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一个古代人出远门都带什么,这对于苏莹来说已经并不算是一个未知题了,在经过了木兰围场之后,苏莹总结了一下出远门要带的东西——吃穿住行最好都准备一下。
这个时代和几百年后最大的区别是人少,别看对着外面的人吹的我大清有多少多少人——当然并不是说他们说的是错的,但是在几百年后,不说其他地方,单单一个河南人口就已经将近一亿了,而在康熙三十二年,整个大清的人口也就一亿多一点。
这么多人分布在这广阔的土地上,而当时人们习惯于族群聚居的居住方式,一个村落只有一姓族群,这种情况就是普遍的,导致的结果是,大部分的土地事实上都是荒郊野外。
在这样一个没有系统的公路,没有路边随处可见的标识,没有随处可见的旅馆的地方,你不把吃穿住行全带齐了,你敢出远门吗?
有人会说,不是有驿站吗?
事实上,遇见一场雨水,遇见一个小意外,你就可能错过驿站,所以,为什么以前山神庙土地庙那么盛行,那么多那么受行路人的青睐,不就是因为这些受众人供奉的接地气的神能为过往的旅人提供遮风挡雨的一方天地吗?
这个就说远了,这一次因为要坐船,为了看看海运的基本情况,苏莹和胤禛甚至放弃了大运河而准备从海上去往目的地,这样的情况下,需要准备的东西直接减少了不少,从吃穿住行,变成了少量的吃,多数的穿,至于住行,从北京到天津卫用不了多长时间,到了船上,就更是不用担心这两点了。
可以说,这一次出门算得上是最省心的一次了。
除了这些身为之物,就是要带的人了,胤禛身为皇子排场要大一些,直接带了一队五十人的侍卫,以及苏培盛这个到哪里都跟着的挂件,还有几个跑腿的小太监。
苏莹则带了一个精通京城菜和海产品做法的厨子,又带了两个宫女,一个是从内务府分到她手上的小丫头——这个小丫头是一个刚刚过了培训期的新手,四阿哥还专门私下查了一下确认了身份的清白可靠性。
我们都知道,清朝的宫女都是包衣旗人,十三岁入宫为宫女,工资很高,在这个时代,只要皇帝不看上你,你就是皇家包吃包住的公务员。
小丫头进宫就是奔着公务员的待遇好来的,小丫头今年也才九岁,属于家里生活困难的那一拨,不过也算她们家幸运,有一个在内务府当差的亲戚,托了托关系,就被提前送到了宫里,也没想着让她干什么大事,就是去养个花养个宠物什么的,恰好四阿哥娶妻,需要人手,就到了那里。
另一个就是皇后娘娘分到她那里的宫女,这个宫女属于再过三五年就要出宫那种,这个宫女也是服侍苏祖母的老人,苏祖母平时做什么也带着她,算得上是苏祖母的半个徒弟,和苏莹的关系也很不错,也正是如此,皇后娘娘才放心的派这个人到儿媳妇身边,而苏莹这一次出门也才会特地带上这个姐姐。
苏莹并不觉得自己的文采到了可以为人取名的程度,但是小丫头的那个名字“二妮儿”已经被四阿哥说了好几次了,苏莹也就只好绞尽脑汁的想了个名字——
“海燕,来认字!”
苏莹坐在甲板上看着海燕小姑娘又被鸿雁姐姐给抓了回去开心的笑了起来,至于胤禛大爷哪里去了?
苏莹回头看看身后的门,嗯,谁也没想到四阿哥竟然会晕船不是?特别有意思,可以这么说,他们男男女女这么多人,晕船的只有胤禛一人,把四阿哥本人打击的可怜极了。
还好她带的厨子知道一些治晕船的土法子,再加上苏莹被祖母熏陶出来的一些医理知识,给他推拿按摩,再加上喝着那些汤汤水水——事实苏莹严重怀疑这是晕着晕着也就习惯了,才不晕了——三天之后,四阿哥才又恢复了他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
这一路上,除了需要靠岸补给,他们这一行人基本上就在海上飘着。
说实在的,其实这个时候的船有点让苏莹失望,在刚看到的时候,苏莹都以为这是一艘渔船,可惜,她是错的,这就是这个时代堪称先进的海船——正规军装备的那种!
