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当天晚上隔壁异常热闹,一直闹到凌晨两点钟才安静下来,谢涯被吵得心烦意乱,坐起身来打算倒杯水喝,水壶里却是空的。
穿上拖鞋拿着水壶下楼去,刚走出房间门就看见隔壁的门被打开,季灵渠正站在门口,视线落在谢涯手上,“去倒水吗?”
“嗯,吵到你了?”谢涯见他起来,猜测应该是隔壁太吵。
“还好,我设了屏障。”季灵渠其实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感应到谢涯出门才刻意出来看看,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时刻关注着谢涯的情况,就怕他出事,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慌。
“屏障?可以隔绝外面的声音吗?”谢涯心说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嗯。”季灵渠点点头,沉默几秒后忽然意会,“需要我帮你设一个吗?”
“那就麻烦你了。”谢涯被吵得睡不着觉,明天还要上班,季灵渠真可谓是及时雨。
多亏季灵渠,谢涯能够睡上几个小时,凌晨三四点,他全身陡然一阵痉挛,从噩梦中惊醒,衣衫被冷汗打湿透。
“外公”谢涯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逐渐转为清晰,咚咚咚狂跳的心脏缓慢平静下来,他深深地呼吸着,如同搁浅的鱼。
翻了个身,将手背搭在额头上,谢涯呼出一口浊气,伸手抽出两张纸巾,擦干额头上的冷汗。
夜凉如水,睡意全无,谢涯竟然已经习惯被噩梦惊醒的夜晚,他轻车熟路地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将窗户打开,坐上去。
一点火星在黑夜中燃烧,徐徐的烟雾袅袅升起,谢涯光着脚,一只踩在窗户上,令一只落在地板上。
抽完一根香烟的时间并不长,火星即将燃烧到手指,谢涯深吸一口,将烟屁股暗灭在喝完的易拉罐上,单手扔进垃圾桶里。
他回家后几乎戒了烟,家里也没有准备烟灰缸,最近倒是祸害了不少瓶瓶罐罐,他决定明天去买个烟灰缸回来。
吹了会儿风,谢涯打算回床上再躺躺,闭目养神,要不了多久就该起床了,刚收回一只脚,他忽然瞥见隔壁刘大爷家的一间房间突然亮起灯,他的视线下意识停留,竟看见两道剪影。
女人从床上爬了起来,男人紧随其后一把拽抓她的手腕将她扔回去,然后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旋即灯灭了。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暗沉的夜色将一切罪恶与欲望吞没。
两人应该是在推嚷间不小心碰到了电灯的开关,那也就是证明两人一开始就在屋子里,总不可能一人邀请另一个人摸黑进房间,就算是这样,那也说明两个人关系不浅。
谢涯有些纠结要不要去看看,万一那个女人是被强迫的呢?但要是人家你情我愿,他大张旗鼓过去坏了人家好事怎么办?
他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眼,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应该尽量避免。
总归他现在也睡不着,穿上外套轻手轻脚地下楼去。
他前脚刚出门,季灵渠便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化作一只猫,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隔壁住着好几位大明星,节目组看守得比较严,谢涯刻意绕到自家后院,从后院翻过去,说来也奇怪,他自从灵力觉醒后,不仅耳聪目明,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一些极限动作他都能轻易做到。
翻越篱笆对他来说并不难,双脚落地几乎没有声音,他的动作很轻,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迅速跑到那间房的窗户下蹲着,幸好这个房间在一楼,要是在二楼,谢涯还要考虑一下该怎么爬上去。
他蹲在窗户下面,悄悄站起身子,透过窗户缝隙往里面看,窗户半开着,他隐隐能够嗅到一股血腥味从里面钻出来。
怎么会有血腥味?难道那个女人真的遭遇了不测?
谢涯心头发紧,借着朦朦月色,他将力量聚集到眼部,努力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屋子里,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正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发疯似的啃咬着她身上的肉,女人身上冷汗直流,与鲜血混杂在一起,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脸朝着门口,谢涯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紧绷的侧颈。
谢涯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屋子里的男人似有察觉,倏地转过头,于黑暗中与谢涯四目相对,那简直不像是人的眼睛,令谢涯浑身觳觫,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半秒,忽然捡起地上的大石头,猛地砸碎玻璃窗户,巨大的响声将工作人员们惊醒,大喊着发生什么事了?匆匆往这边赶过来。
屋子里的男人目光紧抓着谢涯不放,谢涯往后退一步,翻过篱笆迅速消失。
回到屋子里,担心引来注意,他没有开灯,坐在玄关,握着手机给于队打电话,将刚才的事情和于队说了后,于队表示会马上赶过来。
谢涯刚才拍了一张照片,但是天太黑,拍出来也是一片漆黑,需要后期处理一下。
温暖的毛毯落在他的肩头,谢涯倏地回头,看见是季灵渠后,双目呆滞了几秒,“谢谢。”
“睡不着吗?”季灵渠替他拂去发梢上的露水,没有提他半夜出门的事。
“有点,你快去睡吧。”谢涯不想让季灵渠担心,紧了紧肩膀上的毛毯,对他微微一笑:“我也回房间睡了。”
他与季灵渠擦肩而过,季灵渠忽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今晚有些冷,能让我和你挤一挤吗?”
