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你说什么?”谢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孟阳雨浑身抖得和筛糠似的,死死地咬住下唇,嘴唇被冻得发紫,“我撞死人了!我不敢去警察局自首,你不是认识公安局的人吗,你叫他们来把我带走吧。”
孟阳雨的双手交叉,用力地交握在一起,骨戒发白,满眼都是绝望。
“当场死亡吗?尸体呢?”谢涯的喉咙发干,努力镇定下来,仔细询问孟阳雨。
“他没有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外面下着大雨,我手机又没电了,我……我就把他搬到了车上。”孟阳雨满脸都是水,眼睛通红,雨水夹杂着泪水不断的往下滴。
谢涯往外看去,漆黑的夜色中,两道灯光打在路上,将倾盆而下的雨水照亮。
他从旁边拿起一把雨伞,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孟阳雨身上,“带我去看看。”
孟阳雨不肯走,直摇头,“别……别去,你直接打电话叫人来抓我吧。”
“以后我爸妈就拜托你多帮我照看点了……”
越说声音越发哽咽,孟阳雨抓紧谢涯披在他肩头的外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强颜欢笑道:“还好上次相亲那姑娘没看上我,要不然就害了人家……”
谢涯看得心里难受,却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他,“我去看看,你就在这儿。”
话音落下,他便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往外走去,孟阳雨倏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也去。”
谢涯打开手里的雨伞,雨伞是老式的,很大,拿在手里也有些沉,但完全能够遮住他们俩个成年男性。
走进雨幕中,噼里啪啦的雨滴像是倒豆子似的砸在伞面上。
两人走到孟阳雨家的小货车前,破旧的小货车被雨水冲刷着,在夜幕中无端生出一种压抑感,上面的铁锈也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犹如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在……在后面,我用塑料布盖上了。”孟阳雨刚送完货回来,小货车后面放着一些用来遮盖阳光的塑料布,他将尸体搬上去后,便用塑料布盖住,以免被雨水淋湿。
手电筒的光照到后面的车厢,刚一走近一股鱼腥味儿便扑面而来,谢涯蹙了蹙眉,这么没有血腥味儿?
“伞撑着。”谢涯将手里的伞递到孟阳雨手里,孟阳雨手上没劲儿,差点把伞掉到地上,反应过来后赶紧双手抓住伞柄。
“谢……谢涯……”孟阳雨连名带姓叫谢涯,足以看出他现在有多紧张。
“没事。”谢涯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弯下腰伸手抓住塑料布,用力一扯。
“啪嗒啪嗒……”雨珠砸在塑料布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借着昏暗的光线,谢涯看清塑料布下除了一些鱼鳞和污垢,什么也没有。
孟阳雨因为太过紧张下意识躲到谢涯身后,闭上了眼睛。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孟阳雨疑惑地睁开眼睛抬头去看谢涯,谢涯的喉头滚动,“没有。”
他侧头看向孟阳雨,“你不会是产幻了吧?”
孟阳雨闻声一怔,迟疑的转过头去看车厢,大雨冲刷着塑料布,“人呢?”
他猛地伸长脖子俯下身去查看,脖子探得过于出去,被淋了一脑袋的雨,别说人,上面连一滴血都没有。
“不可能啊!我真的撞死了一个男人,我亲手把他搬上来的,他浑身都是血,怎……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会不会掉到路上了?”孟阳雨满头雾水,甚至想转身往回开,看看尸体是不是掉在了路上。
谢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着急,我打个电话。”
“你先进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孟阳雨对上谢涯镇定的目光,心头的慌乱也逐渐消散,“好。”
上楼给孟阳雨找了身自己的衣服,季灵渠嗅到他身上潮湿的雨水味,从睡梦中醒来,“怎么了?”
“孟阳雨的车抛锚了,今晚在家里住下。”谢涯不想扰人清梦,便没有告诉季灵渠实情,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季灵渠没有多想,迷迷糊糊地说:“那你早点休息。”
“嗯。”谢涯拿着换洗衣物下楼,将衣服递给孟阳雨后,他才给于队拨了个电话。
“现在雨势太大,明早你们再过来吧,他在我家,不会跑的。”谢涯听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声,和着狂风呼啸的声音,听得人心头瘆得慌。
于队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这个时候出警的确容易发生意外,经过冯诗韵的案子后,他对谢涯也有了一些信任,“行,明早雨小点我再派人过去。”
“给你爸妈打电话了吗?”谢涯见孟阳雨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问道。
孟阳雨神情恍然,“没,我不敢。”
谢涯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客房你自己知道在哪儿,不用问我了吧?”
