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小寡妇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了。桓修白热情直白的黑眼睛溢满了愉快, 席莫回深琥珀色的眸子迷离恍然。
“我不怪你。”桓修白给了让他安心的答案, 男人又俯身贴耳, 嗓音的震动传导到他的耳骨上:“把头发放出来,我想看。”
席莫回稍微撑起上半身,手指不自然地在耳后拂了一下, 犹如寒冬冷潭中倒映的水月色银发倾撒而下。
桓修白从中挑出了断裂的一缕, 在手指间磨了磨发根,忽然情绪激烈地撞进alpha怀里,环抱住他的瘦腰, 说道:“我本来想怪你的。不考虑我心情,把我弄失忆, 我不知道被谁标记,也不知道被谁弄大了肚子,本想抓到那个a狠狠揍他一顿, 但我见了你……”他收紧双臂,锢紧他的珍宝, “我见了你就不忍心, 也不舍得了。”
席莫回身子微微震动,犹豫了一下, 手掌贴放在omega背后,温柔地抚了抚。
“还为我剪了头发。你很喜欢这长发吧,怎么舍得剪的啊?”他声音像是被堵在了嗓子里, 又滞涩, 又自责。
席莫回轻轻笑了:“有什么不舍得的, 你都舍得,我怎么就不能……”
桓修白重重往下坐了坐:“不行!你是我男人,怎么能委屈你,你只能被我宠!明天就去给它接上!”
“别发神经,还会长的。”
“你还跟我说了‘对不起’,别这样啊,我都不在意的。”他闷声说。
“哼。”
桓修白揉了揉他的长发,爱意满溢出男人的脸:“我都知道,你就是嘴硬,除了嘴硬哪哪都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这么好看又厚道的。”
“嗯哼。”
“你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年前跑到这鬼地方一路陪着受罪。所以咱俩别闹了吧,”桓修白拿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孩子都有了,赶紧挑个日子把婚结了,我看年初六就挺不错的。”
席莫回被他捋顺了毛,居然顺着他的话认真思考起来了:“年初六恐怕不行,只有十几天了,我还没跟家里说,总不能让你名不正言不顺——”
他瞄到了omega愕然的表情,心头蹭地燃起小火,恼羞成怒:“怎么?不是你提的吗?”
要是这混人敢随口编出来哄他,他就……立马提起箱子出走!
话音刚落,他就被按在床头亲到临近窒息。omega快乐地灵魂升天,在他胸口滚着脸,“你还想带我回家,你居然要带我回家!我本来都准备好带你私奔被公公婆婆小叔子追杀一辈子了!”
“…………蠢货!”
“是真的!”桓修白止不住得意洋洋,神气活现,“我把他们家大少爷勾搭走了,还搞大了肚子,他们不找我麻烦才怪。”
席莫回假笑道:“那好,回头你来对付他们。”
桓修白豪气万丈地拍拍胸脯:“包在你老婆身上了。”
席莫回听到那个称谓,心底痒痒的,瞟了他两眼,面无表情地说:“让你出面肯定会搞砸,还是我来吧。”
桓修白顺从地亲了下他的脸颊,宣布道:“我们一起去。”
席莫回被窗外逐渐暗淡的天光照着,眼帘低垂,轻声答应:“好。”
一个半月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一个敌对组织的omega在拥挤老旧的车厢里私定终身。
也不会想到,他会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决定和席家摊牌,组建自的小家庭。
一切都发生得那样迅速,燃烧得那么剧烈,却又理所当然。
他们好似被神撕裂的两片灵魂重新归位在一起,融合地迅速而彻底,几乎没有排斥反应。
牵扯的世界线真的会将两个合适的人凑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或许没有答案,但他俩共同认定的是,这场不期而至的邂逅,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他们又厮磨了好一会,解决掉残局,桓修白穿好衣服坐在小塌边,把垂坠的银发勾在手指上,有一搭没一搭玩着,席莫回被“饿得发慌”的孕夫一次性使用过度,累得发虚,夹着小被子,背过身去不理人了。
粗糙的手掌温柔抚到他肩头,桓修白想起来什么,忽然问:“你最近还在过敏吗?如果过敏一定要跟我说。”
“没有过敏……”
“是还在吃药吗?”桓修白探进被窝里,捏了捏他热乎乎的手,非要和他十指交缠,“以后都不让alpha碰你了。”
席莫回握了回去,喃喃道:“刚吃过药。”还是被这混蛋强“喂”的。
桓修白一路顺着摸上他腹肌,揉得爱不释手,被席莫回一掌拍开:“你自己也有,摸你自己的。”
“我摸自己没意思,要你摸才有劲儿。”完全不知道害臊二字如何写的omega如是说。
席莫回又想气又想笑,可反过来一想,桓修白终于从极度消沉中走了出来,他心里,多少是欣慰的。
这颗临近枯死的树,又得以伸条发芽,志得意满地晃动起枝叶,招引他来停驻,保护他的安危。虽然他们彼此都清楚,停在枝干上的鸟儿是凶猛强劲的大隼,张开硕长的翅膀飞离树就能远离暴风雨,不需要守护。但这颗树心甘情愿装傻,把他当做脆弱的鸟雀护在枝叶之间,树洞深处;他也情愿收起翅膀,挤进温暖的小洞,蜷缩在他的心尖上,陪他砥砺风雨。
他停在这颗树上,从来不是因为树干能承担得起他的重量。他相信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的翅膀。即便大树倾倒,他也能翱翔至远方,为它衔来生命的活水,让它起死回生,再看一场雨,再渡一场雷,直至时间荒老,羽叶凋零,共同葬入大地,融为一体。
“席莫回,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们真的要一起过日子了……我感觉好快,但又好像等了很久。我总觉得,这辈子过得不顺,应该是把所有运气都拿来遇见你了。”
“你若是觉得快,我可以让你再追两年。”席莫回挑眉道。
“那不行。”桓修白一猛子扎下去,把他连被子带人抱得严严实实,“你这么可爱,又会勾人,我一定得看紧了,免得你再装俏丽小寡妇出去害人。你这辈子只能害我一个,听到没?”