谢涯方才平复的心跳,又开始打鼓,“家里被子多,我给你拿。”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可季灵渠并没有松开他,握住他手腕的手反倒更紧了几分,“不要被子。”
“那你要什么?不是冷吗?”谢涯现在没有心情和气力和季灵渠纠葛,既然一开始就是他会错意,那现在一切回到原点不是正好吗。
季灵渠孤星寒剑似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涯,“我要你。”
“砰砰砰……”
谢涯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仿佛要冲破他薄弱的胸腔撞出来,狠狠砸在季灵渠身上。
这三个字如同打通了季灵渠的任督二脉,他的眸光微动,唇角噙起笑意,不是清浅疏离的那种,而是犹如捕食者出动,势在必得。
他遽然一用力,拉拽着谢涯往自己怀里撞,双臂收紧将谢涯禁锢在自己怀中,“小涯,我想要你,你给不给?”
谢涯好半晌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季灵渠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谢涯有点想打人。
季灵渠低头在谢涯的鬓角蹭了蹭,“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看见你难过,我的心脏会疼,看见你强颜欢笑,我会心慌意乱,看见你独自逞强,我会感到愤怒,埋怨你为什么不肯依靠我一下,又生气自己连你在想什么都不明白。”
“我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却连人类的七情六欲都弄不懂,小涯,你能教教我吗?我到底怎么了?又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点?”
季灵渠与谢涯四目相对,眼底的真诚与深情,如同汹涌的浪涛,将谢涯浇湿透顶,又如同枯草堆里掉入了一点火星,将整片原野燃烧。
原来不是他一厢情愿,不是他会错了意,季灵渠是真的喜欢他。
或许现在,季灵渠对他并不仅仅是喜欢。
“我……”谢涯张了张嘴,瞳孔闪烁,在季灵渠期待的目光下,谢涯垂下眼帘,双手捏成拳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抱歉,季灵渠。”
“为什么要说抱歉?”季灵渠低下头去看谢涯的眼睛。
谢涯不自觉躲避开他的视线,“我现在可能无法回应你。”
“我真的好累,我没有力气了。”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颤抖,如同陷在流沙里,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没事的,觉得累就不要想了,我不着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季灵渠捧起他的脸,大拇指在摩挲着他有些苍白的皮肤。
谢涯的眼睛里溢满了悲伤,他觉得自己好卑鄙,这样一直吊着季灵渠,但他现在像是背着沉重的行李,长途跋涉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望不见头,也找不到方向。
他并不想让季灵渠来为他治疗失去亲人的悲痛,也无力在这个时候谈情说爱,而且他和季灵渠之间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思量。
“你知道我的时间很多,可以等你很久,不用着急。”季灵渠轻声说道。
谢涯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季灵渠的时间是很多,但他只是个人类,寿命最长也不过百年。
季灵渠的温柔让他如同看见了海市蜃楼,也看见了绿洲。
谢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他醒来,摸到旁边传来的温暖,骤然睁开眼睛,入眼是季灵渠美好的面庞,日光穿过窗户铺陈在他的脸上,睫如蝶翼,肤白胜霜雪。
轻手轻脚爬下床,刚穿上拖鞋,一只修长的手臂便将谢涯的腰身捞住,“去哪儿?”
腰腹的肌肉顿时僵住,谢涯停顿几秒若无其事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做早饭。”
“不用,我让参和斗去买了。”季灵渠没有松开手,反倒是在迷蒙间,将脸贴到谢涯的后腰上,轻轻蹭了蹭。
热意从后腰迅速窜到面颊,今天季灵渠是怎么回事?怎么跟猫儿似的。
“那也不早了,该起了。”而且他还要去看看隔壁的情况。
从季灵渠手中挣脱出去,谢涯踩着拖鞋下楼,餐桌上果然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他有些疑惑,参和斗两只猫是怎么买到的早餐。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谢涯给院子里的花浇完水,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是歌后泉余音。
谢涯看见泉余音身后的摄像机,明白他们在拍节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泉余音有些意外他的淡定,莞尔一笑,道:“你好,我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我叫泉余音,我们打算做早饭,不过家里没什么食材,可以在你家菜园子里借一点吗?”
