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内承运库有取舍

万贵妃本就是伶俐之人，听了孙旭所说一下便点破要害。而成化皇帝闻言，也赞同道，“不错，每次给皇儿的汤药都有专门的人试药。”说到这里楞了一下，随即疑惑道，“旭弟，怎么会这样，那些试药之人如今好好的，不曾有事啊。”

孙旭笑道，“下毒之人必定是费了一番心思，用了某些手段。”又道，“方才与几位医官说话时，提及皇子膳食起居，发现小小幼儿，平日里居然用十三汤做药引，问题便出在这里。”

成化帝一惊：“这十三汤乃是大补之物，有延年益寿之效。《难经》一书也有记载，言其活血通络，益气延年，若有久衰之人，以十三汤为引，更能怎强药效，皇儿这汤也经多方查验，都表明此汤无毒啊。便是朕平日也多用此汤，但觉身轻体健，怎会是毒物？”

那边贵妃惊道，“莫不是有人在这十三汤中做了手脚？”

孙旭道，“长姐所言极是，这十三汤是有人参雪莲首乌等药材提炼之后反复熬制而成，再辅以特殊手段蜜练，最是补益。可是常言道方无定方，就是说这制药过程中都会酌情加减。这十三汤中的药材若是换上一味，或者增了药量，情况便大不相同了。我观皇子服用诸药中，又有一味天步子，此药性平，本身无害，可是若是与过了量的地平相遇便是大害，毒入经络，使弱者更弱，直至最后生机全无。而十三汤中便有这地平。”

成化帝虽然不通药理，但是久在皇长子身边，见了不知多少药方，知道此言不虚，在殿中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好半晌才到，“好啊，好啊，朕或许是太过软弱了，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又道，“朕自登基以来，内外纷扰，去岁时有黑眚出现在宫中，妖人李子龙用巫术勾结太监韦舍私自进入大内，事发后被诛杀。如今又出了这事，看来这东厂与锦衣卫是信不过了，必须挑一个可靠的人，重新建立一个独立于厂卫的衙门，护卫宫内周全。”

看向孙旭，孙旭一惊，跪倒在地：“陛下，在下既无根基，又无权术。难挡大任，还是另择贤能罢。”

那厢万贵妃也开口道：“皇帝新人阿旭，小臣很高兴，可是阿旭若是时时在宫中，必然会招来非议。还是在内监中择一乖巧之人吧。”

成化闻言，也不再勉强。又道，“现下皇儿之毒，似乎并未完全排除？旭弟可有法子？”

孙旭起身道，“陛下，方才小臣以独门秘法将皇子体内毒素吸出了一部分，此毒要人性命主要是旷日持久，如今前功尽弃，已不致命，待我回去制几枚药丸，皇子服用，定然痊愈。”

成化闻言，喜不自胜，“好好好，旭弟如此神术，朕无忧矣。”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字样，“这牌子便给旭弟坐酬劳，以后旭弟可自有出入皇宫，大内不论是人事物，旭弟都可调用。”

三人又商量一会儿，见天色不早，孙旭便起身告辞，万贵妃要留他在宫内用膳，他以还要回去整理宅院为由推辞了。方才成化又辞他一座宅院，还有几个奴仆丫鬟。

孙旭出得宫来，已不复来时，短短几个时辰，他已是官居五品的千户，有生杀之权。那宫门口早有几人等候，见孙旭出来，上前施礼道，“国舅爷，我等受命便在此伺候，请国舅爷随我等移驾新府邸。”

跟着几人，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宅院，这宅院周围均是高墙大户，看起来非富即贵。进大门，过正堂，看了整个宅院，比主世界的孙府好了几倍，便是那万通的宅子也比不上这个。受几人伺候，用了膳食，一番折腾后，便道困倦，去卧房休息了。今日虽然有这些爵禄，可是收获最大反倒是皇子体内的那些毒素。你道为何？原来诸般修习，殊途同归，正气是气，邪气是气，毒气亦是气。修炼初期，气息入体，引流全身，锻体改造，原是至理，可是因为世间修士在此时，有的没有名师指引，有的急于求成，有的限于功法残缺，不得要领，便都视天地灵气以外的为洪水猛兽，错失良机，岂不惜哉？

而从皇子身上剥离出来的这些毒素，不仅有它们自身的能量，皇子以自身生机供养它们这许多时日，早已强大无比，加上皇子身负皇家气运，便更加难得了。

得炼化这些毒气之功，孙旭居然堪堪的升了一级。

次日，去瞧了皇长子的状况之后，便拿着皇帝给的腰牌去了内承运库。明代自洪武时便有内库，内库即国库。内库共有十库，内承运库就是其中之一，有掌印太监一人，近侍、佥书太监十人，并设掌司、写字、监工等员。

到了内承运库，给守卫亮了腰牌，里面早有几人出来相迎，为首一人面黄无须，眉发皆白，想必便是掌印太监张德贤了。那张德贤出来便领头行了个大礼，“见过国舅爷。”他们可是知道，昨天万贵妃新认了一门亲戚，据说为了这亲戚跟皇爷吵了一架，还听说这人治好了皇长子。这妥妥的是尊大佛啊，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孙旭让他们起身带自己进去，一边走一边问那掌印太监，“这内承运库里都有什么啊？好好说说，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拿什么。”

那张德贤只当他是索要金银，嘴角抽了抽，如实道：“国舅爷，这内承运库属大内十库之一，内中所储多为内承运库，贮缎匹、金银、宝玉、齿角、羽毛，而金花银最大，岁进百万两有奇。”

孙旭闻言面无表情，张德贤不知他的喜好，索性又把其他九库所储一并说了：“其他九库，甲乙丙丁戊广盈诸库多是物资甲仗布匹颜料丝绸之所，广积库存硝磺，罚赃库贮没官物，广惠库屯钱钞，不知国舅爷要哪一种，与我等言明，内承运库若没有，我等也好按图索骥。”

孙旭道:“可有武功秘籍？”

张德贤闻言，心道这小国舅爷莫不是武林中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不知国舅爷要多少？”

孙旭眼睛跳了跳，这内承运库这么阔的么？武林秘籍都不是按本计算的？当下狮子大开口，“那就给我来个百十斤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