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汴京美人醮半疏 > 第15节

第15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桂圆公公眉头一跳,莫说这耶嘉郡主出自杜家,便是贵妃娘娘那里也是将其视为亲姐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贵妃娘娘怕就不仅仅是不理陛下几日而已了,桂圆正心焦着,恰这时候惠妃娘娘宫里头的宫女过来了,桂圆挥着佛尘道:“官家这边正忙着,晚些再来!”说着便进了御书房。

那宫娥愣了一愣,见左右黄门都垂着头,一副“看不见你”的模样,知道确实出了事儿,也不敢多言,又提着食盒走了。

里头沈溪石正用右手捏着一枚浑圆的羊脂白玉棋,对着已经密密麻麻布了大半黑白棋的棋面儿皱眉,官家抬了抬手,对桂圆公公道:“什么事?说!”

桂圆公公稳着声音道,“禀陛下,耶嘉郡主在御街遇刺,幸无挂碍!”

沈溪石手里的白玉棋子“噔”地一声滚落到了铺着盘金银丝线毯上头,倾身望着桂圆公公道:“随行的可有伤亡?”

“下面的报说被一路过的良家女子所救,那女子受了伤!”

桂圆公公一说完,便见枢相大人变了脸色,薄唇抿得更紧了。

官家瞥了眼沈溪石的面色,又望着桂圆公公嘱咐道:“暂时不要让长宁殿知道。”

“喏,小底遵旨!”

沈溪石起身作揖告辞道:“陛下,下官想去看一看!”

官家沉吟道:“耶嘉郡主此番带了许多丹国贵女在侧,你去看看也好,切要稳住丹国女眷。”

沈溪石应下,便疾步出了御书房。

他走得急,紫色圆袍下摆竟“簌簌”有声,官家眼里不由含了笑意,彦卿一直不吐口心仪的小娘子是谁,这般看来,怕就是耶嘉郡主身边伺候的。

彦卿始终不愿意娶魏家三娘子,他也不好再勉强,只要他愿意成家便可,不拘是那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如果真是杜氏身边伺候的,这般低下的身份,母后那边,想来也不会多加拦阻。

桂圆公公观官家脸色,琢磨着问道:“陛下,沈枢相这是?”

官家望了一眼其实已分胜负的棋面,淡道:“彦卿自是心系两国邦交!”

桂圆公公见陛下这般说,笑着附和道:“沈枢相在国事上头,自来勤勉。”

官家“唔”了一声。

第23章 破例

绛紫色银纹蝉纱床幔外头,陈太医指导着藿儿如何用金创药给顾絮姑娘止血,藿儿望着那血涔涔的亵衣和小娘子苍白的唇,眼泪止都止不住,没有想过她一个措手不及,小娘子便要遭受这般痛楚。

因为怕伤口会感染,所以要对伤口进行清洗过后才能包扎,只是顾言倾的伤口在胸前,陈太医派人去传唤宫中的医女了。

孙家茶楼的掌柜不想自家门前发生了刺杀,将茶楼后院自家已出嫁的闺女的厢房让了出来,就怕事后这些贵人找他们的碴儿,夫妻两个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房氏悄悄地问自家夫君道:“良人,你看,要不要给张丞相送个信儿?”

孙掌柜的忙摇头:“不可,不可,若是郡主不想走漏风声,我们说出去了,岂不又是一桩祸事。”

房氏有些心焦地道:“今个御街上头,来来往往那许多人,这事定然是瞒不住的。”

孙掌柜的还是摇头道:“不可,你别忘了张丞相府上还有一个寿阳郡主呢,要是张府得了消息,传到了寿阳郡主耳朵里,这两尊大神可消停不了。”

房氏听到寿阳郡主,便默然了,汴京城中都知道,张丞相昔日钟情于耶嘉郡主,寿阳郡主虽看着和和气气的,但也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子,这些年但凡谁敢在她面前提耶嘉郡主,她面上不显,回过头来定然是要那人吃一吃苦头的。

