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直到夜幕降临,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江元菱还有自己的事,会议结束后就离开了。
简灵淮看了眼手机,开车前往跟大客户见面的地方。等待的时间里,他刷到了网上的新闻贺芝洲给某条营销号点赞了。
该营销号正是之前有过合作的号,在最近讨论简灵淮新公司的消息里,只有他发表了不一样的立场,认为简灵淮压根不需要靠贺芝洲就能将事业办的有声有色。
原本评论区还有不少喷子,可贺芝洲点赞之后,全都没声了。
贺芝洲的官方账号几乎只用来发表和转载企业资讯,这还是他头一次点赞营销号的内容,恰好又是与简灵淮相关,应该不会是手滑,而是变相地为简灵淮澄清了他靠男人的舆论。
简灵淮随便刷了几条评论,手指顿了顿,点开贺芝洲的微博,礼尚往来地给他最近五条转发的企业资讯都点了赞。
网友们:好秀的姿势。
他刚放下手机,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来人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呆呆地望着他:你、你怎么在这?
简灵淮笑出了声:下午一听那话,我就猜到你压根没问是谁请你吃饭吧?
贺芝洲确实没问,主要是何秘书含糊其辞,只说是一位很重要的客户,害得他以为又是谁要来谈合作的事呢。
他走到桌边坐下,刚露出一个微笑,就听简灵淮揶揄道:让我看看你的啤酒肚?
贺芝洲下意识深呼吸收腹:我没有。
简灵淮又往他脑袋上看去。
也没有。贺芝洲淡定道,左右张望了一下,内心雀跃不已,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问,这算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吗?
不算啊。
为什么不算。贺芝洲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说算就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男人嚷嚷道:哎呀,我就说贺总已经先到了嘛!
贺总吃饭也挺积极哈!
紧接着后面走进来好几个男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经过贺芝洲的时候还不忘跟他问个好,然后十分自然地找到位置坐下。
贺芝洲定睛一看,全是公司法务部的,上次跟他和简灵淮一起吃过饭。
走在最后的是叶矜羽,以及叶矜羽的跟屁虫傅珩。
贺芝洲:这逛市场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简灵淮解释道:不是你说的要多叫几个人嘛,我就把他们都叫上了。
贺芝洲:
人要是不会嘴贱,就会省很多事。
第56章
这次饭局主要是为了感谢这些法务部的朋友们,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后,大家都还保持着友好的联系。
前不久,简灵淮将公司法律章程之类的交给他们,本想支付酬劳,结果没一个人接收。
叶矜羽解释说:主要是感谢你在同人文里的奉献,大家现在看你都像看一位艺术家。
当时的简灵淮听到这话,表示: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饭局,贺芝洲得知自己才是顺带的,不由得郁闷了一会。
叶矜羽的同事们先是恭贺了简灵淮一番,又问起还需要帮什么忙的,饭桌上谈笑风生。
落单的贺芝洲默默吃饭,片刻后,发现了另一位落单人士。
他扭头看了一眼喝闷酒的傅珩,傅珩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
相顾无言,无声地碰了一杯。
叶矜羽注意到这点动静,转头看向他们。
傅珩挺直了背,试图吸引他的关注,谁知叶矜羽直接越过他,跟贺芝洲敬了杯酒。
傅珩:心碎成一片片。
同事们这才发现冷落了贺芝洲,又很恭敬地跟他敬酒。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贺总今天不如上次那么有亲和力,仿佛喝下的不是酒,而是砒.霜拌大葱。
酒足饭饱之余,大家喝着酒聊起了天。
贺芝洲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听着他们侃天说地,余光禁不住瞥向旁边的人。
因为喝了酒,简灵淮的耳朵泛起了红,时不时因着他们的话而嘴角扬笑,他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良久,简灵淮侧眸,视线在他身上定了定,发觉对方眼神柔和,似乎沉醉在某种情绪里,给他倒了杯酒。
贺芝洲接过来,目光一直不离开他。
简灵淮:
其他人也渐渐觉出点味,主管率先说:我吃饱了,要回家陪孩子了。
我也,再不回去要跪键盘了。
不说了,我也要去找个人生孩啊呸,找个人跪键不管了,我醉了!总之就是要回家!