在交流过后,苏莹知道了那些宣城自己是海上霸主的船只也就是这水平之后,她才有了点海上航行的安全感。
在这个欧洲霸占海洋,都已经开始和澳洲土著、美洲土著印第安人争地盘的时代,你的船要是不先进一点,面对着欧洲的那群满脑子银子银子圣战圣战的野蛮人,还真是白送命。
从小到大受到的最大的苦也就是蹲马步的胤禛身体上恢复了,受伤的心灵可没那么容易恢复,于是他开始拉着苏莹学音乐。
音乐,是胤禛从小到大都没见苏莹碰过的东西——就是整天为歌舞剧苑跑来跑去的时候,他也没见苏莹摸过乐器,所以,他就想当然的认为苏莹不擅长这个。
事实也是如此。
苏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不会任何乐器,就她本人而言,乐器这东西她当然是想学一下的,可惜上辈子没条件没机会也没学的意识,而这辈子她这辈子的一多半时间都是在宫里,那个时候,她身为苏祖母的孙女是不能行差踏错的,音乐这种噪音比较大的自然是不属于她学习的范畴之中。
到了宫外,她倒是可以学了,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要学的东西那么多,还整天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也就学了个宫商角徵羽——就是这个还是因为医术上有这个东西,需要知道这些声音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有专门的老师要教,苏莹自然是高兴的。
然后苏莹就发现学音乐一点也不和自己想象中一样。
在苏莹的想象之中,学音乐应该是找个乐器——不拘是什么古琴古筝笛子箫还是扬琴琵琶笙唢呐,老师应该先拿出一个演示一段,让学生产生学习的兴趣吧!可是她的音乐老师倒好,先拿出一本乐谱,让她开始一页一页的背乐谱!!!!
这种乐谱可不是1234567(do哆、re来、mi咪、fa来发、sol梭、la拉、si西)那种,而是工尺谱、琴谱、燕乐半字谱、弦索谱、管色谱、俗字谱、律吕字谱、方格谱、雅乐谱、曲线谱、央移谱、查巴谱、锣鼓经,这么多的乐器的基础乐谱,苏莹严重怀疑胤禛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东西。
在苏莹的严肃的抗议下,她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稍微学一学,不用什么都学的结果,然后胤禛就把其中的琴谱放到了她的面前。
苏莹严重怀疑胤禛也就对琴通一点,不过鉴于对面这个即将步入青年的男子位高权重——能瞬间找来任何一种乐器的老师——苏莹可耻的屈服了,老老实实不求甚解的开始背琴谱,可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硬背,真的好难啊!!!
第49章
苏莹在把她人生中第一本乐谱背完之后,苏州总算是到了,这一路上,厨师做出再美味的海鲜都没能解救她悲愤的心情。
听着船员的呼喊声那一刻,苏莹差点流下激动的眼泪!不过苏莹自觉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自己答应的事,跪着也要完成,所以停船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让人买琴去,总之,这琴谱坚决不能白背。
胤禛对此早有预料,自己的这位福晋虽然武力强大,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奉行以德服人、以和为贵,按她自己的说法,她是个和平主义者,只会以暴制暴。
据胤禛十几年的经验,她说的话是真的,他认识苏莹十几年了,就没见她在切磋之外和人动过手——而最让胤禛不解的是,就她这没和任何人动过手的身手,依然能完败他这个和兄弟们侍卫们打来打去的,让他气馁不已。
说这个只是告诉大家,苏莹这人呢,只要不觉得被冒犯,平时原则性太强了,只要掌握住了她的这一点,其实挺好欺负的。
胤禛明显是对此知之甚深的,当然,他一直很注意程度,不然真欺负的狠了,那是要被切磋的,切磋在苏莹眼中可不算打架动手,换个说法,被打了也是白被打。
这个程度自然也包括福晋私下的小动作,嗯,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让苏莹继续背琴谱的意思,再背下去被切磋了可就不好了,现在这大部分时间可是在海上!
