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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呐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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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以唢呐服人");

听见这称呼,

凤空澈心中已然觉得有几分不妙,但他绝不会否认姬冰玉话语中的内容。更何况,

这是姬冰玉第一次叫他“哥哥”,虽然语气有些奇怪,但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凤空澈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要劝姬冰玉重新接纳她的家人。

不忘初心的凤空澈点了点头,看向姬冰玉的目光中更加温和:“是啊,阿妹从来和我关系最好了。”

巫九冰:???

不是,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巫九冰茫然地抬起眼,她先是看了眼满脸真诚的凤空澈,又看向了不知为何,

突然面容开始奇怪抽动的姬冰玉,

心中缓缓腾起了一股更不妙的预感。

不知为何,但巫九冰总觉得,这一次的任务似乎和自己原本所预料的,

完全不一样呢。

……

……

“你说什么?”

上首的人动作一滞,原本微微合起的眼睛骤然睁开。

他一身紫衣,

看起来约莫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慈眉善目,

看起来颇有几分和蔼,只是这和蔼倘若让姬冰玉来细看,

便会从中看出一股子虚假来。

紫衣老者身上接近于化神期的威压倾泻而出,

惊骇地底下跪着回禀的奴仆牙齿上下打着颤,

恨不得就此了断才好。

如今若是真的放在这奴仆面前一个选择,

让他选择到底是直接**,

还是留在这里继续被问话,恐怕对方八成会选择前者,宁愿一死,

也再不想受这折磨。

“尊、尊上,是雁、雁家,淮州的雁家……”

奴仆的嘴唇开始上下颤动,断断续续,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此,被称为“尊上”的紫衣老者反而笑了,他这一笑,两眉倒弯,倒是多出了几分悲天悯人的味道。

“我知道,淮州桃城的雁家出事了。”紫衣老者叹了口气,似有几分感慨,“可惜了雁文涛那孩子了。”

他这话一出口,看似是在悲叹,但释放出来的压力却减轻了很多。地上的奴仆顿时松了口气,然而他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浸湿,身上仍旧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匍匐在地上,半分力气都不剩,根本爬不起来。

紫衣老者见此,捋着胡须再次叹了口气,从原本的高位上飞身而下,竟是亲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方才听见消息一时急切,伤了心肝,没控制的了脾气。”紫衣老者目露悲悯地看着奴仆,“可有被吓到?”

跪着的奴仆先是一愣,随后激动的浑身发着抖,眼睛里都冒出了巨大的光亮:“并未……奴不曾受惊吓!”

这可是尊上!是雁家本家的家主!更是整个赤羽洲无人不称赞的化神期修士!

而现在,他竟然亲手扶起了自己,还对自己态度如此温和!

奴仆先前的惊吓全数消散,他激动不已地看着雁询子,恨不得为他脑干涂地以报答他的礼遇。

雁询子——也就是紫衣尊上和蔼一笑,只是下一秒,他又皱起了眉毛,叹了口气:“你方才还说,这桃城的雁家,是被一小小筑基期修士所灭?”

“回禀尊上,为首的是名为‘姬冰玉’的一位筑基期女修士,也是小雁大人的亲生女儿。”

这奴仆再次开口时,明显多了几分底气,人也不似之前那样惊惧惶恐。

“而与她一道的,有百蕊凤家的嫡出血脉、金凤谢家的小儿子、云城钟家的独子,还有一个不怎么出名的裴家的幼子——这些人俱是长清门的血脉。”

“是他的亲生女儿啊。”雁询子摇着头,一幅感慨万千的模样,“当日没有旁人?”

