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恩？”廖元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他的手还紧紧地捏着手机。但是没有立即打电话，毕竟小程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小程下车将车门打开。廖元白走下来，愣了好一会儿。这是一座比较高档的西餐厅，推门而入的时候，传来一阵舒缓的音乐。小程跟在廖元白的身后，服务员走过来看向廖元白询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订座了吗？”

“订了，订了。”廖元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程就开口说道，“八号房间。”

“这边请。”服务员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很好，她引着廖元白来到了八号房间。抬头看去，似乎这个房间的号码是三个八，唔……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吉利更像是在骂人呢？廖元白心里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动手。小程已经把房门给打开了，郭厂长站起身笑着说道，“廖先生您总算是来了。”

“……”廖元白环视房间，这个房间倒是挺好的。看上去颇为高雅，只是郭厂长的旁边还有陈林，就显得并不是那么的美妙了。

如果说先前廖元白以为郭厂长是想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定价的话，看见陈林的瞬间廖元白就明白郭厂长是什么心思了。这是想要撮合他和陈林合作？倒也不是不能合作，对于廖元白来说，谁能给出更高的价位，和谁合作都没有关系。只是他看见陈林，还是忍不住恶心。没错，就是恶心！

如果陈林真的想要和他做生意，在商言商的话。廖元白对于陈林倒也没有多大的意见，但是看见他就叫他陈元白算什么事情？还总是拿出一副作为父亲的尊严，更是让人好笑。若不是廖元白不想闹出什么风波，甚至于不想和陈林计较的话。恐怕他早就忍不住手撕陈林了，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呢。

他没有在陈家待过一天，也没有用过陈家一分钱的东西。可以这么说，从血缘关系上，陈林的确是他的父亲。但是从亲情的角度上来说，他和陈林只是陌生人而已。

想什么呢，在上大学之前，见都没有见过的人。如今却想要对他拿捏父亲的尊严，搞笑呢。

“郭厂长，陈总。”廖元白看了陈林一眼之后，便收回自己的目光。如果知道陈林在这里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来的。但是，来都来了，自己转身就走，岂不是说明自己害怕看到陈林吗？

走进房间，郭厂长笑着说道，“来来来，廖先生坐。”说着他指了指距离陈林比较近的位置，廖元白蹙着眉头，坐在了陈林的斜对面，看着郭厂长说道，“不用了，我坐在这里就可以了。”说着，廖元白的嘴里噙着一丝笑容，倒是让郭厂长有些无话可说。陈林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郭厂长笑眯眯地说道，“好，既然廖先生想坐在这里，就坐在这里吧。”

说完这句话，郭厂长冲着陈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待会配合自己，陈林看了一眼郭厂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次的利益，比上一次的轨道交通大了许多。陈家，尤其是在医药界发展了这么多年。对于这种能够赚到盆满钵满的事情，他不可能放弃的。即便是……研发出这款新药的是他一点儿也不想提及的私生子。

“廖先生啊，你也知道龙省有实力就是陈家和伍家。”郭厂长一边说，一边看着廖元白的表情，想要从廖元白的表情中找出一些东西来。但是廖元白面不改色地看着郭厂长没有说话，等到他停顿下来的时候，他这才说道，“没错。”

“但是陈家已经在医药界立足了十多年，拥有完整的销售渠道。甚至连龙省周边的一些城市的渠道都已经拥有了，伍家进军医药界还不到一年。所有的销售渠道还没有通过市场的检验。”说道这里，郭厂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林，示意他说一些什么话。但是陈林没有说话，他一如既往的沉默着。

整个房间有一种古怪的气氛，郭厂长一直在向陈林使表情。但是陈林就好像没看见似的，不说话，就跟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廖元白笑着说道，“没错，陈家的确是拥有完整的销售渠道。而伍家刚进入这个行业没有多久，没有成体系的销售渠道。但是——”说道但是的时候，陈林蹙着眉头看向廖元白，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说话。