只是借食材,谢涯倒是不介意,“可以,我去摘一点,你们几个人吃?”
“谢谢,我们三个人吃。”泉余音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往里面看了一眼,“你家院子好漂亮,方便参观一下吗?”
谢涯记得嘉宾应该有四个人,怎么会是三个人吃?他的余光扫过泉余音的肩头,露出一点纱布的痕迹。
他的眼瞳闪动,昨晚上被咬的那个女人,是泉余音?
那少一个人,是不是意味着行凶的那个男人是嘉宾之一?
“院子有点乱,不嫌弃的话,随意参观。”谢涯虽然不追星,但对泉余音的印象还是比较好,毕竟是国民女神,人美歌甜,还没有架子。
他们家的蔬菜都种在后院,前院种的都是花花草草,节目组一进来就被震惊得不轻,他们还以为泉余音故意夸大,等他们亲眼看见院子里的花草,才意识到泉余音丝毫没有夸张。
这些花草被打理得非常好,每一朵都娇艳欲滴,像是有自己的个性一般,争奇斗艳,直接拿去参加比赛保管能拿金奖,要是被那些喜欢养花弄草的专业人士看见,怕是要闻风赶来。
“好漂亮的花。”泉余音蹲下身在一朵淡黄色的花朵前嗅了嗅,笑靥如花,摄像机恰好捕捉到这一幕,就连摄影师也被迷得七荤八素。
真不愧是女神呀,这么多年魅力不减,难怪那位风评不错的老大哥会做出那种错事。
“我多摘了一些,要是不够可以和我说。”谢涯贴心的找了一个竹篮将蔬菜放进去,递给泉余音,没让泉余音打湿手。
泉余音惊喜地说:“太谢谢你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谢涯。”谢涯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渐近。
“谁来了?这么吵。”季灵渠从屋内走出来,簇新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仿佛自行生光,在场所有人目不转睛,嘴巴微张。
这小地方可真是卧虎藏龙呀,本以为一个谢涯已经足够让人惊喜,没想到除了谢涯以外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妙人。
节目组负责人笃定过会儿一定要说服这两人参加他们的节目,就凭这两张脸,爆点肯定不少,他们故意让泉余音过来借东西,可不就是为了拍到谢涯,这样高颜值的素人,简直是现成的素材。
“隔壁过来借东西的,泉小姐我送你们出去吧。”谢涯脸上挂着微笑,虽然是在赶人,但并不让人反感。
“好的,打扰了。”泉余音侧过身时,视线在季灵渠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她没想到的是,只是这么短暂的几秒也能被对方察觉到,下一秒撞入一双深潭似的眼眸中,惊得她心脏重重一跳,仿佛被扔进了潭底,冷得要命。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泉余音落后一步,走到谢涯身侧,捂住自己的麦,小声和谢涯说:“谢谢。”
“谢谢,欢迎你们来玩。”泉余音在镜头下和谢涯二人挥手告别,提着竹篮子进屋去。
将门关上,谢涯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昨晚的受害者真的是泉余音。
敢对泉余音这个歌后下手,肯定不是黎夜这个当红流量,这不是找死的行为吗。
谢涯拿出手机刷了一下微博,找到节目组微博。
常驻嘉宾有四个,歌后泉余音,当红流量黎夜,实力小花余淼,还有一个影帝万井裕。
万井裕年过四十,但一直在健身,所以根本看不出已经四十多岁,浑身腱子肉,身材健硕。
他的风评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好,不论是谁都会夸赞他,说他很热心宽厚,对待后辈很有耐心,乐于助人,还会将自己的拍戏经验分享给新人。既是良师也是益友,并且热衷于慈善。
这样的人很难让谢涯相信昨晚那双令他遍体生寒的眼睛,是属于万井裕的。
“怎么了?”季灵渠见谢涯的脸色变幻莫测,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没事,你先吃吧,我打个电话。”谢涯拿着手机去院子里给于队打电话。
“你猜的没错,的确是万井裕和泉余音,我们昨天赶到的时候,万井裕看起来很不正常,他是真的想吃泉余音的肉,我们怀疑他磕了药,他的精神整晚都很亢奋,一直不配合我们检查,熬了一晚上,我看他也快撑不住了,应该很快就能拿到结果。”于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万井裕熬了一晚上,他们何尝不是跟着熬。
“如果万井裕的身体没有异常,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们这边会过去看一下。”谢涯的脑子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昨晚那双渗人的眼睛,他怀疑万井裕可能是受邪秽影响,否则不大可能突然性情大变。