“看你后续表现。”
“还要看我表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敢装怀孕骗我!说你前夫死了,你看我死了吗?我来摸摸你这孩子在哪呢,你要给我生的小二仔——”
席莫回下意识反驳:“不是小二子,这个是大的。”
桓修白扑倒下去,笑得毫无形象,“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他多少察觉出席莫回有潜意识的性别混淆,但他不准备说破,也并不觉得有问题。最开始能被希莫斯的omega伪装骗过,也是因为这人骨子里透出的温润柔和与大众alpha截然相反。
那又如何?他就是深爱着这份矛盾存在着的可爱。不管是强大的席部长,还是柔弱的席老师,他对这个人的纵宠,早已超脱了“愿意”,化为了生命的自然本能。
在别人眼中不被承认的席莫回,和被同性排斥的他自己,何其相似。
他爱席莫回,是以另一种方式爱着他自己。何谈什么愿意不愿意,付出与回报呢?
桓修白注意到他敏感别扭的神色,怜爱地捏了下他的脸肉,既没有嘲笑,也没有任何奇怪和反问他的性别,而是大大方方,义正言辞地承诺:“挺好,以后大的小的都是我负责了。既然你都怀了我的种,作为‘抛弃’你的前夫,必须要每日满足你对信息素的需求!”
他强行拽开席莫回压得紧紧的被角,又钻了回去,从后面搂着alpha的腰在他耳边吹风,笑得荡漾:“小寡妇,跟你前夫哥哥再好一次呗。”
桓修白没质问他,反而给了台阶下,席莫回本来心里正感动着,被这人一弄,差点笑场,转回身说:“不成,被我现夫知道了不得了。”
桓修白脸贴在他颈窝里,装模作样悄声说:“你不说,我不说,他个憨批怎么知道。”
席莫回声带震动,轻笑出声,也压低声音:“那你搞快点。”他说着,还把长腿一跷,搭了过去磨着人的腰,主动地不得了。
“前夫”开始蠢蠢欲动:“竟敢让我‘快’,你到底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没信心?”
席小寡妇声音软得像化在水里的酥糖:“对你。别废话了,快来偷我。”
结局自然是被流氓吃干抹净渣渣都不剩。
晚上九点多,席莫回从塌上坐起来,头昏脑胀浑身酸痛。火车卧铺地方小,不比家里的床,自然动作哪里都受限,他身材又高大,蜷着身体陪那个混球o胡闹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受罪的反而成了他。
他捂住额头,揉着自己太阳穴,后悔得不得了。
真是被傻子传染,昏了脑袋才做出那种丑事!
偏偏桓修白不在屋里,他心里越发不高兴,穿了鞋子下床换衣服,昏昏沉沉卷了一身惰懒走出去,完全没注意走廊尽头往这里探寻的人。
那人目光一凛,看清席莫回的表情和装束,心里“咯噔”了一声!
他哥,这完全是刚被人玩透了的样子啊啊啊啊!!!
奸夫就在附近!!
找寻不到哥哥,想来废土火车上碰碰运气的席墨之成功发现目标,换上一副悲愤神情,狂奔而去。
席莫回抬起眼睛,还没看清人影,就被扑过来抱住,一声哀怨到堪比叫魂的“哥哥,我找得你好苦哇!”炸裂在耳旁。
实际上他也只象征性找了四个小时而已。
席哥哥浑身僵硬,因为他的视线越过弟弟肩头,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站着的端着餐盘的桓嫂子。
“哗啦——”鸡腿饭命中注定恶狠狠摔在地上,席墨之“唔?”了声,转头要看,被沙包大的厚拳头一招轰到不省人事,重重在车窗上,捂着脸怒喊:“原来你就是奸夫!”
外边这么大动静,总会有人听到。隔壁屋的大肚孕夫抱怨了句:“谁又闹事?”说着,打开门,视线正对捂着肿脸义愤填膺的席墨之。
金泽失去表情。
席墨之逐渐惊恐。
席莫回左右审视:“哦?”
桓修白咯吱咯吱拧着指骨:“我可不是奸夫,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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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开始了,小墨汁啊小墨汁,你的报应来了,让你抱你哥!让你学人精(帮桓桓踹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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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菇可能明天才会炖出来,关注渣浪我的鱼窝消息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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