“陈家的诚意有多少呢？”廖元白敲着桌子一边说，一边看向陈林。“郭厂长，我知道您中意陈家的实力，但是光有实力还不够。需要拿出诚意来，如果郭厂长真的想要将这款药在龙省销售下去的话，我相信诚意和实力，您在内心是有抉择的。”说完这句话，廖元白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还有，郭厂长两家的实力其实悬殊并不大。伍家如果有了这款新药的销售权，凭借他们原本的渠道，相信市场很快就会打开。所以对我而言，伍家或者陈家都没有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就是得看，哪家更有诚意一些。”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所谓的诚意，也就是让利。

陈林正在想着，但是廖元白已经把话给说开了。也就是说，郭厂长已经知道廖元白是本着一个做生意的态度，在商言商。只要能够开出更加优惠的条件，那么廖元白就会选择哪家。而不是吃一顿饭，称兄道弟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看来这个小廖，还是很有经商头脑的嘛。知道要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根本不用动手，只需要两家争夺就行了。

陈林还是说话了，他看向廖元白眯着眼睛问道，“诚意，你想要什么诚意？”陈林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挑了挑眉头。他还以为陈林又要当众发疯，如果陈林在发疯一次的话。廖元白肯定会当场徒手撕陈林，他觉得自己这么忍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敲着桌子，廖元白说道，“陈总说说你的条件吧。”

“条件么？”陈林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他的手放在桌子上，似乎正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这才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全渠道销售，利润百分之二十五归你和首都药厂如何？”陈林自然也知道，和郭厂长谈也没有什么作用。最后还是要廖元白首肯，当然，也是昨天晚上陈家的老爷子给他打了电话过来。让他不要在拿出做父亲的身份压着廖元白，陈老爷子很清楚。

廖元白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于还有些反感这一套。毕竟陈家和廖元白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并没有任何的联系。

陈林也算是听话，今天果然在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不行。”廖元白摇了摇头，“太少了。”陈林愣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这款药物，我们自己的制药厂不能够制作，是要首都药厂制作的。我们进货运输都是需要钱的，而且铺货甚至是宣传广告都需要一笔价值不菲的佣金。百分之二十五，已经算是一个极限了。如果在提多一些的话，我们陈家根本赚无可赚。”陈林改变策略，不打亲情牌，而是说明自己的难处。

廖元白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道，“除开这些成本，陈家还是有很多利润可赚。”停顿了一下，廖元白又继续说道，“百分之三十五，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润。”

“一下子提高十个点子，恐怕……”陈林看上去颇为为难，“这也太高了吧，百分之二十八？”

廖元白摇头，谈生意不就是这样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一贯都是这么觉得的，殊不知，那也是因为他研发的东西太有价值才会让这些老板们坐下来好好的和他谈价格。否则，也没有谁会想要和廖元白谈论什么价格。

“百分之三十。”陈林一咬牙关，抛开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其实陈家已经赚不了多少了。至少，比他原来设想的东西少得多。

“不行，百分之三十六。”廖元白还在往上面涨价，气得陈林肝疼得不行。

一咬牙，陈林闷闷地说道，“百分之三十二，不能再高了。”这真的已经达到了陈家让利的极限，如果在这么下去的话。陈林都要快以为，廖元白是在针对陈家了。

“哦？”廖元白看着陈林，目光闪烁，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看上去就像是奸计得逞似的。

第95章 面试

其实廖元白也知道,百分之三十二就是陈家的极限数字。但是这是一个红线，也是陈家的底牌，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他。所以他才会漫天要价,陈家坐地还钱之后,肯定是要暴露自己的底线的。陈林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落入了廖元白的眼里,他知道陈家已经到了极限了。

挑了挑眉头，廖元白笑得很是淡定,“那么——就成交吧。”陈林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但是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郭厂长松了一口气,看着廖元白的态度似乎对于陈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成见。不，还是有成见的。毕竟廖元白连和陈林握手的机会也不给，说完之后，廖元白便往大门外走。他转过头来说道,“郭厂长尽快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可能在过一段时间,我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安排这些事情了。”

对于他来说,研发卫星的项目自然是要比现在做的事情重要得多。那可是高精尖的科技，不像是研发药品,只需要生物学和医学就行了。发射卫星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廖元白怕是一旦搞这个东西之后,就再没有时间顾得上这边的事情。

