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幸福的代价
在「圣夜」办公室，沉月依正在与负责人对谈中。
「你要回台湾了？」
「是阿！已经差不多了，都安顿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搬回去住而已。」
她离开台湾阿！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现在回去了…..不晓得有没有很陌生呢？
她叹息。
弟弟过得好吗？已经有五年没看到他了…..
「你告诉圣了吗？」
她摇摇头，「还没，想要回到台湾后再告诉他。」
毕竟，她也不能老是麻烦人家。
「是吗…..那你要回去找你朋友？」
「嗯。」点头，「我得跟她道歉才行，毕竟当初我跟所有人断绝了……至少…..至少我得去找羽空才行。」
「是吗…..」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替你安排机票，之后我就派人送你去机场吧！」
「谢谢你，浅野先生。」笑。
「没事，反正那是圣安排的，至于未来怎么选择就看你了。」
「我知道了。」
在东京机场，沉月依牵着儿子，打算登机。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小俊——沉俊宇比之前还要大很多了，当时还是婴儿的他，现在已经会说话走路了，如今现在四岁多。
而外表也跟冷俊霖有点类似，这让沉月依看得心思复杂。
毕竟是父子嘛！说不像也很奇怪不是吗？
「我们要回去妈妈的故乡阿！」
「故乡？这里不是吗？」
「这里是姑姑的家喔！现在我们要回去住囉～」她耐心解释。
「这样啊！那能见到谁呢？」
这一句话，让沉月依有点不知怎么开口。
「妈妈的朋友……嘛！」
「妈妈？」他有点奇怪，每次问到妈妈的事，妈妈总是避重就轻。
有这么难以啟齿吗？
「走吧！该登机了！」笑。
「好。」点头。
在她要带儿子登机的时候，旁边有一个人与她擦肩而过，而她却看到了……
是冷俊霖。
他怎在这里？还在找她吗？
「妈妈？」
「不！没事，我们走吧！」
假装不认识吧！一辈子。
等汤成轩睡醒后，已经是隔天早上的事情了。
咦？他睡着了吗？
「你终于醒了啊？」
听到声音，他转头，却是…..
何耀鑫。
「是阿！很久没睡那么沉。」他打了哈欠，伸个懒腰。
嗯～肩膀有点痠痛呢！
「那就好，既然你醒来了，那去外面说吧！」指着门。
他望着还在睡的老婆，只好先起身跟着医生走出房门。
「怎么了？有话要说？」
在病房外，何耀鑫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老婆目前情况稳定了，不过女婴的体重还不够，所以我先请人送到保温箱去，还需要再观察。」
「那就好。」松了一口气。
「但是…..有件事得跟你聊一下。」
「什么？」
「由于你老婆生孩子不仅难產，还有血崩的情况下，我输入两千cc的血才让她保住性命，可是…..」
「可是？」
「你有想要生第三胎的打算吗？」
第三胎？
「怎么会有那个打算？我的目标本来就是一男一女，而且…..璇璇已经都帮我实现了。」
两个孩子就够了，不想要老婆再冒着生命危险生小孩了！
「是吗？那就好，这样你也不会太纠结。」点头。
「什么意思？」纠结？
「如果说你打算生第三胎，我可没把握把你老婆救回来啊！」叹气。
毕竟第二胎都这种情形了，下一胎他真的没把握！
「唉….我也知道，这次已经够了。」
他可以理解。
「这胎可是我勉强救回来的啊！」他讽刺的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棘手，不但难產还血崩，情况超危急，你那时候如果不果断签同意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救。」叹息。
「你都束手无策那天底下还有谁有办法？不然我怎么会找你？老婆的事情我一向很果断的，我不可能放弃她！」
要不是死老头在旁边干扰他，他早就能果断签同意书了！
「可是这次，却延误了，那个人应该是你的亲戚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要男女啊？」叹气。
现在的人怎还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他听护士说了，对方似乎不满成轩选大人，要孙子。
这还有人性吗？！
「那个就是我爸跟你常说的「霍圣」的老董，我最恨的人！」他握紧拳头，「是啊！就算是男是女我也都不会交孩子出去。」
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会好好疼爱。
「是吗.....孩子还要观察，你多陪老婆一下吧！」何耀鑫不多说，「意思是，你有把「霍圣」毁掉的打算了？听叔叔说过一点。」
叔叔偶尔来他们家来找他老爸谈。
「本来就这么打算了，从小时候就这么想的。」
「是吗....那至少等你老婆跟女儿出院再做打算吧？」
现在成轩还有心思吗？
「是啊！为了老婆跟孩子还有妹妹，我必须去处理。」
「那你有结扎的打算吗？」
「怎么？你要帮我动刀！？」惊讶。
这有点意外。
「嘛～也是可以～你的朋友也是我动的阿！」笑。
「子雷吗…..」他眼神有些抽动。
不愧是说到做到的男人，说了马上去做！
「干嘛？你会怕阿？」奸笑，「还是想说有损男人的面子？」
「靠….损我也不是这样啊～」
「不然你要你老婆装避孕器吗？」
他无语，之后过了三秒，才开口，「好啦！我结扎可以吗！？」
这样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他的个性！
不过如果何耀鑫要激怒他的话，那他还真的成功了呢！
算了，为了老婆，这也是好方法。
「不过先等你老婆醒来再和她讨论一下吧～我不想要我家的医院被掀起来！」