孟阳雨以前经常留宿他家,可以说谢涯家就是孟阳雨的第二个家,当然轻车熟路的知道客房在哪儿。
“嗯。”
“我去给孟叔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儿,时间也不早了,快睡吧。”谢涯从兜里拿出手机翻找孟阳雨父亲的电话号码。
“老谢。”孟阳雨忽然叫住他,谢涯转头去看他,孟阳雨对上谢涯明澈坚毅的双眸,吞咽一口唾沫,到底没把那句生疏的谢谢说出口,“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借我。”
“床头柜里有备用的,你自己找一下。”谢涯态度自然地说完便给孟叔打电话去了。
孟阳雨走进客房,打开灯,隐隐绰绰听见谢涯说话的声音。
“喂,孟叔是我小涯,阳雨的车抛锚了,今晚住我家……”
温暖的灯光下,眼泪无声的滑落,孟阳雨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知道自己如果理智就不应该来找谢涯,而是应该把车开去派出所自首,可是他不敢,他才二十五岁,他不知道他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会受多大的打击。
将被子裹在自己是身上,柔软的被窝令他高度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伴随着淡淡的香味渐渐入眠。
谢涯打完电话去客房看了一眼,没有关上灯,他想孟阳雨现在或许会怕黑。
“孟小子怎么了?”陆芳朝早就被惊醒,他瞌睡少,又浅眠,就谢涯和孟阳雨这动静,怎么可能不醒,只是没有出来罢了。
“外公,没什么,天亮再说,你快去睡,别感冒了。”谢涯没有深谈,这个时间点实在不适合多说。
陆芳朝也明白谢涯的意思,“嗯。”
“冷不冷?今晚降温了。”谢涯问道。
“我睡前就把收起来的被子拿出来盖着了,不会冷。”陆芳朝摆摆手。
“那就好,我上去睡了。”谢涯打了个哈欠。
等到床上躺下,感觉到冷意谢涯才在半梦半醒间记起他是下楼去干嘛的,但这会儿他已经完全不想再折腾了。
身旁的热源吸引着谢涯靠过去,潜意识里虽然知道这是季灵渠,季灵渠不喜欢随便和人接触,但这会儿谢涯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身体异常诚实的贴上去。
怀中突然被塞进一个人,手指触及到的皮肤微凉,季灵渠在睡梦中蹙了蹙眉,眼看就要醒过来,他怀中的人忽然贴着他蹭了蹭,一股淡雅清香的味道飘进季灵渠的鼻子里,倏然安抚住他敏感的神经,再次沉睡过去。
季灵渠睡到自然醒,刚一睁开眼睛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向来和他楚汉分界明白的谢涯这会儿居然安稳的窝在他怀中。
睡着的谢涯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稚嫩些,睫毛又长又密,皮肤白皙有光泽,和季灵渠冷白的皮肤不同,谢涯的皮肤虽然白,但白里透红,健康有气色,他的眉和他的睫毛一样浓黑,如同墨染一般。
嘴巴微张着,隐隐可见洁白的牙齿,季灵渠遽然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些越矩,赶紧移开视线,怀中的温热竟让人有些留恋。
他将人推开,将所有被子都给谢涯盖上,从窗户纵身一跃,消失在熹微的晨光中,宛如一道转瞬即逝的白日流星。
谢涯是被热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胡乱缠着两床被子,他差点被困在里面。
睡过一觉醒来的孟阳雨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吃早饭时胃口依旧不小。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顿饭了,我一定要细细品味。”
谢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早饭刚吃一半,于队就带着人过来,孟阳雨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宛如一座雕塑。
“于队,吃早饭没?没有就一起吧。”谢涯对于队的态度很随意,不禁让对面的孟阳雨抬头看了他一眼。
“还没呢,好香,你自己做的?”于队也不见外地拉开椅子坐下。
“嗯,不过包子是外面买的。”谢涯给于队盛了一碗粥放下。
虽然战战兢兢,但孟阳雨好歹没浪费将早餐都吃光了,甚至还有点撑。
于队见状笑道:“你心态还挺好。”
“最后的早餐呢,不能糟蹋了老谢的劳动成果。”孟阳雨小声嘀咕道。
于队点了根烟,站在他旁边,“说说吧,怎么回事?”
大概是肚子吃饱了,孟阳雨现在情绪也很稳定,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边讲完,那边刚检验完毕。
“于队,他车上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皮肤组织,毛发,衣料纤维等东西。”
于队皱了皱眉,徐徐吐出一口烟圈,那就奇了怪了,总不会有人无中生有诬陷自己这种事情。
没过多久,案发现场那边的警察也打过来电话说:“现场并没有发生过车祸的痕迹。”
孟阳雨难以置信,“我……我真的撞死人了!是个男人,应该和老谢差不多高,三十岁上下,我……我总不可能是做梦撞死的吧?”
