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那你别走
司靳棠和权野。
先不说权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司靳棠……
他怎么会过来?!
今天的事,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想能看到她看不到的剧情,她的过往,想想并不是以第一视角去看到的。
所以她们交替的时候,她也刚好以想想所用的视角看到了真相。
按照上一世的剧情,他会等到一小时后才假惺惺地赶过来,因为这件事,他甚至顺利地在墨景焰那拿到了合作项目,开启了在虞文市的扩展业务,为他以后的事业奠定了基石。
但原来,上一世他即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也救不了她。
按时间,如果她现在还昏迷着,她至少已经被第一个人玷污了。
但这点并不足以为他洗白,哪怕来不及,早一分钟来,她也能早一分钟获救。
而他足足等了一小时。
那副画面里,他就那么定定地坐着。
即便是上帝视角,她们也看不到他的内心活动,不知道在那一小时里他都在想些什么。
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他来得这么早。
门开的一瞬间,司靳棠和权野便皱起了眉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房间里飘出来。
门一打开,他们就看到了蜷缩在电视机柜旁的晏千寻,狼狈的她浑身都沾了些血,不知道哪里受了伤。
这时候,权野也来不及去问他为什么第一时间就能找对房间了,两人纷纷快步迈了进去。
床边三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血流了一地,从他们的状态来看,受的伤显然要比晏千寻严重得多了。
权野去查看那三个人,司靳棠则向晏千寻走去。
她如一只受惊的小兽般,眼神闪烁不定,嘴里嘟囔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一边说,双眸湿润着,双唇一边颤抖着,时不时还咬一口,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流了血。
司靳棠蹲在她面前,抬手将她凌乱的发别到耳后,抽了点柜子上的湿纸巾,将她脸上沾到的不知道是别人还是她自己的血擦去。
“没事,别怕。”他的声音很轻柔,生怕吓到她。
然后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很脏,一把拥入了怀中。
晏千寻靠在他怀里,那把带血的水果刀还在她脚边。
她握着刀柄,颤抖着双手。
权野蹲在那查看了会儿三人的状态,确定是怎么回事后刚好回头,眼神一定。
“丫头,”权野一喊,走过去抓着她的手,把水果刀夺了过来,“没事了,刀很危险,交给我。”
他生怕她一个没认清人,也给抱着她的司靳棠一刀。
他看了司靳棠一眼:“你们先去医院吧,带她去检查一下,这里交给我处理。”
司靳棠点点头,将晏千寻打横抱起。
权野瞄了一眼,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叹了口气。
这算怎么回事?
这丫头……看起来也是吓坏了。
但转头再看那三人,又觉得吓坏的情况下能把三个人的命根子都给废了,也是挺厉害的。
·
经过一番清洗和检查,晏千寻并没有受到什么很严重的外伤,就是身上有些擦破皮的伤口。
就是刚送过来的时候,把医生护士都吓了一跳,差点就直接报警了。
结果一检查,发现那些血大多都不是她身上的。
晏千寻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医生说道:“检查报告显示,晏小姐没有很严重的外伤,也没有受到侵犯,但显然受了很大的刺激,不过这种刺激……可能还是因为伤到了嫌疑犯。看晏小姐身上溅到的血迹来说,那人应该出血量不低啊。”
司靳棠看着她,点点头:“是不低。”
这还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的,当然不低。
最后医生给她开了点安神的药,嘱咐多休息,多陪伴,多安慰,最好还是给她找个精神科医生治疗一下心理创伤为好的建议就离开了。
司靳棠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没事了千寻,你安全了。”
“我杀人了……”现在她已经镇定了许多,没有刚才那样惊慌失措了,但一说起这事,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没有,他们还活着。”
“都是血……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她抬起自己另一只手,看一眼忽然哭了起来,“好脏……好脏……”
司靳棠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安慰道:“不脏,已经洗干净了,是你的错觉,现在很干净。”
像是为了让她相信,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手背:“你看,要是脏的,我不会碰的。”
“真的吗……”晏千寻的声音微微颤着。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这样说着,将被褥拉上来一些,让她盖好,“睡吧,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你别走……”她拉住他的手。
“不走,我在这陪着你。”
晏千寻就这样拉着他的手闭上了眼,渐渐地睡过去。
感觉到手上的力度一松,过了会儿,司靳棠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没有立刻起来,依然坐在那里,打量着眼前的晏千寻。
她受了很大的惊吓,睡着了睫毛还在颤抖着。
他为什么……
想也没想就去找她了?
明明心底有一道声音一直在怂恿着他别管,就让她自生自灭。
晏千寻遭遇了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身体反应快于一切,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下意识地按下了那个楼层。
等看到掉在电梯口的手机,他愣住了。
他为什么会按了那个数字?
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引导着他,在明知道晏千寻或许遇到了什么危险自己该置之不理的情况下,他却迈出了脚步,一直走到了那间房前。
凭直觉找到的房间,险些出事的晏千寻,还有被她反杀的那三个人……
当他推开门看到那样的晏千寻,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停滞,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而当他走进去,看到更惨的是那三个人,她或许没有什么事后,第一反应竟是如释重负。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像中邪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