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殷子波回办公室吩咐秘书继续订花。秘书撇嘴:“殷总,每天都送吗?一礼拜送一次就够了吧,哪有那么容易谢。”
殷子波想想,也是哦。“好,每周一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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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苒开始自己上网查各项数据,选取类比公司,估算皇冠市值.......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了,凌苒开始莫名的烦躁。
叶翎的话反复的在脑子里转:九点前,九点后
九点前,九点后.......脑在里两副的画面,凌苒越来越呼吸困难,脑子里一团糟。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凌苒对自己说。拿起手机,匆匆给邵承志发了个短信:承志,能给我打个电话么?我爱你,我想你。
邵承志这两天在北戴河出差,凌苒不敢贸然打他电话。
果然,一分钟后邵承志短信回来了:我在开会,会议结束马上给你打电话。我也爱你,苒苒。
凌苒痛苦:承志,我现在多么需要你,哪怕听听你声音也好,我一贯任性,自控力差,易惑,无力抗拒心魔,我需要你帮我坚强.......
办公室一片寂静,这寂静中隐藏着多少不安,每一缕空气都在暗示着危险的裂变,凌苒感觉到了....凌苒喃喃对自己说:医生说得没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准备......
美国公司都有雇员帮助计划,其实是一种保险,每个员工都可以靠这份保险接受各种法律、财务、心理方面的三次免费咨询。
凌苒跟白帅哥同居了将近5年后,开始抑郁,一方面是年龄渐渐大了,这么有性无婚姻的终究不是个事,人生应该进入下一站了;另一方面是绿卡问题,总不能老让美林这么掐着自己喉管吧。那是不是应该考虑结婚呢?但时白帅哥毫无此意,自己好像,也没这个欲-望。那么为了不耽误自己的人生进程,是不是应该现在分手,好让自己开始寻求一场往婚姻发展的严肃关系,可是,工作这么忙,一天14-16小时,一周7天,社交有限,加上纽约的男人,都特么的只肯白睡,白睡他们还挑三拣四,哪里去寻找自己人生的下一站?
凌苒上了十几小时班后,精疲力尽,回家躺床上还睡不着觉。晚上失眠,白天迟钝,迟钝了还得装不迟钝,于是,恶性循环......同事建议去看心理医生,缓解焦虑。心理医生建议去看婚姻咨询,寻求帮助。婚姻咨询又建议去看性学专家,解开困惑......ok,凌苒转了一圈,搞了半天,工作问题是性生活不和谐的问题啊,这都哪跟哪啊......
凌苒在性学专家那解释:“亲爱的ms. xxx。我男友床上表现非常棒.....我有高-潮.....”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有高-潮还是觉得不满足?”
“我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凌苒绕来绕去,挣扎了半个月,白付了好几张账单,才说了实话,“他的时间非常紧,让我像应召女郎一样,随叫随到,并且不肯跟我结婚。但是我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我就开始感觉到那种激情,那种渴望,很多次,我去找他,他却受条件限制无法跟我好好做,但是越是这样,我反而感受来得越是猛烈,像整个大海的水都倾倒在一口狭窄的井里,又像整个人都都被海啸的巨浪卷走淹没抛起碾碎.......”
凌苒把《常忆观潮》翻译给性学专家听: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这就是我的感觉,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他每次都能让我这样, 而且最奇怪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我每次离开他时,都在想,这次是极点了吧,再没有了更猛的吧,但是下一次都是,哦,真的还有啊,就这么神奇......”
医生点点头:“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就像电脑的主板一样,可以用化学物质把美好的记忆储存起来。当你接到他的电话,你的大脑就自动的把这段记忆载入运行,在你奔赴他的过程中,你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准备,你的腺体就开始分泌荷尔蒙,当你见到他时,你的情绪就已经在上次的平台上了,所以他轻轻一触,就把你推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
“那为什么我现在的男朋友不能?....美妙之处,无法用言语表达......”凌苒痛苦,叶翎,我恨死你,我一辈子都恨你。
“明白了,这就像拼版游戏的两块板,彼此拼在一起,正好合,而跟别的板拼在一起,就无法如此服帖。我在这行20多年,经常有听到我的咨客这么说,偶然遇到了某个人,忽然发现,跟自己特别合,跟别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是从整个人群来说,还是小概率事件,因为我们的伴侣数目总是非常有限,很难有此巧遇.....”
“他阅人无数,在我之前有过几十个女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凌苒解释,“遇到我后,就跟别人都断了,因为别人无法给他同样的感觉。”但是那又如何,他还是没给她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真正的高-潮是满足他的野心。爱,算得了什么,最低层次的欲-望而已.....