这才是他最关注的。

那日挡住他的气息实在太过庞大,虽然只一击即散,但是雁询子并不敢继续追踪,唯恐触怒了这不知名的存在。

若单单只是修为上的碾压,雁询子自认自己同样不差,若是相斗,他化神期的修为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然而此人不同寻常。

雁询子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属于凤族的气息。

尽管只有如此细小的一点——甚至比不过狂风骤雨中升起的一丝雪腴花香,但雁询子仍不敢动作。

这一瞬间升起的惊惧,实在令雁询子胆寒。

尽管知道这一切绝无可能,但雁询子仍在害怕凤族仍旧留有后手,他害怕自己所筹谋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更害怕……

害怕,曾经的那个人没有死。

跪在地上的奴仆虽不知为何有次一问,但值当是尊上不敢置信,几个筑基期的修士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说实话,倘若不是奴仆自己亲眼所见,连他也不会相信。

虽说那淮州桃城比不得赤羽洲雄霸一方,威名赫赫,但起码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城镇。

而雁文涛在淮州桃城处事许久,完全把那桃城原先的江家压制,他本身又是个金丹期的修士,寿宴更是在他自己的府邸中聚办——这么多的条件下,谁能想到竟会发现这样的事?

奴仆心中也觉得奇怪,他俯下身将头埋地更低:“回禀尊上,并无旁人。不过听说事发后,凤家少家主第一时间出走,如今不知踪影。”

这可真是奇怪了。

雁询子敛眸,没再多说什么,宽慰鼓励了这奴仆几句,便放他离开了。

他当然并非一无所知,实际上早在事情发生的最初时间——在他的分

身神识被人挡住,甚至击溃后,雁询子就发现了不对。

倘若不是这次受的伤委实有点厉害,在暗处的那人又身份不明,叫雁询子不敢轻举妄动,他早就再一次□□化形,直冲桃城而去了。

雁询子从来不是个鲁莽的性格,他很会遮掩自己的情绪,也很会掩盖事实,比如说现在的他,将赤羽洲治理的一派祥和之景,宛若人间陷阱,这片大陆上谁人不向往?甚至还有许多人称赞他有“沈家遗风”,将曾经的青玉城与赤羽洲对比。

然而这一次,雁询子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当然不是因为雁文涛的去世,实际上对于雁文涛,雁询子也不过是记得天赋尚可,容貌出众,得了当日姬家小姐的青眼而已。

自然,对于当时的姬家小姐,这是下嫁。姬家是看在他雁询子的面子上,才愿意将女儿嫁出去的。

这么一想,雁询子颇有些愉悦地笑了起来。

世家大族又如何?人人称颂又如何?

还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为了这条通天大道,亲人又如何?友人又如何?世间众人又如何?

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

雁询子笑得畅快,却在目光触及到案桌上的文书之时,蓦然停下。

他先前之所以不敢继续探查,无非是因为两件事。

一则,是因为那一丝可怖的凤族气息,二则……

二则,是姬家。

雁询子眯起眼睛,反复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

姬冰玉。

分明魔渊告诉他姬冰玉根本不值一惧,甚至会是他通天之路上最好的养护,但现在却完全不是如此。

雁询子靠坐在椅背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轻轻抬起了手,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传信给了在外理事的某位雁家子侄。

“告诉四大门派。”

雁询子眼中古井无波,细细一看方能察觉出其中的冷硬和狠辣。

“来年开春的聚英会武,本尊要亲自去看。”

他倒要看看,这几个长清门的弟子,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雁询子脸皮抽了抽,无声地笑了。

他笑起来时,远不似刚才的和蔼慈祥。若说他刚才更像是一尊普度众生的佛像,那么现在,他就像是被褪去了金身的邪神,眉眼之间,全是肮脏算计。

凤家、谢家……

钟家、裴家……

哦,还有一个“姬家最后一人”。

雁询子又笑了起来,苍老的脸颊上遍布沟壑,一时间狰狞可怖,竟是像极了道道魔纹。

这一刻,雁询子全然不似传闻中“赤羽尊上”的高洁出尘,反倒像是手中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魔修。

真是可惜了。

雁询子想到,这些人挑拨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些。

不过,这也应当很有趣。

……

……

与此同时,谢家那便也不顺利。

“雁家被毁?”

郦无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看向了下面的传信的谢永思,轻柔一笑:“这又与我何干?”