曹寅已经被调任为江宁织造,之所以还滞留在这里,为的就是把六条船交给四阿哥胤禛,对于皇上突然给四阿哥六条船这一决定,曹寅极为不解,不过,做为江南的情报头子,曹寅深知为人臣子的本分,以最快的速度调了船等在这港口,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位在少年之时就被皇上放出京城办事的皇子。
在苏州这种临海的地方做苏州织造这么些年,曹寅对于海洋以及随处可见的西洋人西洋传教士的了解自然比朝中的大臣以及从来没有海洋的力量的皇上多得多,他也曾向皇上进言,可惜马上得天下的皇上,不管是从战略上还是整体利益上,都是重视西部北部西北部多过于海上,就是他这个织造,在江南的工作也是以随时注视着南方的汉人,避免出现什么乱子为主。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出现了四阿哥这样的异类,曹寅自然是非常好奇的。
曹寅和康熙皇帝的关系,四阿哥胤禛那也是深有体会的,要知道,在出发之前,他皇阿玛还专门嘱托了他要对曹寅客气一点。
虽然没说究竟要怎么客气,但是不能摆主子的架子那是一定的。
曹寅是皇阿玛江南最大的耳目,也是皇阿玛最为信任的一批人,这一点四阿哥心中有数,对于这样一个人,即使身为皇子,也是要敬而远之的,这一次,是有上命才得以有接触,不然,必然是要绕着走的。
双方身份都极为特殊,所以,双方见面自然是客客气气,曹寅见了面就赶紧行大礼,而四阿哥也行动迅速的在曹寅膝盖着地之后上前扶人。
曹寅问候过了皇上,算是把流程进行完了,这才开始谈论四阿哥这次的海上之行。
“皇上说您想参一脚海上的生意,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要不是皇上并不推行这个,我在这上面又没什么门路,我也想参上一脚啊!”曹寅捋着胡子笑呵呵。
“曹大人说笑了,这整个江南都在你的眼睛下面,去去海上行商又怎么会放在眼里?”胤禛才不会信这个老头子的话,要知道,出发之前,除了他皇阿玛会找他谈心,他额娘也找他谈心了,如果说,皇阿玛的谈心让他知道了皇阿玛对曹寅的信任的话,和额娘的谈心就让他知道,曹寅这个老头子说话在他皇阿玛面前有多管用——这也代表着这个老头子有多不能得罪!
曹寅见到了四皇子,试探一下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也就放了心,俗话说的好,皇子这身份,不怕你不简单,就怕你傻白甜,傻白甜的话,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好糊弄是好糊弄,但是这也代表着出去了容易吃亏上当啊,船是从他曹寅手中出去的,赔的底掉,他在皇上面前脸上也没面子不是?
曹寅带着胤禛在装了货物的船只转了一圈,这才缓缓介绍,“这一次,我给您准备的六条船之中,有四条船上有受西洋人喜爱的茶叶、丝绸、瓷器之物,还有大清水师五百,四阿哥您可以去看一下,还缺什么,我给您补上。”
胤禛微微挑眉,曹寅这人真不愧是他皇阿玛信任的人,办事就是妥帖,这些东西还真是苏家船队总结出来海上最畅销的货物,“胤禛在这里先行谢过曹大人,我来之前还在想呢,这海上的是从哪里起头,曹大人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曹寅哈哈一笑,“四阿哥满意就好,皇上吩咐的事,奴才自然是要肝脑涂地的完成,奴才哪一点没做到位还请四阿哥多包涵!”
两人就这样互相吹捧,一点也不嫌尴尬。
这两人没觉得怎么样,一直在两人身后不远的苏莹在听了跑去看了货物的船队中常年跑船的人的回话之后,倒是有话要问,“这些货物,曹大人花费颇多吧?”
在前面采买东西的时候,苏莹就让船队派来服侍的一个大婶去买了汉服,现在到了江南地界,她就换上了整套的汉服,还别说,被风一吹,还真有几分仙气,苏莹表示,这古代纯手工的汉服,她穿在身上感觉自己的美貌都增色了不少。
她身着一身汉服,胤禛还好,曹寅就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了。
胤禛看他有点懵圈,只好正式的给他介绍了。
在曹寅的想法中,皇子福晋,怎么着都要考虑一下皇子的想法吧,出现的时候,即使不是一身皇子福晋正装,也是是要一身旗人装束,现在好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活脱脱一个汉人贵族小姑娘,再看对此毫不在意的四皇子,曹寅心中五味杂陈——这算不算“思明”啊!?