其实,sex本来就是最低级的欲望嘛,跟吃饭喝水排泄一样,最基本的动物本能。但是......叔本华又说:在人那里,快感总是那么固执的跟选择联系在一起,在某些特点条件下,强化为带着激情的爱慕,所以,爱情在人那里,就成了短暂即逝的快乐,却更为强烈持久的痛苦之源。
凌苒在办公室里咬着嘴唇,记忆之门伴随着血液里激素浓度的升高,一点点开启,所有往昔的图片交叠成串,一起向凌苒脑子发来,铺天盖地:叶翎抱紧了她她抓紧了酒店落地窗的窗幔,几乎见它扯落;叶翎跪在床上, ,香味蜡烛在卧室内芬芳.......五年了,叶翎说:你走后,我从没有满足过。叶翎说:我受尽了煎熬......
凌苒强忍着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幻象:我也受尽了煎熬,五年了,我从没满足过,就像一块拼板丢失了另一块......但是,我不能再爬上他的床了,只要我再上一次,我就会想上第二次,又会落到过去那样的境地。
有两个声音在凌苒脑子里吵着。一个声音说:你还想爬到他的床上当免费鸡么?你这个贱货。
另一个声音说:那又如何,享受人生,及时行乐, 别的管它辣妈多。
一个声音说:你已经不是22岁的小姑娘了,你已经28了,你应该成熟了,你应该有理智。你现在有未婚夫了,你想为了这个只想睡你、不想娶你的男人把婚姻搞丢了么?
另一个声音说:搞丢就搞丢,大不了再找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街跑。我凌苒还担心嫁不出去么,但是能给我这样满足的男人,只有一个。
一个声音说:他能给你多久的满足,3个月,6个月。从交第一个正式男朋友起,你花了整整10年,找到了这么一个你愿意嫁他愿意娶的人,一个你仰慕你尊敬你可以信托终身的人,就为了这么几个月的肉-欲葬送可以陪你共度今生的人,你自己算算,代价与收益,是赚是亏.....
另一个声音说:他今晚上不在,你偷吃后,把嘴擦干净,他知道个屁。
一个声音说:今晚上去了,那明晚上呢,你只要再上一次,你就会夜夜想要,千年做贼,总有被抓的一天,你会万劫不复。而且,你怎么忍心欺骗他,为了一个玩弄你抛弃你把你当免费鸡享用的男人,欺骗背叛你的未婚夫,一个你那么尊敬的男人,一个真正高贵的男人。
另一个声音说:9点,9点,9点......
凌苒恨不得多抽几个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
凌苒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凌苒以为是邵承志发短信过来了,赶紧抓在手上,原来是叶翎发的短信:我渴望太久,压抑太久,已无法忍耐,已为你准备好药。
凌苒狠狠的把手机摔在桌上:去死吧。
但是脑子却不听使唤,全是自己跟叶 .
凌苒欲哭无泪:叶翎,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手机嘟嘟的响了,居然刚才没被她砸破,这回是邵承志打来的:“苒苒?”
“承志。”凌苒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邵承志吃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嗯,有点事。我不开心,我非常非常不开心......”凌苒吸鼻子,把眼泪咽下去,“我好想你。承志,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我去找你好不好?”
邵承志沉默了一秒:“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回北京吧。现在会议刚开完,我手里还有点活必须处理,一弄完,马上回来。”
“那你明天怎么办?”
“我明天早晨自己开车回来,5点前出发,8点前肯定可以赶到。”
“那你太辛苦了。”
“没事,我是男人嘛。应该的。” “你怎么回来?”
“打的。”邵承志说,“苒苒,别不开心。我现在马上叫酒店给我准备点海鲜,等会一起带回来,螃蟹,鱼,虾爬子,都有......”
