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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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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好生打发下去,马典史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大人,没想到顾秀才的话精准至此,今年春天两淮一带果然有大涝。只是那里的人莫说是吃盐,只怕连饭都吃不起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县令已不复先时初闻音讯时的惊骇,此时镇定道:“江南本就是多年富庶之地,不过是一时天灾失了方寸。等朝廷的赈灾举措下来,受灾的民众很快就会恢复以往的生气。只要等雨一停,重新栽种一些作物也能勉强糊口。”

他取了案上的冷茶先喝了一口,叹服道:“这顾秀才果然是个不世出的人物,我原先以为这一回两回的事不过是凑巧罢了,看来我是还小看了他。总觉得一个不常出门的秀才再聪明也是有限,却没想到这世上有些人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外面的风雨太大,从槅扇吹进来的风将书案上的字张散了半桌。

方县令只觉满手冰凉,心头却是火热一片,“他说的不错,两淮盐厂受此大挫之后,盐井里卤水势必会受到污染,一时半会儿很难恢复正常生产。到时候湖广两地肯定会断了供应,咱们手里的这批盐肯定会变成金疙瘩一样……”

马典史喜不自胜,搓着手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压着嗓门小声道:“给朝廷抵缴税粮的额盐我早就拨在一边预备好了,剩下的就是纯利。照以往荒年的历,这批盐多半有七八倍的利,幸得当初没有卖掉。若是确切的消息传开来,临县的那些人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方县令脸上也露出笑容。

“这胆子小也有胆子小的好处,回头你叮嘱一下,不许把风声走露出去。其实这回两淮的大灾只是一个诱因,才让咱们赚些差利。你要明白,顾秀才的法子才是最大的根由。全靠了他,海水才能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马典史心头惊了一惊,闹不准方县令话里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抬头,低低应了个是,“明天我就找个空档,把下头的人敲打一遍。谁要是敢在外头乱嚼舌根子,我就扒了他的肝肠。顾秀才那里,我也加派两个人在暗处盯着!”

方县令闭了闭眼没有再说话,想来是首肯如此处置了。

马典史低着头却退而出,就见桌上的油灯被风一吹就熄灭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再也看不清其余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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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的第一桶金马上就要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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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手炉

沙河镇的顾衡也背着手站在屋檐下在看这场豪泼大雨, 细细算计着因为这场大雨, 自己到底能分到多少利是?

他淡漠地想, 并非我本性薄凉冷血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而是因为我现在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偏远边镇, 不过是一个勉强温饱还时时遭人算计的穷秀才。实在做不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圣人。

匹夫虽然未敢忘忧国,奈何能力实在有限。

那一世里被判砍头时,也没有谁愿意站出来帮着说句公道话。往日里同在一处称兄道弟可说是刎颈之交的朋友们, 时时端着笑脸儿刻意逢迎的亲人们,个个关门插锁不见踪影,恨不得从此形同路人才好。

那时幸好祖母早已仙去,看不自己见这幅剜心剜肝的惨状。最后被关进大牢押赴刑场, 若是没有顾瑛这个早已避居乡下的傻丫头出面,身后竟是连尸首都没有人收殓。

虽然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乃自古名言。在大难临头之下,至亲们慌乱之下各自四散逃遁,先顾及自己的性命和家财乃是人之常情,如今再去计较也无济于事,但胸中到底是意难平。

顾衡伸手接了一捧雨水,瞬时被其中的冰凉激了一下。

石青色细葛布长衫顿时被撩湿了半边袖子, 黏黏地粘在肌肤上有些不好受。他就随意扯了书桌上一张写字时用来垫衬的绵纸, 站在窗前慢慢地吸干水分。

顾瑛小心地抱着一匹黝黑发亮的大毛皮袄进来, 嘴里不住懊恼道:“这雨下得没日没夜的, 我刚才在屋子里翻捡了一下, 看见哥哥冬天里唯一的一件出门见客的大衣裳都发霉了,放了这么多的樟脑丸都不管用。”

厚实的皮毛摊在案上,在灯光下泛出油润的光滑。顾瑛满脸的心疼不已,“这还是祖母特地从省城托人给你带回来的,这霉点也不知能不能下水洗掉?”