所以他想要郭厂长加快速度完成这件事情，反正就算是和各个厂家协商,也不会有太久的时间。毕竟,各个厂家都摩拳擦掌的等着将这款新药上市赚得盆满钵满呢。

走出这家餐厅,廖元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六月份的天气太毒辣了，即便是他穿着短袖，依旧感觉到阳光就像是火一般的烤在他的身上。他站在路边，看见前方有一个广场。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走向了广场里。

广场里面应该是有吃的吧？廖元白一边走一边想着，毕竟他一点儿也不想和陈林待在一起。多待一秒，对他而言都是折磨。

吃完饭之后，廖元白便回到了京华大学。等待着郭厂长和其他厂家协商好之后，廖元白就可以和那些厂家签订协议，算了算时间。正好签订完协议之后，就是读研的时候了。廖元白原本是准备回家的，但是在回家的前一夜却被宋老师叫住了。

宋老师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看着廖元白严肃地说道，“小廖，我听说你要回家？”

廖元白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宋老师说道，“怎么了，宋老师您有什么事情吗？”歪着头，廖元白看见宋老师的脸色有些着急。

“来不及了。”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宋老师的模样越发的着急了起来，“过几天就要面试了，虽然是学校保送你读研，而且你不用参加考试，但是面试还是需要去的。梁老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三天之后，三天之后你就得去参加面试了。”

“好的。”廖元白点了点头，展开了笑容看向宋老师说道，“宋老师，谢了。”要不是宋老师给他说这件事情，他可能就回家了。一想到三天之后就要面试，岂不是他回家之后，又得跑来参加面试吗？！不过梁老究竟要面试一些什么东西呢？廖元白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宿舍。

因为京华大学每年暑假都会放得晚一些，舍友们还在宿舍里玩闹。看着廖元白一脸沉思的走回宿舍，游昊率先开口问道，“哟，大佬又在想什么事情呢？”

“……”廖元白看了游昊一眼，没有说话。伍飞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游昊，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估计他是在想什么事情，待会在找他说话。”游昊点了点头，看着廖元白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托着自己的腮帮。

莫非……廖元白的眼睛闪烁出了一丝光芒。旁边的徐航飞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廖元白远了一点儿。

毕竟，这种时候还是别离这家伙太近了。否则这家伙还不知道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看上去这家伙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千万别是什么高智商犯罪事件，否则这也太可怕了一些吧。徐航飞心里这么想着，伍飞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廖元白说道，“小白，你想到什么东西了？”

“哦。”廖元白回过神来，看向伍飞笑了笑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到了三天后的考研面试似乎要考些什么。”

徐航飞愣了一下，“小白，你成绩这么好竟然都不能保送读研吗？”

“是保送读研，不过面试还是要过的。毕竟是自己选择导师，而且导师也会选择你，这是一个双方的选择过程。”廖元白说道这里的时候，露出了一丝笑容。

伍飞耸了耸肩膀，“看来小白咱们就不能在一起住了啊。”

“也不一定吧，研究生的宿舍其实和本科生的宿舍差不多。也就是少了两个位置而已，如果今年研究生太多的话，我可能还是会住在这件宿舍的。”廖元白对于这方面还是颇为清楚，京华大学的研究生宿舍并不多。而且，今天还扩招了一些研究生。也就是说，可能研究生宿舍是不够分配的。

到了最后，像他这样在本科有宿舍的学生，或许就不会搬去研究生宿舍了。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廖元白一大清早起床，来到面试的教学楼的时候，发现似乎有许多人都在来来往往的往里面走。昨天晚上，宋老师已经给他说了他的面试是在哪个教室，所以进去之后，廖元白没有停留，直接来到了自己要面试的教室里。

站在教室门外，廖元白看见还有几个学生在外面等着。教室里面似乎有梁老说话的声音，旁边有几张椅子。他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旁边的学生看了廖元白还几眼。眼睛还带着困惑，廖元白看了一眼这位学生，冲他笑了笑。那个学生愣了一下，“你也是来考研面试的？”他的语气有些不太自然。

点点头，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对，我也是来面试的，怎么了？”