「我知道了。」点头，「俊霖呢？」
怎没看到他的人？
「俊霖已经先回去了。」笑。
「是吗…..那就好。」
「不过，他先去日本了。」
「日本！？」
去日本干嘛啊？
「他继续找心爱的女人，这样说你可以理解吗？」
「是吗….他没有放弃就好。」
这么坚持还是头一次吧？
「因为我对他说，他的孩子还活着，所以才这么勤奋的找吧？」
「你知道！？」他惊讶。
他没有告诉耀鑫阿！
「不！我不知道！是他问我病歷能不能隐瞒。」摇头。
不过，成轩为何这么吃惊？他也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调到纪录？发现孩子没死而且人在日本？」
根本未爆弹啊！
「算是吧！不过当初他的孩子是我救回来的，这算缘分吧！」叹息。
当初俊霖告诉他沉月依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真的彻底吓到了。
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孩子还是他的！晴天霹靂！
「什么！？是你救的！？这世界也太小了吧…..」他扶额头。
靠！这什么展开？
「不过我是照家长的话才隐瞒病歷的，之后据她家长说的，那个女孩就被带去日本生活了。」
「家长？女的吗？」
点头，「是阿！不过我可不知道孩子的性别喔！」那个时候才两个月大，怎可能知道？
至少也要六个月以后吧！
「我知道，是男的。」
「为何你知道？你见过吗？」
「见过，在我日本留学的时候。」
何耀鑫突然觉得事情有点复杂，「意思是俊霖他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吗....」
他那个时候的反应，虽然知道自己有孩子，但不清楚是男是女，甚至以为没有活在这世上了。
「不知道，而且他一直认为孩子没有活下去，告诉他没有用，而且被他爸知道就麻烦了。」摇头。
毕竟比他家老头还要难应付多了！
「你告诉他，他心里的罪恶感也比较少一点。」叹息。
「我连「霍圣」那个老头都还没处理完…..」
不处理掉，他无法处理俊霖的私事。
「当我告诉他那个孩子还活着时，他感动到哭出来了呢！」苦笑。
「我有告诉他孩子说不定还活着，只是没想到救的人是你。」
世界有够小的阿！
「那个时候，惨状有点惨，记得的大概都告诉俊霖了。」
「是吗…..那就先这样吧！」
「能救的我就尽力而为，谁叫我的职责是医生。」笑，「而且你的女儿.....目前还需要观察。」
「那就麻烦你了，俊霖的事情我再想办法吧！」
也只能这样了。
「抱歉.....我没有让她们母女毫发无伤。」叹气。
「没关係，换做是其他人早就没救了，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啊！」
「唉～其实我也有救不回的时候啊！」叹着气。
想起那几年前的事，他还是有罪恶感阿…..
「我知道，如果万能那还能叫做人生吗？」
那样人生也不好玩吧！
他摇头，「不是这样的，大约八、九年前吧！有一位新婚人妻在结婚三个月得知自己得到了脑瘤，虽然顺利活下来了，可是代价却失去了所有记忆，那是我最懊悔的事…..」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那个时候她怀孕了，她是为了那个孩子而不愿动手术，在她生完孩子后，我才替她动手术，但已经来不及了！脑瘤扩大了，影响到记忆，所以才.....」
那个时候剥夺记忆其实有一半可以留住，但碍于她延迟了十个月才动手术，导致脑瘤扩大，甚至扩到记忆区里，即使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会使家长崩溃，但他还是忍着痛，执行了医生该有的职责！
之后，那位人妻失去了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二年的记忆，所有都不存在了。
他沉默，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她姓什么吗？那她的孩子是不是女儿？」
「是阿！你怎么知道？」
莫非，又是成轩认识的人？
「我的老天爷啊…..这世界太小了吧…..」他掩面。
靠！好可怕喔！现在是认识的人所有都被耀鑫治疗过就对了？不愧是神医！
「俊霖也不是我第一次见啦！以前就见过了。」失笑，「怎么？你认识啊？」
反应很奇怪。
「认识啊….而且都跟俊霖有关係，那女孩是俊霖表哥的妻子。」
世界真他妈的好小啊！
「他们的孩子是女儿，不过像你说的失去记忆。」
「是吗.....不知道他们好不好？都过将近十年了....」叹息。
他真的有救到人吗？
「还不错，现在那人妻的丈夫是「夜月」的总裁，而且听说是为了他的妻子，才把原本的总裁给干掉的！毕竟如果没有意外「夜月」确实是那人妻的。」
不过这是对内的说法，对外呢？很多人以为刘羽辰之所以夺取「夜月」是为了家產，阴险的人，但对于他们这些熟人才知道，刘羽辰是为了妻子才把「夜月」夺取过来，免得妻子的堂弟老是对着妻子。
「是吗？那就好，毕竟害人失去记忆，我有股罪恶感呢！」苦笑。
「嘛～其实对她而言不是说都坏的，俊霖说过那人妻以前的回忆太痛苦了，忘掉也罢，至少她丈夫跟女儿陪着她。」
「是吗？俊霖跟他们那么要好啊？你见过？」
「应该吧！他一直嚷着我跟那人妻的丈夫也就是他表哥很像，见过，两次。」
印象中是大学的时候。
「铁定是对付敌人的手段一样吧～」摊手，「那丈夫的未来可能就跟你一样毁掉「霍圣」成为胜利者呢？」
「你觉得那人妻幸福快乐吗？在你眼中。」想问问别人的说法。
「嘛～应该吧～幸福吗？我觉得只要她丈夫跟女儿在是一定会幸福的。」笑。
有心爱的人陪伴自己身边，那样会不幸福吗？
「那就好，俊霖他应该也能获得这种幸福吧？」
「我也希望。」
可是，会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