寿阳郡主出身于楚王府,汴京城里头的皇室女,除了彤玉大长公主和现在已十七岁的灵犀公主外,最尊崇的便是寿阳郡主了。

院子内孙家夫妻二人担心祸事会牵扯到自个身上,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自救,外厢房内,杜氏嘱咐女使采荇和银九:“你们对杜府里说,顾姑娘为救我受了重伤,暂时移动不得,我留在这里等着她醒了再走。”

银九给主子上了一盏茉莉花茶,低声问道:“主子,将军那边?”

杜氏眼里闪过一点慌乱,咬了下唇道:“就说谣传!”

银九和采荇对看了一眼,心里都不由默叹,将军若是知道主子以身犯险,怕是要不高兴了。

众人皆都怀着心事,门外小黄门带着医女过来了,忙清洗了顾言倾胸前的伤口,又重新上了金创药,再用白纱布轻轻地从右肩绕到左胸前包扎好。

这么一番功夫,顾言倾一直没有哼一声,只是紧紧皱着眉头,她知道杜姨就在外厢房,她不想让杜姨心里愧疚,她知道杜姨要她走这一步,定然是为了她好。

藿儿拿着温水浸过的帕子细细地给主子擦着额上沁出来的密汗,不意看到主子紧抿的唇瓣渗出来一点殷红色,藿儿忙放下帕子,又换了一条干净的绢布过来轻轻地给顾言倾擦了唇角,哑声哄着:“小娘子,要是疼,你就喊出来,别咬疼了自己。”

顾言倾微微摇头,嘴里这时候也感觉到了铁锈的味道,想是把下唇咬破了,可是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睛朝桌上看了一眼,藿儿会意,给她端了一盏温水过来。

顾言倾就着藿儿的手,艰难地喝了两口,上身微微一动,便是扯皮动骨的疼痛,那把匕首虽只入了刀尖儿进去,但是恰在左肋上头。

顾言倾疼得闭了眼,额上又沁出了一层汗。

“小娘子,你快睡吧,睡着就不疼了,藿儿守,守着……!”藿儿说到后面,喉咙哽塞的竟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了。

陈太医见收拾妥当,便告退,留了医女在隔壁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银九刚出孙家茶楼的大门,便被一着了圆领大袖紫袍,革带上挂着金鱼袋的官人模样的小郎君撞得一趔趄,只见那小郎君抓住了店铺里一伙计,“耶嘉郡主在哪?”

小伙计望着揪起他衣襟的手,忐忑地道:“在,在后院!”

银九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模糊地觉得这官人好像是沈家三郎,听说现在已经贵为赵国的枢密副使,想着当年顾小娘子与沈三郎的交情,一时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又很快打消了念头。

沈溪石并未注意到撞到了谁,一路往后院冲去,后院里除了孙掌柜夫妇,还有守着厢房门的两个女使,沈溪石阔步过去,急急地道:“枢密院副使沈溪石奉命来探看耶嘉郡主和受伤的良家子。”

两女使正待要通报,便传来里头杜氏的声音:“沈大人请进!”

女使方开了门。

沈溪石见到耶嘉郡主,唤了一声:“杜姨!”

耶嘉郡主看了沈溪石半晌,见他形色焦急,一来眼睛便环视了厢房四周,最后定在通往内厢房的那扇珠帘上,知他不仅仅是为了她而来,心里头划过一点不忍心,淡道:“行刺之人已经抓住,送往了大理寺,沈大人公事繁忙,回吧!”

沈溪石望着耶嘉郡主,琥珀色的眸子里毫不掩饰担忧之情:“不知护杜姨周全的良家子可在?”

