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债主
清晨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来回奔忙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计凝星也终于有点脚踩实地的感觉。第一天上班，虽然只是在咖啡厅里为客人点单和端咖啡但真的很有幸福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气味的原因，让她很精神。
长发被她扎成马尾，虽然素面朝天但很有活力。
“早上好，您要点什么？”计凝星见面前的女人动作优雅，从她下车她就已经不住被她吸引。美丽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完全看不见岁月痕迹的脸，但成熟感扑面而来，绝对不是她这样的小年轻能拥有的气质。
“你是计凝星？”女人的红唇微动，喊出她的名。
“您是...”计凝星楞在柜台，有一瞬间的熟悉感。
“你可以叫我季太太，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香港的地址，如果有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说罢女人转身想要离去。
“什么意思？”
“毕竟是我女儿，我也不想你太难堪。”女人头也没回只往外走。计凝星追上，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妈妈，她还没有看清楚。
“你等等！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女儿吗？”
女人站在车子旁边，大概过了半分钟才转过身来。
“身为你的妈妈，我教你的第一件事是不要太在意细枝末节。我并不关心你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你是我生的。不要追问因我根本不想去验证，你是姓计还是季都没有区别。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即便你是季南亭的女儿我也不会因你而得到比现在更富足的生活，你的存在毫无价值，反而会引来更大的混乱，所以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是谁！”
“我的傻女儿，等你知道怎么玩弄金钱和权利把能利用上的男人用上再来找我。等那时候我才是你妈妈...我对你而言才更有用。”姜莫辰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
“对不起...我妈妈已经死了，在我十二岁那年。”计凝星对她没有过多的情感，也不认同她所说的话。但这句话却深深在她心里扎根...她多少有些佩服她，佩服她的自信。她的自信来源于本身，而非外在的东西赋予她的其他意义。
就连孩子，对她来说只是附加值，有无生育这都不影响一个男人对她的爱...这种自信是需要多大的安全感支撑，计凝星并不知道。但第一次意识到一个人的偏爱原来是这样的。
六点钟，计凝星下班的时间。她将工作服换下后快步离开，她答应过展翼存工作日会赶在六点叁十分到家。可偏偏下班高峰期的时间是最不可控的。到家的时候她足足完了二十分钟。
展翼存已经坐在餐桌前。
“那个...不好意思啊...下班高峰期我已经尽快赶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今天姜莫辰的样子，脑子开始想，如果是她的话会怎么和男人相处？不论是如何，但一定不会像她现在。
“下次如果不能按时回来的话要动动脑筋，怎么样可以在六点叁十见到我。”
计凝星一下没绕过来，展翼存在说中文可她怎么就听不懂？
“怎么样可以？”
“比如说，早点打电话约我到你工作附近的地方吃饭。又比如说找借口早点下班...”
“我今天见到季南亭的太太了。”计凝星不愿意叫她妈妈...妈妈的称谓该留给更疼爱她的人。
“我知道。她找过我，想要把你接到香港。”展翼存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像是诉说着一件平常的琐事一样。
“但你都没有问过我...”
“你别忘了是你答应和我同居的，况且你好像还欠我债。”
“我应该没有花你很多钱吧？”计凝星觉得好笑，他只在他家住了几天？吃了几碗饭？
“你欠我一个姐姐，怎么说她也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欠我原本该是她陪伴我的时间。你该时刻记住我是你的债主...”
“那我要还多久？”
“还到我说够了为止...”展翼存明显哽咽，计凝星也听出来。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但又很想做点什么安抚他此刻的情绪。两人都挂念的人，就是彼此最深的牵绊。
“如果妈妈还在，看到你难过会怎么做？”计凝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狠狠击中他，展向洋是他最温柔的软肋。她抬眸像一个偷窥者般观察着他。展翼存双眼有明显的红血丝，她起身走到他身前，两手有些抖靠近他的脸，手指刚触到他的脸颊就被他警惕地抓住。
“我只是想帮妈妈抱抱你...如果她看到你难过应该也会...”计凝星小心翼翼把架在他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拿下，然后抱住他让他的耳朵贴近她的心脏。
夏日单薄的衣衫贴在他的脸上，头埋在她的双乳间，被柔软的身体温柔包裹。他用鼻子蹭了蹭她挺立的双乳，而计凝星并不打算躲避。手捧他的头，指尖插入他有些粗硬的发丝。
“星星...”
“嗯？”
“我想你妈妈应该不会像你这样抱我...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吃饭吧。”
姐姐当然不会站在弟弟的双腿中间还紧紧抱着他的头，计凝星心想。他有时候也蛮装正经的。但自己为什么竟然也会对他使手段了呢？这样的动作她明知道是在触碰他的底线，她也明显感觉到他强压的欲火。
“我吃饱了...我今晚可以在自己房间睡吗？我约了外教的课，有点晚...”
“不可以。上完课还是要回我房间睡。”
“为什么？”
“不为什么...债务人没有权利问债权人为什么...”
“大怪兽...”计凝星小声骂道。展翼存听力很好，落在耳朵里却像是昵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