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我头晕！”陆嚣打断他，仿佛要印证自己多灾多难似的，补充道，“还有肚子痛，像生小孩那种痛。”
何勋一个爆栗敲了下去：“胡说八道什么啊。”
经过这一番打搅，何勋倒是想到要给陆嚣配那些药的事情，索性就在李林宝这里买齐了所有药材。
“红甘草、紫术、白石水、川贝母……这些是干什么的？”
我弟弟的凉茶。“何勋倒不隐瞒。
李林宝：“你弟弟是土系异能者？“
”你怎么知道“
李林宝笑笑：“我其实也正在研究土系的缓冲液，你的药方跟我现在研究的很相似。“
这么说来应该是个不错的方子，何勋心里踏实了些。
“那个，我这里还有改良寒山水，如果有需要可以来购买。”李林宝拙劣地推销着自己的产品，也没想到客人是不是目标群体。
何勋朝他抛了个媚眼，道谢几句就走了。
在路上陆嚣还要装弱，谁知何勋凉凉道：”李林宝说你好着呢，老子背你背得浑身散架，自己好好给我拄拐杖走路！再弄虚作假，罚你今晚喂蚊子，“
陆嚣：……
他讨厌李林宝！
陆嚣只好狗腿地睁着不甚清明的眼，在回家后殷勤地给他捏了一通酸痛的腰，这才勉强拉回一丁点好感度。
何勋遵照李林宝的嘱咐，把药材浸泡一夜，第二天又连着熬制三个小时，煮成小小的一碗给陆嚣喝下。
然而药效却没有想象中的好，陆嚣感到近日他体内的异能十分不稳定，时有时无，而且晚上睡觉也会半夜感到胸闷气短，有时候他甚至在做了什么噩梦，就会泄露异能，把同样睡梦中的何勋都腾空起来了。
不过这些都是他无意识的状态下导致的，当陆嚣清醒时，他倒是能好好控制自己，只是不免依旧感到躁动。
何勋很快意识到，新药方效果确实有，但并不能完全遏制其变化。
顿时便想到了那日从猩红马陆身上撬出的虫珠。
他把那枚鸡蛋大小的翠绿色珠子洗净。说来也神奇，离体了好些日子的的珠子，握在手心依然温温热热的，而且也不似刚敲出来时带有腥臭味，反倒有种熟悉的气息。何勋辨认了一下，发现它似乎是……瘴气的味道，应该说是变异过或者说发酵过的瘴气味，不难闻。
何勋摇了摇珠子，它就像个鸡蛋一样，内里有什么流动的液体晃荡。
因担心有毒素，何勋特地带上手套和口罩，把虫珠放在一个干净的碟子上，用小刀切开。刚划破表皮，就有碧绿色的粘稠液体流了出来，顿时，一股浓郁的瘴气味溢满了整个房间。何勋再把切口开大，紧接着就看见了内里有一枚鹌鹑蛋大小的内核。
一枚虫珠的构造跟鸡蛋——应该说是皮蛋极其相似，包括虫珠壳、虫珠液和虫核。
何勋努力地回忆着，似乎对异能者抑制有奇效的是虫珠液。
但他不是药剂师，不敢胡乱添加，只能求助李林宝。
万万没想到李林宝早已经自己研究起虫珠了。之前他还在原来的营地时偶然得到过几枚，便充分发挥了自家祖宗李时珍试药的勇猛精神，先后拿自己喝的缓冲液试验，被毒了之后又给自己解毒，屡战屡败，总算是知道解除虫珠毒性的方法。
因此看到何勋送过来的虫珠液十分欣喜，二话不说就帮他料理起来，还不收费用。
只是他得到的实验体太少，除了自己还没试验过别人，因此即使解了毒，李林宝也只能是尝试着加入缓冲液。
于是，在征得陆嚣同意后，他成了李林宝的第一个实验人，那张天价的药方因为虫珠液被李林宝改良了无数次。李林宝为了新药水可谓殚精竭虑，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登门造访，把陆嚣当成大熊猫一样，每次嘘寒问暖，时不时还记录他的身体状态。
当然，话题尺度可是非常大的！
诸如：便秘否，拉稀否、小便黄否……
见陆嚣和李林宝打得火热，何勋也没闲着，向政府申请了一批红薯地和旱稻田。
旱稻收成比不了水稻，但无需精细化管理，反正他有改良药水和泉水，保证基本盘不成问题。
他真正要赚钱的还是红薯。红薯这种作物首先生长周期短暂，半年以内就能成熟，而且浑身是宝，根基不必说，顶端的嫩叶部分也可食用。唯一不好的是，衰化概率太高了，一般人不敢种植。不过何勋十五岁时第一次从家里得到的历练田就是红薯地，他专研在红薯上长达五六年，亲自改良过两次植株，算是很有经验。
何勋花费不少心思，熬了好几天才终于调配出一份营养液，把新种子都泡了进去，预备开始第一轮培育。如今的红薯植株太原始了，根据他的判断至少要培育八次，才能勉强达到他的目标，不过他不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等种子养好了，收成是非常可观的。