“重伤,喝了药在里头睡下了,幸亏有这位小娘子,待她醒了,我准备认她为义女。”杜氏边说边看着沈溪石的面色,见他眼里闪过隐痛,却并不惊讶,一时不由思量:难道溪石知道为她挡刀的是言倾,更有甚者,他猜到这一切只是她布的局?

为了让顾言倾安睡,特地染上的沉水香幽幽地从珠帘后头往外飘,沈溪石不住又往珠帘看了两眼,沉声道:“杜姨,我只进去看一眼!”

“溪石,这是闺房,你踏进这里已是破例了!”

沈溪石嘴角浮了一点讽刺的笑,“杜姨,您是要和我说男女有别吗?”赵国最不按规矩行事的林夫人,在这时候和他说男女大防?沈溪石幼年的时候便直到杜恒言不是一个守规蹈矩的女子。

她私下帮扶了整个汴京城都不敢深究身份的他,说他的娘亲曾经是她的夫子。

顾家大火,他没有找到阿倾的尸骨,一度怀疑是杜姨将她救了,每年去十二封信,她却滴点口风不露。

在顾家背负着不能言说于口的谋逆之罪的时候,她悄悄藏了阿倾六年,现在,又要借着这次行刺,光明正大地为阿倾按上一个贵女的身份。

“如果杜姨不反对,事后,溪石愿意迎娶杜姨的义女为妻!”沈溪石直面看着杜氏,脸上平淡无波,似乎不过在说一句,“今儿的天气不错。”

一旁的女使采荇讶然地微张了嘴,却是头埋得更低了。

杜氏瞥了一眼采荇,“去给沈大人上一盏茶。”

采荇忙应声出去沏茶。

杜氏长吁了一口气,无奈道:“溪石,你已年及弱冠,合该娶妻生子,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强求不得的。”

若是顾侯府尚在,杜氏对溪石和言倾的姻缘自是乐见其成,可是眼下,二人都自身难保,杜氏实是不知,如若二人结合,又该面临怎样的危难。

“杜姨,”沈溪石待要再说,杜氏打断道:“溪石,你先回去吧,这位小娘子刚救了我,我万不会让她的闺誉在我这里受损。”

采荇端了茶过来,“沈大人请用茶!”

沈溪石没有接茶,对杜氏行了礼,转身走了。

采荇看着自家主子:“郡主,这?”

杜氏望着沈溪石远走的背影,叹道:“随他去吧!”

内厢房里,藿儿听到外头又静寂了下来,望了望睫毛轻轻颤抖的小娘子,刚才的话,她在里间,听得一清二楚,小娘子怕是也听见了,轻轻哄了一声:“小娘子,睡吧!”

话音刚落,便见小娘子的眼角悄悄滑落两行泪。

***

魏府里,徐氏手掌摩挲着烫金的大红色请帖,问夫君道:“老爷,你说这耶嘉郡主这回办赏花宴,是不是为了她新收下的义女?”

半月前,耶嘉郡主在孙家茶楼前遇刺,幸得一小娘子所救,那小娘子却是身负重伤,昏迷了七八日才醒。

后来郡主得知,这小娘子是孤女,孤身一人来汴京城投亲不成,只得带着女使在汴河大街上开了一个小铺子度生,那日她见郡主,颇像她过世的娘亲。

郡主感其孝悌之心,决意收这顾姓的小娘子为义女。

徐氏猜测,这赏花宴,名为赏花,怕是郡主有意将这顾姓的小娘子介绍给汴京城中的贵夫人看看,也好为这小娘子谋一门体面的亲事。

魏国公正拿着白绢布擦拭着一副卷轴上头微积的灰尘,淡道:“还有她带回来的一众丹国贵女,只怕到时,连贵妃都会去给杜氏这个脸面。”

徐夫人笑道:“汴京城中谁不知道贵妃将杜氏视为亲姐,杜氏许多年不回京,贵妃定然会给杜氏这份恩宠!”说着,将帖子又打开看了一遍,上头只寥寥几笔,说多年不在汴京,今园里梅花盛开,便想邀诸家夫人、小娘子一起赏花、饮茶、叙旧。

落款落得是林杜氏。

言辞里倒是透着亲近之意。

徐氏将帖子收进了漆红描金卷草纹儿的尺来长的匣盒里,轻声道:“杜氏眼下满门恩宠,去还是要去一趟的。”

魏国公想到府中的庶子已有十六,抬头对夫人道:“允文也有十六了,你到时候试试杜氏的意思,不拘是丹国的,还是那个义女,我看配允文都甚好!”