“你能9点前赶到么?如果赶不到,我去你那里。”
邵承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定要9点前赶到:“肯定能到,从北戴河到北京,最多三小时够了。”
但是邵承志手里的活并没有那么快处理完,真正出发时,已经6点多。邵承志一路催着司机快开,一面自己啃干方便面。京哈高速上又堵了堵,急的邵承志跳脚,最后终于在9点差五分赶到。
门一开,凌苒就扑了上去,抱住邵承志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潸然泪下:“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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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招生为了摆脱凌苒,匆匆忙忙跟同校的一个女老师谈起了恋爱。凌苒看见了,当着那女孩面挖苦特招生;我还以为你甩了我是为了哪路天仙呢,搞了半天,就为了一碟子豆芽菜'。两个女孩差点打起来。凌苒回到学校,气得两天吃不下饭。”
“本来就已经够乱了,这节骨眼上,齐骏逸也跑来添乱。齐骏逸本来好好的在跟一个法律系的女孩谈恋爱的,看见凌苒被特招生甩了,就来嘘寒问暖。凌苒说‘你想抱着碗里的,偷吃锅里的啊,想得美。你要追我,就得好好追’。齐骏逸也真够犯贱的,凌苒这么一说,就把自己女朋友给甩了,开始正儿八经追凌苒。”
“凌苒不要特招生了,跟齐骏逸好了几天,特招生可能想想还是不甘心,又回学校找凌苒来了,看见凌苒坐齐骏逸自行车后面。凌苒本来是想洋洋得意的,结果特招生跑上来说‘你过去不是一直看不上这小子的嘛。怎么,饥不择食了啊’。齐骏逸跳下自行车对准特招生就是一拳。特招生说‘我不回拳,你小子不够我一顿揍的’。凌苒回到寝室就不理齐骏逸了,发誓要找个比特招生帅百倍的大帅哥。齐骏逸偷鸡不成蚀把米,凌苒没到手,把自己女朋友给丢了。”。
“那是最后一学期,没课了,大家都在写毕业论文,空得很,天天在寝室里听凌苒笑话。然后,就是那个叶翎了。”王霞说到重点了,同时偷偷瞟了邵承志一眼,果然,邵承志微微直着背,注意力相当集中
“姚珮君毕业的时候,她爸早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单位,进平安证券,跟叶翎同一家公司。那时找好工作的同学都是过完年开始到单位实习。同学们就看见姚珮君忽然之间模样大变,一身的国际大名牌,连鞋子都是大牌,又是做头发又是化妆,眼皮上双眼皮贴不是贴一层,是贴三层,回学校都开着她老爸的宝马车。这要是在大街上遇到,谁能认出来她跟自己是同班四年的同学啊。”王霞也说得笑了起来,“平时她穿得虽然好,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同学们还以为,她是因为进投行,可是一个实习生这么摆阔,合适么?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追那个男人。
☆、别人的往事
凌苒早就把饭菜都烧好了,当下邵承志去卫生间洗澡换衣服,凌苒把邵承志带回的海鲜收拾斤冰箱,把菜放微波炉转转,汤热一下,碗筷摆好。两人坐下一起吃饭。
邵承志有点饿了,吃得狼吞虎咽。凌苒心疼他,频频为他夹菜:“喝点汤啊,我煲了半天的莲藕排骨汤。”
邵承志一面嚼一面对她微笑:“什么事这么不开心?”
“嗯,工作上的事。我建议竞标,今天那个投行的ceo来我们公司拉关系,常务副总好像对我有看法。”凌苒垂下眼睛,用个大勺子给邵承志舀了一碗汤。
“那为什么9点前一定要到家呢?”邵承志接过小汤碗。
这个不太好解释,凌苒支吾:“有个应酬。”
邵承志不吭声了,两人把饭吃完,凌苒收拾桌子,邵承志洗碗。收拾完后,两人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凌苒削苹果给邵承志吃。
“累么?”凌苒问。
“不累。”邵承志确实有点疲乏,于是侧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扶手,伸手把凌苒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十月底北京还不算太冷,两人在室内都穿着真丝的长袖睡衣裤。
凌苒整个人都趴在邵承志身上,,把脸埋在邵承志胸口,两手环抱住邵承志的腰身。邵承志温柔的抱着她,低下头,轻轻的亲凌苒的头发。
凌苒仰起头来,身体往上拱了拱,两人吻在了一起。邵承志感觉到凌苒今天吻得缺乏热情,似乎有点抑郁,但是也不点破。
两人反反复复的舌-吻,凌苒开始不老实了,拉开邵承志睡衣的腰带,手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摸他的背部肌肉,慢慢的转到前面,摸他胸大肌和腹肌,邵承志中等身材,看起来微微偏瘦。凌苒也没想到,他全身肌肉硬得像铁一样,腹肌明显,还有人鱼线,于是每天晚上都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舌头在他胸口舔来舔去,有时还咬他胸大肌。邵承志没办法,只能让她摸让她舔让她咬,但是腰部以下的部位就不让她碰了。
“不要太得寸进尺。”邵承志每次都这么说。
“偏要。你是我的,你那个也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凌苒每次都耍无赖,直到邵承志没办法,扣住她手腕。
果然,过了会,凌苒手往下移,邵承志开始紧张,手伸下去轻轻扣住了凌苒手腕。凌苒甩了一下,如果邵承志不想让她甩脱,凌苒肯定甩不开,邵承志却放开了手。凌苒手继续向下,终于摸到了邵承志睡裤前面。
凌苒手掌轻轻一触,邵承志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浑身肌肉一下子紧张了。邵承志赶紧咬住了牙根,强忍,没敢动。凌苒抬起眼睛观察邵承志的脸色,邵承志羞耻,连耳朵根都红了,不敢看凌苒。凌苒继续隔着薄薄的衣料抚-摸他,邵承志人开始微微发抖。凌苒一面看他的面部表情,一面慢慢的把手往他裤子里面伸。这下邵承志受不了了,哀求:“苒苒,别,求你。”
凌苒心想:别啥,你就应该补偿我。
凌苒已经把手伸进去,抚摸他的紧凑的下-腹部,平坦又坚硬的肌肉。邵承志面现痛苦和羞耻之色,垂着眼睛,咬着牙关,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凌苒忽然把手拔了出来,又倒在了邵承志胸前,默默的两手环抱着他的腰。
邵承志平静了一会自己,柔声问:“今天那个投行的ceo,跟你说啥了?”