叶矜羽也起身告辞,脑袋有点眩晕,猛地一下没站稳,傅珩立即搂住他的腰,说:我送你。
不用了。
你喝酒了。傅珩强硬了几秒,看着他满脸红晕的脸,语气又弱了几分,我就送送你,行吗?
叶矜羽揉了揉太阳穴。
简灵淮看不下去了:要送就赶紧送,别在这腻歪。
不知道谁才是腻歪精。傅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扶着人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简灵淮转转空杯子,嘀咕道:他胡说什么呢。
这时,冰凉的手指捏了下他的耳朵。
喝完酒一直都会红耳朵吗?贺芝洲好奇地问道,声音很轻,好像怕吵到他似的。
简灵淮避开一点,摸了摸耳朵:好像是吧。
不知为何,贺芝洲很想再捏捏他的耳朵,借着酒劲又上手了:手感不错。
简灵淮:
简灵淮反手就扯住他的耳朵:手感确实不错。
嘶。贺芝洲疼得皱起了眉,旋即又笑了起来。
简灵淮松开手,很好,两个人的耳朵都红了。一个是醉的,一个是揪的。
结果没想到,贺芝洲跟找到新玩具似的,一直要捏他的耳朵,简灵淮烦不胜烦:你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贺芝洲笑得温和,就是莫名很亲切。
亲你个大嘴巴子!
贺芝洲笑不可抑,装模作样地撅起了嘴:请。
简灵淮懒得理这无故发酒疯的人,喊来服务员买单,然后戳了下他的肩膀,走。
贺芝洲不想动。
简灵淮伸手去拽,一下没拽动,再次使出全力去拽的时候,对方突然用力,将人拉了回去。
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贺芝洲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这次还是醉的吗?
简灵淮拍开他的手,腾地一下站起来,三步做两步地往前门口走去,经过洗手间的时候,脚步一转就走了进去,洗了把冷水脸,才觉得没那么热了。
片刻后,又用沾了冷水的手打湿耳朵,这里的热度还是没能降下来,又红又烫。
因为喝了酒,他就没坐自己的车,找到贺芝洲的专属车。
司机正站在车旁抽烟,看着他走近,沧桑地吐了个烟圈:贺总呢?
不知道。简灵淮钻上车,坐在窗边发呆。
司机等了一会,正巧老婆来电话了,回道:嗯,今晚可能又要加班了。真不是骗你,这俩老板又在吵架呢怎么会打起来,这不就是情.趣嘛,你还不懂吗?说到情.趣,上次买的内衣你什么时候穿
简灵淮突然降下车窗:你走不走?
穿啊?司机的调.情语气瞬间变得干巴巴,小声对老婆说,我怎么可能骗你,真的是老板让我加班什么?电话不能挂?行行,我让你听听我老板的声音好吧。
司机坐进车后,简灵淮实在忍不住感慨道:你们夫妻俩感情倒挺好。
听到这话,司机立即开了扩音,将他夸奖的话语收录进去,谦虚道:一般般吧,还是比不上贺总和你啊。
别胡说。
我可一点没瞎说。司机说,我载贺总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让贺家以外的人坐过这车,更别说还把所有音乐都换了,就连香薰都是特地去挑选的。
简灵淮:
忽然间,简灵淮眼尖地发现个东西,从中间的隔层里抽出一本性感杂志,封面是位兔女郎,问道:这也是他特地选的?
额司机立即抢答,是我选的!
你敢在公家车上看这种杂志?简灵淮冷笑两声,翻开一看,愣怔了几秒,才缓缓说道,里面的美女可是寸头帅哥,你确定是你选的?