顾衡最喜看她勤俭持家一副小妻子的样子,将手头的绵纸一丢就帮着出主意,“我屋子里还有一个张鸣岐款的新手炉,是我十八岁的时候西山精舍的康先生送的生辰礼,一直舍不得用……”

一边回想那东西到底收在何处,“听说是一整块厚铜料用榔头手工敲打出来的,里面的炉火烧的再旺摸上去却不烫手,用来熨烫这种贵重衣服再合适不过了。”

顾瑛闻言大喜,立时央求他快些找出来用。

顾衡翻箱倒柜了老半天,终于在床底的官皮箱里找出一把铜质干净光泽古雅的水磨红铜手炉。这把炉子的炉盖上雕镂精细,有花卉纹的罩子,可以手提的手柄。制作极为精巧,果然不愧为大家手笔。

罩子上面还有很多花卉组成的纹理,有牡丹花纹,有五星花瓣纹,有树叶纹,中间还有曲折道路纹。将泛红的白炭放进去后,手炉的外壁也只感到微微烫手。

顾瑛见那些碍眼的霉点子在红铜手炉下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干净,心头欢喜不已地赞道:“这个物件儿好,看着精致用起来也方便。我屋子里的那个铁熨斗又大又沉,熨烫些厚实的棉衣服还成。像出锋这么整齐的皮毛,一用准保坏一大片。”

这件黑狐皮江绸里的大氅是为贺顾衡十六岁那年考中秀才,祖母特意托人到省城定制的。

皮子加上裁缝师傅的工钱,总共花费了整整八十两银子。其实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皮子虽然是黑狐皮但算不上顶好,远远望去面上还有些许杂毛,但这是老祖母的一片心意。

张老太太为筹备一件像样的贺礼,竟悄悄把自己年轻时佩戴的两件赤金嵌红宝的首饰当了。她为人刚强好面子,又知道小孙子因为往日的心结不待见同茂堂的那一家子,就不愿意为些小事特意跟亲生儿子顾朝山开口。

顾衡年少时眼高于顶,因为际遇坎坷常常愤世妒俗。但无论日后怎样发达怎样富贵,这件黑狐皮的大氅一直好好地收在身边。

此时他望着顾瑛欢喜的表情,不知不觉间自个的心情也变得极好,就微微笑道:“既然这么喜欢这个手炉,就留在身边吧。我是个男子身体里火气壮,也用不上这些小玩意儿。与其放在床底蒙灰,不如拿出来一展所用。”

顾瑛惊了一下,忙把手炉推了过来道:“这是哥哥的师长送的东西何其贵重,怎么能随意送给他人?等会儿我把这个手炉清洗干净,哥哥还是放在箱子里收好。等秋天到省城应考时,一早一晚的天气寒凉,正好放在身边得用。”

顾衡垂下眸子淡淡道:“不过是一个手炉罢了,这些东西再金贵也是有限的,不过是些精致的死物罢了。这世上有些人把这些财帛之物看得比命都贵,我却觉得人的心意才是最贵重的!”

说到这里,他的话中不免带了几分莫名酸意。

“不过话说回来,你对……咱俩之间的事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叫李厚德的家伙,打着看探望我的名义送了两回东西过来,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我看你收他的东西收得干脆,为何对我的东西却三推四阻?”