苏莹可不想管在情报部门做久了的曹寅脆弱的神经,她更为关心的是,这些上等的茶叶、瓷器、丝绸是哪里来的?如果是花钱买的,花费几何?又是花哪里的银子?
曹寅对于这位四福晋的身份背景,还是知道点的,也知道这一次四皇子之所以会南下,由头就是这位四福晋的船队,这样一个人,人家穿什么自然是没他发言的余地,所以,他也只能当没看到,对于这位福晋的问话,看四皇子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就知道,这位福晋发言很有分量,有分量也就代表着管用,对于这样的人的问话,必然是要回答的。
“回福晋的话,奴才上一任做的是苏州织造,这些东西都在奴才管制之下,并没有花费奴才什么。”
苏莹抓了抓耳朵,话说她在京城除了太监和宫女还真没听谁一口一个奴才的,尤其这个还是康熙的特务头子,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我听我们爷说了,曹大人已经调任江宁织造,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出这么些东西,品质还这样好,我们爷自然是要领您的情。”
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好东西,本来也没当回事的胤禛听了也就明白了这批东西品质是真的不错,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东西是曹寅私人弄来的还是算官方的?
看到四皇子身上的气势都变了,曹寅心中一片无奈,他真没想到这四福晋会想到这点,更没想到四皇子竟然也是一‘正直’的皇子,“这批东西,一半是皇上的意思,另一半是奴才补上的。”
此话一出,就代表着不紧要给皇上上折子,还要自掏腰包去补亏空,曹寅感觉这个差事亏了。
苏莹想了下这些东西的数量,不禁佩服这位情报头子,能让一个皇帝这样信任,绝对是一个人才,“曹大人这样一说,我们四爷心中就有数了,这样吧,您的一半东西呢,就算是您的,我们出手之后,三七分,我们三分算是跑腿辛苦钱,七分给您,到时候直接给您送到江宁织造府去,曹大人觉得如何?”
第50章
对于四福晋的话,曹寅的态度是看了眼四皇子,在发现四皇子一脸的听之任之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听四福晋的。”
“曹大人爽快,那么合作愉快!”苏莹谈成了生意一个高兴就行了抱拳礼——一个汉服美女行抱拳礼,挺伤眼睛的。
合作愉快的三人上了船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御厨做的海鲜大餐互相为对方送行,圆满的为此次的会面画上了句号,这才开船的开船,开船的开船,一个继续海上航行,一个乘船往内陆而去。
“曹大人是皇阿玛的人,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吗?”曹寅混的再好,皇阿玛对这个人再信任再念旧情,这终究是他们家的一个包衣奴才,是,曹家的女儿以后会成为王妃,虽然没有正式下旨,但是口头的旨意也是圣旨,但这也没改变这一点,对于自己家的奴才还分的这么清,直接把这一部分银子给皇阿玛不就好了?