“呵呵，没……没什么。”那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表情似乎有些尴尬。笑得很是无奈，他转过头又开始看着自己的书，这可是梁老的面试。据说今天梁老是会来的，不过梁老已经很久没有待过研究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招收研究生。这可是一个机会，据说梁老手里还有一个项目是关于卫星制造的。如果说，能够将这个项目自己能够跟进的话，那可是对于自己有莫大的好处。

说不定还能够评上一个国家级的学者也说不定，这些学者可都是有自己研究经费的啊。而且，一点儿也不会缺少项目研究。国家每年也会给这些国家级的学者一些项目，如果能够做出来的话，还有更大的项目可以做。

那都是学术资源和政/治资源啊！想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学生咂巴了一下嘴，他一定得面试上梁老的研究生。从学分上来看，他是物理学的第一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就是说如果面试的时候，他不出差错的话，应该是可以拿稳的。挑了挑眉头，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转过头，又开始打量着廖元白。

眼前这个小家伙，看上去十多岁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成熟不说，似乎还显得很小。这……也能考上研究生？！梁老带的研究生肯定是有很多人面试的，这个毋庸置疑。但是能够来面试的，都是成绩靠前的人。这位学生想要探探廖元白的底细，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望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吗？”廖元白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眨巴着眼睛看向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表情很自信，他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廖元白。

“我叫廖元白，不知道你叫——”廖元白伸出手，这位学生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廖元白的手说道，“我叫程璐，咳，名字有些女性化，但我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其实不用说廖元白也看出来，这位长得虽然不丑，但也不帅。更没有一点儿女性化的地方，程璐愣了一下，“说起来，廖元白我怎么没有在名单上看见你啊。”

“哦。”廖元白笑了笑，“我是保送读研的。”

他这话一说，程璐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打量了廖元白好几眼，颇为有些迟疑地问道，“是京华大学物院保送的？”

“没错。”廖元白笑了笑，“科研方向正好是力学轨道，所以想来梁老这里试一试。”

京华大学物院保送名额，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得到的。即便是有背景的学生，也不可能会轻易得到京华大学的保送名额。除非他真的特别优秀，优秀到连院长也不得不同意他被保送。

连着好几年，京华大学都没有保送读研的名额了。没想到他竟然遇见了，他此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能够被京华大学保送的人，可都不是什么蠢材。如果不是特别出众的话，也不可能有保送这么一说。廖元白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眯着眼睛想了想，卧槽……上过自然一作的大佬？还是负责过梁老先前项目的人……艰难的转过头，他看向廖元白，心情很复杂。

怕是梁老想要带研究生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大佬吧，所以说他们这些人都是陪衬么？程璐呼吸有些急促，似乎不太甘心，“廖元白，你是不是……有过自然期刊的一作？”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廖元白撑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似乎真的有过这么一回事。自然期刊的一作和科学期刊的一作，他都已经得到过了。程璐捂着自己的脸，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遇见这么一个逆天的大佬。问题是大佬看上去年龄也非常的逆天……简直气死个人。

廖元白发现程璐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儿，他伸出手在程璐的眼前晃了晃问道，“同学，同学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程璐笑得很勉强，任由谁知道了这场面试的真相，都特别想要翻桌。想想也是，梁老连博士生都不怎么带了，怎么突然有空就跑来带研究生呢。也是他们这些学生还看不懂其中的道理，只要稍微分析一下，甚至多了解一点儿京华大学物院的消息。恐怕，他们都会很清楚的知道。

一开始，梁老的目标就是廖元白这位大佬。

当程璐走进教室的时候，廖元白还在外面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璐一脸无奈地走了出来。果然如他所想，梁老提出的问题很刁钻，看上去像是在故意为难他们似的。莫非，真的是非廖元白不收么？程璐站在门口冲着廖元白笑着说道，“你进去吧，我看来是不行了。”

“放心吧，还不一定呢。”廖元白走过程璐身旁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程璐就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去。他想要知道，梁老会给这位登上过自然期刊一作的大佬出什么样的题目。如果……问题没有对他提出的刁钻的话，程璐或许觉得自己可以去举报一下。虽然暗戳戳的举报，看上去有些阴暗了。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抿着嘴唇他没有离开。正好，教室隔音效果并不明显。