何勋白天忙着，往往回到家就倒头大睡，倒没太注意陆嚣近日逐渐烦躁不安的情况，直到这天半夜，他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悬浮于半空中！
而陆嚣那家伙正紧紧贴在他身上，身体非常火热，整个人就像根烧红的铁。何勋吃惊地动弹了一下，就发现自己大腿上杵着什么硬硬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也是肥章了吧︿(￣︶￣)︿
嘿嘿，小陆陆进入了青春期
第27章 清下水道
陆嚣这丫的, 察觉到他动了之后，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开关，越发情.动，把何勋一搂，然后就对他的膝盖以上腰部以下大概也不可描述部位又磨又蹭起来。
偏偏这厮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还是闭眼皱着眉的，一声不吭, 只是呼吸急促了些。
何勋被那啥石更邦邦的触感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反应过来，就要抬起腿给他断子绝孙的一脚, 谁知却发现自己的腿仿佛千金重，被无形的重力压制得动弹不得。
“陆嚣！”何勋急了，大叫起来。
然后陆嚣没理他，反而施加了更多的重力, 何勋被压得胸闷气短，一时之间, 生存问题超越了眼前的窘境。
陆嚣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过火，与此同时，只见屋内陈设也全部飘了起来, 而且随着他的节奏满屋子飞舞，菜槽子里的生菜和西红柿更是根带着土，生生从槽子拔了起来。整个房子，非常像在失重状态下的宇航舱！
达到那啥瞬间, 何勋感到身上的力量瞬间增强，而小小的房子更是连墙皮、地基都腾飞离地！家居摆件像在飓风中心似的告诉旋转！
他被这股重力压得喉头一股猩甜，那瞬间他不由自主地为这种无形却又强大的力量而感到恐惧起来。
幸好陆嚣发.泄完后，异能被他收了回去，屋子里的东西乒乒乓乓地跌回地上，整个房间一片狼藉。何勋被他抱着一起跌回床上。
这整个过程，陆嚣居然真的没睁过眼睛，最多就是在那啥时低吼了一声，可以想见他是没意识的……
何勋从被强大压力困住的压迫感中缓过神来，眼冒金星之余察觉到自己大腿上湿哒哒黏糊糊的液体，顿时气急败坏地给了陆嚣一巴掌，他也没醒，只是又抱着蹭了一下，睡得很香甜。
何勋冷静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这好像是陆嚣第一次梦.遗？
他十四岁了，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而且如果真是第一次那还算太晚，何勋自己十一二岁就那啥了。只是没想到少年的动静这么大，那蹭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实在很有泰迪风范！
陆·泰迪·嚣那啥完就把自己缩起来睡了，也不嫌难受。
何勋用一点时间消化这段尴尬事，便爬起来收拾狼藉的菜槽子，发现有几株西红柿被压死了，心疼的无以复加，幸好那株曼陀罗没事。
然后又把少年从自己床上抱起来，放回他的专用小床。正要睡下，又听到陆嚣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何勋想到什么就翻身下床，忍住尴尬，帮孩子把脏掉的衣裤换了。瞄到那些痕迹时还突发奇想：嗯，颜色很纯，没有上火……
真是操碎了心！
第二天何勋忧心忡忡地起床，两眼眼下乌青，预备着可能要即将给陆嚣讲讲生理卫生。或者再把他送进学校。