谢永思愣了愣,他抬起头想说什么,就被一道灵力直接抽打在了身上。这道灵力如淬了毒的鞭子,瞬间令谢永思痛入骨髓,他猝不及防间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却不是结束。

郦无颜冷冷一笑,接二连三用灵力形成的鞭子落在了谢永思的身上,他毫无反抗之力,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蝼蚁啃噬般,细细密密的疼痛让谢永思根本无暇思考,只知道痛哭流涕的用根本不成句的话语求饶。

渐渐的,连求饶声都变得小了。

发泄了一番的郦无颜倒是心情好上了一点,眼看着谢永思已经出多进少,他才勉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冷笑一声道:“本将不想听这些废话。雁家到了又如何?这不是更方便你将清辉玉笔拿回来吗?”

谢永思的神智已然混乱,然而听见这话还是让他心中一苦,恨不得当场起来和郦无颜打上一架才好。

雁家倒了那自然是因为有更厉害的人,他连先前都不敢直接去拿,而是带了谢家家主的书信前去,谁知路上遭人算计,没了书信,更是晚去了一步。

没赶上雁文涛的寿宴,倒是恰好赶上了他出丧。

然而谢永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完全不敢在郦无颜面前说出口。

白骨魔将……谢永思第一次明白了这个称呼的含义。

他的称号,得于无数者的白骨累累之上。

郦无颜慢条斯理地扯了块东西擦拭了一下手指,又问道:“既然那雁家的**,那清辉玉笔如今在谁手中?他的女儿,还是儿子?”

谢永思跪在地上,忍痛道:“回禀尊上,雁文涛独子同样死在了这场混乱之中,至于清辉玉笔……”谢永思咬了咬牙,道,“清辉玉笔,大概是在他的小女儿姬冰玉手中。”

“姬?”

原先漫不经心的郦无颜忽然顿住,他重复了一遍:“姬、冰、玉?”

“是。”这一次谢永思反应极快,他说道,“据说这位、……她是姬家的最后一人。”

姬家最后一人。

郦无颜皱起眉头。

如果是姬家人,那么赤羽洲的那一位根本没必要留她到现在。

要知道在那人所布下的囚仙阵中,全族皆死本就是极其重要的一环,而这个“族”更是越大越好。

在郦无颜眼中,什么手足亲情,什么人间大意,都是狗屁,这雁询子完全没有放过姬冰玉的理由。

那么,就是雁询子的计划出现了纰漏。

“有点意思。”

对于这一点郦无颜自然十分开怀。

要知道魔渊那位大人的座下,一共有两位得力助手,也只有他们二人在下到魔渊后,不会被魔渊所伤。

论起来,他们两人不似同僚,更像是竞争者。

通天大道唯有一条,过负则断,过载则翻。

而现在雁询子的计划出了纰漏,那就是他的天赐良机。

郦无颜忽然轻笑,他随手一抬,一道深蓝如墨的水滴点在了谢永思的额中,渐渐没入了皮肉之内。

谢永思发着抖,却不敢抬头。

此物名为“卷浪”,是白骨魔将的拿手好戏之一,无论在魔界还是正统修仙界,都十分出名。

“卷浪”,顾名思义,形如一朵浪花,将它没入人的额中,便可操控那人的思维,甚至可以通过他的眼睛去看他所见,感他所感。

“去找到那个姬家人。”郦无颜轻柔道,“然后,连人带笔,一起带到魔界来。”

……

……

对于自己一下子吸引两位魔界大佬的目光,姬冰玉分毫不知,倘若知道,以她性格来说,大抵也就是絮叨颓靡一段时间,然后发狠地叫道“我要狠狠踢他们的屁股”。

不过现在的姬冰玉不知道,她发现了新的乐趣。

巫九冰。

姬冰玉捏着脖颈上挂着的玉坠,传音道:[小容儿啊,我最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人。]

本以为在养伤的容清垣居然秒回:[如何特别?]

[唔……特别好?]

姬冰玉简单描述了一下与巫九冰的初识,又简单描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尽管不知道巫九冰为何突然现身与此,天道也再次找不到影儿,只能给它留信,但按照狗血套路,已经巫九冰的作态,姬冰玉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揣测。

巫九冰,是来勾引凤空澈的。

远在长清门雪腴峰的容清垣略一沉吟:[所以你现在和凤空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是什么抓重点的能力?!