凌苒把脸压在邵承志胸口的睡衣上,半响无言,忽然直骨隆冬的扔出一句话来,简直是掷地有声:“叶翎约我晚上9点见面。”
邵承志忍不住背脊一挺:“哦。”
过了会,邵承志摸了摸凌苒的头发,怜惜:“今天真是难为你了。”
凌苒眼泪又上来了,觉得万分委屈,可问题是,自己在委屈啥?凌苒又觉得自己其实根本没脸委屈,最后只能把脸埋得更深点。
邵承志手臂紧了紧,把凌苒抱在胸口:“第一次的拒绝最难,因为你还有不甘心。但是既然能够做到拒绝,就说明这事已经过去了。”
凌苒小声嘀咕了句:“过去个屁。”
邵承志笑了:“反正拒绝第一次后,拒绝第二次就容易的多。不过,像他那么骄傲的人,估计也不会开口约你第二次。所以你可能没机会再次拒绝他了,是不是不够出气啊?”
凌苒忽然发大脾气,“咚咚”的在邵承志胸口打了两拳:“骄傲个屁。他就是一个卖身求荣的软饭男,吃软饭也算了,还吃软饭吃到被踢出来了,被踢出来了也算了,他居然还想吃我回头草,而我居然被这么一句话,弄得一个下午干不了活......呸,他就是个贱人,我就是个贱货。我真是恨透了这头食物链顶端的杂食动物,我......也恨我自己。”
邵承志张张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嗯,不能叫他软饭男吧。只不过是,别人介绍他相亲,他对那个女孩的条件满意。然后两人相处之后,觉得彼此合适,就结婚了,但是婚后,又发现彼此并不那么合适,于是离婚了......”
凌苒勃然大怒:“少来脸上贴金了,说得轻巧,你以为你这么轻描淡写两句,我就不丢人啦。呸。”
“我和他交往两年,他不肯跟我结婚,因为我出身不够显赫,不能好风凭借力,送他上青云;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找到让他飞黄腾达的岳父了,于是马上签字卖身。这条公狗卖身也算了,卖了还不忠。你知道他为什么被离婚吗?因为他嫖-娼包养小姐,被公安局抓了进去,脸面丢尽。老婆受不了了,把怀孕6个月的孩子都打了,把他一脚踹出门。就这样,他还在想方设法跟他前妻复婚。然后.......我回国了,他还想回头来啃一口。这男人.......他妈的,说他是畜生那是在侮辱畜生。”
邵承志愕然,叶翎表现如此之精彩绝伦,大大超越他贫乏的想象力。邵承志有那么几秒钟,在自己有限的词汇量里面翻来翻去,找不到话来说。
凌苒又扑倒在邵承志胸前,欲哭无泪,精疲力尽。
过了会,邵承志理了理思路,定了定心神,轻轻的推推凌苒,两人在沙发上坐了起来。茶几上上有几个石榴,凌苒喜欢吃石榴又嫌去皮麻烦。邵承志用水果刀把石榴皮划开,把红宝石一样的石榴子剥到一个人造水晶小托盘里。这是两人周末逛街刚买的小摆设。
“凌苒,你觉得李兆这人怎么样?”邵承志一面剥石榴一面问。
“李兆,只见过一面啊。”
“就讲一下你对他的大致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