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甚至连孟阳雨的车都是完好无损的状态,纵然匪夷所思,但显然一切都指向他没有撞死人这个结果。
“怎么了?”谢涯见孟阳雨垂头丧气的从房间里出来,走上前询问道。
因为孟阳雨坚持自己撞死了人,于队便叫他画出死者的肖像,孟阳雨进去后没多久便出来了。
“我……”孟阳雨懊恼的顿了顿说:“我记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了。”
于队叼着烟出来,对谢涯说:“我建议你带你朋友去检查一下精神状况。”
孟阳雨一听见这话就想反驳自己没问题,可昨晚到现在经历的这一系列事情,又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到嘴边的话囫囵一圈又咽了回去,谢涯拍拍他的肩膀,“行,麻烦你们了。”
于队随意的摆摆手,笑得有点邪气,“为人民服务。”
谢涯和孟阳雨出了公安局,又带着孟阳雨上了一趟医院,孟阳雨全程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嗒嗒的跟在他身后。
经过一系列测试,医生告诉孟阳雨,他的精神没有太大的问题,除了有点焦虑,一切正常。
“你最近有没有看什么恐怖片?”医生问道。
孟阳雨使劲点头,“有,两天前我刚看了无限循环男主一直在不断的重复回到他不小心开车碾死妻子的那天,想要拯救妻子,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那就对了,你说你撞死人的时间在深夜,你又经历了长时间的开车,精神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再加上周围环境影响,把电影里的情节代入到自己身上也是有可能的。”医生停顿片刻,凝视着孟阳雨说:“人的大脑非常神奇,在极端情况产生幻觉也是常有的事。”
孟阳雨听了一堆专业术语出来,脑子晕乎乎的,简而言之就是他产幻了,他没有撞死人。
谢涯将他送回家,下车前孟阳雨忽然抓住他的手说:“老谢你真是我亲兄弟,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叫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说这些做什么,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谢涯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态度依旧和从前一样随性。
孟阳雨不由眼眶泛红,强忍住热泪,跳下车和他挥手告别。
出了这么一桩乌龙车祸,孟阳雨的爸妈都吓得不轻,咬牙将那辆破旧的小货车换了。
“早就该换了,成天熄火,能不能开走全靠运气,要不是这车耽搁了时间,阳雨怎么会那么晚才回来。”杨茵看着家里崭新的货车,心头总算舒畅了些。
“是是是,怪我死抠门。”孟勇也心有余悸,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换新车。
“以前那辆车呢?送去报废了?”孟阳雨啃了口西瓜,没心没肺地问道。
“那要不然呢?卖二手车也没人收啊。”孟勇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孟阳雨想了想也是。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暑假来临,各个学校开始放假,这也导致季灵渠的脾气越发暴躁。
“这些小学生真讨厌。”
“我看看。”谢涯伸长脖子去看季灵渠的游戏界面,季灵渠连输了好几把,被对面的小学生发消息过来嘲笑,说他连小学生都打不赢,丢脸。
季灵渠本来就是人民币玩家,实际操作手法菜得一逼,被小学生吊打也不足为奇。
“没事,下一把我帮你报仇。”谢涯下意识坐在季灵渠旁边,季灵渠往旁边挪了挪,但椅子的位置只有那么大,谢涯正在专心打游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屁股一半在椅子上,另一半在季灵渠的腿上。
什么想要报仇的心瞬间烟消云散,季灵渠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把椅子,他刚动了一下,谢涯就用手肘戳了一下他,“别乱动,一会儿输了怎么办?”
那脸就丢大了,于是季灵渠强忍住想要走人的冲动,任由谢涯半坐在他大腿上。
而他的注意力却在无法集中在电脑显示屏上,脑子里全是谢涯。
谢涯这会儿像是被他圈在怀中,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季灵渠甚至能够嗅到谢涯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这是谢涯最近新换的沐浴露的味道。
靠近谢涯那边的耳朵传来热意,他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点怀疑谢涯是不是故意的。
谢涯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手指翻飞,“赢了!”