姬冰玉愣了一下:[不是,还有巫九冰啊。]

[她总要走的。]

[那又如何?]姬冰玉反应极快,[不是你自己说的,修道之人不同凡俗,更不应被凡尘界的那一套束缚?]

所以姬冰玉一直以为容清垣是夜空中一朵不同寻常的烟火,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来着。

容清垣万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微微语塞,不到一秒后,又理直气壮起来:[为师这是担心你的安危。]

姬冰玉怀疑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哦?]姬冰玉眯起眼,冷笑一声,[可我不信。]

容清垣:[……]

终于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才发现了这个小家伙有多难搞。

[有何不信。这凤家自恃清高,极少与外界交流,已经久不问世事,便是你那入云峰的小师姐也是因特别的缘故,才被准许破例拜入门派中的。]

[他们的少家主更是从小在那一方天地之中长大,思维上自然时有几分古板老旧的,譬如……阿玉,你所做下的事情,他可知道?]

姬冰玉道:[自然是知晓的。]

容清垣轻笑了一声:[那他对你如何?]

[也还好,就是想得有些多,偶尔思维有些发散,但人不坏。]

姬冰玉想了想,玩笑道:[起码他容貌不错,整日一身白衣的样子,看起来颇有谪仙之姿。]

[生气时,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我也就勉强原谅他了。]

容清垣:[……]

[哦哦,还有那个巫九冰,虽然也许怀着什么算计,但那张脸也是真的好看啊。]

姬冰玉感叹道:[别看我之前说她,其实被她看上一眼,我的骨头都要酥了。]

容清垣:[。]

容清垣没在说话,姬冰玉也不在意,只以为他是有事在做,来不及回复了。

他们二人时常如此,姬冰玉一时修炼,忙起来大半日不回复也是有的,她根本不觉得有异。

若是姬冰玉在他对面,就会发现容清垣现在勾着春,眉眼弯弯,眼角眉梢尽是浓稠艳色,好似要将世间所有的繁华盛景都通过这一双眼展露出来。

他笑得十分好看,然而越是好看,越是让人心惊。

坐在容清垣对面的长清子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经开始默默回忆,最近有谁得罪了这杀神?

他思考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只觉得最近修仙界平淡无波,除了雁家似乎出了点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姬小师侄不是将他们都炸了吗?

半晌后,容清垣忽得开口。

“我要下山一趟。”

长清子扬眉,努努嘴,示意他看向棋盘:“这棋不下了?”

容清垣轻笑:“不下了。”

他站起身,广袖清扬,眨眼间便换了一身装扮。

原先散漫在脑后的鸦青色的长发整个以玉冠束起,五颜六色的衣服被一袭白衣取代,衣袂纷飞间,昳丽多情的眉眼都覆上了的一层冰霜,偏偏他又眉眼上扬,双眸中自有一番潋滟风光,欲语还休间更是令人心折。

如皓山雪,如赤练火。

似多情客,又似薄情郎。

清艳独绝,足以颠倒众生。

长清子沉默:“我记得‘群芳宴’不在这段时日。”

他口中的“群芳宴”是修仙界举办的比美大会,每隔五年便会票选出“第一美人”,奖品倒在其次,但这虚名以足以博人眼球。

容清垣抬手掩唇笑道:“不是参宴。”

“那你这番打扮,是去做什么?”

容清垣亦然走至门口,听见这话,半侧过脸:“去捉奸。”

长清子:???

长清子:!!!

艹!!!

是谁!将绿送到容清垣身边!

他一定要找到对方,与对方执手相看泪眼,再附赠一番爱的教诲!

绿得好啊,绿得妙,就该让这肆无忌惮的家伙知道一下什么是人间疾苦!

不过……

这位勇士到底是谁?