开荒时代因为物资过于紧缺，全民教育缩减至八年，从四岁开始直到十二岁，课程非常精练，而且最后三年就已经精细化，不再像以前古华国学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八年义务教育后还能继续往上念，不过除了有天分或者对学习有执着的孩子，大部分人都选择放弃，毕竟再教育的费用很高，而且若是想回读，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的教育体系不限制年龄。当然，这也是人类进化的结果，壮年期被大大延长，最佳学习期更是长达百年。
这种松散人性化的教育体系持续了两三百年，直到开荒期进入尾声，素质教育才再次回归正轨。
何勋本想着陆嚣醒来就跟他提这件事，谁知他一直没醒过，直到何勋出门干了一天活回到家，发现他仍旧睡着，姿势都不带变的，缩成一团。
他体温正常，面色白里透红，呼吸平缓，看起来不像生病。
莫非，是那个虫珠液不对劲？
想到这里火急火燎地把李林宝叫过来，严重质疑他的药剂配比。
“不会，虫珠液肯定消去毒性了，”李林宝笃定道，又问，“他这样昏睡了几天？”
何勋：“两天。”
“吃过什么？”
何勋勉强报出三天内的食谱。
李林宝皱着眉：“昏睡前有什么异常吗？”
何勋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可是这种私密话题怎么说？孩子也是要脸的……
他这一犹豫，迟钝的李林宝却敏锐看出来了，“何先生，不要对医生隐瞒病情。”
何勋想想也是，但一回忆自己充当了发泄辅助对象忍不住老脸一红，含糊其辞道：“他遗.精了，好像还是第一回 。”
李林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不过时间比同龄人晚了点。”
何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难怪他前段时间有点烦躁，可能是身体发育带来的躁动，偏偏他的异能方向又是比较压抑……他是控制重力吧？土系异能者多数内敛，这种压抑无意中又遏制着他应有的青春期萌动，不过，”李林宝又不解了，“梦.遗而已，昏睡两天说不过去啊，莫非他排出量太大？”
何勋硬着头皮道：“是不少，但挺正常的……”
这种跟医生讨论自己领养回来的弟弟然而其实是未婚夫的那啥的滋味真是酸爽！
“也是，他脉象很好，没有亏空迹象……”李林宝蹙起秀丽的眉，突然眼神一凝，“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变化？啊，你家的墙，怎么坏了？是不是他造成的？”
何勋点点头：“对，就是那天半夜，突然发疯。”
为此他还赔了房东不少钱。
李林宝豁然开朗：“我懂了，陆弟弟可能是晋级了！他那几天的焦躁可能是异能到达了临界点，借着青春期萌动一并发出来了，现在是机体修养。抱歉，因为我异能等级太低了所以没想到，而且我就见过几名火系异能者晋级，他们的反应是发高烧几天几夜，还有个人都着火了，把自己全身毛发全烧光呢。我想大概每类异能者的晋级反应都不同。”
何勋讶异道：“原来早期变异人晋级这么麻烦……”在他的时代，好像没有听说异能者会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就算真有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何家直系人人有泉眼，却连一个带异能的都没有。
“啊？什么早期？”
“没什么，他有危险吗？”
“看脉象没有，估计再过几天就醒的。”李林宝笑道。
何勋这才放松下来。
然而李林宝又说：“不过你弟弟这样的，由于异能内敛，可能会导致平日过度积压欲.望不自知，需要定时自我疏导，否则吃再多的缓冲液也没用。”
何勋：“疏导？怎么疏导？”
李林宝一本正经道：“可能得偶尔提醒他自.慰。”
何勋：“……”
李林宝脸也有点红：“我说真的，他情况特殊。”
何勋无语。
幸好都是大男人，讨论起这种话题还不至于太尴尬，何勋骂骂咧咧道：“这种事还得提醒，他是冷淡吗？”
李林宝摇摇头：“也不是，但他可能会迟钝一点，不及时疏导的话，会影响情绪，缓冲液效果会打折扣的，而且万一积累道一定程度才爆发，你的房子可能又要修了。”
说不定还会失手杀人。何勋想到自己那天被千斤顶的体感，心有戚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