徐氏自是笑着应下,心下暗暗琢磨,一个婢生子,至多配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儿,已是她慈善大度。杜氏这回带回来的贵女,上至王侯之女,下至三品大员的女儿,老爷倒是好大的雄心。

倒是可以带三娘去散散心,杜氏那边自来有许多丹国新鲜的小玩意儿,三娘若是见着喜欢的,一时也不会心心念念惦记着沈溪石了。

第24章 画

这些天里,除了耶嘉郡主无端在孙家茶楼跟前遇刺以外,汴京城里头还出了一件事儿,徐参知府上的嫡次媳虞氏不知怎的,忽然昏迷不醒,市井传闻是徐家二郎酗酒后,失手打的。

只是这位次媳的娘家人竟也没去闹,又有人说是谣传。

魏府里的徐氏是徐参知的亲妹妹,特地跑回了娘家,责问兄长:“虞氏是正妻,兄长怎可纵容二郎这般虐打正妻,这虞家幸好远在青州不知情,没闹上门来,不然,御史台的那帮老夫子,岂会放过兄长!”

徐参知前夜和明远伯在滴翠楼把酒言欢,要了两个十七八正当年画的小姐儿,一掐似是要出水的柔`嫩,闹到了丑时一刻才回府,漱洗过后便睡了,第二日醒来犹睡眼惺忪,好歹没忘记本当,由着家中女使替他整顿衣冠去上朝,早上在垂拱殿垂首站立的时候,尚摇摇晃晃,不知今夕是何夕。

等他下朝回来,次媳昏迷的事情,已经传到东西大街上了,此时对着妹妹懊恨道:“这帮无法无天的,对着老夫,将消息倒瞒得密不透风,却没堵住府中下人的嘴!”

徐氏看兄长似乎压根不知情的样儿,又想着先嫂子去后,兄长续娶的工部侍郎廖家中的女儿不过二十出头,也当不了这百来户口的家,平日里节礼上头不出错已经阿弥陀佛了,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小嫂子年幼,兄长好歹还要看顾一二。”

徐氏这边去后宅看了虞氏,见她昏沉沉地说不出一句整话儿,眉眼俱是一片青紫,都看不出来原先的样貌,暗道侄子下手当真狠毒了些,竟将人打成这般,这还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呢!

徐氏走后,徐参知让人上酒楼里将次子捉了回来,命人堵了嘴按在宽板凳上,狠狠打了十仗,才给他松了绑,让两个小厮将他架到了书房,恨铁不成钢地斥骂道:“蠢物,你当虞家远在青州,便拿你无可奈何?虞家可是鲁地享有盛誉的大儒之家,虞老爷子可是陛下都要礼敬三分的,更别说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当初为了替你求娶虞氏,老夫废了多少周折,碾转请了多少中人在里头说合,你这蠢物,竟敢将虞氏虐打至此!”

徐参知说着,顺手将书桌上的一个八方端砚就往儿子的跟前砸,徐二虽身上皮开肉绽,到底顾惜着性命,脑袋往右一偏,堪堪躲了过去,上头的徐参知见他躲了过去,心上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不过一时气愤,手头力道一时没控制好,若是真的砸伤了脑袋,只怕要不好,这般想着,毕竟是自个亲儿,虽然惹下了这般祸事,少不得还要他这个老子兜着。

目录
重生暖宠心尖妃极品太子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