长清子被这消息震撼当场,等回过神来时,容清垣已然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了一句话。

“来年开春,聚英会武见。”

……

……

然而无论是巫九冰还是姬冰玉,谁也没想到,凤空澈这个天真无比的大少爷,并不吃这一套。

倒不是说他能看破这些把戏,而是他完全没搭上恋爱的那根弦,并且秉持“君子之风”,全然不和巫九冰呆在一个屋檐下。

倘若只是如此,巫九冰也不会这么绝望,大不了徐徐图之,以陪伴和真情感化——放在以前,她都是这么干得。

然而这一次,旁边还有一个姬冰玉。

当巫九冰看见餐桌上摆着一道水煮鱼后,她咬住了下唇:“辣、辣椒吗……”

巫九冰放下了筷子,对着凤空澈楚楚可怜道:“我方才才和姐姐说过,不吃辣。”

“不过姐姐坚持,想来这也是个极好的东西。”巫九冰闭上眼,浑身打着颤,活像是下了个什么重要的决定,“那我也可以……”

这本是一朝以退为进,巫九冰用过了无数次,这种欲语还休,肆意颠倒黑白的事情她做过不少,每一次都利用自己天生长相楚楚可怜的优势,利用那些男子的保护欲,成功让他们和原先的夫人有了芥蒂。

然而这一次不同。

还不等巫九冰表演结束,忽得听姬冰玉“呀”了一声,她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筷子,又听姬冰玉抽了下鼻子,似是要更咽出声:“是我太粗心,是我不好,只是……只是我以为巫妹妹不会介意的。”

巫九冰:?

这、这不该是她的台词吗?

关键是那凤空澈和傻子一样,简直眉眼抛给了瞎子看,在听见了姬冰玉的话后,他竟然还点点头,对着巫九冰道:“既如此,巫小姐别用这份便是。”

不等巫九冰开口,凤空澈便用灵力调换了桌上的菜,而摆在巫九冰面前的,忽然由水煮鱼片变成了……卤兔头。

这让她怎么吃啊!

她一个人设是清纯可伶小白莲的姑娘,怎么当着人的面手撕兔头啊!

然而巫九冰不吃,姬冰玉还在继续。

“唉,是我不好,没弄清妹妹的口味。”

“不过妹妹也是太不懂事了。”

姬冰玉似嗔非嗔地看了眼凤空澈:“这些都是giegie亲自出去买的,妹妹竟然一个都不喜欢呢!”

当然,这些都是姬冰玉给出的菜单,让凤空澈去买的。

凤空澈僵坐在原地,他总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但完全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不就是一个水煮鱼吗?

凤空澈迷茫地想到,不喜欢的话,不吃不就行了吗?

幸好此时外头有人敲门,力气之大,让人觉得门板都快被他震碎。

这股力气甚至通过灵力传达至屋内,凤空澈眼神一凛,姬冰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概是弟弟来了,我去外头看看。”

巫九冰笑得脸都快僵了,等姬冰玉一走,她半是委屈,半是幽怨地看了凤空澈一眼道:“谁说不喜欢?只要是凤公子准备的,我都喜欢。”

她做足了姿态,竭力让动作变得优雅起来,伸出纤纤玉指,一手捏住了兔头,一手硬是用指甲从兔头上撕下了几缕肉来。

巫九冰又看了凤空澈一眼,脉脉含情地将这一丝肉送入口中——

“你在吃兔子?!”

身后传来的一声大吼,惊得巫九冰将手中的兔头都掉在了裙子上,她下意识将眼泪蓄满了眼眶,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身后那人再次开口。

小小的郦抚卿涨红了脸,眼中似是含泪,他看着巫九冰,神情极为悲痛,几乎已经到了一种物伤其类的地步。

“兔兔这么可爱,你为什么要吃兔兔!”

巫九冰:……

你一个快要把门拍碎的怪力少年为何要做出此番情状?!

几次被反杀的巫九冰憋屈得几乎快要窒息,她飞速看了眼一旁面容奇特的姬冰玉,又看了眼被她牵着、正气得脸色涨红的郦抚卿,终于微微冷静下来。

糟、糟糕,这一次好像遇见对手了!

还不止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今天有点突发情况去了医院没猜准时间,所以迟到了。

派大星给大家滑跪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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