顾瑛涨红了脸。

旋即又被这话气得脸色煞白,“哥哥这话说的有失偏颇,那人回回过来都说要向哥哥请教学问,别的话一个字都没多说,送的东西也不过是自家出的麦饼和果蔬。”

这一年顾衡的态度时时迁就和煦,就让顾瑛不知不觉间说话有些纵意。

“……难不成我巴巴地去跟他讲,让他日后不要再送来了,以免我哥哥见了多心。只怕话一出口,人家就觉得我是一个自作多情的轻浮女子。”

顾衡见她恼了,才惊觉自己有些过于苛求。是不是因为渴求太多,所以总想抓住一切?

李厚德对于顾瑛来说,应该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家也不知道其中的底细,自然会不自觉的做出一些讨好人的举动。

但这人实在太过端方,生怕自己的孟浪唐突佳人,就采取了一种迂回的战术。回回过来都是在顾衡的书房里一呆老半天,让人连拒绝的话都不好明明白白地说出口。

顾衡见一向揣在心口上的小妹子恼怒了,忙起身赔罪。

耷拉着脑袋道:“你也看见了,如今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包括我亲娘在内的无数人就巴不得我落榜,一辈子都考不上举人考不上进士。那李厚德除了家境贫寒之外人才品貌俱是上等,我这不是……怕你对他真的动心吗?”

顾衡前世今生做任何事都喜欢算计,但对顾瑛这个小妹子却是硬不下来那颗心肠。

这些天他冷眼旁观,李厚德不过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顾瑛说话做事都是大大方方的。自己刚才不过是醋意上头满嘴胡说,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只除了这个性子憨憨一根筋的小妹子。

顾瑛的脸此时又变红了,却是羞红的。

自从两人把话说开之后,这位兄长在家里再不复往日的狂傲,竟渐渐变得隐忍和含蓄,还时时说些十分恳切的言辞。这些话多半并不涉及男女情~事,只是听了让人十分安心。

顾瑛是顾家祖母收养的孤女,虽然张老太太一向视她为己出,吃穿用度从来不分个三六九等,但从前的顾瑛常常以为自己是无根的浮萍。

顾衡这些言辞恳切的承诺话语,不是承诺却胜似承诺。让她脸红心跳的同时,也让她飘忽不定的心重新变得笃定。

顾衡心头大乐,知道顾瑛的面皮子浅,不敢十分拿话逗她。

就故意抻了个懒腰道:“那个李厚德看着一脸忠厚老实,其实心底里弯弯绕多的很。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头,你都不要单独和他呆在一个屋子里,以防被他拿话诓了。”

凭借区区寒门出身,李厚德在短短十来年内做到甘肃宣慰史这个从三品大吏的位置,能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

顾衡把那个张鸣岐款的手炉胡乱拿块布卷了,一把塞到顾瑛的怀里。

“人是活的物件是死的,有什么舍不得用的?你一到寒天就手脚冰凉,正好拿去用。我看你往日常用的那个汤婆子,都快摔成一块实心面饼了。也不嫌寒碜丢人,赶紧给我扔得远远的,省得我看见了眼气。”

顾瑛手慌脚乱地把东西收下,再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了。

顾衡满意地叹了口气道:“祖母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节省这一条让人实在受不了。你别的可以学她,这一条可千万要避开了。省得我日后赚了千八百的银子,你还给我穿打补丁的衣裳,让外人看见了笑话咱……”

顾瑛正欲推辞的手就僵住了。

她想起昨日才帮哥哥缝补了一件长衫,那件衣服用了天青色江绸的上好料子,穿在身上就像湖水一样适意,可惜不知什么时候衣襟儿上被挂破了一点。为怕哥哥看见了不自在,她还特意在那个窟窿眼儿上绣了几枝墨色的竹叶。

顾衡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挠着脑袋下死力描补。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其实你在衣襟上绣的那几片竹叶浑然天成。若是我不说,谁都不知道那上面原先还有一个小小的窟窿眼,难得的是这份巧思。若是我真的考不上举人,说不得还要靠你这手绣活来养活呢!”