他激动地转身一把抱住季灵渠,用力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子,又立即转过身去给小学生发消息,可惜小学生笃定他买了外挂,还说大人真是不要脸,气得谢涯连杀对方好几把,直把对方杀服了。
一口一个师傅,求拜师。
“哈哈哈哈,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谢涯美滋滋的翘起二郎腿,感觉到屁股下的触感有点不对劲儿,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坐到了季灵渠的大腿!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抱……抱歉,我没注意。”
季灵渠已经在为谢涯亲他脑门震惊,谢涯却还在尴尬坐大腿这件事。
他掀起眼皮,清透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谢涯,似乎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嗯。”半晌后,季灵渠淡淡的应了一声。
似乎不打算追究谢涯的过界。
“天气热起来了,我打算一会儿去商场买几身夏装,你也一起去吧。”谢涯瞥见季灵渠的长裤长袖,强行转移话题。
季灵渠敛了敛唇,答应下来,“嗯。”
两人没有坐公交,而是骑的摩托车,季灵渠买的那辆,在路上特别拉风,无论男女老少看见后都会投来羡慕的眼光。
谢涯和季灵渠两个大长腿帅哥从摩托车上下来,当即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他们俩,特别是季灵渠,季灵渠不悦地蹙了蹙眉,谢涯担心他生气,赶紧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来戴到他头上,小声说:“忍一忍。”
“不好意思,麻烦别拍了,我们不是明星。”谢涯笑吟吟地走上前,听他说他们不是明星,有些人还不相信,长成这样怎么可能不是明星。
“抱歉啊小哥哥,打扰你们了。”大部分人还是比较好说话,意识到打扰到他们,赶紧收起手机没再偷拍。
等他们俩走远后,那几个女孩儿眼冒金光的窃窃私语,“啊啊啊啊!好宠呀!”
“可是高矮定攻受不是铁律吗?!”
“不不不不,矮攻也有矮攻的妙处。”
“比如呢?”
“边哔边吃.奶。”
尚且不知道自己被当做攻的谢涯正在买衣服,他不挑,而且买的都是基本款,他的身材好就是破布穿在他身上也是帅气的。
快速买好后,谢涯转头问季灵渠喜欢什么款式,尽管挑,他刚发了工资。
季灵渠对于那些破洞牛仔裤,工字背心一类的衣服敬谢不敏,甚至连短袖都不想穿。
“你别这么古板嘛,短袖难道不凉快吗?”谢涯看了看季灵渠的长袖衬衣,问他:“你不怕悟出痱子吗?”
季灵渠长眉微蹙,“不会,不热。”
不过谢涯既然坚持要给他买,他也没有拒绝,这应该算是礼物吧?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谢涯回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
趁着谢涯在给他挑衣服,季灵渠往外看去,“我出去一下。”
“哦,上厕所吗?”谢涯侧头问了一句。
季灵渠含糊的点了一下头,便快步走出店里。
“走这么快,很急吗?”谢涯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付完账,又在隔壁买了两杯奶茶,排队的人很多,谢涯在旁边站着等了会儿,引得不少人偷看他。
“谢涯?是你吗?”忽然一个女生叫住谢涯。
谢涯闻声从手里屏幕上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靓丽的女人,他细细回想了一下,“学姐?好巧。”
“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我听说你考到帝都去了,回来玩的吗?”女人掩唇笑道。
“没有,之前回来找了份工作。”谢涯倒也没有觉得丢人,对方闻言面露诧异。
毕竟能考上帝都大学,又在帝都工作了几年,应该不愿意回这个小地方才是,大城市才有发展,以后要是在帝都买了房子,把家里人接过去住多有面子啊。
“这可真是赶巧了,我下个月结婚,你一定要来哦,也让我老公看看我学弟有多帅。”女人从包里拿出手机,与谢涯加微信,给他发了一封电子喜帖。
“改天你有空我再和我老公给你送纸质喜帖去。”
“好的,恭喜学姐。”谢涯没料想到出来逛街也能遇上熟人,还被塞了一封请帖。
俞静蕾是谢涯的学姐,以前念书的时候,俞静蕾是学生会的,经常抓到谢涯翻墙出去,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起来,谢涯嘴甜,有时候还会帮忙带些奶茶烧烤什么的,俞静蕾倒是因此帮他瞒了好几回老师。
不过毕业后,两人便逐渐没了联系,要不是突然遇见,谢涯都想不起她。
俞静蕾和她的小姐妹离开后,她的小姐妹才好奇的问她:“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啊?你的旧情人,备胎还是新养的小狼狗?”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都要结婚了还养什么小狼狗,他是我念高中时候的学弟,好多年没见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读书那会儿就是学校的校草,追他的女孩儿可多了。”俞静蕾以前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可谁让谢涯太直了,根本看不懂她的暗示,虽然长得帅,但芯儿里还是个小屁孩儿,便放弃了。
这么多年没见,谢涯居然长得比他未婚夫还帅,身材也相差无几,不过谢涯放着帝都的工作不要,居然跑回他们这种小地方,想来也是没什么前途,果然还是她的未婚夫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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