程璐可以很清晰的听见里面的声音，廖元白走进去以后，对着梁老和梁老的助理鞠躬说道，“梁教授好，我是物院04届的廖元白。”

“恩，小廖多的话就不用说了。对于你，我还是很熟悉的。”梁老笑了笑，“但是想成为我的研究生，这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和我攀关系也没有什么用，这样吧，毕竟你的知识比前面几个面试的要多一些，我也不为难你。呐，把这个做出来就行了。”

梁老的助理抽了抽嘴角，他是梁老带的博士，自然知道梁老要出的题目是什么。拿出卷子，他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说完题目之后，坐在门口的程璐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哪里是因为和廖元白熟悉而手下留情，这根本是想要整死廖元白吧。这道题目，的确和航空很有关系，不，可以说是就是航空的一部分。但是——这根本就超出了他所知道的范围。

就连听完这道题目的廖元白，自己都愣住了。这道题所包含的东西不仅仅是力学，还有轨道以及材料学甚至还有信息学以及工程学。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神仙题目，听完之后。程璐旁边的人说道，“梁老这是玩我们呢？这怎么可以答出来，根本就……”超出认知的范围了吧？他最后的话没有说话来，但是那一脸错愕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关于这道题，梁教授，您能不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廖元白这时候没有显得慌乱，反而异常镇定，恍惚间，他似乎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多久没有碰见这样的难题了，上一次这么兴奋似乎还是在关于数学猜想的问题上。没想到如今又找回了这样的感觉，梁老看着廖元白的眼睛，发现了这小子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笑了笑说道，“可以，黑板就在那里。如果你计算出来了，给我讲解一下你的思路以及答案。”

“好。”廖元白转身走向讲台，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第一步，对是这样没错。根据力学定理，是这样的。第二步也没有错，按照材料学来说，是这样的。第三步，不，不对，应该要把工程学和信息学都加上去……算完了半块黑板之后，廖元白停住了动作。他愣了一下，最后几步，让他觉得异常难以动笔。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公式，发现没有任何错漏的地方，为什么最后却有些下不了笔。给他一种前面全都错了的感觉呢？廖元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划落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眼睛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梁老一边看着廖元白在黑板上所写的内容，一边制止住了自己的助理想要上前冲的想法。廖元白现在正在思考，最好是不要去打扰他的思路。

所以，梁老没有让自己的助理上前去。

对了，他怎么忘记这个东西了。廖元白冥思苦想好大一阵子之后，眼前猛然一亮，他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公式可以代入。对，就是这样的。廖元白又开始在黑板上写了下来，不一会儿，所有的东西都写完了。放下手中的粉笔，廖元白朝着梁老笑了笑说道，“梁老，我已经做完了。首先……然后是这个……最后算出来的结果是……”

梁老点了点头，笑得很是欣慰，“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出去等消息吧，对了，后面来面试的，叫他们也进来吧。”

“谢谢梁老。”廖元白走出教室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外面的人看向廖元白，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还真有人能够把梁老出的这么刁钻的题目给做出来？会不会是梁老已经提前给他说好了？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梁老已经是功成名就的一名科学家了，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仅仅是败坏自己的清誉，更是对自己的学生不负责任。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人生能够做出来，就说人家是和梁老提前对好答案这样的说法也太……阴暗了一些。而且，他们并不觉得即便是一个本科生要和梁老对这个答案就一定能够对得上。

廖元白在里面待了接近两个小时，而且步骤一步不错，说得头头是道。这怎么可能……所以，当廖元白走出来的时候，这些学生都用一种古怪的眼光打量着他。

“梁老叫后面的学生可以进去了。”廖元白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们已经看出来廖元白满头的大汗，显然是刚才思考的时候流下的汗珠。程璐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被物院保送的大佬的确比自己厉害得多。

难怪他们需要考试，而这位大佬就是保送。

很明显，这位大佬被保送是因为他的成绩太优秀，不用在考试了。而不是因为考试会出丑，想到这里的时候，程璐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是当不了梁老的研究生了，看来还得去找另外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