见哥哥毫不忌讳的拿自己的前程开涮,顾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抱起黑狐皮的大毛衣裳转身就往外走,“你快些老实读书吧,祖母说的没错,你只是面上改好了一些。像你往日宁可饿死也不喝杂粮粥的德性,我可养不活你!”

顾衡抚案哈哈大笑,觉得在大雨天宅在家里逗小妹子开心,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正自得其乐时就听钱小虎在外面禀报,说马典史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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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天,我也喜欢宅在家里……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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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财神

虽然大家已经算是老熟人了, 但顾衡和马典史还是客客气气地见过之后, 这才分宾主坐下。

因为雨太大, 马典史撑了一把棕面吊环竹伞之外,还密密实实地披了一件黑色的蓑衣和斗笠, 乍一看活像一个走街串户的货郎。进屋时就把蓑衣顺手脱在廊下,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地面。

跟着过来的钱小虎很看了几眼,转头默不做声地去拿干墩布。马典史却根本就没有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一双不大的眼睛时时像看着庙里供奉的财神爷一样, 热切地盯着顾衡上下打量。

顾家老宅子里的这间书房坐北朝南,临窗就是一张柏木夹头榫的书案,案上简单摆着一些稍显陈旧的笔砚书籍。却难得整洁异常,里里外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无章。

笔架山的几枝狼毫笔清洗得干干净净, 连青花渔樵图笔洗里的水都是才换的。可以看得出来,这位顾秀才显然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

马典史每回到顾宅都是来去匆匆,这会儿才有闲心慢慢打量这些物事。

墙上挂着几幅梅兰竹菊的字画不是名家笔墨,但笔力构架挺峻清奇且没有落款,应该是主人闲暇时所书。

东边的两扇槅窗半敞半闭,可以得见院子里的几树枝干遒劲的老杏已经绽了新绿。虽然经历了风雨,枝叶间还是结了指尖大小的青叶,透着一股喜人的生机勃勃。

顾衡自然知道他所为何来, 却还是感到好笑, “朝廷的邸报已经过来了吧, 这回的暴雨恐怕殃及甚广, 邸报上提及大致的范围了吗?”

马典史对于顾衡的手段如今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简单答了几句后, 把顾衡从里到外是赞了又赞。

“……原先我就听说过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如今看来这话果然不假。最早你一口断定两淮地区春天时要遭受大灾,其实我心底里是将信将疑的。心想老天爷也不是你家的亲戚,如何就能断得这般准?”

顾衡听着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奉承话,不由摇头笑道:“老天爷要真是我家亲戚,我首先就要求他保佑我早点发财早点中举。其实有些事说穿了一文不值,每年的四时节气在那些古书上都一一写得明明白白,我只不过比别人肯花费功夫罢了!”

马典史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又是满脸的叹服, “秀才公太过谦了,不说别处,就说这莱州城里有多少秀才多少举人,怎么就没有别人看出书上的道道来?”

他如今是满心欢喜,连说话都比平时高了一个声调。

“哎,我头次见你就觉得你不是凡人,果然你三下五除二就改进了盐场的出盐之法,短短数月就让产量提高了数番,盐场里的那些老灶工都说白活了半辈子。”

又拍着大腿嘿嘿低笑:“这些还可以说是秀才公你书读的多而已,再后来你施展巧妙手段让前任县令莫名其妙丢了官,让汪世德汪主簿这个首鼠两端的小人背负举报上官的恶名,从此再不容易翻身,啧啧……”

顾衡闲闲地又为他续了一杯茶道:“你冒着大雨跑过来,不是专门为了给我翻来覆去地讲这几句车轱辘话吧?”

马典史苦笑摇头,“桩桩件件都是隐于天际的雷霆手段,老哥哥我在一旁看了只有翘大拇指的份儿。那时节我就觉得你是个狠人,对付起自己的……亲舅舅也毫不手软。”

他的声音低微,在暗夜里似乎有些敬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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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士兵突击当特种兵嚣张郡主成基建狂魔失业后我回家种田了穿成师尊,但开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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