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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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林原坐在厨房的餐厅里给自己做了一碗小米粥，又煮了一个鸡蛋。

他端着粥下意识想往房间里走，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去厨房的餐桌上吃饭，空荡荡的房间此刻倒显得过于大了点，安静的有点沉闷，让人喘不过气。

林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就是觉得他自己像是和另一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这个人或许有点赖床，每次都要他亲自去叫醒。

这人应该笑起来很好看……

林原放任自己沉浸在思绪里，仿佛突然触及到了什么变故，他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林原用掌心死死摁着额头，一股汹涌的疼痛在他脑子里炸裂开来。

他半跪在地上，脸上的红反倒映衬着唇色越发浅淡，装满白粥的瓷碗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摔成碎片。

[请注意情绪控制！]

系统突发的警报在脑子里吵的林原越发烦躁，他从干涩的的喉口挤出两个字：“闭嘴。”

伴随急促的呼吸声后，那股子疼痛逐渐消去，林原扶着沙发踉跄的站起来坐到上面去，额头的汗水打湿了他的刘海，几缕头发纠结成团粘在他脸侧，薄唇微抿，眼底掠过一丝不甘心。

“我没事。”林原说道，他压下心底沸腾滚烫的求知欲望，对于他到底在那个sss高危世界里遗失了什么记忆这件事，真的是更加好奇了。

系统也不吭声了，默默当个缩头乌龟，这种前任系统历史遗留问题不归他管，它也不敢管，它只不过是个柔弱可怜又无辜的新手代班系统罢了。

林原把地上收拾干净后又给自己煮了一碗粥，也没找配菜，一个人鲜少的沉默着喝完了一整碗寡淡无味的白粥。

“林原？”

就在林原在厨房洗手时，兜里的手机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铃声。

林原解开锁屏，头一个看到的就是这条信息。

“？”他擦了擦手指间的水珠，面无表情的发了一个问号回去。

张鸣捏着齐阮的手机，在躺在床上那人瑟缩的眼神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是怎么认识齐阮的？”

“他是我学弟。”

“他在医院，你要过来吗？”

“张鸣？”

“是我。”

林原打理着衣袖，细心抚平上面的褶皱，他不慌不忙的把厨房的东西放回原位，一切又回归到一尘不染的状态。

“把地址发给我。”

张鸣把医院的定位发给林原后，打开昨晚的视频后把音量调到最大，伴随着清澈明亮的钢琴声，张鸣掐着齐阮下颌的强迫他看向自己。

“过会林原来了，你说他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会怎么想？”

齐阮身上满是伤痕，“我不知道。”他仰头向着张鸣的脸，整个上半身被迫挺起，高负荷的腰椎发出一阵阵的钝痛。

齐阮哑着嗓子，咽下冒出的血腥气，死死忍住眼底的因为疼痛泛起的生理性泪水。

张鸣冷笑，松手任由齐阮狠狠摔回床上，他嫌恶的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

“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