苏莹可不想和胤禛说他二哥就是这样想的才会倒霉之类的,就她看来,这个曹寅以权谋私做的很顺手,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情报头子。
按照历史的惯性而言,情报头子都应该只为皇帝一人而用,但凡和其他人牵连上关系了,先倒霉的一定是其他人,苏莹觉得,康熙皇帝这么信任这个曹寅,自然有信任他的理由,那么这个曹寅回去之后一定会把今天他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写成小条条,用不了几天,这个小条条就会出现在康熙皇帝的案头之上。
既然会报给皇帝,那就不能留下小尾巴给人抓,曹寅这个人太敏感了,不能过于结交,也不能忽视此人,太难办了,现在这样,不占便宜,也不得罪对方,还让对方承自己这一方的情,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刚好。
现在看来自然不算什么,但是不要忘了,但凡是皇帝,老了的时候那猜疑心重的哟!研究一下历史就会发现很多惨案都是发生在一个皇帝老了的时候,不信去翻翻史书,史官大书特书,人们最爱看,波折最多,传奇故事由此发生的,十有八九都发生在一个皇帝年老的时候。
清朝最出名的不就是康熙皇帝年老引起的九龙夺嫡吗?连顺治皇帝的生死之谜都没压过他孙子们争夺皇位的这一节。
最后这些话忽略掉,就是苏莹对着胤禛讲她这样做的理由。
“你这脑袋真天都在想些什么?”胤禛觉得他整天接受着苏莹的各种奇思妙想,早晚有一天会对他皇阿玛的伟大形象产生怀疑。
“我说的这些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苏莹拨动着鸿雁亲自买来的琴,觉得还好,反正她对乐器也没什么鉴别能力,“说真的哦,从史书上就可以知道,真正有为的帝王,无不是表面上心胸宽广,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记得清楚的,皇阿玛虽然做的也不错,但是对满汉之分的区别对待,还有这几个织造就已经暴露了他的心中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情况之下,怎么让这南方的汉人归心?”
胤禛冷笑,“你想的挺长远啊。”
苏莹耸肩,“不想长远一点怎么办?其实仔细看看历史,始皇帝秦始皇的先祖深究起来也是蛮夷出身,北周宇文氏隋朝杨氏唐朝李氏皇族历史上记载的清楚,也是草原鲜卑族发展出来的,这两个是最出名的,也是最有代表性的,现在清朝主掌这片土地,发展的路线却是在满汉之间筑起一层清晰分明可见的篱笆,现在皇帝是皇阿玛这个战火之中走出来的还好,问题不算明显,但是谁敢保证以后的继任者还有他这样的手段?”
胤禛冷冷的看了苏莹一眼甩了袖子转身走出船舱,苏莹也没管他,自顾自的把琴摆好,准备先自己试试看,然后苏培盛就来了。
“福晋安!”
苏莹这下好奇了,“你们爷不是在生气吗?”生气了,他的贴身挂件还跑到她这里?
苏培盛对这话可不敢接,只能赔笑,“福晋您说笑了,爷让奴才来找找福晋的书去看,也还说,让您把琴谱背好,他要抽查!”
苏莹对胤禛这个一被怼或者辨不过就小心眼发作的臭脾气是没办法了,不过,他这脾气也是有意思,越是被她怼,反而越是喜欢招惹她,弄得她被招惹了就想怼他,嗯,确定了,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啊!
苏培盛拿到了厚厚的史记和资治通鉴颠儿颠儿的走了,留下苏莹认真反思她陷入的这个怪圈。
胤禛从小到大被苏莹或明或暗怼的次数不计其数,早就已经习惯了,只不过小时候被怼可能是因为挑食被怼,可能是因为宠妹妹被怼,更可能是因为面对生母养母的复杂心情被怼,胤禛被怼了,小时候会靠着恶作剧来挽回面子——很明显,苏莹的智商明显不怎么高,根本没察觉出那些是恶作剧——长大了,就知道按着苏莹的弱点狠戳,才有了点成就感。
随着年龄的增长,苏莹的弱点——怕老鼠没那么管用了,胤禛也意识到他面对的小伙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再加上见面的机会变少,这才减少了这种互相伤害的幼稚行为。
现在好了,两人成亲了,每天从早到晚的面对面,熟悉的感觉陌生的感觉都需要两人慢慢适应磨合,而这种小时候的相处方式让两人慢慢的适应了对方的生活节奏。
胤禛对于这种相处方式适应良好,主要是苏莹很多时候说的话虽然不怎么好听,甚至有人身攻击的嫌疑,并且有些地方直接就是错误的,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那些话挺有道理的。
这一次也一样,胤禛对于苏莹的话不怎么当回事,倒是对她说的始皇帝和北周隋朝唐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晕船反应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和苏莹互相伤害过,不能再去刺激她,正无聊的胤禛就把这两本书直接当故事来看了。
因为苏莹说起,他特意先单看秦始皇和北周以后唐朝的历史,看了,胤禛就突然发现他上书房的史书简直是白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