司机这下可就不敢说话了,他可是有老婆的良民。
简灵淮又翻了几页,里面全是女装大佬们的美照,再仔细看了看封面,确实美到雌雄不分。
另一边的车门打开,贺芝洲坐了上来,刚吩咐司机出发,就察觉到氛围不太对,僵硬地扭头,看见简灵淮手里捧着杂志,眉峰骤然跳了一下。
简灵淮面无表情地问:这是什么?
贺芝洲扭头看司机,面无表情地问:这是什么?
司机降下车窗,沧桑地点了一根烟,视死如归,是我背着老婆偷偷买的。
司机老婆无情把电话挂了!
简灵淮心疼地看了他一眼:有时候,锅也不是这么好背的。
司机:沧桑点烟.jpg
车子到贺家后,简灵淮指着杂志笑问:这个你想怎么处理?是不是还想学习一下?
在对方揶揄的眼神中,贺芝洲想也不想地将它随手丢给经过的张秀芬手里:拿去扔掉。
张秀芬低头一看:!
张秀芬偷偷去问王管家:你说,这封面女人性感好看吗?
王管家扫了一眼:男人的梦想。
张秀芬:!!!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臃肿的工作服,遮住了自己多么完美的身材,感激地握住了王管家的手:我懂了,谢谢,我的终身幸福就靠谢谢你了!
王管家这才想起她最近在忙的事:你什么时候去网恋奔现?
张秀芬羞涩一笑:就这几天了。
网恋需谨慎,奔现防走肾。
哎呀,你想到哪去了!张秀芬羞得给了他一拳,老王当即捂着胸口瘫倒在地。
*
一阵秋风刮过,一夜间温度骤降,已经进入冬天了。
简灵淮在正装外又加了一件大衣,下楼时看见贺楠穿上了自己织的毛衣,十分可爱,上前忍不住摸了半天他的毛衣:真舒服啊。
贺楠:
没多久,贺芝洲也下楼了,经过贺楠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毛衣,尽管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贺楠:
贺芝洲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以后你天天穿毛衣吧。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撸毛茸茸了。
贺楠:
吃饭时,简灵淮说起了一件事:下周我们公司会举办一个签约仪式,所有签约艺人都会到场,也会邀请一些宾客,你有时间吗?
好,我尽量腾出时间来。
确实是尽量了,没两天贺芝洲就出差去了。一直到仪式当天才尽快飞回来,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了。
简灵淮接到电话时,仪式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进行的是酒会,在一家承包的酒店里。
不急,你慢慢来,反正来了又是喝酒应酬。简灵淮说,要不然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了。
不好。贺芝洲语气里听不出半分疲惫,三个月考察期,已经因为出差浪费很多时间了,我都零分了,你也不给我一
嗯?简灵淮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一寸光阴一寸金。贺芝洲话头迅速转了过来,所以我要珍惜时间,很快就到,等我。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傅珩端着酒杯走到简灵淮旁边,阴阳怪气地啧啧了两声。
简灵淮摸了下脸,绷直嘴角:怎么有空来找我?有事?
傅珩四处张望了一圈:叶矜羽呢?怎么还没来?
他最近不是被分派去跟你工作了吗,怎么还来问我去向?
还不是你举办个什么酒会,他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我的晚餐邀约。傅珩叹了口气。
两人虽然是站在角落里,但却格外引人注目。
简灵淮自从成为简总后,意气风发,和昔日的形象判若两人,今晚又光彩照人,站在一堆艺人里面也毫不逊色。
而傅珩本身就有气场在这,面目俊朗,青年才俊,也是不少人艳羡的对象。
不少人都往这里看一眼,江元菱提着裙子走过去,谨记自己的任务,淡淡提醒:灵淮,注意距离,小心贺总生气哦。
简灵淮:
傅珩眼睛微眯:贺芝洲把你管这么严,难怪这么听话呢?
你又胡说什么呢?
话说,贺芝洲也还没来?傅珩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