔王本来就是出来体察民情的,也没那个必要,就算要休息,也只是找了个小酒楼进去了。

外头风雪正盛,御剑飞行相当危险,走路什么的魔王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早几年的时候流燕这么同魔王提议,魔王大人的脸直接黑得仿佛是要了他的老命。他家大人是相当能吃苦的,就是不大乐意受这种行军之苦,也不知先前去人界的时候魔王是怎么心甘情愿跟着那位走的。

小酒馆里头奇迹般得还算得上是暖和,有些冻僵的手捏着盛着热酒的杯子,稍稍柔和了些,骨节仍是泛白。

这是方才店家拿上来的,在魔界北方几乎家家户户都在酿这样的药酒,听说是叫什么“如桧”,冬天温来喝能暖身子,听那老户说还能长进修为。

土酒是土酒,味道却一点不错,刚入口有点清淡,而后这酒劲儿就上来了,随之而来的是那种能升到心里头的暖意。

“沪靖王那边怎么样了?”魔王面色毫无波澜,端起酒杯又浅酌了一小口,这酒要这么一点一点喝,不然说不定直接能醉倒过去,后劲儿实在太大。

流燕知道这样的事情在这种地方也不好随意闲谈,魔王同自己用神识传音,那自己也须得小心:“下官观察四日,沪靖王时常跑到洪洞那边去,活动相当频繁。恕下官无能,未能探查出沪靖王在做什么。”

从旁人看来,这俩人一个盯着手上的暗器把玩,一个端着酒杯望这江山雪,沉默无言,也不知这人生有什么好享受的。

魔王也不回答。毕竟流燕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了,看他玩手头那器物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忽的伸手按住了流燕的手。流燕一惊,抬头看见魔王那淡淡的眼神,魔王冲自己摇了摇头,眼中却又好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得。

待雪停时已经是夜半十分,魔王点着灯,躺着客栈那简简单单的床上,穿过烛火望着对面的窗,一夜无眠,就这么看着雪下了停复又下起来,再停再下,最后终究归为了沉寂。长长叹息一声,不知忧思什么。

他最近思虑总是乱的,一会儿想着魔界的江山社稷,一会儿又想想自己自得其乐的儿女情长,或者又想起从前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倒也不觉得烦,看画片一样一点点看过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忽然就有种莫名的期待起来。

“魔王大人,雪停了。”魔王一直睁眼到天亮,最后的想法停留在“自己到底该不该坚持喜欢沈先生”这个话题上。虽然心里头堵了块儿疙瘩,他倒也不急于排解,心里头挂念着这么个人也是很快乐的。他便同流燕一起上了路。

流燕只觉得自家大人今天很反常,不敢多言什么,只是直直地朝着目的的东北方向御剑而去。

前段时间刚回魔界的时候,克弓大人上折子,说是东北闹灾。临时调配了雨鸦军去赈灾,也只是微微有点好转。

闹的是寒流。提前来太多了,又是异常的骤冷,本该收的庄稼一夕之间全被冻死了。这是天灾,找天帝那老头子说理也没用。

今年是冷得多,不光是东北方向,就是偏南的魔界皇宫都冷得不行。

立在剑上,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云层和下方隐隐约约掠过的山峦乡镇小城,魔王那种发呆想心事的状态又回来了。他接着先前关于沈镜冰的话题开始想,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他在想,人类之躯的沈先生会不会冷。

魔界本就不是他该呆的地方,自己强留着他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自己帮他捎带的那个火炉子点着,顺带烧点熏香,魔王满脑子便已经是那芝华宫里暖洋洋的香味儿;又是那副肖像画,跟这冰天雪地的寒气里头站着一对比,魔王有些恍惚,好像跟沈镜冰呆在一块儿的那些光景只是一场梦。

“大人……”流燕终于是看不下去魔王这恍恍的状态,出声喊他一句,将魔王刚忆起的几点温存又压了回去,“快到了。”

流燕手头上的罗盘指针在不停的晃动,不是方向有异,是目的将至。

魔王只是应了一声,旋即又问流燕:“你觉得沈先生……如何?”

流燕哑了哑口,忽然没了话讲,良久才道:“应当是个好人。”

流燕和沈镜冰呆在一块儿的时间其实不算多,在人界的那段日子,除去魔王交代他公务不跟随的时间,流燕也只是一直盯着魔王的;至于沈镜冰是个怎样的人,只有第一日同他相见时的几次照面,还有魔王大人的行为来判断。

能让魔王大人乖乖走远路的,应该不是什么恶人。

他这般匪夷所思的逻辑是建立在魔王对于一个人的信任程度上来说的。

“那你说,本座这样强行留他在身边,是不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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