和于队通完电话,谢涯和季灵渠安静地吃完早饭,今天季灵渠居然提出要和他一起去上班。
这些天季灵渠一直没有去过妖管局,谢涯单纯以为他身份曝光,不想去了。
听到季灵渠说要和他一起去上班,倒是有几分意外。
季灵渠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前些日子不去妖管局是因为怕谢涯想起离婚的事情,当场自己办理离婚手续,经过昨天晚上的剖白,他觉得谢涯应该暂时不会再提离婚的事,跟着去妖管局也方便照顾谢涯,护他周全。
谢涯的灵力越来越强,身上的气息也越发纯净,怕是比以前更加容易招来邪秽惦记。
妖管局那三个小妖,当保镖他都嫌弱。还是他亲自跟着,比较放心。
去妖管局的路上,谢涯接到于队的电话,告诉他万井裕的确吸毒了,并且吸毒.史长达两年,这次接这档节目也是因为手里缺钱。
节目组本来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割地赔款,许诺了不少好处,泉余音才没有退出,今天大清早还负伤继续录制节目,至于万井裕,他们本来是想私了,但现在万井裕牵扯到吸毒,这会儿人还在公安局,这件事怕是不好收拾。
刚开拍就遇上这种事,节目组忙得焦头烂额,不得不暂时停止拍摄。
当天下午万井裕吸毒的消息便被送上热搜,有人还爆料万井裕意图对歌后意图不轨,因此被抓,没想到竟然会查出他吸毒的事。
泉余音的粉丝当场爆炸,冲到万井裕的微博下破口大骂。
水墨抱着画板对着谢涯和季灵渠画了一早上,满脸都是笑容,谢涯好奇地想看一眼,水墨赶紧抱住自己的画板,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不……不要。”
既然水墨不愿意,谢涯也不好强求,可他没想到,季灵渠眼皮一掀,宛如山大王一般对水墨说:“交出来。”
水墨浑身一抖,吓得打了个嗝,抖得跟筛糠似的,双手将画板递给季灵渠。
谢涯见他红了眼睛,眼睛水润,像是要哭出来,赶紧拦住季灵渠,“水墨不愿意就算了,别强人所难。”
“你不想看?”季灵渠侧头问他。
谢涯顿了顿,没立即回答,他还真挺想看的。
季灵渠见他沉默,直接翻过画板,上面画的赫然是他们俩。
谢涯将他压在沙发上,目露锋芒,如同利刃出鞘,他躺着,长发披散,眼底满是纵容,四目相对,噼里啪啦,火花四射。
虽然没有裸露什么,却看得人心潮澎湃,血脉沸腾,浑身滚烫。
季灵渠倏然感到耳朵尖爬上一丝热意,他着实没想到水墨看着沉默安静,脑子里竟然都是些这种东西,实在是有辱斯文。
水墨被季灵渠的眼神看得瑟瑟发抖,像是受到惊吓的小老鼠,恨不得赶紧打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对……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嗝!”水墨难以控制眼睛通红,声音哽咽,用袖子擦着眼泪。
“没事,没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画得特别好,找你画画应该很贵吧?”谢涯也看到了画,虽然脸上有点发烫,但其实尺度还好,他赶紧蹲在水墨身边安慰道。
水墨又打了个嗝,吸了吸鼻子说:“嗯,一张画比一年工资多。”
谢涯:“……”
妖管局可真是卧虎藏龙。
“加奖金吗?”
水墨点点头,“加。”
谢涯酸不起来,只能膜拜大佬,这已经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了。
“有多少?一百万有吗?”季灵渠见谢涯两只眼睛里都写着羡慕二字,顿时有些不高兴。
水墨缩了缩脖子,摇摇头,“没……没有。”
季灵渠拉过谢涯对他说:“以后每个月我给你打一百万零花钱,不必羡慕别人。”
谢涯:“……”
“大佬真不愧是大佬,谢涯是拿到霸总的小娇妻剧本了吗?”马速小声说。
梅疏彤晃晃手指说:“他拿的是霸总的童养媳。”
“那边的,我听见了。”谢涯沉下脸指向马速二人。
“哎呀,老马你看我涂哪个颜色的指甲油比较好看?”
“彤姐你涂什么颜色的指甲油都好看。”
谢涯收回视线,“我不缺钱,不必给我打钱。”
季灵渠还想说什么,谢涯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陌生来电,谢涯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谢涯哥哥!我……我爷爷晕倒了!我,我该怎么办啊?”卓小寒惊慌失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小寒,不要慌,你现在在哪儿?”谢涯记下地址后,快速拨通120,说清楚情况。
和梅疏彤说了一声就往外跑,季灵渠一个闪身紧跟着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221:00:012020062321:0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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